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录》非鱼非我

54、54

　　方继明指了他，说：“你现在把你当年所作之事，一五一十告诉他们吧！”
　　那人抬头看了方继明一眼，又扭头看了看方天这边，低头道：“是！”
　　只见那人慢慢站起身，转过身来对着方泰云，说：“方老爷，你还认识我吗？”
　　方泰云眯了眼细细打量面前那人，只见那人中等身材，一身麻衣，体型健壮，右脸处有一条长略两寸的伤疤，方泰云回忆了半天，疑惑道：“你是……”
　　那人嘿嘿一笑，说：“方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当年做过你的车夫，后来被你派去害死你堂兄的袁明呀。”
　　方泰云一惊，指了他道：“你说什么？”
　　那人走近两步，脸上带笑，说：“方老爷，当年是你说想要让你堂兄方泰楠投资，但他却太过古板，无论你如何说，他就是不动心，所以你想要让他的产业能名正言顺归到你名下，所以我才为你想出杀了他一家这个办法的呀。方老爷，这才多少年，难道你就都忘了么？”
　　方泰云摇头道：“不对，你胡扯！”
　　那人却也不生气，依旧淡笑道：“方老爷，你这人过河折桥之事也干过不少，如今不认，我也能理解，毕竟当年你为了瞒尽天下人，在得手之后，便将我和我兄弟们的行踪卖给了警察，还好我命大，没被抓住，不然这事，还有谁会说出真相呢？”
　　方天走上一步挡在方泰云身前，怒道：“你这恶鬼，休得在此胡言语！你说是我爷爷指使于你，可有证据！”
　　那人淡淡一笑，说：“小公子，当年之事除了我们这些当事人外，哪还有什么证据，就算有，也早被你爷爷消灭一空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自也没法。”
　　方天还待说话，冷雾在旁看得清楚，走过来在方天耳边轻语了几句，方天眼中惊喜之情一闪即逝，只见他冷冷看着那人道：“就算你所说是真，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不过我还有一法可以分辨你所说是真是假，你可敢一试？”
　　那人听了这话，淡笑着看向方天，说：“我有何不敢的？”
　　方天点点头，看向天台边一直沉默不语怒视着方泰云的方继明，说：“你所知的当年之事全是他一面之词，你可愿与我一起去验证他所言的真假？”
　　方继明冷哼一声，道：“人死之前的话还有会是假的？哼，别以为你会点法术，就想欺瞒于我。”
　　方天淡淡道：“我只是想知道当年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都只听了当时人的一方之言，难道你怕了？”
　　方继明冷冷看着方天，说：“我有何可怕？除了用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让他说出不一样的证词！”
　　方天淡淡一笑，说：“用刑，这倒不会，虽然他现在只是只鬼，但他的脑内记忆是作不得假的，你可承认？”
　　方继明微微点头，说：“无论何物，其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的确作不得假。“
　　方天又道：“那就请你和我同入他记忆之中，找到当年的真实记录，这样，如我爷爷真如你所说，为财害命，我也不会再帮他，可好？”
　　方继明狠声道：“我就让你爷孙二人死得心服口服！”说完，走上前来，站到那人身后一步之处。
　　那人听了他们的话，此时正眼色迷离，偷眼想瞧身后之人，心中却在盘算他们所说是真是假。
　　方天向方泰云身后的雪娘交待了几句，又对冷雾和细雨说：“你俩帮我们护法。”
　　两人点头，各走向那人左右两侧，盘膝坐在地上。
　　方泰云一把抓住正要上前的方天，等方天转头看向他时，他担忧地说：“小天……”
　　方天伸手拍拍方泰云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道：“爷爷，放心，我相信您。”
　　方泰云抓着他的手臂不放，说：“小天，我不想你冒险。”
　　方天笑道：“爷爷，这事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还有冷雾、细雨二人护法，你相信我，不会有事的。”顿了顿，他见方泰云眼中的担忧之色丝毫未减，又道，“您也想堂伯了解当年的真相吧？他了解了真相，我相信，真正的堂伯就会回来的，毕竟他也是方家人！”
　　方泰云哽咽起来，低声道：“你……小心！”
　　方天慎重地点点头，从方泰云手中抽出手臂，走到那人正前方，看着站在那人身后的方继明伸手一指地上，道：“请。”
　　方继明冷冷看着方天，学着冷雾、细雨的样，坐了下来，四人分坐四方，将那人团团围在当中。
　　方天坐好后，对方继明说：“此行我们仅是进入他的记忆之中，虽然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但你一定要跟着我，否则在他记忆内迷了路，或走散了，有可能会被他的记忆所困，永远出不来，知道吗？”
　　方继明冷冷道：“你又如何证明你将带我去的是他的记忆之内，而非你们所作出的幻相？”
　　方天淡笑道：“进去了，你自然就会明白。”说完，他朝冷雾、细雨二人点了点头，三人同时拿诀念起咒来，谁知那人却在此时突然站起，飞身跳出圈内。
　　他瞧准的正是在一旁担忧地看着这边的老人方泰云，只见他飞身直朝方泰云扑去，口中大叫：“为什么到现在，你们还要逼我！”
　　对此变故，围坐在地的四人都未来得及反应，齐齐起身看向这边时，那人已被一直待在方泰云身手的雪娘抓住，反锁双臂压在地上。
　　方继明走上前，指着他厉声问道：“你这是何意！”
　　那人被压趴在地上，只能艰难地抬头怒视着方继明，狠声道：“你们方家没一个好人！我就算是灰飞烟灭也要诅咒你们绝子绝孙！”
　　方继明惊诧地看着地上的人，说：“明明是你受令于他，杀了我家人，你凭什么连我也咒？”
　　那人啐道：“呸！我弄成如今这鬼样，都是拜你和你爹所赐！我的兄弟全是被方泰云所杀！你们方家没一个好人！”
　　方继明听了这话，犹如雷击，指着他道：“你这话是何意？我爹何时害过你了？”
　　那人咬牙道：“哼，你不就是想知道当年你全家被害的真相吗？我偏要让你与方泰云自相残杀，方可报我心头之恨，只没想到，方泰云竟有这样一个孙子！”说着，怨毒地看向方天。
　　方继明问：“你这是何意？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方泰云指使你去害我家人吗？”
　　那人突然大笑道：“你想知道吗？我偏偏就是不让你知道，哈哈哈哈……”
　　大笑块中，那人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方天冲上前忙将一张金符安在他的天灵穴处，口中念咒，固住那人魂魄。
　　四周一片寂静，方继明失魂落魄地站在当地，迷茫地看着地上被用符箓镇住的鬼魂，良久没有反应。
　　在一旁看了半天劝的顾长胜偷偷蹭到细雨身旁，小声问：“那人是怎么了？”
　　细雨白了他一眼，轻声回道：“那不是人，是只鬼，他想用散魂的方法让人再也困不住他，也可以将他所知道的事实永远埋没。”
　　顾长胜又往那边斜了一眼，说：“那是鬼？你玩我吧？”
　　细雨瞪他一眼，说：“我骗你干嘛？”
　　顾长胜还想说些什么，只听方继明喃喃开了口：“到底是谁杀了我父母？到底是谁！”
　　方天看着他，冷冷道：“这还用问吗？如果他不是有意骗你，又怎会怕我们去一探真伪？”
　　方继明瞪着他，说：“我怎知是不是你暗中恐吓于他？”
　　方天冷笑道：“对一只鬼魂，连魂飞魄散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可以用来恐吓他的？”
　　这时，一旁的方泰云突然道：“我想起来他是谁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转头看向他，方泰云回看了看众人，低下头去看着那人道：“他叫赵明辉，是堂嫂，也就是你母亲的表哥。”方泰云说着，抬头看向方继明，“也就是你表舅舅。”
　　方继明听到这儿，更加疑惑：“我表舅？”
　　方泰云微点头道：“不错，他是你表舅，由于家境贫寒，在你母亲嫁到方家后，他也跟着去了你家，在堂兄的工厂里做了个小工头，后来不知何因，被堂兄令人打了一顿，赶出了方家，他脸上的疤就是那时落下的。后来他去了哪里就没人知道了，怎么会参与了那次行动？”
　　方继明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方泰云，不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方天在一旁冷眼看着，淡淡道：“他的魂魄未散，现在除了他可以告诉我们真相，也许再没人可以了。”
　　方继明扭头恶毒地看着方天，说：“你能保证进入他的记忆就能找到真相？你不会骗我？”
　　方天回瞪着方继明，说：“我骗你对我有何好处？”说到这儿，他压低声音，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如不是爷爷一直不想伤你性命，我早灭了你了！”
　　方继明冷哼一声，同样低声道：“就凭你？告诉你，如果我死了，你的小情人就得陪我！”
　　方天听了这话，心中一惊，知他所说的定是曲迪，怒瞪着他，道：“你真卑鄙！”
　　方继明冷冷一笑，道：“不敢不敢，如果你和方泰云合伙骗我，就算我杀不了你们，也要你的小情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