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之寄雁传书谢不能》枫叶荻花1016

27、第 27 章

　　温客行听他如此说，眼神里却满是失望：“你当我是朋友？”他往周子舒身前走了几步，“我们都在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回了，你还只当我是朋友！”
　　周子舒沉默着回避他的视线，温客行自嘲般说：“温客行啊温客行，看来你还得再加把劲喽。”他又走到周子舒面前，看着那双眼睛问，“唉，你怎么不问我当你是什么？”
　　周子舒避无可避，脸上微红，有点生气地说：“管你当我是什么。走啦，快下山了。”说罢，自己匆匆走了。
　　见他走了，温客行又看向谢雁书，问道：“那阿书，你当我是什么？”
　　谢雁书唇边含笑：“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温客行道：“你说。”
　　谢雁书敛了笑，盯着温客行的眼睛，正色道：“我身上还香吗？”
　　他身上穿的不再是那件五年前的旧衣，这段时间勤于沐浴洗漱，加上离了越州，再没碰过药材，按理来说，身上的味道应该消了才对。
　　温客行眼神闪烁，回避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很重要，”谢雁书轻声道，“你要是回答不好，咱们这辈子就只能是朋友。”
　　温客行突然笑道：“那我要是回答好了，我们就不止是朋友了？”
　　谢雁书移开眼睛，沉默片刻，才轻轻点头：“嗯。”然后他迈步跟上周子舒，边走边说，“不过你要是骗我，朋友都没得做。”
　　三人下了山，回到岳阳城，此时已是早晨。
　　城内甚是热闹，温客行穿梭在息壤人群中，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初次赶集一般左顾右盼，又好奇又欣喜。
　　听到一个小贩说自己的西瓜又大又甜，温客行便兴致勃勃地拉着周子舒和谢雁书来到他的摊位前，比较挑选一番后，指着一块块切开的红瓤西瓜，问小贩：“哪个最甜啊？”
　　周子舒微皱眉，对温客行的表现有些不解，谢雁书则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小贩挑了两块，温客行全拿在手里，分别递给他们。周子舒摇头拒绝。
　　这拒绝在温客行的意料之中，所以也毫不在意，咬了一口手上的西瓜，“嗯，好甜啊！”口中嚼着西瓜，他还睁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谢雁书。
　　谢雁书被看得没办法，从他手上接过西瓜，轻轻咬一口。
　　温客行倾身向前，期待地问：“甜不甜？”
　　谢雁书点点头：“甜。”
　　温客行便开怀地笑，又忽然伸手拉住谢雁书的腕子，快步往前走。
　　谢雁书猝不及防被拉着向前，惊得轻呼一声：“哎！”
　　周子舒困惑地看着温客行的动作，然后便被小贩拦着要西瓜钱。周子舒无奈，只能掏钱付账。
　　人来人往的街道，此起彼伏的叫卖，孩童欢快的叫声……谢雁书置身此间，死去的回忆突然鲜活起来。
　　蓝白色的玩偶，孩童攒紧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奔腾的水流，玩偶落入水中的小小水花……
　　“阿书，你试试这个！”温客行一手拿一串糖葫芦，将其中一串递到他面前，期待的样子像个急于跟小伙伴分享零食的孩子。
　　很鲜活，也很……美。
　　回忆被打断，谢雁书怔了一会，才伸手接过，却没吃，只是拿在手里，猫儿眼眨也不眨地望着温客行。
　　温客行咬了一颗糖葫芦在嘴里，口齿不清地问：“怎么了？”
　　谢雁书忽然觉得，冥冥中有一道丝线将温客行和自己连接起来，欢欣好像有了实体，这种鲜花一般娇艳，云朵一般轻盈的感情，顺着这根线，从温客行那处流向他的心底。
　　在温客行眼里，就是谢雁书忽然笑得眉眼弯弯，将手里的糖葫芦还给小贩：“吃那么多，小心积食。”
　　然后他拉过温客行的手，从那只手上咬下一颗糖葫芦。
　　看他这么不见外，温客行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于是接下来的各种摊位前，温客行都拉着谢雁书，两人笑得开心，只管拿和吃，把周子舒当成了行走的钱袋子。周子舒对此十分困惑，忍不住在每一处摊位前都仔细打量温客行。有一次都打算撒手不管了，可是刚走了一步，周子舒还是去而复返，替温客行付了糕点钱。
　　买完甜汤，周子舒忍不住吐槽温客行：“唉，你到底吃够了没？怎么跟熊孩子头一回赶集似的。阿书你怎么也和他一起胡闹？”
　　温客行低头喝糖水，毫不在意他的话。
　　谢雁书笑着答道：“跟阿行一起逛街，我心情好。”
　　他脸上欣悦的笑容确实不常见，周子舒想到他平时的沉默寡言，稳重自恃，也心软了，又对温客行关心道：“你还想不想找回你的玉佩和荷包了？”
　　“找不回就不找呗，无所谓。”温客行喝着糖水，明显并不关心自己的荷包。
　　周子舒吸了一口气，努力让心中的无奈和嫌弃不表现在脸上。
　　温客行又举着甜汤作势喂给周子舒，想要与对方分享自己的快乐：“唉，阿絮，你要不要尝尝这个糖水？我还让他多浇了两勺糖浆呢。”
　　周子舒给他个白眼，不悦吐槽道：“花的不是你的钱，你倒挺会慷他人之慨。”
　　既然他不要，温客行就跟谢雁书分享了，而后又笑着用成岭作筏子，想要谋周子舒心软：“阿絮，别这么小气嘛，我好歹还救了你的傻徒弟是不是？不算赔本生意。”
　　周子舒无奈极了，拒绝道：“谁要和你做生意？”然后他伸出手，故作认真道：“还钱！”
　　温客行一边喝着糖水一边看着周子舒脸上神色思考片刻，就知道这不是真心找自己要钱，索性将计就计，笑眯眯地握住周子舒伸出来的手：“阿絮～”
　　周子舒意外被握住，盯着温客行的手看了一眼后马上皱眉挣脱，又不悦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无奈。
　　温客行浅笑地看着他，又试探道：“你就让我花花你的钱呗，不亏。”
　　周子舒又翻了个白眼，无奈叹气，并不想听他说话。
　　“你肯为那个老头子三钱银子卖命千里，而今我就花了你这么一点钱，”温客行思考片刻，凑近周子舒耳边，商量道：“大不了我把下半辈子卖给你？”
　　周子舒眼珠转动，在心中默默盘算。
　　温客行挑眉轻笑，戏谑道：“可好啊？”
　　周子舒唇角挂笑，看他一眼，将计就计道：“好啊。”
　　温客行有些意外，然后又听周子舒说：“那就把你卖进青楼。”
　　旁观的谢雁书轻笑一声。
　　反将了温客行一军，周子舒有些开心，笑着走了。
　　惊讶过后，温客行闭嘴目送周子舒往前走，玩味地站在原地，又盯着他的背影，无惧地笑道：“好啊，你去哪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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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林飞卿那篇是周絮是阿卿的药，老温是无论何时都会喜欢的人，这篇温温是阿书的药，周子舒是无论何时都会喜欢的人。
阿书比阿卿病得重，所以需要的药也不一样，就好像打游戏的匹配机制，你越厉害，给你匹配的对手也越厉害。
后期阿书为了温温失去武功，也有点宿命的感觉，因为要是把上篇的阿卿平移过来，缺少了一个关键经历和随之而来的极端痛苦，他是不会喜欢剧温的，也就不会因为护他失去武功。
路都是自己选的，怨不了谁（怨作者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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