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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拖家带口组团越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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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罗姆被企鹅人揍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时的我甚至高兴地想给企鹅人一个亲亲。
事情的起因是他逼迫企鹅人穿裙子跳小丑舞——杰罗姆一向喜欢欺负别人，他喜欢把别人引以为傲的东西踩在脚底下碾碎，并且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被报复的感觉。
直到今天，杰罗姆终于翻车了。
但我觉得他被揍更大的可能性是因为企鹅人不会跳舞。
杰罗姆就会跳舞。
黑胶碟是杰罗姆从一个罪犯手里抢过来的，我见过他合着支离破碎的音乐节拍闲庭漫步般跳舞，姿态优雅得像一只冥河水母，怡然自得又忘乎所以。
虽然他疤痕遍布的面孔依旧恐怖，但在某一个瞬间，我觉得那是来自地狱般的邀约。
很难形容。
而且他身材真的挺绝的。
……我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代表我馋他的身子。
“杰罗姆一直很嚣张，你现在揍了他肯定会让他觉得颜面尽失，他会继续针对你的。”
我不记得这已经是我第几次站到企鹅人身前了，虽然每次请求他带我越狱都遭到了拒绝，但我坚信我一定会用我锲而不舍的精神打动他。
企鹅人一言不发地将我推开，他脸上有一道从眼睑横跨过鼻梁的伤口，皮肉外翻，破溃处外缘的鲜血凝成了痂，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他嘲讽似的嗤笑了一声，摇摇头打算走开，我连忙上去拽住他袖子，“要么我们就必须彻底掰倒杰罗姆，要么我们现在就得筹备越狱计划。”
“我们？”企鹅人面无表情地从我手中抽回袖子。
我觉得他思想觉悟很高，于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对，就是我们。”
“我觉得你脑子真是……”企鹅人蓦然垮下脸，换上一副不耐烦的嫌恶表情，却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小声抽了一声。
我及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塞进他手里。
企鹅人低下头，神情有些愣怔。
“好啊。”
片刻后他扯了扯嘴角，朝我笑起来，“你去画一张阿卡姆布局图，向我证明你不是个废物，我就带你越狱。”
一想到自己终于可以被大佬带飞脱离这个鬼地方了，我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回到牢房，几乎快把房间翻遍才找了一根极短的铅笔头。
正准备凭记忆画出地形图时，我听见钥匙转动牢房锁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见杰罗姆用小指尖从一个神情空洞的警卫手中勾过钥匙，驾轻就熟地躺在了我床上。
“我好疼啊。”他凝望破旧的天花板，灰绿色的眼波中竟流转出厌世与疲惫。
这时我才注意到杰罗姆受得伤比企鹅人还要严重。我听护士们曾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过，杰罗姆的面部组织遭到了严重的感染，能重新与皮肤连接并长出新肉实属不易，再遭不起任何破坏。
此刻他额头旁上的一角竟又有重新裂开的征兆，向外翻的狰狞皮肉看起来格外恐怖。我有些无措，“那怎么办？”
杰罗姆向我勾了勾手指，我乖巧地走过去。他忽地单手撑起身体，用力揽过我的脖子，变戏法般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小尖刀，“也许你可以陪我一起疼？”
我：“……”
我瞬间收回之前对他产生的一点点怜惜，“……我觉得不行。”
“拜托，别这么严肃。”杰罗姆危险地眯起双眼，伸出手去捏我的下巴，在我痛呼出声时他将刀片放入了我嘴中，诡谲的语调略带沮丧，“我原本以为你很好玩的，佩奇。”
“……”我感觉到腿软，可是我不敢动。
我怕杰罗姆会突然间脑子一抽，在我脸上留下一个和他如出一辙的笑脸，虽然他就从来没有正常过。
“我才不好玩呢。”我颤抖地小幅度开口说话，尽量不让自己的嘴角划到冰冷的刀片上，“你老说我无聊，你不记得了吗？”
我也不确定我细若蚊呐的声音有没有被杰罗姆听见，但他最终放开我。
“这个世界好无趣啊。”他又平躺回去，双手自然地放置在脑后交叠，我听见刀尖弹在地面上清脆的声响，“疼痛让你体验到一份久违的真实，然后你恍然大悟，噢，活着真惨。”
我有点惶恐。
他如现下般无悲无喜的模样我从未见过。
杰罗姆平日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疯狂的、荒唐的、浮夸的，有时候我觉得他天生就带有一种恶劣的破坏因子。他用嘲讽的眼神轻蔑地冷眼旁观这个世界，然后他会得出一些无人知晓的结论，而这一切最终都掩没在他意味深长的笑声中。
“佩奇，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像一只狗。”杰罗姆微微侧过身，极慢地瞥了我一眼，“这并非贬义。”
我捡起杰罗姆丢在地上的那把刀，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很远的位置。
“没关系，我也觉得你像个变态。”我双手环胸，学着杰罗姆的语调不屑一顾地嘲讽道，“我没骂你。”
于是杰罗姆笑起来。
“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这种感觉。”
他说。
“太奇怪了。”
我感觉到我的心脏漏了一拍。
可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理解杰罗姆。
比起神经病，我更希望身边围绕的都是正常人。
于是在阿卡姆发生的一次偶然的暴/乱间，我知道越狱的机会到了。企鹅人带我进入了一个废弃的电梯，他说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他的朋友会来接我们。
我几乎抑制不住神情中的激动，感激地握住企鹅人的手，双眼亮晶晶泛着光地盯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企鹅人欲言又止。
他挥开我的手，犹豫了很久才出声道：“越狱就越狱，你能不能不要一副私奔的表情。”
我：“……”
我尴尬地点点头，“对不起，我就有点兴奋。”
企鹅人表示懒得理我。我一向受不了沉默的气氛，捏着手指尖，脑子一片空白地没话找话，“话说你的那位高智商谜语朋友能猜透杰罗姆在想什么吗？”
企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