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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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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又问道：“他方才那些混账话，你不生气？”他十分清楚谢雁书来晚是为什么，又是为了谁，真诚的歉意却被罪魁祸首说是惺惺作态，连周子舒都忍不住替他生气。
“他要是知道我昨晚和今早做了什么，还这样说，我才要生气，可他不是不知道吗？”谢雁书并没有将温客行的质问放在心上，又下意识分析道，“他去得比我们早，能被我那句话刺激到，看来是有机会救人，却没有出手，心里难受呢。”
他语气平静，神情从容，让周子舒心中翻涌的痛苦也稍稍平息。
接下来，周子舒回了先前的客栈，将自己的行囊打包带走，谢雁书没什么行李，只收拾了几身衣服。二人又另找了一家客栈，坐下来喝酒。
准确来说，是谢雁书看看周子舒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他边看边想：很明显阿絮现在在纠结跟阿行的关系要何去何从，自己能做的只有等，要是贸然劝说，说不定就激发了对方的逆反心理，让阿絮一冲动就跟阿行彻底断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谢雁书没有这个能力。他因情感稀薄，从来没像周子舒这样纠结过，难受过，不知道他此刻需要怎样的安慰，万一弄巧成拙，那就不好了。
于是客栈里就出现了这样的奇景：一名男子拼命给自己灌酒，时而喃喃自语些“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世上无难事，庸人自扰之”的话，另一名男子安静地坐在他的对面，既不劝酒，也不阻拦。
这场酒直喝到夜晚，桌上的瓶子已经摆不下，除了二人，客栈里的客人都走光了。老板见此，走过来冲清醒的谢雁书道：“这位公子，小店要打烊了，不知您二位……”
谢雁书轻轻点头，朝周子舒温声道：“阿絮，阿絮？”
周子舒醉眼迷蒙地看过去，便听他说：“客栈要打烊了，我们回房间喝吧。”
没听见反对，谢雁书便离开座位，走到对面，将人搀扶起来，对小二吩咐一句：“麻烦送一盆热水和一条巾帕。”说完便半扶半抱着把人带回房间。
推开房门，他直接把人扶到床上，帮人解头发，然后脱鞋脱袜。反正只要周子舒不提，谢雁书是不会再给他酒喝的。
小二紧接着端来热水，谢雁书用热毛巾给周子舒擦过脸和手，又扶着他的后背，将人打横放到床上，轻轻盖上被子。
一切做完，他温声道：“睡吧，我在这里。”
喝醉的周子舒一直乖乖任人摆弄，听到这句话，睁着迷蒙的眼睛看了看谢雁书。
暖黄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猫儿眼清亮又温柔，令人十分安心。
周子舒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片刻便睡着了。
谢雁书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打算就这样眯一会。可一闭眼，脑子就下意识计划起明天要去哪里找温客行，找到了又要说什么。
可越想，某种事情脱离预期的轻微焦躁就越明显，谢雁书认命地睁开眼睛，明白自己今晚是又睡不着了。
而且——谢雁书轻轻抚上胃部——他们从早上开始就没吃正经东西，好歹周子舒喝了一肚子酒，谢雁书是真除了水，什么也没吃。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周子舒，可至少能守着他，让他一抬眼就能看见自己，这样心情多少会好一点。
但是饿过头也就不饿了，谢雁书现在也没心情吃东西，便后仰靠在椅子上，出神地望着周子舒的睡颜。
子时一到，房间里又响起悠悠箫声。
忽然，床上的人惊醒，半起身欲呕。谢雁书停下吹奏，拿来房中的木桶放到床边。
周子舒胃部翻涌，猛得吐在木桶中，因腹中没有食物，他吐的都是酒水。谢雁书一手拎着木桶，一手给他顺着背，等人吐完了，走到桌前，用茶杯舀了木盆里的水，回去递给周子舒：“阿絮，漱漱口。”
等周子舒漱完口，把污水吐在木桶里，谢雁书把木桶放回原位，又问他：“你饿不饿？不如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周子舒擦干唇边的水：“大晚上的，别忙了。”
看到谢雁书坐回椅子上，拿起箫作势要放到唇边，他说：“你也一天没休息了，上来吧。”说完便往里挪了挪，让出一块空位。
谢雁书犹豫道：“那你的伤……”
周子舒轻声道：“昨晚你不是可以不借助箫声给我调息吗？就照那样来。”
谢雁书有些僵硬地上了床，见周子舒面对自己躺着，不曾转过身去，他犹豫片刻，慢慢伸出左手，转了半圈，手心贴上周子舒的后背——昨晚他们就是这么调息的，当然姿势是很正经的打坐——开始小心输入内力。
黑夜中，周子舒仍是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谢雁书被他瞧得难为情，干脆自己闭上双眼。
突然他感觉头上的簪子被人轻轻抽了下来。片刻后，周子舒的呼吸声改变，说明他已重新入睡了。
谢雁书这才睁眼，后知后觉地开始惊讶。
夜探义庄之后，周子舒虽然卸了易容，可第二天的态度就又变回了以前不冷不热的样子。谢雁书也就识趣地跟他保持距离，再没像那晚一样出言调戏。
因为谢雁书能感觉到，自己迂回表明心意后，周子舒对要不要接受是一直在纠结的。既然如此，自己就要识趣一点，主动退一步。
那方才……谢雁书满脑子都是问号。一会觉得周子舒这是决定接受自己了，一会又想喝醉的人做什么都不奇怪，也许明天周子舒就把现在的事忘了呢？
谢雁书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周子舒，很想把人摇醒：是生是死你给句准话啊，别折磨我行不行？
不过也只能想想，他心累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得那么用心，为什么上一章只有一个人留言（放声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