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戏剧》不不不方啊

5、第 5 章

　　宋清送走了今日的大客，看着窗外发呆。
　　从上次自己弹了古琴之后，盐樘离开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是看到自己的样子，失望了就不来了？
　　可自己连白纱都没摘，怎么看了半张脸就擅自否定自己的容貌呢？

　　盐樘搂着新挑的少年，感受着少年细微的磨蹭。少年样子乖巧，眼尾红的像是受了惊的小兔，红着鼻头，楚楚可怜的窝在自己怀里，小心的亲吻着自己的唇缝。

　　盐樘任由少年动作，抬手拂了拂少年的眼睛：“你这眼睛倒是懂事。”
　　少年感受着盐樘微凉的手指划过眼睑，激起皮肤一阵颤栗。以为奴才说的对，不禁开心，自己可以多在盐二爷身边待几日。

　　盐樘摸着少年的后颈，一下一下摩.挲，少年忍不住腰.身.摆.弄，磨.蹭.着男人的里衣。
　　盐二爷拉近少年，贴着少年的耳廓，吐着热气：“谁告诉你二爷喜欢这样式眼睛的？”
　　本已激起的情欲瞬间冷却，唤回少年的理智。
　　少年连忙从盐樘怀里退出去，跪在地上：“二爷饶命，是领我来的奴才说的。”

　　盐樘冷眼看着少年光着身子跪在地上打颤。
　　良久叫人进来，把那奴才打了五十大板，不知有没有命活下来。

　　“那双眼睛是秋冬的吧？爷还记得去年冬天他跟在爷身边的几日，那双眼睛真是可人。可惜了，被个奴才毁了。”
　　小厮站在一旁，弯着腰不敢答话。

　　盐樘倚在榻上，骤然想起清月的眼睛。
　　那双会说话的，单纯清澈又带着丝媚气的眼睛，可不是秋冬能比的。

　　盐樘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不过是陪着故事人走一段，与其总是不时忆起，不如常去人身边看看。
　　不过是费点心和费心的区别，自己看着，总归不会毁了聪明人的。

　　“今个儿是盐二爷。”紫姑娘对着窗边的人说到，翻了个白眼，扭着身段离开，“也不知什么运，还能让二爷回头。”

　　宋清没理紫姑娘的话，只是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听到开门声，宋清站起来，看着门口的人，一步一步的走进来，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么热切。
　　热切的，叫盐樘直直感受到那里面深藏的委屈。

　　盐樘觉得还是清月有趣，比自己之前见的人都有趣。
　　是什么样的事，能让这样炽热单纯的人心甘情愿的沾染风尘呢？

　　宋清嘴唇微动，几次才轻轻的开口叫了声：“盐二爷。”
　　“清月。”盐樘回了声，又坐在了原来的位置，静静的看着宋清，像是等着人弹琴。
　　宋清想问前几日怎么不来了，却意识到，每一次一首曲子的相见，都是二爷花费重金才赢得的。

　　宋清不想弹，因为弹完，男人就走了。
　　男人有着旁人没有的耐心，有着宋清没见过的温柔，却也有着界限分明的冷漠。
　　宋清不是看不懂，只是想装傻。
　　他多希望自己单纯是一个风尘女子，这样，就看不懂盐二爷的冷漠与疏离，只会傻傻的沉醉在二爷的特别对待里。
　　这样，就不会一面醉在盐二爷的眼里，一面清醒的担忧着——
　　男儿身，男儿心，清月是宋清。

　　宋清抚摸着琴弦，一下又一下，却又不定该弹的曲子。
　　他想起《高山流水》，却怎么都不愿意弹。
　　指尖猝然勾弦，发出争鸣，在宋清心里划出一道惊雷。
　　他喜欢盐二爷。

　　他喜欢上了这个每日花重金，进屋听曲，却从不对自己容貌好奇，言语尊重，每每只会问一句：“姑娘可好奇二爷的样貌？”
　　姑娘……姑娘，呵，姑娘。
　　糖皮.砒.霜，不过如此。

　　“清月这是怎么了？可是琴有什么问题？”盐樘看着美人坐在琴前，勾动琴弦，露出吓到的神情，愣在原地。
　　宋清在盐樘唤了两声花名后，才回过神，他规规矩矩的弹了一遍《春晓吟》。

　　“今日怎的又弹这首曲子？”
　　宋清嗓子像是干裂一般，每一个字都异常艰难：“想起来了，就弹了。”

　　只是刚刚发现，原来我初次见你，就甚是欢喜。

　　盐樘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宋清站起来目送。
　　等盐樘到了门口，宋清干涩着嗓音：“二爷，”您以后别再来了。
　　盐樘侧身等了半晌，只是这后半句，宋清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