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侦探福波一》建艺

21、玉章书院杀人事件五

　　大伙儿都去食堂了，但福波一并没去，他来到工具室内，工具室的门如林丰所说的，并没有锁。室内的架子上排放着各种工具，比如镰刀、锄头、铁锹、锯子、螺丝刀、钳子等等。架子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很显然架子很久没有清洗了。福波一想：凶手可能会不小心在架子上留下手印。于是他检查了架子，但并没有发现手印。他有点沮丧，便把羊角锤放回架子上，来到食堂，等候开饭。
　　中午，福波一在食堂吃饭。郭欣颖瞧见他，便坐在他对面。她的手对着他的头敲了一下，他回过神，道：“是你？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郭欣颖不悦道：“反应怎么这么慢呢？在想什么呢？”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不是年段前20名吗？怎么进这垃圾学校？”
　　“年段前20名？谁说的？”
　　“我妈说的。”
　　“哦，我骗你妈的。其实我年段倒数前二十名。”
　　福波一噗呲笑了起来，道：“我就知道，以你的智商怎么可能考进前二十名？”
　　郭欣颖瞅着福波一，道：“少瞧不起人了以五十步笑百步。”
　　“哈哈，你生气的样子蛮可爱的嘛。”
　　郭欣颖涨红了脸。她低头喝了几口鸭汤，福波一赶忙制止了她。
　　郭欣颖问：“咋了？”
　　福波一一本正经道：“别喝。我昨晚闻到鸭圈传来的尸臭味。”
　　郭欣颖还是不明白，问：“有什么新发现？”
　　“我怀疑鸭圈里埋着死人。”
　　郭欣颖感到呕心，便赶紧把鸭汤、鸭肉倒进食堂的垃圾桶里，也慌忙把嘴巴吃的东西吐出来。当她再次坐在福波一对面时，额头流出汗珠，仪态尽失，慌忙拿起纸张擦脸。
　　“我吃不下去了。”她说，“这让我感到恐惧。”
　　福波一道：“听说这学校前一星期有个十二岁小女孩因为抚摸吴军狗养的贵宾犬就被吴军狗脱掉上衣，用钢鞭狠抽后背，痛得哇哇直叫。后来，小女孩怕疯了，就喝洗衣液自杀，但被教官发现送去医院洗胃，得救后又送到学校，她被关进鸭圈好几天。你知道这事吗？”
　　郭欣颖道：“是有这事。后来我们也没见过她，据说是被送回家了。”
　　“我怀疑她被虐待死了，鸭圈里埋着的人是她。”
　　郭欣颖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道：“你也太敢想了吧？”
　　“我只是怀疑而已。”
　　这时，教官走进食堂，对正在吃饭的大伙儿道：“同学们，今天中午要吃好喝好，今早的命案我们将交由警方处理，所以，你们一回去就没必要到处宣传了。”
　　“这么说，我们可以回家了？”有同学问。
　　“这个不是我决定，是校长决定的。”
　　那同学由兴奋转为颓丧。
　　福波一听到警方来了，便兴奋地跑出食堂。
　　唐警官果然带着鉴识科成员过来了，几个警员封锁了学校大门口。
　　福波一跟唐警官寒暄了几句，便交代了案件的经过。
　　“那你觉得谁最可疑？”唐警官问。
　　“死者胸部插着一把水果刀，那是校长的水果刀，校长最可疑。”
　　“那好，我们去找校长。”
　　福波一叫来保卫科五个成员，唐警官和福波一跟着他们来到校长的宿舍，校长的宿舍在实验楼二楼。宿舍的门是在里面锁着的，进不去。福波一朝窗户向内看去，校长已躺在床上一命呜呼了，胸膛斜插着一把箭，胸部流出的血顺着床单流下来。
　　福波一呼喊道：“他死了，快把门撞开。”
　　其他六个也朝着窗户向内看个究竟，见校长死了，便按着福波一的意思猛撞门，把门撞开了。
　　大家都惊诧了。
　　正值大热天，校长并没有盖被子，他的手平放在床上，离他的手大约一米的床上有一张柔成团的纸，他的脚旁边有一台华为Mate 50 RS。
　　福波一拿起华为Mate 50 RS，这正是他想要找的手机。
　　福波一疑惑道：“难道凶手真的是校长？”
　　唐警官检查了手机型号，道：“我来这后，你跟阐述案件经过，并跟我说过凶手作案时带着一把华为MATE 50RS，这手机确实是华为MATE 50RS。”
　　刘康龙发现了纸张，摊开阅读了一下，把它提交给唐警官。
　　唐警官阅读后，道：“原来凶手是这个校长啊，现在他自杀了。”
　　福波一不解，便抢过纸张。顺着纸上的内容朗读：
　　我和吴军狗有过节，发生争吵，无意用水果刀杀了他，现在我自知难逃法网，只有以死来弥补我的罪过。
　　福波一道：“先别下结论，有问题。”
　　唐警官问有啥疑问。
　　福波一解释道：“早上在孔子像前，校长还抱怨吴军狗没到场呢？”
　　唐警官道：“也许他在演戏也说不定。”
　　“那为何这纸张离校长的手的距离约一米远呢？如果这纸张的内容确实是校长写的，那他应该把纸张撰在手里或者放在裤兜里。还有，怎么手机会在他的脚旁边呢？”
　　“说得有理。”
　　唐警官对校长搜身，但并没搜到任何东西
　　教官抢过纸张，也看了一会儿，不解道：“校长一向和吴主任很友好，怎会杀他呢？”
　　“既然如此，那把这纸张上的笔迹与校长的字迹作比较，就知道这纸张的内容是否是伪造的。”
　　书桌上有校长的笔记本，教官翻开查看，与纸张的字迹作比较，道：“纸张的字迹和笔记本里的字迹不一样！这纸张可能是伪造的。”
　　福波一道：“又是栽赃嫁祸。”
　　唐警官无奈道：“看来俺又接到疑案了。”
　　福波一严肃道：“凶手可能是在我们去食堂后，在窗外对校长射了只箭，所以，箭才会斜插在校长的胸膛上。校长的床离窗户大约一丈远，然后，凶手把纸张揉成团，朝校长的身子扔去，纸张反弹滚动，这样纸张离校长的手有距离，也把手机朝尸体扔去，手机反弹，便落在校长的脚边。”
　　唐警官赞赏道：“有道理。”
　　“现在，我们需要找到凶手的作案工具。”
　　唐警官命令警员搜查师生宿舍，但并没发现作案工具。最后，警员戴着手套翻查学校的所有垃圾桶，发现在实验楼下的垃圾桶里有一把制作精良的秦弩，只不过这秦弩被垃圾覆盖，没那么容易被发现而已。
　　福波一要求提取秦弩上的指纹。
　　二小时过后，鉴识科成员并没有从秦弩上发现指纹。
　　看来，凶手是戴着手套作案的。
　　下午15：00，福波一把所有师生都召集在操场，道：“今天上午去食堂后，有人走进实验楼，你们有看见吗？”
　　但大家都摇摇头。
　　福波一抱怨道：“该死的，这学校没监控。要是有监控，一切就好办了。
　　唐警官对福波一道：“那谁没进食堂，谁不就可疑了吗？”
　　福波一道：“这不够严谨。因为凶手也可能先杀完人再进食堂。”
　　唐警官信服地点头。
　　福波一问：“实验楼对面是师生宿舍楼。大伙去食堂后，有谁没进食堂，跑到宿舍睡觉的？”
　　这时有几个学生举手，表示他们先去宿舍睡一会儿，然后再去食堂。
　　“那你们在学生宿舍，有没有看见有人进实验楼？”
　　他们摇摇头。
　　其中一人道：“人家要进宿舍休息，谁会盯着实验楼，谁会在意实验楼的动静？”
　　说得有理。
　　福波一又问：“大伙儿进食堂后，那谁没进食堂，或者谁比较晚进食堂？”
　　经过学生的指认，除了几个先进宿舍休息再进食堂的学生外，还有教官、林康龙、胡美羊、国学老者、还有另外三个保卫科人员，这几个都比较晚进食堂。
　　福波一想：凶手定然是在这几人之中，首先，可以排除学生，因为早上学生都聚在一块，不大有机会杀死吴军狗。其次，也可以排除卧底警官刘康龙，因为警官不大可能会犯案。
　　福波一想问他们为啥那么晚进食堂，但担心问了也是白问，因为凶手完全可以根据别人的回答编造一个理由来蒙混过关。
　　唐警官道：“福波一，会不会师生进食堂后，外来人混进学校杀人。”
　　那还得问问保卫科人员是否坚守岗位。
　　福波一问教官：“学生被你领进食堂时，我看了手机，大约10：15。但那时还没开午饭，你为何这么做？”
　　教官不满道：“学生还没吃早餐啊，饿啊！本来学生9：00吃早餐的，但由于出了命案被拖延了。”
　　“那你10：15分后在做什么？”
　　“还没开饭，我就先睡觉去了。”
　　福波一嘀咕着：骂别人玩忽职守，你自己不也偷懒？
　　福波一问刘康龙：“那你呢？”
　　刘康龙道：“跟队长一样。”
　　“那这里所有员工每个人都睡一间房吗？”
　　“是的。”
　　“那你为何也进宿舍睡觉？”
　　“看见队长休息，我也想休息。”
　　福波一询问另外三个保卫科人员在10：15后他们去哪了，他们竟然回答也是去宿舍睡觉。
　　福波一想：不会这么巧吧？难道他们五个合伙作案？
　　福波一怒道：“你们身为保卫科人员，哪有这样工作的？”
　　教官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和胡美羊、刘康龙把吴主任的尸体搬进吴主任的宿舍后，我就开始犯困。”
　　刘康龙道：“我也是。”
　　另外三个保卫科人员道：“我们三个并不想睡觉，只是实在太困。”
　　胡美羊插嘴道：“我也是，教官和刘康龙走后，我也开始犯困，在我丈夫的尸体旁边睡着了。”
　　福波一想：他们要么合伙撒谎，要么可能都被迷烟迷晕了。
　　福波一道：“既然10：15分后，没人在保安岗站岗，那不能排除外人进校作案。可惜，这边学校没装监控。”
　　这时教官道：“其实，我们这学校并非没装监控，只在学校大门口旁的围墙上装了一个监控，监控学校大门外的景象。但校内并没装监控，所以校内的活动我们无法监控到。”
　　福波一朗朗道：“那好，我们去保卫科室查看监控录像。”
　　于是，福波一、教官、刘康龙、唐警官一起来到保卫科室。期间，刘康龙偷偷塞给福波一一张纸条，福波一趁教官和唐警官没注意时，打开纸条阅读：“不要把我的当卧底的事告诉警官，我在调查小女孩失踪的事，我和他不在同一部门。”
　　福波一心领神会。
　　福波一查看了监控录像，发现保安岗亭内在6：40到7：30确实有人在站岗，但看不清是谁，只有模糊的人影。除了监控录像清晰度不高外，更主要原因是保安岗亭的玻璃和汽车侧窗的玻璃一样，玻璃上贴着一层深膜，亭外的人从玻璃外往亭内看是看不清亭内的，但亭内的人从玻璃内能看清亭外。
　　福波一问刘康龙：“录像中保安岗亭内的人是你吧？”
　　“当然。”
　　“那大叔什么时候开始站岗？”
　　“我也没带手机，具体时间我不知道。但我和另外三个保卫科人员是在第一个学校的铃声响了就过来保卫科室的。那时，学生也起来集合了。怎么，你怀疑我吗？”
　　“怎么敢？录像中7：18可以看到保安岗亭内依旧有人影，既然保安岗亭内的人是你，说明你有不在场证明。”
　　教官道：“刘大哥可是很恪尽职守的，你不可怀疑他。”
　　福波一不回复，他陷入沉思。
　　唐警官关切问道：“怎么？你有眉目了？”
　　福波一道：“没有，仅仅凭这点信息我很难作出判断，但我可以肯定凶手不是外来人，因为从录像中，从未见过有外来人进校。我在思考凶手为何会杀了吴军狗和校长。”
　　福波一想：难道凶手是为了给小女孩报仇而杀了吴军狗和校长？先等等，我还不知小女孩是否真的死了，我得去鸭圈里调查一下。
　　福波一把心中的疑惑告诉唐警官。
　　唐警官抱怨道：“哎呀，你早说嘛。既然你怀疑鸭圈里埋着个被虐待死的十二岁的小女孩，那我们去鸭圈里挖挖不就得了。”
　　于是唐警官叫几个警员到工具室拿起铁锹、锄头，和福波一、林康龙、教官来到鸭圈场的铁栅门外。
　　大伙儿闻到尸臭味。
　　唐警官骂道：“妈的，可能鸭圈里真的埋着死人。”
　　他拿起枪，命令鸭圈场里的两个员工开门。
　　两个员工自然不敢违抗命令，铁珊门开了。
　　福波一顺着气味来到一条小沟，沟里有鸭粪、几只腐烂的死老鼠、几片黄色的大菜叶和好几个臭鸭蛋。
　　这次，福波一判断失误了。
　　原来死老鼠、鸭粪、腐烂的菜叶和臭鸭蛋散发的混合臭味和人的尸臭味差不多。
　　福波一问这两个员工：“怎么这里有死老鼠和臭鸭蛋？”
　　其中一个员工解释道：“老鼠经常会进鸭圈场来偷吃鸭蛋。被老鼠戳破的鸭蛋我们不敢给学生吃，只好扔到水沟里，我们下了鼠药，毒死了来偷吃鸭蛋的老鼠，把它们扔进水沟里。”
　　福波一捂着嘴，忿道：“那怎么不把它们排进池塘里。”
　　“水沟不畅，很难排的。只好用水冲了。”
　　“你马上用水冲一下。”
　　“好的。”
　　两个员工拿起水管，冲刷水沟。把水沟里的废物强行冲到池塘里，臭气立马变淡了。
　　唐警官可不想白来一趟，他命令警员把鸭圈场掘地三尺，看看是否埋着人。
　　警员开干了，挖了很多处都一无所获。
　　两个饲养员工对警方的行为表示不解。
　　福波一劝唐警官道：“竟然找不到尸体，说明是我的判断失误了。尸臭味是从水沟里散发出来的。”
　　唐警官不悦道：“我不管，你要是破不了案，你回去得耗劳我和我的部下。”
　　福波一笑道：“好啦。舅舅可以收手了。我们到别处调查去。”
　　警员收起了铁锹和锄头。
　　唐警官问：“去哪里？”
　　“去检查吴军狗的尸体。”
　　离开前，福波一问两个喂养员：“为什么我第一次见你们，你们其中一个拿着棍棒呢？”
　　一个饲养员道：“以前有学生会溜进鸭圈偷鸭子，然后跑进宿舍宰鸭烤鸭吃。”
　　福波一偷笑着，点点头。
　　这伙人来到吴军狗的宿舍。
　　吴军狗躺在床上，头被白布盖住。一个鉴识科人员坐在椅子上休息，见唐警官过来，立马站起来。
　　唐警官对此鉴识科人员道：“麻烦给我陈述报告。”
　　“是的，长官。经我检查，死者头部受到钝器所伤，胸部受到一把水果刀所刺。”
　　福波一立马联想到了羊角锤。
　　唐警官又问：“你能检查出凶手有没有中毒而亡或者被迷药所晕？”
　　“这个得找法医，我能力有限。”
　　福波一走到床边，翻开白布，观察尸体，鉴识科人员所说的没错。
　　福波一对鉴识科人员道：“你们这有鲁米诺溶液吗？”
　　“有的。”
　　“那好，麻烦所有鉴识科人员带着鲁米诺溶液跟着我来。”
　　这伙人来到教导室。
　　福波一命令鉴识科人员往教导室喷洒鲁米诺溶液，在办公桌下的地上几处喷洒的鲁米诺溶液发出蓝光，可见这里是真正的案发现场，只是血迹被凶手清理了，由于血斑不好被发现，只好通过鲁米诺来显现。福波一又要求鉴识科人员往一楼的走廊到楼梯以及二楼的走廊喷洒鲁米诺溶液，结果在一楼的走廊、楼梯、楼梯到广播室的走廊，地上几处鲁米诺溶液呈拖状，且发出蓝光。可见，凶手把尸体从教导室拖到广播室，途中尸体的血液断断续续地滴在地上，被鞋划过。
　　福波一心里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可是又如何让他心甘情愿地伏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