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后废帝成了我的裙下臣》血之青

9、荒唐

　　宫门关上后，安盛康惨白着脸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哆嗦着唇畔骂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想他当年做赤脚大夫都没受到过这种待遇！

　　孟破背着双手瞥了他一眼：“行了，两个小武将而已。”

　　据她所知，当年铁甲军的统领另有其人，这个邹老屠只怕也不是陈生重用的人物，这才来守她的宝华殿。

　　“啧”了一声，她眸中划过几分兴味。

　　安盛康拍了拍屁股，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抬头去看她神情却见她这副模样，当下微微一愣，他纳罕道：“娘娘，您这手都要血流成河了——”

　　孟破淡淡“嗯”了一声。

　　如意跟在她身后一边哭一边往宝华殿走，凄惨的模样惹得不少宫女也哭了起来，她们心想，孟破如此易受人欺负，日后待在宝华殿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孟破没功夫搭理这群人，进了内殿，直接让安盛康将香灰盒拿出来。

　　后者跟偷鸡的贼一样偷偷摸摸看向四周，孟破一边将腕上的血用纱布缠住，一边不耐烦道：“这是宝华殿，不是会要你命的勤政殿。”

　　安盛康讪讪笑了。

　　他捧出那一盒香灰，盘着腿坐在地上，经历刚才那一遭周身衣衫发鬓皆是凌乱，他抹了抹额上的汗道：“娘娘，这噬魂香你告诉了臣是什么特征，但是在这香灰中，除了噬魂香还发现了其他几味草药。”

　　孟破在自己腕间系了个蝴蝶结，聆听着他的说辞，她扔给后者一个眼神，让他说下去。

　　就在这时，如意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娘娘，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孟破皱了皱眉，对安盛康说道：“你那香灰先放在我殿中，他来了你只权当给我开那甜方子即可。”

　　安盛康手忙脚乱地捧着香灰在地上转：“这香灰放哪儿？怎么办啊娘娘？”

　　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还没有她处事镇静。

　　孟破扶额道：“蠢货。”

　　她拿过那盏香灰直接放进了罗汉床后面的一个小匣子里。

　　安盛康立刻跪地，做出给她把脉的样子。

　　.

　　陈生进门时就看见孟破面上的苍白，还有地面上偶尔滴落的血渍，瞧着像是又损耗了不少心力。

　　宝华宫的动静他一早就听说了，就是没想到孟破还能用这法子解围。

　　安盛康见他进殿了，立马转身行跪拜大礼。

　　“臣安盛康见过陛下，陛下圣安。”

　　陈生目光落在孟破手腕上的纱布，见血已经快止住了便挥手示意让安盛康退下，后者小心翼翼觑了一眼陈生平静的面色，拿起药箱快步出了内殿。

　　孟破坐在罗汉床上打量着陈生，他今日还是玄色的暗龙锦纹皇帝装，束着白玉冠，腰间的龙纹腰带和身上的龙纹相得益彰，男人面色平静，眸子黝黑像是藏着深渊，他本就生得阳刚的好姿色，这一身打扮更赏心悦目。

　　陈生见她眸子在自己身上转来转去，看了一眼地毯上她落下的血迹，便拿起她手腕上的白布看了看。

　　他手指在上面绕了几圈，将那蝴蝶结解开，白布几下就落了地。

　　可怖的横陈的血肉疤痕便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陈生看着那几道疤痕，语气莫名：“方锦玉弄的？”

　　那些旧的疤痕的确是，至于新的，则是刚才她自己不要命。

　　孟破身子懒散下来，想将自己的手拿回来，结果使了使劲却没挣开，她这才“嗯”了一声。

　　“非得拿自己做筏子。”

　　他笑了一声，听不清情绪，但眸子里也没什么笑意就是了。

　　孟破心里起了警惕。

　　陈生盯着那道新添的伤口，指腹在那周围碰了碰，孟破皱了皱眉，躲开他攥着自己的大掌：“疼，别碰我。”

　　陈生起身坐在了罗汉床的另一端。

　　“你当我不知你是故意挑起争端？”

　　他端起一杯茶盏，尝着已经凉掉的旧茶，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孟破眉心一跳，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的确，从她让小顺子关上宫门、故意引起邹老屠的怒火时，她的小计划就已经开始实施，就是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顺利。

　　孟破眉眼间一转掩住眸子里的冷然，懒散道：“故意不故意，你又如何知道？没有证据谁都能给我扣上一个大帽子。”

　　陈生看着她软硬不吃的模样，蓦然想起了当初在明月阁的光景。

　　铁牢关了她一天，他又用铁钩吊着她的两只琵琶骨，凄凄惨惨得血都快流干了，但都没让她开口说一个字。本是想看她屈服的模样，最后他自己却忍不住心里的悸动，将人从木架子上抱了下来，后来方锦玉想方设法要她性命，甚至还警告他当日不杀之必有后患。

　　所以今日就是这后患之一？

　　“你让我怎么办啊，照离。”他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茶盏放了下来。

　　孟破虽然面上装着不在意，实际一直观察着他的动作，待看见男人熟悉的“转扳指”的动作时，她后背不自然地僵了起来。

　　有些回忆是不能忘却的。
　　就比如，他用那个玉扳指，对她做过多少事，刚从明月阁安置到宝华殿不久，他为了让她开口说话使过不少法子。

　　陈生已经起了身，孟破眼睁睁看着他接近自己，手脚都开始发冷发麻，她强装镇定着看他近前来，试图用冰冷的视线击退他。

　　直到他一步步向前。孟破猛地闭上眼，不敢想初时的那些光景。

　　“滚开！”

　　她胸脯上下起伏，发丝都有些狼狈地粘连在了脖颈上，她手腕一扫案几上的茶盏，清脆的声响落在一方空间里，成功让陈生止步。

　　孟破厌恶地看着他，整个人像是炸了毛的猫儿一样弓起身子，她身形微微后退，一手撑在案几上，指节捏在案几的一角捏出了阵阵白意。

　　地上的茶杯是带着青凤纹路的，此时碎成几瓣落在地上，半数茶水落在了男人的衣摆处，陈生看着地上那堆残渣，眉头微微挑起，他视线从地面缓缓移向女人苍白冷然的面上，眸间带了些兴味。

　　“你这几日发脾气发得厉害。”

　　他弯腰用右手将地面上的碎瓷片尽数捞起，兴许是瓷片太过锋利，竟然将他的手割出了血迹。

　　孟破盯着他动作的呼吸一滞，她瞳孔微微睁大，身子继续后移的同时冷声问道：“你做什么？”

　　“乱发脾气，我不开心，”男人轻笑一声，“总得要些利息。”

　　下一瞬，她衣衫猛地被撕扯开，孟破难堪着面色护住身上的衣物，咬牙切齿道：“简直荒唐。”
　　“念着你才是我最大的荒唐。”
　　陈生面色淡漠，衣物的撕扯声不绝于耳，他发了狠，径直用撕碎的布条将她双手捆在罗汉床的围栏上，孟破如瀑布般的长发散乱着缠在二人身上，她愤怒到浑身颤抖，试图从脑海中找到一丝理智的她最终只能颤着声音说道：“门前那两个将领与我有何干系......你简直就是血口喷人——”

　　腰上的疤痕被他大掌狠狠摁了下去，她疼到额上冒了汗，只双眼恨恨盯着他，将“疼”字憋在喉咙里，始终不肯喊一声。

　　陈生眸子冷然，他摘下玉扳指，骨节分明的指节在孟破嘴边微微停留，他手指探入孟破因为愤怒而显得略微苍白的唇畔中，冷声道：“含着。”

　　那股冰冷探进她喉间，让孟破皮肤上都起了颤栗。

　　“我留下一个如意是为了给你解解闷，不是让你在我背后谋划着捅刀子，照离，你若是今日出一点声音，”

　　他语气微顿，在女人的眸子里看到了恨意，继续道，“如意，就可以死了。”

　　他轻笑着，收回满是鲜血的手，俯下身在她身上随意做着往常那些事，瓷片像是上好的雕刻利器，让原本就疤痕遍布的皮肤上再次渗出血迹。

　　晌午的阳光斑驳透过窗棂，孟破虚虚看着那金色的光，指甲将掌心刺得满是鲜血，她指节捏到青白，心中则是前所未有的杀意。

　　若有他日，陈氏小儿，必叫他挫骨扬灰。

　　那痛意不及当日穿骨之痛半分，但就是让她眼前阵阵晕眩到发黑，金色的光虚虚落在额上，直让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实在是太痛，以至于让她恍惚不已。

　　紧接着，掌心被男人十指相扣，比腊梅还要鲜红刺眼的血交融着滴落，陈生掐着她的腰肢扯下最后一块遮羞布，语气幽然道：“照离，你身子疼，我心疼。”

　　孟破指甲瞬间刺穿他手背的皮肉，竟是快见骨。

　　白色的玉扳指被他逗弄着拿了出来，孟破还未来得及怒视就被他用大掌遮上了眼。

　　紧接着唇瓣处被他重重一咬，血腥的铁锈味儿在两人嘴里蔓延开，陈生察觉她发了狠，便不再收敛。

　　.

　　如意一行人等在门外，见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里面还没动静不由得担心起来。

　　“陛下会跟娘娘说什么呢？这都是吃午膳的时间了。”

　　安盛康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不在意道：“肯定没事。”

　　陈生要是不稀罕孟破压根就不会将人留下来，就算有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信誓旦旦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