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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心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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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叹了口气,“不觉得可惜我也不会跟你跑这一趟。莲花坞有的是正事。泽芜君别的不说,当年金子勋处处针对你,幸好有他一直说公道话,射日之征时特意当着他们的面让我把所有安排都告诉你。别看我,那时候我说话没什么分量,一句‘偏袒’、‘护短’就把我一百句话都否了。最后不夜天的事,泽芜君也一直不赞同,但改不了大局,那时候金光善、聂明玦才是一言九鼎,再加上金光瑶推波助澜。魏无羡,我真的……”真的对不起,没有早点儿变得强大。
“江澄,那些事,以后都不提了。”魏无羡摇头,习惯性地要去搭江澄的肩,伸到一半想起什么,缩回来,改拿了酒与江澄碰了一下,“过去的谁都改不了了,能有今天已经万般不易,偏偏还用来纠缠你对了几分、他错了几分,结果不光从前是遗憾,还把以后的日子也搭进去了,不是傻吗?我魏无羡可不干这样的傻事。”
“……你傻事干得还少?”江澄白了他一眼,庆幸他们还有以后,“喝酒吧。你要没什么事,我明天就回去了。”
“啊?”魏无羡下意识想拦,“急什么?既来之则安之……”
“怎么安?死皮赖脸硬留下来?等着人家张嘴撵?那叫‘赖’不叫‘安’!”江澄气哼哼的——尊崇归尊崇,不代表尊崇一个人就能不要自己的脸面和尊严。
“抱歉,江宗主。”——是去而复返的蓝忘机,和之前一样的话、行一样的礼。魏无羡起身,“蓝湛,泽芜君他?”
“还好。”
蓝忘机的态度总能让人瞬间镇定,魏无羡往后退了退,让他和别别扭扭也站起来了的江澄面对面。
“江宗主,忘机恳请你能拨冗再多停留几日。”
忘机?!魏无羡险些一趔趄,再看江澄也一副遭雷的模样——除了在蓝启仁和蓝曦臣面前,高冷闻名的含光君什么时候对人这么谦恭过?
“……仙督客气了。”江澄好容易挤出句话,回礼。
“兄长处,还请江宗主多担待。往下还要请江宗主再费心……”
“仙督……”
“打住!”魏无羡实在听不下去,“二位,如果是在外人面前,你们愿意怎么‘仙督’、‘宗主’的,随意。既然没有外人,你们要么好好叫名字,要么叫蓝兄、江兄,总之叫点儿我能听得过去的,或者我回避,你们爱叫什么叫什么,不然真要被你们尴尬死了。”
“魏无羡!”江澄低喝。
魏无羡斜眼,满脸的威武不能屈。
“……江……晚吟兄。”
“蓝……含光君。”
魏无羡“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毫不意外被两个人同时用眼神伺候,不过都没什么杀伤力。“蓝湛,为什么让江澄多留几天?”,他直奔重点,“泽芜君根本就容不得人提金光瑶,江澄他也没办法啊。”
“是好事。”
蓝忘机向来面容端肃,寻常人大多不敢直视,此时眼里像是有拂晓的星子,在广袤的夜幕上闪着熹微的光,雪冷的一张脸便令人挪不开眼。他浑然不觉,对大刺刺盯着他的魏无羡和要看不看的江澄说明为何是好事。
他言语简洁,几句便说完了。江澄和魏无羡听得面面相觑:这一年来,竟无人在蓝曦臣面前说起金光瑶!
也对,他是家主,他若不想提,谁敢在他面前说三道四?蓝启仁倒是敢,也确实看不过他的萎靡,教训他要分清大义小情,不坠蓝氏声名。
结果刚起了个头,蓝曦臣便长揖请罪,说自己德不配位,要辞任家主,把蓝启仁气得差点儿吐血。
想想蓝老先生也委实不易,从前蓝忘机犯错,他打得罚得,正好叫人看到蓝氏对子弟教导严格,可要把家主罚了——更别提打,那蓝氏可就成了仙门百家的笑柄。
蓝老先生为此也很是心灰意冷了一阵子,道自己平生两个好侄儿、好学生,都为了外人而自毁,一个跟天下人为敌,一个跟自身为敌,他教诲不教诲还算得了什么?
尤其蓝忘机自幼心事重、性子拗,有执念也还罢了,蓝曦臣可由来都善体人意,温厚清明,怎么也画地为牢不分轻重?
老先生自怨自艾,大有他也撒手不管了之意,自然只是气话:那时候蓝忘机刚接仙督,仙门之事忙得不可开交,他还能眼睁睁看着他累垮了不成?不过蓝曦臣那里,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半隐居似的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这一年,兄长几乎诸事不问,无悲无喜,今日这般情绪激烈,江……,晚吟兄的办法应是有效。”
“什么有效?”江澄悻悻,“那是触了泽芜君的逆鳞,生气了而已。谁疼极了不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