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小蜘蛛今天肚子也很饿》申度

19、兄弟

　　“刚刚我假装昏倒之前似乎看到了什么，虽然我不确定它具体是什么，但那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男人说的什么能量了吧。”

　　奥利弗说完就去找罗伊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希望自己在游乐园可以见到他的养子。

　　祝自己的老朋友兼幼年玩伴可以顺利地见到他那养子，毕竟看情况一切都已经安全解决，而杰森他们也应该没有和罗伊碰上，那罗伊还有没有就在游乐园就不好说了。现在不去想那些，蝙蝠侠第一时间就将这些与沙维尔刚刚的问题联系在一起，而沙维尔接下来的话也证明他没有想错。

　　“我今天去韦恩酒店参加了一场拍卖会，发现那里有一些不属于此世的力量，就像是溃败的世界发出的最后哀嚎，但可恨胜过可怜。它攻击许多普通人的灵魂，让他们短暂陷入昏迷，又营造出无事发生的假象，暗中吸食这些人的生命，为自己提供养料。”

　　蝙蝠侠和沙维尔都默契地装作第一次见面，简单角过沙维尔出现在拍卖会的方式，专注原因，“所以你是为了解决那股力量出现在韦恩酒店？”

　　蝙蝠侠思考着，想到自己以布鲁斯身份与沙维尔相处时，沙维尔提到的神明，不知道那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意义。

　　但是现在蝙蝠侠也更关心沙维尔嘴里提到的韦恩酒店客人们的情况，毕竟看意思，那股所谓偷渡而来的异世力量已经不是第一次像今晚这么做了。

　　只是，他之前从来没有听员工报告过有人无故昏迷……

　　“它不是第一次那样做！”但蝙蝠侠并没有将怀疑放到沙维尔身上，反而开始思考它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韦恩酒店的。既然之前没有报告，那它应该是最近才强大起来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让它忽然大范围对人类发起攻击。

　　“是的，今天晚上我发现它已经很庞大了，那在这之前……所以还请您去查一查那些之前在韦恩酒店居住的客人有没有遭遇不幸，我不是哥谭人……”

　　不用沙维尔说，蝙蝠侠也会去做的。反倒是沙维尔说自己不是哥谭人，又将一切拖回了最初他是谁这一个问题上。

　　彼得觉得也该自己说些什么了。

　　“沙维尔，你…还记得我吗？”

　　听到彼得小心翼翼试探的话，三个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被他吸引。尤其是沙维尔，“我……”

　　“我……我不知道…我们大概认识？”可以看出，沙维尔确实不记得彼得的存在，但那也很难解释为什么他还独独记得要去消灭那股力量——蝙蝠侠想这可能就是他之前出现在韦恩酒店的原因——除非，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操控着沙维尔的大脑，而且，他死过多少次呢？他上一次活着的时候还记得杰森家的这个男孩吗？或者也忘了呢？

　　很明显，彼得有些受伤，不只是为自己不被铭记的伤心，那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他看起来对沙维尔很心疼。

　　蝙蝠侠走到一边，用通讯器和提姆小声说着什么，却还用余光关注着这里。

　　在告诉红罗宾去查最近入住韦恩酒店客人们的情况时，蝙蝠侠听到彼得的声音，“是，我们该是认识的…不过没关系，你忘了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沙维尔呆在沙发处，看着难过的彼得好像自己也很难受，一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原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一起难过的样子，但或许他们相似的样貌早就暗中说明了什么。

　　“我们…是家人…吗？”沙维尔犹豫地出声，他现在看起来又和布鲁斯之前在厕所见到的那样似的了，脆弱无助，却又好像抓住了什么希望一样。有些可怜，还有些破碎。

　　“……是的，我们是家人。”蝙蝠侠走过来，刚好听到彼得轻轻地说出沙维尔应该希望听到的话。

　　“我们是特殊的家人，出于同源而又流向各地，但不管怎样，我们永远是家人。”彼得虽然看起来很难过，哀愁要把他压碎似的，但他最终也没有想杰森担心的那样落泪，反而站起来走到看起来比他还高比他还壮的沙维尔面前，蹲下来，握住他的手，微微抬起头，望进沙维尔那双清澈透亮，闪着犹豫与挣扎的眼睛。

　　“家人？”
　　“当然，我们是家人。”
　　“我……不记得了。”
　　“……所以我会全部告诉你。”

　　彼得现在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在年龄比他要大原本该比他更成熟的沙维尔面前，杰森和蝙蝠侠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出声打破这个看起来有些温情的画面。

　　直到，彼得站起来，因为低血压和一直以来的饥饿而头晕酿跄了一下，再加上刚刚是蹲在沙维尔面前的缘故，彼得还没来得及站直就向前倒去，还好沙维尔动作够快，一把抱住这个大概是自己弟弟的人。

　　两个彼得现在感觉比刚刚要好，和自己拥抱让他们明显察觉彼此情绪都奇异的安静下来，就连头晕与胃痛都减轻许多，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起效，所以彼得这一瞬间突然有些不想让沙维尔这个马甲这么快下线了，反正他对自己今天一心二用感觉良好，只除了能量的消耗更大一些。

　　但，两个人也可以摄入更多的能量。彼得被沙维尔接住后就有些放松力量，好让自己靠在沙维尔这个更健康的自己身上，然后又很快为自己刚刚的忧惧找到解决方法。

　　没错没错，彼得那里传来的想法也让沙维尔很赞同。系统看着两个面对面点头的猫咪感觉又可爱又心疼，所以又往他们身上撒了一些光点，祂刚刚才吸收了一大份能量，深觉自己还可以给他的宿主更多赐福。

　　所以彼得和沙维尔更轻松了，连最后一点残留在彼得体内的饥饿感都离去了。

　　虽然知道过一会儿彼得可能还是会感到饥饿——毕竟食物的本质是能量，而系统撒下来的光点也是能量，都总会被身体消耗完的——系统还是为他现在轻松自在的状态感到开心。

　　在彼得要摔倒的那一刻，蝙蝠侠其实就在他身边，不过看到沙维尔接住了男孩，他原本伸出去的胳膊也就收了回来。而杰森看到这个，原本迅速站起来的身子也重新落回沙发，又因为他们兄弟俩抱了有些太久而重新站起来。给了这对骤然相认的兄弟俩一些时间相处，杰森就觉得还是要自己照顾彼得，毕竟一个刚刚从地狱归来的人要怎样照顾好彼得呢？不是所有人都能想他一样失忆后还有顽强生命力的，他不觉得沙维尔可以在照顾好自己的同时，照顾好一个他完全没有印象的弟弟。杰森善于自嘲与自我排解，赶走那些负面情绪，他走到那个单人沙发前面。

　　“没摔倒吧。”虽然是问句，但杰森当然能看出彼得完全没有被摔倒，反而被沙维尔保护的很好，所以最后还是用陈述的语气说了出来。不过他本来更关心的也是彼得刚刚为什么忽然踉跄一下，所以，“你刚刚是怎么了？”

　　彼得从沙维尔怀里出来，因为动作有些缓慢，在另外两个人眼中就是他对自己好不容易再见却无法相认的哥哥无比眷恋与不舍。

　　“体位性低血压？…我经常这样，只是忽然站起来有些头晕。”彼得有些不在意地笑笑，但也不让人觉得他是对自己生命不负责，而只是习惯了坚强。

　　想到自己之前在彼得身上看到的那些新旧交替的伤痕，杰森有些沉默。

　　“或许我也是有些饿了呢，”彼得看杰森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泥沼中，“毕竟我们在游乐园转了那么久，还玩了一场‘寻宝游戏’。”所以他笑着看向杰森，希望他不要这样沉默。

　　“那我去做饭。”杰森看了蝙蝠侠一眼，走向厨房，觉得自己也完全可以在吃一顿夜宵。然后彼得看了沙维尔一眼，“今天住在这里吗？”

　　“我……可以吗？”

　　杰森其实一直有在关注这里的情况，“或许你可以问问你面前那只黑漆漆的蝙蝠呢。”

　　蝙蝠侠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对杰森嘴里的话做出什么反应，但还是在沙维尔将目光投向自己时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将自己裸色的嘴唇抿得更紧，他点点头。

　　彼得和沙维尔都松了一口气，在蝙蝠看来，他们确实有兄弟的那种默契。

　　其实到这里，蝙蝠侠就该离开了，毕竟一个“失忆”的沙维尔好像已经把自己能说的都说了，他现在也应该和红罗宾一起去追查韦恩酒店那些客人们的情况以及小丑又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系。毕竟，仅沙维尔的讲述其实是非常片面化与碎片化的，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调查。

　　但是，蝙蝠侠忽然冲着沙维尔说，“布鲁斯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别再为了什么神就放弃自己的生命。”

　　沙维尔和彼得都有些惊讶，只是沙维尔表现了出来，而彼得却有些疑惑，然后恍然大悟又难过地看向沙维尔，“所以，你是刚刚重新醒过来的吗？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是……”

　　“痛吗？”彼得没有说完刚刚的话，又转而提问其他问题。

　　“痛——吗？我…不记得了。”沙维尔看起来却没有那么难过，反而试图用微笑去安慰自己刚刚见到的弟弟。

　　这在蝙蝠侠眼中就是即便他醒过来脑海一片空白，只有模糊的神明指示，还是义无反顾地冲向危险，蝙蝠侠为他的英雄行为由衷感到一些酸涩与敬佩，又为他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死亡而对那位不知名神明感到一些愤怒。

　　所以，神明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在人群中挑选一位殉道者，去救助那些陷入危险的人吗？那谁来救救无辜无助却永远无所畏惧的殉道者即无名英雄呢？

　　蝙蝠侠不知道。

　　但他知道，彼得一定清楚些什么，至少在沙维尔死亡又重生这件事上，而且被隐去地那些话是什么？沙维尔还会因为别的什么失忆吗？

　　当然蝙蝠侠也清楚，一味地逼迫可能不能给他带来更多有用信息，所以蝙蝠侠轻轻拍了拍沙维尔的肩膀，好像要传递他一些安慰与力量。

　　蝙蝠侠决定暂时离开。

　　剩下沙维尔和彼得看着自己身上的窃听器与定位仪相视一笑，不过他们也没有完全去除那些小玩意儿，将大部分窃听器与定位仪摘下，只留了一个窃听器在彼得身上后——毕竟总得给蝙蝠侠一些自己还在掌控中的安全感，而他们又不可能没发现自己身上突然出现的小可爱，尤其是沙维尔——彼得给沙维尔打开电视机，好像希望一起看电视能迅速拉进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似的。

　　虽然有些惊讶于那些小玩意中似乎混进了一个不同与黑色蝙蝠的小丑绿，两个彼得还是淡定地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小丑黏到沙维尔身上的定位仪捏碎。然后，靠在一起，沙维尔坐在了刚刚杰森的位置，与彼得一起围着毛毯靠在一起，静静看电视节目。

　　然后，杰森从厨房中走出来。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温馨且赏心悦目的画面。沙维尔应该是有些累了，所以靠在彼得肩膀上睡着了——其实是彼得有些累了，所以决定让一半自己休息，而另一半自己进食，而介于一起享受夜宵的人是杰森，当然，沙维尔的那一半自己睡着了——杰森放轻手脚，然后将手里的盘子小心放到餐桌上。

　　期间，彼得一直有用目光追随者杰森，这让杰森弯腰放餐具的动作都有些凝滞。他转过身来，看着彼得，用气声小声说着，“要叫醒他吗？”

　　彼得微微摇了摇头，用眼神制止了杰森想要走过来帮助他把沙维尔抱到客厅的动作，只是自己用手扶着沙维尔的身体，让他在离开自己肩膀后可以躺的更舒服一些。顺利离开沙发并且没有沙维尔后，彼得来到杰森面前。

　　其实也不是不接受杰森将善意交给其他人，彼得才不会这样讨厌，而且彼得又不是不知道那是自己，只是……

　　沙维尔的那一半自己陷入睡眠后，彼得才发现沙维尔原本还存在的微弱呼吸更轻了，微不可闻，在解决这个问题前，彼得大概率是不打算让任何人接近睡眠状态的自己了。

　　“沙维尔刚刚说自己有些困，让我们先吃吧，不用叫醒他。”彼得做饭餐桌上，看看躺在沙发上的沙维尔，又看向杰森。

　　“嗯。”杰森也回过头来，对彼得的话不做疑问。

　　“我……很抱歉之前没有说我有哥哥的事。”彼得拿着叉子，有些犹豫，还有些不安，“我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他，我也没想到你们口中的那个人就是沙维尔。”

　　“没关系。”杰森倒是认为彼得不需要道歉，毕竟没有人会对一个刚刚见面才几天的人交付全部信任，而且，他之前也没有犹豫，就透露了很多信息给自己，所以杰森其实并没有刚到不开心。

　　他沉默，只是因为他不能接受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受那么多的伤，不能接受一个看起来年龄大概和他差不多的青年一次次失去生命又自地狱中归来。

　　“我们……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彼得看起来轻松了一些，手中紧握着的叉子也松开一些，抬起头来看杰森。

　　“实验？”

　　“嗯，就是那个。”彼得看起来对自己过往的痛苦已经不在乎，“我和沙维尔都来自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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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