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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实验室在哪里?”方天急问道,他清楚,只有找到那间实验室,才能将那为祸的二人找到,并将之销毁。
白守道摇了摇头,说:“在我醒来之后,只记得生前所发生的事情,却已经记不得实验室的位置了。”
“怎么会这样?”方天瞪大了眼,难以置信。
“我也不知道,在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那石头之中,并且里面还有另一个人……”
“顾长段?”方天打断白守道说。
白守道继续道:“我想就是此躯体的主人,我醒来发现他时怎么也叫不醒他,一直到那晚被一股吸力引离了石头,我便已经在这身躯之内。而当年的实验室,我只依稀记得是在病房下面,我们在其中一人的办公室内偷挖出的地下小屋。”
“按你所说,那二人都被桃木穿顶,不应还能活动才是。”方天又提出一个疑问。
白守道无奈地笑了笑,说:“百多年前的事情,我们都是被沙土直接掩埋,并没有其他保护防范之法,只怕那桃木桩和所有避忌之物都已化作泥土,又怎能克制得了他们?”
“那为何不见那二人出来行凶?”
白守道叹了口气,说:“世事无绝对,具体原因只怕只有找到他们才能明了。”
“现在要如何找起?”
“当然是从旧病房找起,就算掘地三尺,也必须找到他们二人。”白守道顿了顿,又说,“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将已被咬伤和假死的人找出来,已经假死的人只能销毁,活人尽快清除其体内基因,否则这将是一场灭天大难。”
“假死的人并不算真的死了,对不对?”方天为难道。
“虽然他们的魂魄未离身,但却已经失了心神,只是被蟑螂基因控制的行尸走肉,即使天神下凡也救他们不得。”
“天道为善,未死之人又怎么能灭之?”
“人分善恶,只行恶者死;何况他们现已非人,留下只能徒增灾劫。”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方天皱眉,对于那些枉死之人很是不忍。
“妇人之仁,只会给更多人带来痛苦。”
“他说的不错,小道士,对于那些已然入魔的非凡人类你不可再有此慈悲心态。”冷雾突然出现,帮白守道劝解方天。
“连你也认为那些枉死之人必须得死?”方天悲伤地望向冷雾。
“虽然他们生魂被烧,但却也算得以解脱,我想,没有人愿意自己心神被控,最为悲伤的是,即使是遇到自己的亲人,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杀害,变成和自己一样。”冷雾淡淡道。
“可是他们还活着,并没有死!”方天有些激动起来。
白守道伸手拍了拍方天的手背,道:“我知道你很为难,但你可知道当被王步青心神恢复时发现自己咬伤沙宁时是如何的眼神?他那时的眼神我永世也无法忘记,那样的心痛和心碎,没有人能承受那样的伤痛。沙宁之所以选择自封,也不是想自己步上王步青的老路,去伤害其他人。如果有得选择,我想所有变成那样的人都不会愿意自己以那样的形态活着,以人肉为食,永无休止地去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变成和自己一样……”
方天突然想起那个被自己烧灭的人,他在火中的身影虽然在不停挣扎,但在最后的那一瞥中,他曾与那人对视一眼,那人的目光变得安宁,似乎还曾笑了一笑,原本以为是自己眼花,如今回想起来,方天突然明白了那并不是自己眼花,他真的笑了,那一笑,包含了太多的意思,那安宁的眼神更加说明了他那时的心态,他是在感谢自己,虽然被三味真火焚化,却是对他真正的解脱……
方天低下头去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一切就照你的意思去办。”
冷雾站在方天身旁轻拍了拍他的肩。
“顾长胜现在到底在哪儿?!”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细雨冲上去抓住白守道凶巴巴地问道,方天和冷雾忙上前拉开他,劝慰道:“他不会伤害小胜的,细雨,放手。”方天转过头去向白守道求证,希望他能证实顾长胜并没有什么事。
白守道望着细雨,与之对视了良久,悠悠开口说:“小子,如果他醒来后恢复原来的状态,你会怎么样?”
方天、冷雾也看向细雨,对此问题的答案他们也很好奇。
细雨瞪着双眼没心没肺地说:“那最好了,我巴不得好快点恢复原来的样子,免得老缠着我,烦人!”
白守道微点了点头,说:“那便最好,你很快就会如愿的。”
“你什么意思,啊?”细雨突然又暴叫起来。
白守道淡淡一笑,看向方天,接到他微带忧郁看向自己的眼神,平静地说:“我本是已死之人,早应进入轮回,只是心愿未了,所以被困于此,待事情了解,我自要去我该去的地方,而他……”白守道指了指身体,“那时我便是随着他被吸了出来进入这身体之中,待我离开之后他自然就会恢复过来。”
方天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称呼,看着这熟悉的面貌,却有着不一样的魂魄,本来收鬼伏魔是他的本职,但对于这个占具了顾长胜身躯的鬼魂,他却无论如何下不去手了,除了他是他那失踪百年的外高祖外,也因为他知道他并没有任何的恶意,面对这样一个至亲的人,却没有办法实实在在地相认,更没有办法让他永远呆在这里不用离开。
白守道闭上眼朝方天他们挥了挥手,说:“你们去做你们的事吧,我在这儿休息一会儿,等和仁办完事后叫他回来见我。”
方天答应一声,同冷雾一起将细雨拉离了院长室。
待众人处理好手头的事重新汇集到院长室内开始计划接下来的分工时,被吕宋派去找蟾蜍唾液的人也到了,不过带来的不是蟾蜍唾液,而是几箩筐的肥大蟾蜍。
吕宋望着那一筐筐散发着巨烈腥臭并哇哇之声不绝的东西,将前来交差的人狠骂了一通。
林和仁看着眼前那些活物不知为何竟吓得脸色发青,默默地贴墙角站了,怎么也不敢近前。原本出去分发桃叶之间,他便有种作恶的感觉,见众人并无异样,也只得强忍下来,但却从未直接接触过一片桃叶。如今看着那些鼓着眼哇哇乱叫的东西,他不再是恶心,而是恐惧,再要让他强忍下去,却是不能了。
白守道发现了林和仁异样的神情,随手抓了只蟾蜍靠近林和仁,林和仁没等他走近身前一丈,便往边上滑了出去,一脸惊恐地用祈求的眼神看着白守道,白守道忙朝吕宋笑劝道:“莫骂莫骂,此物甚妙呀!”
吕宋将人打发走,奇怪地看着一脸笑意盯着蟾蜍看的顾长胜,又看看贴在墙角远远看着这边的林和仁,谨慎问道:“顾警长要这些东西?”
白守道正兴高采烈地检查那一筐筐的蟾蜍,一时未觉出吕宋是在叫自己,吕宋见他不答,正要再追问一句,一旁的方天上前对吕宋说:“吕叔,辛苦你们了,其余的事交给我们就行了,您先回去吧,爷爷应该已经起来,不见你会着急的。”
吕宋对此事虽然充满好奇,但却也是个明白万事不可多问的人,见方天开了口,便即告辞回转方宅,同时着手按排在市内各房分派桃叶之事,和向方泰云交待医院内发生的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方天则简略地将百年前那段旧事转述与另几个听了,其实也只有三人还不知情,众人一时沉默起来,纷纷看向白守道。
白守道对方天说:“余下的事你来安排,我先给和仁治伤。”说着,朝林和仁招了招手,“走,我们去内间,先将你体内余液清理干净。”
白守道拖着林和仁走到内室门口,又转头对方天道:“天儿,其余受伤的人尽快找来,明白了吗?”
方天慎重点头,将具体任务分工下去,他和曲迪一组,在医院先将受伤的人找出来,其他三人分头去找那四具尸体埋葬之处,发现尸体就地焚毁。事情办完后便去旧楼寻找那间小实验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