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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看着女生忽然沉默下来出神的圆脸,重楼忍不住伸手一捏,再一扯。

      “嗷——”溪月被疼痛拉回神,发出混沌不清的哀号,“浓(你)在干吗?”

      重楼又捏了几把才放手,冷哼道:“想什么呢?”他决不承认这是处于被她忽略的不爽心理而做出的报复。

      溪月捂着被虐待的脸颊,警惕地连退数步,以防再度落入魔爪。也就是这么一凝视,她发现了某人为方便捏她的脸而从水池里站起。

      “啊!”溪月尖叫声立刻转身,脸上红滚不已。纵然如此,她依然能想象的到,串串水珠滚过他健壮的胸肌,流过他平坦的小腹,汇向他昂扬的跨下……

      溪月的脸再次暴红,眼神漫天飘忽,紧张和兴奋交织在眼底,想看又不敢看。啧啧,刚刚那个画面,真是让人经脉膨胀热血沸腾啊,她激动鸟。
      耳朵努力地竖起,聚精会神地听着从后面传来的“唰唰”声。她听到衣服在空中划出弧线的声音,她听到他穿衣服的声音,她听到他沉稳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溪月甚至以为他走的每一步,都走在了自己心上。然后,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溪月的身子绷得更直了。因为人体的敏锐告诉她:重楼就在她身后不过拳尺间。
      肚子忽的收缩,熟悉的疼痛席卷而来,奈何她震慑于某魔尊淫威,不敢有丝毫动弹。

      “噗。”低低的笑,男人的双手从溪月腰间穿过,头磕在她右肩,说话间炽热的呼吸全喷洒到她耳朵上,“在想什么?”

      他们贴得几乎没有一点缝隙,溪月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滚热从掌心源源不断地传进自己的身体。她不由得打了个寒蝉,察觉到溪月的反应,重楼笑得更开了,笑声得意的如同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

      溪月极快的挂上笑容搪塞之前的尴尬:“没想什么。”

      “哦?”男人的声音更加魅惑诱人,溪月甚至觉得他又向自己贴近了一步,“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不要问了好不好?她总不能很英勇地回答“诶,重楼,真不好意思啊,我刚才看见了你的雄体”吧?会被PAI死的,而且会显得她特没有见识一样……虽然在这方面,她确实没有见识。

      溪月当作没听见他的问题,努力使自己四处飘散的眼神聚焦在一点上,几近僵硬的脑袋开始转动,思索着明哲保身的方法。PASS掉一个又一个问题,溪月捡了个自认为很安全的话题:“真有人养我。”

      “谁?”男人的脸当场就阴了下去,偏某人还没察觉,笑得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语调轻快的回答:“徐长卿。”

      其实她一开始想到的是景天,但怕被狡猾的某魔尊发觉,于是挑了个不算喜欢但起码也不讨厌的角色。虽然相较之下,她喜欢阿茂多一些,不过她更想看到徐长卿和重楼相残的情景,那一定会很壮观。
      一个是蜀山优秀下一代掌门接班人,一个是邪恶的魔尊重楼,一个是紫萱爱的人,一个是苦恋紫萱还无果的人。啧啧,孰输孰赢,真令人期待啊。

      “他是谁?”一字一句几乎从门牙里挤出,男人的脸色铁青阴沉。

      完全沉浸在自己报复设想中的溪月自然没发现重楼的异常,她的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两个男人火烈PK大打出手的场面,笑得激动而兴奋:“紫萱的男人。”小楼楼,乃是没机会的。

      紫萱。
      重楼的眼神闪了闪。这是他从她嘴里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关于什么“紫萱是美人”的意思,他才不会愚蠢的真去相信她的话,毕竟这女人时不时就来两句,偏面上还装得一脸严肃,好象说的是真的一样。

      看着仍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溪月,重楼眉眼一挑,勾起邪恶的笑容,顺手将从溪月手中拐走的干果放到她嘴边,声音轻的似能蛊惑人:“你是谁?”

      溪月毫无防范地张口吞下干果,顺便讲了实话:“皇……”才一个字冒出芽溪月就清醒过来,“甫”字在嘴边拐了个弯又缩回,“月。”

      “黄月?”

      这可是你说的哦。溪月嚼着干果点头:“恩。”她没有撒谎,只不过进行了小小的误导而已。

      重楼像喂出了兴趣似的继续喂溪月干果,溪月也乖乖地全盘接受。两人同时静默了下来,只听得溪月咬干果发出的细碎声音。不,其实不仅是窸窸窣窣声,还有溪月难以抑制的心跳。不同于以往的激动,这次也有激动,只是更多的,是从心田里潺潺流出的暖流,渗入灵魂。
      溪月想,这大概就是习惯成自然吧。被抱多了,她都麻木了>。<

      所以说,女人最恐怖的不是霸道,而是温柔。男人最恐怖的不是暴力,而是变态。重楼,你男人了……

      收起各自的揣摩伪装,这一时刻的气氛竟是意外的和谐。

      细水常流。
      溪月脑海里蓦地蹦出这个词,然后,她风化了。果然,变态是会传染的,她居然也变态地想到这么温馨的词语,她脑翘壳了吧。

      “怎么了?”带着些微的鼻音,男人打了个哈欠,似乎困倦了。

      溪月瞥他一眼:“困了就睡。”

      “我也这么觉得。”男人点点头,只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已经到了重楼的房间。才落地他就直接拽着她往床上拖,“睡觉。”

      溪月好无力地在心里吐糟:她的用处果然只是抱枕。
      只是,若这抱枕用习惯了,就舍不得扔了。

      溪月躺在床上,任他抱着,辗转反侧许久,仍一点睡意都没有。次数多了,重楼也烦了:“你干吗啊?”

      溪月委屈地转头看着他:“睡不着。”

      “唉。”重楼放弃地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头发,“不如我给你讲故事吧。”莫名的,他在此时忽然有了想对她讲述他的事的冲动。

      “好。”溪月也不问原由,含着一颗干果点头期待着。

      “我很小的时候曾养过一只小狐。”低沉的嗓音带着若有似无的轻柔。

      “恩。”溪月应了一声以表示自己有在听。

      “它和我呆了三年,我甚至一度把它视为我的弟弟。”

      重楼,乃其实就是个缺乏爱的寂寞傲娇小正太吧?

      “在我有意识起,我就没有爹,全是娘一手抚养我长大,包括教我武功。那时候,多了一只小狐陪我,我真的觉得很高兴。我还想,我一定要助它修炼,这样我就有了玩伴。可是……”重楼瞟了眼怀中的女人,见她不知不觉听下吃东西,竖起耳朵津津有味地听讲,不由一笑,捡起她手中的干果塞进她嘴里,溪月一时没察觉地呆呆咀嚼着。
      “我亲手杀死了它。”

      溪月呼吸一哽,忽然就觉得味如嚼蜡,甚至觉得连吞咽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变艰难了。
      “重楼。”她喃喃着。

      重楼听到了,他收了收圈住她的手:“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

      “为什么?”

      “我娘命令的。她说,若要成为魔尊,内心不得有所羁绊,否则功败垂成。所以,我杀了它。”

      溪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然失语。她想安慰他,却找不到可以说的话,只好默默吃着干果,听他继续说。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闭眼睛都会想到它看我的眼睛。明亮的,纯净的,悲哀的,眷恋的,独独没有应有的恨。”

      溪月努力的让自己微笑:“你有我。”

      重楼笑了:“然后杀了你?”

      溪月默。她嘴贱啊,专找抽。果然对某冷血动物是心软不得的。

      重楼又蹭了蹭她的皮肤,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中,按住溪月因不适应而乱动的身体:“别动,我要睡了。”

      溪月动作一僵,又缓缓柔下,眉宇间装上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

      她听到耳边重楼几不可闻的声音:“对不起。”

      溪月试着弯了弯嘴角,这次却发现怎么努力也弯不上去。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她不怪他,真的。即使,他要杀了她。

      溪月张着眼睛看黑漆漆一片的天花板,一眨不眨,涨的眼睛涩涩的难受。她终于闭上眼睛,一声低轻的叹气从嘴里溢出。
      其实,她也有最喜欢的东西,只是,她要不得,也不能要,所以,她把它震碎成粉末,撒在湖水里。她的个性自小偏激,若她无法获得的东西,她也不会让别人拥有。

      听着重楼平稳的呼吸,溪月的右手一个翻转,一枚细长针灸被夹于拇指和食指间。

      她日日夜夜受到蛊毒的折磨,即使在睡梦中亦是如此。她有无数次,都是被疼痛吵醒的,就好象是场绵延的噩梦,驱之不散,避之不及。

      手腕一推,长长的针灸被她自静脉中推入。每推进一步,她都要受锥心之痛,可是,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提醒自己,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是谁,才能为父母报仇。
      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她却要花漫长的时间才能做完。而她,每天夜晚都要以针灸来遏止蛊毒,即使再怎么痛彻心扉,她也不会像当初一样大声哀号出来。

      女生专注地推着针灸,额头堆满了薄薄的汗液。她咬着牙,拼命地将溢上喉咙的尖叫吞下。因此,她无暇注意到,一旁男人幽深的眼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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