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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扫黑除恶,从消灭嘴炮男开始 ...

  •   谜语人的出场很酷炫。

      他拎着一根极具反派感的问号手杖,修身的西装上几乎看不出来褶皱,在一片轰鸣作响的警报声中显现身形,瞬间让我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大佬气息。

      就是搞不懂他为什么要戴个绿帽子。

      “你变回来了,我的朋友。”企鹅人一看到他就神情激动地迎上去,宝石般澄澈剔透的眸子好似闪着光,几日以来在我心中营造的大佬形象荡然无存。

      我:“……”

      你是不是崩人设啦?

      谜语人推了推眼镜,给人一种极度理性的机械感。

      “没时间多废话,车子在外面等着,跟我走。”

      他上去抓住了企鹅人的手腕就要走,我连忙去拉企鹅人的另一边手腕,委屈兮兮地提醒我的存在,“说好的带上我呢?”

      “松手。”谜语人瞥了我一眼,短暂的目光相触中表情极为嫌弃,他低头看向企鹅人,“这位轻浮的蠢金鱼是?”

      我:“???”

      我不服气地替自己辩解:“你也拽了他手腕,我也拽了他手腕,凭什么我就是轻浮的蠢金鱼?”

      谜语人不理我,看他不耐烦的神情怕是恨不得立刻把我绑到乌拉圭去种棉花,我瑟瑟发抖地缩了缩脖子。

      “这是我在监狱里认识的……呃?朋友,我答应过要带她出去。”企鹅人把手缩回袖子里,然后略一用力从我手中抽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我气到跺脚,“你让他拉小手都不让我拉!”

      “承诺?”谜语人闷笑了一声,语气里的嘲讽意味极为严重,“奥斯瓦尔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多愁善感这个词语是这么用的吗?你这个脑子里塞满了土豆的蠢家伙。”我不甘示弱地对谜语人展开了嘴炮攻击。

      “蠢家伙?”谜语人轻蔑地瞥了我一眼,“我的报道在电视上传播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像个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关在监狱里?你能看到电视吗?”

      “……”我起了杀心,恨不得用板砖在谜语人头上盖个状态。

      谜语人低下头,目光深沉地凝视着企鹅人,“索菲娅的目标是你,带上这个拖油瓶反而会危害到她的完全。”

      “……”我听出来了,你就是单纯嫌弃不想带我嘛,还找什么理由。

      “你说过你会帮助我找回真正的自我,”谜语人向他伸出一只手,嗓音低沉而缓慢,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庄严感,“所以我希望我们这次的旅程可以是双人行。”

      “当然,我的朋友。”企鹅人神情似乎有几分触动,只是略微沉思片刻就将手放进他手中,两个人友好地握了握。

      我在旁边看得好焦灼,总感觉自己成了那个多余的电灯泡,“……你们带我出去就可以了,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双人行。”

      “你为什么要执着于跟着我们?”谜语人和企鹅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古怪。

      我真的只是单纯想越个狱而已啊!为什么还要怀疑我!

      “因为我、我,我认得你,你叫爱德……”

      谜语人挑了挑眉,“别提那个蠢货。”

      我听出他语气里的威胁味道,拉住企鹅人的手臂晃了晃,“奥斯瓦尔德·科伯派?”

      企鹅人不厌其烦地抽出手臂,脸色瞬间黑沉。

      我猜我可能喊错他名字了。我看美剧向来记不住人名,尤其是我只看了第二季多一点点。

      我急得快哭了,“大佬,你再给我几分钟,我能想起来,我一定能想起来。”

      “不必了。”

      我听见谜语人低沉冷漠的声音,伴随着后脑传来被钝器击中的痛感,我眼前一黑。

      当我从昏迷中醒过来时。

      身边依旧是熟悉的过氧乙酸消毒液的味道,这让我清楚地知道,我并没有离开阿卡姆。

      我被企鹅人抛弃了。

      比睁开眼看见一个面目狰狞的人更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是你被五花大绑地绑在餐桌上,一群身穿着脏兮兮囚服的精神病罪犯围绕着你,有的嘻嘻哈哈有的神情呆滞,却无一例外地拿着叉子。

      “噢,她醒了。”杰罗姆俯下身子,那张未愈合的、皮开肉绽的脸与我近在迟尺。

      他面无表情。

      我不明白这么戏剧性的场景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杰罗姆话音刚落,坐在我身边围绕我的那群疯子就神情诡谲地将叉子向下刺,仿佛我只是一道没有生命的菜肴。

      振臂高挥的群众令我恐惧,我像是一条神经未完全死去却要被做成生鱼片的鱼。多处皮肉被刺穿的疼痛犹如凌迟般,尤其是看到一个变态还舔着叉子上的血。

      “神经病啊!”我忍不住大声呼救,“救命!救命!Jerome——”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停。”

      但是这好像有点用,我看见杰罗姆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愉悦起来,又或许可以称之为兴奋?带着一丝令人无法理解的神经质。

      十几个脑袋齐刷刷地看向他,坦白说我时常对这份可怕的号召力感到恐惧,但此刻我却松了一口气。

      “乔恩,我说过不要往她大腿那地方刺,我以后要在上面刻字的。”杰罗姆挥了挥手,“你们继续。”

      我:“……”

      我吓得脸色惨白,徒劳无力地扭动着身体挣扎起来,“杰罗姆你疯了吗?我俩的爱情走向是虐的,没有在大腿上刻字那么甜!”

      “love?”杰罗姆动作卡顿地歪了歪头,出了故障似的僵硬。

      我无力回答他,全身痛得想哭。

      “多无趣呀佩奇,为什么不陪我玩呢?”他随手从那个叫乔恩的人手里抽出一把叉子,微微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用沾着血迹的前端在我的嘴角旁画上了半边笑脸,“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不好吗?我又不是不会带你出去?”

      这个变态的脑回路让我无法理解,偏偏我只能颤着声音接话:“你打算带我越狱吗?”

      杰罗姆手指一顿,脸色阴沉地将叉子扔在一旁。

      我顶着被画了一边笑脸的嘴角呆滞地看向他。求求你给我另一边也画一道吧……我强迫症真的感觉好难受。

      杰罗姆的很多行为会让我觉得不明所以,而且他也不屑于解释,所以我都自动理解成他脑抽抽了。

      “我好像说过我们都生活在囚笼中。”但这次杰罗姆目光阴鸷地紧盯着我,露出一个孩子般顽皮的笑,“你缺乏记忆力还是理解力?”

      我:“……”

      他嘲讽的语气让我不由得想起迷语人那个嘴炮王。

      这话没法接了。

      “就好比你躺在被窝里,锁住你的是床,锁住床的是卧室,锁住卧室的是房间,锁住房间的是公寓楼。”杰罗姆指尖沾了一点我唇边干涩的血迹,朝另一边抹去,画出了一个完完整整的笑脸,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跟他如出一辙。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从喉间挤出浮夸到丧病的笑声,“你脱离一个牢笼然后被关进另一个牢笼,有什么实际意义呢?佩奇。”

      我还是无法理解这种疯子思维,毫无逻辑可言。

      “那你说走出去是什么意思?”我强压着颤抖问道。

      “就是把牢笼变大——变大,让所有人都被关进去,你制订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杰罗姆抬起头,神情迷离地注视着天花板,又或许他只是跌入了他所构思的虚无中。

      我突然渴望拉着他回归正常,这样可笑的想法只是一瞬。

      “——Boom!”他像是乐队指挥官一样将双手在半空中画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声音蕴藉着毁灭一切的恶意。

      我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尖叫:“你不要再给我洗脑啦,我一句也听不懂,我真的只是个正常人!”

      我的发言令杰罗姆十分不满,他蹙起眉头,“正常只是你脑子中的牢笼。”

      “好好好,牢笼牢笼,你说得对,我们所处的环境都是牢笼。”

      我咸鱼望天,已经懒得和他争辩了。

      “好吧,我从疯帽匠先生手中顺到了一点药剂,我相信这一定能唤醒你真实的一面。”

      杰罗姆耸了耸肩,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支注射剂,他略微晃动,里面不知名的暗红色液体就跟着一起摇。

      我想要抗拒这个奇奇怪怪的玩意,可是杰罗姆的几个追捧者已经上前死死地按住了我的手脚,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根针头没入了我的脖颈。

      药剂注射进的那一刻,我脑中闪过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我好像落入了一个充斥着阴暗与罪恶的世界,我眼底的每一件静物都长出了手脚叫嚣着要将我唤醒。

      然后我看见。

      一片漆黑甬道的尽头,杰罗姆在跳舞。

      雾气缭绕在他左右,仿佛是他最忠诚的陪伴者,朋友或者恋人。我嗅到空气中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血腥气,罕见地平静下来,眼底只剩下那个正在孤独起舞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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