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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忠告 ...

  •   第九十六章忠告
      第二天早上从醒来开始谢知意就黑着脸,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还实行霸权主义,拖着也不让起床,强行征用了他的大腿当枕头。

      他抬起手臂当着上半张脸,一声不吭。

      醒来都半小时了,两人还没吃早餐,苏绪叫了外卖,显示外卖员已经取餐正要出发来这边。

      苏绪用手指揉搓谢知意的耳垂,柔声说:“不饿?”
      然而谢知意愣是没被唤起饿意,一觉醒来仿佛穿上了铁皮盔甲,昨晚的似水柔情不复存在。

      一想起昨晚,谢知意更加郁卒了。因为他觉得有些丢脸,一个大男人一天居然哭了两场,还把眼睛给哭肿了。

      最后,只好让苏绪用冰凉的指腹轻轻按摩他的眼周,美名其曰“冰敷”。

      谢知意意图嘴硬:“有人问起,你说我晚上没睡觉困成这样就行。”
      苏绪却笑了:“你确定?”

      谢知意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见他笑得实在愉悦,下一刻才反应过来他笑里的揶揄意味。

      “……”他不由得瞪了苏绪一眼,一脸无语地说:“好家伙,你这变得也太多了吧!”
      说完自己也破功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索性自暴自弃:“算了,什么都别说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两人终于吃上热气腾腾的早餐,里面有牛肉鱼片粥、鲜虾红米肠、酱香金钱肚、鲜虾云吞面、干炒牛河以及豉汁蒸凤爪等等几款点心。

      谢知意傻眼了,他是饿,但胃没穿孔啊。
      他又好气又好笑,看着苏绪说:“这是要撑死我的节奏?”

      “你说吃过这些就不会生气了。”苏绪特意将他喜欢的那几道放在他面前,“那就得多吃点。”

      “……”谢知意心软得一塌糊涂,抿着嘴笑,“好吧,撑死就撑死吧。”

      苏绪捏他手背,“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最近又瘦了。”

      谢知意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脸,心想真的很神奇,苏绪总有一双“火眼金睛”能看出他瘦了没有,他本人倒没觉得自己有瘦过。

      然而美食面前诱惑难挡,不管有瘦没瘦,谢知意心甘情愿地受补。

      差不多吃完的时候苏绪打了一通电话,似乎在安排人来接他们,等他挂了电话后,谢知意便问:“我们等下就回去?”

      难得回来这边他还打算多待一会儿呢。

      苏绪给他递湿纸巾,“去机场,你想多待会的话也可以。”

      谢知意愣住:“我们要去哪里?”

      “回A市。”
      见谢知意还愣着,苏绪继续说:“关于祁耿的事……”

      谢知意的心咯噔一下,立即打了十二万分精神,“他怎么了?”

      苏绪按住他的手,用拇指指腹揉了揉他的手背,然后柔声道:“前段时间我让人查过一个从Y省来的家族,□□起家,现在明面搞着外贸生意,背地里在走/私/贩/私。他和祁耿有合作。”

      不用他说下去,谢知意一瞬间便能猜到,一个搞着走/私/贩/私的□□,一个拍电影的导演,这两者能有什么勾当?除了洗/钱没别的了。

      “这家人姓郑,手底下有些人猖獗惯了,想要报复,找上了苏潋,苏潋一时没防备受伤了。”

      谢知意抽了一口冷气,原来苏潋是为这事受的伤!
      “苏潋哥伤得怎样了?严重吗?”

      “没有大碍,右手轻微骨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而已。但他这段时间似乎也有别的事要忙,所以我要帮他暂时处理手头上一些事……而且明天开始H大的考试周就要开始了,我有监考任务。”

      苏绪顺手给他看手机,只见上面是一张考试时间表。

      谢知意安心下来,舒了一口气,喃喃道:“也好,反正我也该回剧组了。不过我还是先跟你回一趟A市,我有件事情要办。”

      还没等苏绪回应,他飞快地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唇,低声说:“办成了我再跟你说。”

      苏绪应下来:“好。”

      吃过早餐没多久,苏绪叫来的人便到了门口。一坐进后座,谢知意便看见了副驾驶的迟寅回头跟他说了一声“哈喽”,神情轻松愉悦。

      谢知意揶揄道:“迟医生你终于被‘放’出来了?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去A市吗?”

      “这还得感谢谢先生您呐。”
      说完,迟寅先是瞥了一眼苏绪,再看着谢知意说:“要知道心理疾病的康复无法一蹴而就,我得再观察观察。所以接下来就请谢先生多多指教了。”

      确实是这个道理,没迟寅跟着他还不放心呢。
      谢知意自然乐意,点点头:“那就麻烦迟医生了。”

      回到A市后,谢知意先是跟苏绪一行人回到了南蕖山的苏宅。本来谢知意想趁机问候一下苏潋,没想到居然不在家,苏绪说他最近正好有私事在忙,已经好一段时间没回过家了。

      谢知意终于相信苏潋没什么大碍,打消了问候他的打算。

      在苏家吃完午饭,苏绪便进了书房处理事务,谢知意留在外面和迟寅聊天。苏家的花园是典型的西式,高大的梧桐早已掉光叶子,只剩枝桠铺雪凝霜。两人来到太阳房,看着外面的飘飘细雪。

      这两天自苏绪醒来后再也没别的异常,但谢知意没敢放松,问了迟寅,果然听他说:“好像我说的那样,没有什么康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心理这方面。而且,我也说过了……苏先生是一个极度擅长伪装自己的人,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他把什么隐藏了起来。”

      谢知意沉默地听着,神色晦暗不清,迟寅便拍了拍他肩膀,“不管怎么说,情况确实变好了。至少还能清醒地沟通,那么一切都好说。目前就希望一切安稳,没有什么大动静来扰乱。”

      谢知意只觉得压抑在胸腔里的那股闷气无法疏散,叹了一口气说:“问题就是,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两人聊完后,谢知意去了一趟书房,见苏绪还在忙,便没有去打扰。他转头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没过多久就出门去了。

      森伯见他要出门,还问他要不要派车。谢知意摆摆手,他要去的地方没有多远,走个二十分钟就能到。这个时候,他想走一走,毕竟算是旧路再走,故地重游。

      沿着回忆中那条漂亮的柏油马路一直走,谢知意怕冷,早就在苏绪的监督下穿上了长到膝盖的羽绒服,整个人成了谈不上美观的条状物,行走在飘雪中。

      他走得慢了些,半个小时才来到目的地——
      杜家。

      他在大门前站了一会儿,没什么动作,三分钟后大门自动开了。迈步前,他抬头瞥了一眼墙头上的监控,估计是里面的人看见他了,心想裹成这样还能认出来不知道是他运气太好还是里面的人太牛逼。

      一路上都没见到安保人员,只有几个偷偷瞄他的佣工,没有任何阻拦地——谢知意来到了客厅,只见厅门敞开,陈泰早已经在门口站着等候。

      他惊讶地微微挑眉,陈泰便有些唏嘘地笑着说:“自您打电话过来,我就猜到您要来走一趟了。”

      室内暖气很旺,陈泰说完便抬手要帮谢知意脱下那件羽绒服,谢知意摆摆手,自个儿脱了挂在手臂上,然后走进去,同时问:“杜景琳呢?不是说她在家吗?”

      “小姐一直在忙,到现在都没出过书房呢。”

      谢知意觉得有些奇妙,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忙,是赶上旺季了吗?商业巨贾政界大佬也有这种时候的么?

      他顺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心想时间还早,不妨等一阵子。然而没想到他刚坐下来,一阵哒哒哒的高跟砸地声传来,急促而响亮,越来越近,随之杜景琳的声音响起:“泰叔,帮我安排——”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仓促之中看见了谢知意。

      谢知意也朝她看去,只见她已经换上了一身要外出的正装,后面的人正提着她的外套和手拎包赶上来,显然是要出门。

      杜景琳的惊诧只是一瞬,随即换上了讥讽的冷笑:“难怪到处没看见泰叔,原来是有贵客上门来了。”

      谢知意习惯了她的阴阳怪气,挑挑眉,笑道:“不赶时间的话就聊聊?”

      从刚才她的步伐和声音可见她急着出门,然而此时的杜景琳挑起眉,笑了,一下子卸下周身仓促的急,转而换上一身冷硬的铠甲,抬脚款款地朝这边走过来。

      “自然是奉陪的。”
      只要对上谢知意,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满攻击性。谢知意早已心知肚明她对自己的怨恨,两人早已没有瓜葛,此时他过来也不是想要叙旧。

      谢知意不得不来。

      之前苏绪动郑家,祁耿因此没了来自郑家的资金,但也肯定不至于资金链断裂到整个项目停止的程度。

      以祁耿如今在圈里的地位和人脉,多的是投资商给他选择,所以这其中应该也和苏绪有关。

      后来能够顶住苏家的压力,给祁耿续上这笔资金的人,谢知意一瞬间就想到了杜景琳。

      他曾经“有缘”碰见过杜景琳和祁耿在杜家的酒店出入,那时候他已经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杜景琳有些风流的传闻,还有“长公主的面首”的这一戏称。

      那时候的他当是笑话,听了就算了。

      现在想来,祁耿不愧是蛰伏已久的阴谋家,攀上敌人的敌人,可不就是成了联盟么。杜景琳恨毒了他,下手整他肯定不会心慈手软,但谢知意也随她了。

      但苏绪,不行——

      早在苏绪从昏睡中醒来的那晚起,谢知意就下定决心不会再让人伤他一分一毫。

      此时此刻的他决定先礼后兵:“祁耿的事,你能不能别再插手?”

      杜景琳是何等骄傲的人,闻言先是笑了一声,透出些不屑的意味:“投资一部电影而已,多大的事,这你也要管?”

      谢知意仿佛早已料到她的回应,反应平平地耸了耸肩,“电影倒是无所谓,反正亏的是你的钱。但祁耿私底下和姓郑那帮人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杜景琳微微眯眼,眼神泛出寒光,谢知意没理会她,继续说:“祁耿肯定是死不足惜,你的话,我就问一句,郑家那些生意,你有没有碰?”

      杜景琳冷眼看着他,片刻才不屑地冷笑一声:“那些腌臜玩意儿也值得我沾手?”

      “没有就行。”
      谢知意也笑了,似乎还挺满意这个回答,“你对我做什么没关系,但现在就是我和祁耿之间的恩怨,你要插手也可以,但记着别太得意忘形了。你现在拿着的东西——有些都是我的。我说过不要,但不代表我会给你。”

      杜景琳的笑意随着他的一字一句慢慢消散:“你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子怎么敢说这句话?想钱想疯了吧,还是被祁耿那家伙给逼得疯了?还是又跟苏绪混在一起,跟着一起疯了?怎么,这年头连精神病都会传染的吗?”

      谢知意忍耐住心中的怒火,笑意也凝了霜:“你自己做过什么,心知肚明。”

      顿了顿,他再度启齿,语气森然:“你当初在遗嘱上动的手脚——你以为我不知道?”

      一丝不明的光亮在杜景琳的眼里一闪而过,然而她的神情丝毫不变,反而笑意更浓,微微抬起下颌,姿态倨傲极了。

      “原来是私生子肖想遗产的狗血戏码。”
      她冷笑着“呵”了一声,满是讽刺和藐视,“来啊,你有种就来抢。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证据。”

      谢知意站起来,仿佛失去了耐心,眼神森冷地盯着杜景琳:“如果你从祁耿口里听说过苏绪的事情,那你该知道我的底线——”

      “谁要是再敢动他,我不会手下留情。欠他的,一分一毫我都要帮他讨回来。”

      杜景琳冷笑着:“那你就试试。”

      至此,谢知意觉得没什么话好说了,忠告也好警告也罢,反正他已经把话说在前头,接下来就只有付诸于行动了。

      他转身往门口走去,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陈泰走了两步迎上来,神色惊疑地看他,但最后还是只能沉默地看着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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