《[综英美]小蜘蛛今天肚子也很饿》申度

18、烟花

　　来不及解释，两个彼得默契地对视一眼，就又别过头去看向那里。

　　杰森也只是扫了沙维尔一眼就扒拉出被灌木掩藏起来的盒子，朴素又简单，如果不是大家都能听到那里面传出来的表针转动声的话。

　　没有锁，杰森慢慢地打开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小丑的微笑，该说不说，有够可笑的，杰森对于小丑直到现在还活着并继续他那些单一无趣的把戏感到烦躁。

　　时间所剩无几，好在杰森本身就长于各种热兵器，加上幼年时蝙蝠的教导，他一眼就看出这是最普通的那种定时炸弹，只要剪短一根线，一切都将终止。

　　红色，还是黄色。

　　站在杰森身后的两个彼得也看着那个小盒子还有里面看起来混乱但实际上就只有不同颜色的两条线。

　　[“红色？”]
　　[“嗯。”]

　　当然，他们毕竟是一个人，想法一定是一样的，没什么商量的必要。

　　好在，杰森也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红色！

　　当杰森放轻呼吸，果断而平稳地剪断那条线时，表针停止了转动。

　　没有响的炸弹让涂在盒子内部的小丑标志像一个笑话，但在场的三个人还是盯着那个盒子看了一会，然后彼得上前——不是沙维尔的那个——把手递给杰森，然后说不清是谁在用力，总之杰森站了起来。

　　沙维尔看着并肩在一起的他们两个，感到一种奇怪的抽离感，同时拥有两个视角让他对在场的情况更加了解，彼得——就是他自己——一直在扮演一个没什么危险又善解人意不拖后腿的角色；而杰森呢，从沙维尔的角度看过去，一直有在照顾彼得，悄无声息而不张扬的，当然，这同时，站在杰森身后的彼得也看出杰森一直没有彻底放松身体，从他在见到沙维尔的那一刻开始。

　　不过不管怎样，解决了小丑带来的麻烦，他们现在总算可以安静下来好好说话了。

　　就在这时，就在三个人面对面站着准备回去的时候，他们后面，那个原本已经停下来的炸弹忽然发出呲呲的响声。

　　然后，就是冲向天空的烟花与火光。感受到后背传来的热量，杰森和彼得回过身去，和沙维尔一起注视着散开的烟花和笑脸——小丑专属。

　　所以，又是一场小丑的玩笑。

　　杰森感到满腔怒火与愤懑，彼得看着天上五颜六色的烟花与中间大大盛开的黄色笑脸，却忽然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除了大大咧开的嘴角外，无论是沙维尔还是彼得都从那双黄色眼睛中感到一股诡异的被注视感，如同被恶意锁定，汗毛直竖，就连呼吸都不由得放缓。

　　杰森感到牵起自己的手有些放松，回过头去，却发现彼得已经没有在关注那烟花了，反而是去看在场的另一个人。

　　杰森必须得承认，他有些在乎这个死掉又重新出现的人，尤其是他还和自己家的男孩那么像。

　　感到杰森的视线，两个彼得同时将目光放到他身上，不同的是，彼得是一脸不在状态不明白为什么杰森忽然看向自己，却又因为还记得要关心自家饲主所以显得有些犹疑与温柔，而沙维尔就不这样了。

　　沙维尔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却对杰森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还因为“失忆”第一时间用眼神去关心与自己长的极为相像的彼得而不是杰森，所以当感受到杰森视线的时候，沙维尔其实是先继续看了彼得一眼才又将目光投到他身上的。

　　“小丑已经被解决了。”
　　“嗯。”

　　他们终于说上了话。

　　不过这里毕竟是室外，不够安全，解决掉潜在危机后，他们几个都更倾向于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谈话——比如杰森的安全屋。

　　当然也幸好现在已经有些晚了，虽然还有些稀稀落落的人群，但大部分人都已经因为明天还要继续上学或者是上班而离开了——所以不知道该说小丑是失策还是什么，总不能他一开始就只是打算让特定的这几个人看一场这无厘头的烟花秀吧——昏暗下几个人刚刚围着炸弹一通操作的样子没被人注意到，反倒是后来的炸开的烟花为他们这里吸引了视线，但又因为他们正好站在小丑烟花的正下方，所以也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在那些还留在游乐园的人们对着烟花欣赏，或者是有些敏锐的人与周围同伴交流猜测的时候，他们三个回到了安全屋——当然，不是彼得和杰森最近一起居住的那个，而是另一个。毕竟杰森其实也如同他的兄弟父亲们那样，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习惯性抱有警惕与怀疑，只是没那么强烈罢了。如果不是彼得出现的时机刚刚好，最近的接触也没有任何马脚，杰森大概也不会对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孩这样好。

　　……

　　蝙蝠侠又将小丑扔进了阿卡姆。

　　然后他开车一路狂飙赶到杰森的安全屋。

　　说到这个，彼得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蝙蝠侠与杰森的关系，无论是哪个彼得，所以，当蝙蝠侠一身黑的出现在门口时，沙维尔和彼得都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两个人都只与布鲁斯接触过，即便是沙维尔“失忆”重生前。

　　彼得他们其实也只是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进一步交流就等到了蝙蝠侠。他们先是在门廊处对视了一会儿，就听到蝙蝠侠用他那低沉嘲哳的声音朝沙维尔说着话，透露出不容拒绝的意味。“你是谁？来到哥谭有什么目的？”

　　听到针对自己的提问，沙维尔看了蝙蝠侠一下，然后微睁眼睛，没有隐瞒的意思，“沙维尔，我……”

　　彼得看了忽然闯进的入侵者一眼，然后又看看杰森，轻轻拽一拽他的衣角，示意一直沉默不说话的杰森说点什么，至少先把蝙蝠侠迎进屋子里来，一群人聚在门口说话总给人一种犯罪片的即视感，好像下一秒就会有枪声响起。

　　杰森也注意到这个，在门口说话总归是不好的，太危险太不安全，所以他反手握住彼得，然后侧身，给蝙蝠侠留出一条从门口进入客厅的通路。这期间，沙维尔回话的声音也随着杰森侧身的动作戛然而止，似乎还在斟酌如何简单直白地解释自己出现在哥谭的原因。

　　杰森有些别扭地让蝙蝠侠坐下，单人沙发。然后还不忘把彼得放在正中间，与自己共同坐一个沙发。所以现在就是彼得与杰森并肩坐在一起，而蝙蝠侠和沙维尔分别坐在两边的单人沙发，相对而视。彼得伸出没有被杰森牵住的那只手，把沙发旁边的落地灯打开，让他们这一块的灯光更添一些暖黄色，气氛比之前屋子里只是有屋顶吊起来的大灯发出的白光那样稍显缓和，原本沉默空气中流动的压迫感少了一些。

　　这样让大家原本刻意放在沙维尔身上的注意力转移了一些到他身上，当然，沙维尔没有抬头，反而还在低头沉思着什么，但很明显，蝙蝠侠也不会给他太多时间。

　　“我开一下灯。”

　　彼得一点也不惊慌，反而没注意到气氛紧张似的笑了笑，与那些被蝙蝠侠吓到两股战战的人有明显不同。蝙蝠侠看了一眼他跟旁边也紧张地注视着彼得的杰森，收回了视线。

　　两个彼得想，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解释这些东西。

　　[实话实说就可以。]
　　“……这对你有任何危害吗？”
　　[没关系，我已经不是不能被提及的世界了。]

　　……彼得想到自己之前以沙维尔身份与系统记忆互通时看到的那些碎片，有些难过。

　　“我，或许你有注意过之前居住过韦恩酒店的客人们的现状吗？”

　　沙维尔在蝙蝠侠回过头的那一刻也抬起头来，决定还是先解决当务之急。先去确定有多少人已经受了那块邪恶的碎片的侵蚀，再来慢慢谈系统的事。当然介于碎片已经被他解决，之前正在因碎片寄生与睡梦中而不断衰弱下去的人应该已经不在为这不知名生物提供营养了，虽然身体上的损害大概难以逆转，但总归还是活了下来，他只是想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来不及活下来了。

　　沙维尔为自己的假想刚到悲哀，他甚至不知道那些受害者的姓名，即便决定不再做英雄，沙维尔仍在这一刻感到深深的愧疚。

　　他甚至在这一瞬间有一种冲动，全然不顾个人安危，只想着如果他第一天来到哥谭时就去完成任务是不是就能少一些受害者，那些在这三天中不幸离世的人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

　　沙维尔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连带着彼得也有些心跳不稳。他先是紧了紧被杰森握住的手，然后从杰森掌心中抽了出来，不想被杰森感受到自己忽然波动的心跳。

　　原本还认真听着沙维尔话的杰森偏过头去，看向彼得，倒是没有说话，只是让自己身子更偏向彼得，给他一些安全感。

　　“韦恩酒店？”

　　蝙蝠侠想到今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莫名昏倒的满大厅人，以及他们醒来后毫无知觉的样子，还有在离开韦恩酒店把小丑送到阿卡姆之前，奥利弗告诉他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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