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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第二十一章

      戈蓝才出来,门口等着的黑衣人就将方才的匣子送还给他,戈蓝也不多话,抖抖下摆就要走人,谁知一转头就看见红衣少女仍在一边紧紧跟随。

      “姑娘不必送我。”戈蓝还以为这红衣姑娘礼数周到,谁知那少女却兀地跪下“主人若是不要红衣,红衣只有死路一条。”

      戈蓝不由双目大睁,“姑娘,你不会是要跟着我离开吧?”见红衣点头戈蓝顿觉得头大如斗,自己一个大男人带一个姑娘上路,那这姑娘的清白还要不要了,他只能苦口婆心地劝她“我一个人四处行走惯了,你我又是孤男寡女实在是不方便。还不如留在这里,或者你想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戈蓝本是好心,想这么一个姑娘家会落在魔星手下想必身世可怜,不如放她自由让她离去,谁知那红衣少女竟二话不说就抽出腰间软剑要往脖子上砍,亏得戈蓝眼疾手快这才拦了下来,红衣还信誓旦旦“公子嫌弃红衣,红衣还有何面目苟活世上。”

      这什么跟什么啊。

      戈蓝正自为难,却发觉原本散而不松的几个黑衣人突然自环成圈,背内向外,红衣也兀然起身警立一旁,莫非有敌入侵?还不等戈蓝问得话来,便听到有尖而细的哨声自远而近,连绵不绝,乍一听似乎已到尾声却力犹不竭,入耳叫人觉得十分不适意,想是注了内力。与声同时花夭同另一名穿水绿色衣裳的少女匆匆赶来,神色仓促而惶恐,难道她们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几人中戈蓝内力最浅,只是将那哨声听了短短一刻便觉得两眼发黑,摇摇几欲栽倒,幸而红衣守在一旁,见他脸色不对早将掌心送力至戈蓝周身大穴,方才勉力支持下来。

      哨声渐近,只见有一人如鹤收翅般徐徐而下,落地时一身月白披风如鹤尾般收敛,踢踏间一个大的白玉珏隐约可见,顶上一头黑色长发披泻而下不加妆点,额满腮团,丰颊玉骨,分明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儿郎,额上却猩红点了一只血鹤,把好好一张脸衬得有说不出的好看却也有说不出的煞气和诡异。

      他清凌凌的眼波在众人脸上一溜而过,待看到红衣时眉尖一瓒再看戈蓝,眼中却闪过愤恨惊讶不信困惑最后终于明了的种种情绪,尔后才眼一转唇一抿,如嫣花般笑将起来“原来不是这样的。”

      “既然不是这样,那我可走了。”又在众人戒备的脸上溜了一圈“我都说了要走,你们需要这般小心吗?”在轻轻巧巧的笑声里也不见身形如何动作,一闪而已已到了花夭身畔,伸出玉也似的一只手却往她身边穿绿衣的少女脸上一抚“贱人,看你神色慌张,近日里又做了什么好事了?”别人尚未反应过来,戈蓝闻到那似兰非兰的香气却脸色一变“红颜醉”,那绿衣少女一听名字就知道不妙,奈何这看似随意的一抚竟然躲不过,花容失色而仓皇抚颊退下“你,你又给我下了什么毒?”

      “不是毒啊,是药!”少年说得很无辜,眼角却闪过一丝寒光“是让你不要犯狐媚的好药。”换来绿衣少女敢怒不敢言的瞪视,他心里只觉得痛快,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说话间戈蓝已经来到一边,细看之后对着那少年皱眉道“你不过小小年纪,怎地如此歹毒,平白无故竟要毁她容貌,快快将解药交出。”那少年方才听他报出名字时便对他上了心,原想也该是个使毒高手,谁知道出口的竟然是这番话,不禁大为好奇,什么时候魔宫里多出了这号人物,不但有红衣做护卫,还口口声声与这魔宫格格不入的训斥,一时竟觉得好玩,便做的楚楚可怜摸样“你又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这魔宫里的人有多可怕,只怕我给解药之时就是亡命之时。”说话间便向戈蓝腻歪过来,眼看着要靠上肩了,红衣却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前“鹤少爷。”声音虽是一贯的无波无澜,却已经加了丝警告。

      原来是旧识,戈蓝发觉自己又多管闲事了,也是啊,这少年在此胡作非为也不见周围黑衣人动他一动,只是诚惶诚恐又戒备,自然是认识的。只是这花夭姐妹的恐惧却又不象装出来的,这个鹤少爷,到底是什么人。

      花夭眼看着妹妹原本玉也似的一张脸渐起红斑,不由惊恐地抓紧了妹妹的手,却只敢把哀求的目光在少年身上打转,竟连出口哀求都不能够,戈蓝知道这毒拖不得,便从腰侧翻出软膏交给花夭示意她涂抹,又回头对那装模做样的少年说道“先不说他们不敢出手,单看你方才的身手脱身也只是举手之劳,你现今不过弱冠,万不可将人命视同草芥,日后若是后悔也迟了。”不知怎地,戈蓝对这少年实在起不了恶感,便又多事起来相劝了,看那少年眼神轻蔑也知道话不入耳,也无可奈何。

      这厢花夭悄悄告诉戈蓝她妹妹的脸已经不疼了,戈蓝知道这药只能缓得一时,这“红颜醉”是取龙葵草,荼靡荧紫花加冰仓决磨成粉末,沾人肌肤即可化开,龙葵草的性燥主火,只是须臾肌肤生起红斑,初时如同美人醉酒是以称红颜醉,若不及时医治,那少女的脸便永不能复原。红颜醉配药不难但是费时太长,只怕那少女挨不到那时。

      花夭见戈蓝依旧愁眉不展心里凉了半截,可这么几年下来,她也知道就算求这个喜怒无常的小少爷也讨不到解药,只怕白填了一番羞辱,正惶惶间,那少年被戈蓝这一番话说恼了脸,伸手扔了一个小白瓷瓶过来,人一个鹤冲天就耸身而去。

      “真没意思!”留下莫名其妙的这么一句话,还有戈蓝手里的一瓶药就这么消失了。

      正莫名其妙时,耳边听到有扑翅声,一只雏鹰大小的金雕从里屋飞了出来,稳稳落在红衣肩上,这才恍然大悟,花夭对尚不知根底的戈蓝说“那是少主放出来的金儿,如果鹤少爷再不走,会被金儿赶的。”

      戈蓝这才看看边上的那只金雕,毛色光灿,眼神桀骜,还真有其主人的藐视天下的气势,见戈蓝看它,居然还扬扬下巴,从红衣的肩上跳了过来,把戈蓝吓了一跳,要知道,这种雕极为罕见,有说过金雕玉骨,听说它的骨头还是玉一样,当然这只是听说,盈歌说时也不过当成个传说告诉他,想不到今天居然能够亲眼看见。

      戈蓝不由手痒地想摸摸那光灿灿的羽毛是怎生不凡,手才抬起却听到众人惊呼,那雕儿不为所动,只是再往边上跳了一跳,那神态高傲得很,似乎肯跳在他肩上已是天大的恩赐一般。

      这样惟我独尊的生物,只怕只能当朋友供着,不能当宠物养着吧。戈蓝这样想着也把那手收了回来,竟对一只扁毛畜生微微一笑,当做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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