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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拍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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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戏剧性的打光声，全部灯光“唰”地一下移动到小丑身上。
原本还一脸平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们躁动起来，像石子投入水面，一个人传一个人，刻意压低声音好想这样就不会被注意到，叽叽咕咕叽叽咕咕，但才怪——
“Quiet！”
手指上绕着一把枪转来转去，小丑在光线的追随下从角落走到台中间，微低着头阴沉而又缓慢地拉长音调，“Well, well,你们在竞拍什么？”
刚刚才站起来的拍卖师又被吓得有些站不住脚，只能紧紧依靠着他旁边的展示台，嘴巴颤抖地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哦！那不重要，因为我有更好的东西。”
小丑好像并不在意底下人瞬间缩起来的身体和噤声的大厅，只冷冷地扫了眼旁边已经面无血色却只能硬撑着的拍卖官。
没有人可以互相依偎取暖只能独自面对越来越近的小丑，他快要崩溃了。
“好吧，别这么紧张。”
小丑舔了舔嘴唇，没有任何意味地笑，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当然，也没人希望自己去理解共情一个疯子，而且天杀的，小丑不是刚被蝙蝠侠捉进阿卡姆吗？
他怎么又又又又越狱出来了！
在其他人心中暗骂的同时，布鲁斯只庆幸自己刚刚叫了红罗宾过来，虽然因为沙维尔处理得太快，敌人已经换了一个变成小丑，但真的，他现在就是庆幸。
毕竟，两个蒙面义警也没办法现场分身，而他也不算相信那位立场不明、身份未知的临时同伴，即便刚刚他们还一起作为“唯二”没有昏迷的人紧挨在一起。
“比如，嗯，这个。”
布鲁斯看到小丑一把将原本就要吓晕过去的可怜拍卖官挥到地上，还顺便把原来的卖品扫下去——那还挺贵的，不过不重要——然后将一个与之相比显得朴素而又简陋的遥控器放了上去。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是一个遥控器，当然。”
小丑没有去管被他扔在身后的威廉，可怜的拍卖官，他一点也不重要。
放下了遥控器就走到舞台的最前面，扶了扶衣角上的褶皱，他咧开嘴笑起来，“当然，会爆炸的那种。”
“Boom!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目光阴冷地直视着观众席。
有些人已经被吓得瘫在椅子上，而不幸被小丑选中，用眼神注视的那个人却也一点笑不出来，他只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像是有什么在挖着他的喉咙，干渴的喉管与惊惧之下不断痉挛的胃部让他又恶心又难受，好像有什么在揉动着他的身体，无法逃脱。
僵在原地，他连呼吸都停下了一瞬。
就在他以为小丑要把他抓到前面去做人质的时候，那个疯子终于移开了视线。该说不说，他真得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可能确实做过一些黑暗交易，自己也并不清白，但和小丑对峙？开什么玩笑！没人能理解一个疯子，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一枪爆头还要被问“Why so serious？”
“Why… so serious?”
就像现在，他将散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我可还没有说怎么竞拍呢。”
看着慌张的人群以及被自己封起来的大门，小丑很满意，他才不在乎为了控制住那些保安费了他多少手下的命。
“很简单，谁能拍到这个遥控器谁就能从座位上起来。”
“哦，我是不是没说为什么不能站起来？”小丑明知故问地歪了歪头，却不会有任何人觉得可爱。
“那当然是因为我在你们中一些人的座位上安了炸弹，要是有谁不幸被选中而又站了起来……”
小丑故意放慢的声音让人感觉被凌迟似的，悬而未落的达摩克斯之剑让这些养尊处优的人乱了阵脚。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拍到这个遥控器，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注意！起拍价……一颗炸弹。”
小丑最后落下的话彻底点燃了人群，如果说刚刚还是窃窃私语，现在简直是沸沸扬扬，不过所有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似的，一下都不敢乱动了。
“什么，什么炸弹？！”
“只有一个人可以拍？”
“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骗人？”
“有没有人试试自己有没有被按炸弹？”
有瞬间抓到重点开始为代价是人命而慌乱的人，也有为自己可能无法抢到遥控器而瞬间警惕周围所有人的人，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鼓动其他人从椅子上站起来的乐子人，全然不顾自己会不会也被炸飞。
不过——
彼得和他旁边的布鲁斯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刚刚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无事发生。
“炸弹？”
“哦。”
“我怎么忘说了？这不应该。”
小丑摇头晃脑地说着：“游乐园。”
“当然，那里也被埋了炸弹。”
“想想吧，惹人嫌的孩子坐着旋转木马，讨人厌的情侣到达摩天轮顶端，他们是来看烟花的。”
“谁知道，‘砰’地一下，他们居然还能看见比烟花更美的东西。”
“哈哈，”小丑一副被自己设想的画面逗笑似的，夸张地弯下腰，“哈哈哈哈哈……”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恶意。
原本重新躁动起来的人群又被小丑搞的慌乱，就连声音最大的那个人都低下了头，把一切重吞进了肚子里。
“怎么不说话了？”
小丑抬起头，歪向肩膀的一边还笑起来——可不会有人觉得他可爱——原本就咧得吓人的嘴角更伸向两侧，“竞价啊。”
“竞价！”
平时高昂着头指点江山的大人物们此时都低下了头，即便他们内心可能正不下一万遍地咒骂小丑，但就是没有一个人再说出一句话。
直到——
“哦……我明白了。”小丑煞有介事地点着头，“别担心，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是你们引爆的炸弹。”
“何况，就算只有一个人能拍下……”
“点燃的也不会是这里的炸弹。”
有几个人在底下暗暗对视，当然，台上的小丑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停下来——
“一颗炸弹。”
小丑最后说出一句话，就开始站在台子上，用手撑住一旁的玻璃柜，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下方。
沉默的时间并不算长，很快刚刚那几个人中就有一个人蠢蠢欲动，虽然可以看出来他对小丑的惧怕，但，“二。”
第一个竞价的他难免变为众人的焦点，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男人感觉自己重新找回了被人簇拥的力量，“二！”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还变大了许多。
或许人的恶意总是需要约束的，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
彼得看着这些人好像丢掉了道德，已经不只是为了活命而喊价——毕竟他们大可以只拍一次，虽然那仍然不对——但很明显他们现在只是为了得到遥控器，一声又一声，三，四，五，然后是十，他们甚至不会去考虑小丑有没有埋下这么多炸弹，也不会去想小丑只是在拿他们取乐。
不被宣扬的活动很容易滋生不堪，掩埋恶意。
彼得可以听见布鲁斯的出气声，那原本是平缓而又沉稳的，但现在，他生气了。
当然，彼得也很生气。
所以，他站了出来，他终究没办法做到对犯罪视而不见。
但彼得还是在系统发出第一个音节的瞬间，说，自己只是为了保护在游乐园的，那个和杰森在一起的，真正的他自己。
“零。”
虽然彼得的声音并不算大，也不激昂，但因为他站了起来，所以瞬间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这是比第一个竞价的人还要强烈的目光，原本被无拘束下爆发的恶意冲昏头脑的人，尚余良知所以一直低着头的人，看到自己想象中画面而兴致缺缺的小丑，还有要握住他的手却没来的及的布鲁斯和奥利弗，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说不准是因为那个让人瞬间面上着火却又心里嘲笑天真的“零”，还是因为他居然无视小丑的威胁直接站起来，总之，彼得现在真的成为了这一小块世界的中心。
“哦？”
小丑意味不明地走到舞台边缘，跳下来，戏剧化的动作，戏剧化的表情。
即便其他人都不敢离开座位，在小丑经过他们走到彼得身边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矮下身子，好像走失的理智与暂时隐藏起的畏惧又回到了他们自己身体。
彼得没有动，只是侧过身来，让自己正对着小丑。
所以，现在小丑看着那个有些天真不知死活的青年，还有他的老朋友。
他是说，怎么布鲁斯·韦恩也在这儿呢？差点没注意到这个总是和蝙蝠侠纠缠不清的人。
“零？哦，勇敢的男孩。”
语调转来转去，视线也不停扫视，进而在彼得身上绕来绕去的小丑看起来到没有那么生气，反而还有些看到好玩东西似的趣味，“谁给你的勇气？”只是可能他觉得自己是在好好说话，但周围的人的表现已经可以看出小丑给哥谭留下的阴影之深。
彼得不算在乎这具身体的死活，反正也是要销毁的，那最后做出一些贡献也算不亏。
“不。”
听着原本还安分站在他身后的青年吐出冷静而富于力量的话，奥利弗饶有兴致地看着沙维尔的身影，他其实不大担心游乐园那边的情况。知道布鲁斯已经让提姆赶过来的奥利弗同时还得到了罗伊的消息，游乐园那边有军火库和红头罩，那就不算危险。
反而是这里，谁知道小丑放了多少炸弹。如果不是那个什么见鬼的突然出现的，沙维尔嘴里的所谓能量？——奥利弗当然听到了，毕竟刚刚他们就站在自己身边说话——他和布鲁斯也不至于没有注意到火药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丑看起来也没有事，反而好像就等着他们醒过来似的。
而彼得也只是平静地说出自己刚刚未尽的话，“零，还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的评论了，那就用这个封面啦，给小可爱们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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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