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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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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邵琳阳在家里忙着仔细分析案情。而她不知道,墨霁霚和邬齐不在小超市。
“小齐,处对象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就觉得你最近不对劲!”墨霁霚坐在后排看着穿了她昨天新买的T恤的邬齐,“那衣服我是想等过两天你生日再给你,你怎么提前拿出来了?”邬齐耳根微微泛红:“姐姐,你那些东西也不带回家,就落在店里了,我帮你收拾收拾结果突然发现了……”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邬齐对象家里。
开门的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子。“白云!我……emm……”邬齐很高兴,却又有点语无伦次,他浅褐色的眼睛不敢去看那个期待的目光。“啧,我说,”墨霁霚看不下去,从车上下来,“你好,我叫墨霁霚,是邬齐的姐姐。”
白云看着穿了五厘米增高鞋的墨霁霚,目测一米六……
“姐姐你好,我叫白云,是……邬齐的男朋友……”小男孩的脸皮薄,话还没说完,脸已经红的像个番茄。其实仔细一看,他也对这次约会很期待——白衬衫上整齐到没有一个褶,浅绿的裤子和白新的运动鞋都为他增加了一抹素净。人如其名,干净得像是一个朵白云。
“白云啊,跟你男朋友好好玩啊。”屋里传出白云母亲的声音,小番茄彻底熟了。青涩的恋情总是私密又大胆的,他们不想让人知道,却又想大肆炫耀,这种微妙的矛盾心理让人欲罢不能。
去游乐场的路上,两人在驾驶(副驾驶)位不说一句话,气氛暧昧又尴尬。墨·嗑学家·神助攻·霁霚拿出手机,一首甜甜的纯音乐在车里扩散。此时无声胜有声。她本来没想过白云的性别,香香软软的名字让人以为是女生,但是转念一想,邬齐是跟自己长大的,不弯才怪。
到了目的地,可惜游乐园还没有开门。窗外声声蝉鸣使人燥热,墨霁霚已经倚着车门睡着了。邬齐不再拘谨,他把空调打开,关上了车窗。“白云?”“我在……唔……”白云的小脸刚转向邬齐的方向,嘴唇就被他掠夺。他白皙的脸蛋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变得红彤彤的,白云变成了火烧云。
过了一会,白云轻轻推开邬齐:“在……在外面……”看把孩子都吓结巴了。“等云云二十二了我们去国外结婚吧?”火烧云白了他一眼,都问几次了?半年前确定了关系就开始问。
“唔,白云你的脸又红了,”邬齐轻浮地用手触碰火烧云软软的脸颊,“真可爱。”过多的肢体触碰只会让两人意乱情迷,所以邬齐也就是逗逗他,见好就收。“你姐姐还在睡觉,别这样。”白云赶紧找了个借口搪塞。
睡个屁,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墨霁霚其实只是闭目养神,顺便看看戏。然而游乐园开门了,墨霁霚:吐血。白云逃离似的叫醒她,三人在中午的毒人的艳阳下说说笑笑。墨霁霚看着干净可爱的白云,不觉跟两人拉开了距离。
今天,她请客,让两人随意玩,随便增进一下感情。在海洋馆,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海豚表演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
“呦,墨霁霚?你这个瘟神也来了?”赵总常和李子离站在墨霁霚前面,“啧,这么多年过去,你是一点没长啊?啊?一米三三?哈哈哈哈哈哈。”两人轻浮的笑声让墨霁霚十分烦躁,她不理会这些恶意嘲笑:“挡道的狗。”“我tm最看不惯你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就是学习好吗?你连爸妈都克死了!”“高中时候你住院一月是没长记性吗?”墨霁霚抬起眸,眼里尽是不屑。
……
赵总常,李子离,温川等人来到匿名信指定的地方,看见只有墨霁霚站在角落里,手上带着一次性手套,拿着铁棒。“切,你就这点能耐?拿着铁棒都打不痛我。”赵总常捂着肚子,却发现并没有强烈的疼痛感。他们正欲群殴墨霁霚,却发现全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墨霁霚躲开所有监控,身影嵌入黑夜。一刻后,几人逐渐能够活动,纷纷狼狈地回到了家。第二天,个个都腰酸背痛,仿佛五脏六腑都乱成一团。
……
“切……切,不就是会点功夫吗?我看你现在没有凶器怎么跟我们打!”李子离居高临下地大量着墨霁霚。然而两人没想到,墨霁霚根本不想跟他们打,赵刚打了墨霁霚一巴掌,邬齐和白云就带着保安把两人抓走了。
“姐姐!”邬齐担心地看向墨霁霚的伤势,她嘴角已经渗出了血液。“嘶,别动,”墨霁霚打下他的手,倒吸一口凉气,“疼死我了。”看到邬齐对墨霁霚的关心,白云心里面隐隐不悦:“墨姐姐你为什么不还手?打不过吗?”墨霁霚嘴里含一块冰块,模糊不清地回答:“唔,如果不是在想这里这样的公共场合,他们两个打不过我。”白云表面担心,心里却认为墨霁霚在吹牛。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让海洋馆部分人走了出去。
“对不起啊,打扰了你们的兴致,你们先玩,我去车上休息一会。”墨霁霚微笑着道歉,逐渐远离两人。看着墨霁霚走远的身影,白云把心中的所有疑虑一股脑问了出来——他认为情侣之间不能存在误会:“为什么你对她那么关心?真的只把她当做姐姐吗?那我呢?”邬齐真诚地盯着他,用手摸了摸他细软的发丝。
“我是父母的养子,是邻居家的墨霁霚带我走出自卑,但她却无法让我对世界充满希望——毕竟她本身就是一个厌世的人。说句实话,我曾经也以为我喜欢她,但是她却说那是一种依赖,弟弟对姐姐的依赖,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而你的出现让我更清晰自己的感情,你的直率让我敢于相信别人。如果说她是我生命中的领路人,你就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光。我爱你。”邬齐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吻了白云的额头。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白云彻底沦陷,他心里逐渐摆烂:“c,不管了,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喜欢他就够了。”或许是邬齐的话语,或许是邬齐玩世不恭的长相,周围的路人都以为白云是个被骗的小可怜,只有邬齐知道,这是他能想到的、真情实感的情话。
车内阳光让墨霁霚头昏脑涨,迷迷糊糊中她仿佛看见了那梦魇般的童年。她用手挡下阳光,但手上殷红的纹身又映入眼帘,像针尖一样扎进她心头那块柔软又脆弱的幻想。
“是啊,现在的快乐都是虚幻的,我终究还是罪人,阳光真的好可怕……”她的思绪已经被热烈的阳光打散,想着,“可我,又做错了什么?”眼前的游乐园好像跟儿时的“天堂”重合,纹身跟父母的血液重合,那个可怕的梦还是在间隙里让她痛苦。“下雨吧,求你了,下雨吧……”她渴求一场雨。
下雨了……吗?哦,没有。
墨霁霚又看见了,那日的骄阳,很毒,很烈。天空没有工厂的白烟,连云都没有,似乎一切都回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