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识》Legion

58、好日子就应该用来告白

　　“到了。”
　　李煜的思绪随着黎程的提醒停了下来，他跟着黎程下车，进到一处欧式洋房。推开木质的大门，一条走廊的尽头是铁艺的旋转楼梯直达二楼。
　　这个酒吧不大，装修的也极为简单，一张环形的木桌占了半大的地方，即是主场。李煜见桌子旁已经围坐了不少人，还有部分人则零散的聚在酒吧的其他位置，看上去倒也热闹。大厅西南的角落处放置着几张椅子，有几个穿着新潮的人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开始调试乐器。
　　这里的氛围看上去轻松随意，比起海岛酒吧浓重的商业气息，这里更像是一处年轻人喜欢的舒适港湾。
　　李煜觉得这地方文艺地像咖啡馆，便应景点了杯咖啡。
　　“你不喝吗？”黎程看上去有些惊诧。
　　“感觉这地方不太适合喝酒。”李煜习惯了喝酒的地方要么吵吵闹闹，要么灯红酒绿，然而这地方一点都不符合，真要是尽兴喝醉了，那可就丢了人了。
　　黎程听他说完，笑着说他想太多。
　　“好吧，是我想太多了。”李煜耸耸肩，心想着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个要脸的人呢？于是继续固执的喝着咖啡，丝毫不动摇。
　　黎程摇摇头，也不强求，眼神则跟着灯光的引导，转向酒吧的角落。
　　此刻屋内的灯光正逐渐暗淡，随着角落器乐声的缓缓响起，从屋内四面墙的顶角处，打出了几束黄色炽光，伴着乐点节奏，逐渐聚焦在乐手们的身上，霎时西南的角落显得格外耀眼。
　　像是刻意营造昼光的视觉体验，连着歌手的哼唱也唱的格外沁人心脾，像一股汨汨清泉在体内流淌回转，令人身心愉悦。
　　李煜将咖啡杯推至一边，给自己面前留足了空间，双臂一合脑袋便靠了上去。他闭起眼睛，任这音乐在自己身体里“游走”。待到一曲结束，才缓缓睁开眼睛。而黎程就坐在他的身旁，很近又很远。他借着暗淡的光线，毫无忌惮的打量着对方，满眼都是这个帅气的男人。他在心里暗暗说服着自己，隐藏在心中的想法也许并没有那么的复杂和难以启齿，只要一个机会，说出来就什么都能解决了。
　　但是，要不要说呢？
　　李煜有些惆怅，双眉紧锁，接着便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叹了口气，招呼服务员给他调制点酒。
　　“怎么，又可以喝了？”黎程侧头看向李煜，“什么理由说服的自己？”
　　“就突然想喝了”李煜伸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杯子，看也不看便一口闷了。
　　“这酒没什么感觉。”李煜咂咂嘴，又让服务员重新调一个给他试试。
　　“你小心后返劲。”黎程提醒道。
　　“我这酒量，给它24小时，它都返不上来。”李煜把玩着手里的空杯，一丁点不把这酒吧里的酒当回事。他敢打赌，除非老板没底线，灌他工业酒精，整出个酒精中毒晕过去，否则以他这酒力打底是不会醉。说完，又闷了一杯。
　　黎程笑了笑，两人就这么并肩坐着，伴着音乐，酌着小酒，偶尔聊上两句。也不知听了几首歌，李煜的脑袋开始晃晃悠悠，有些失力的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他眼神迷离地再次看向黎程，他的视野里似乎只能装下这个人了。
　　“你喝醉了？”黎程看到李煜的模样，侧倾着身体靠近他，低声关心。
　　那声音传到李煜的耳朵里，如同低频电流刺激着他的每寸肌肤，直至所有的酥麻感完全冲击上大脑，他撑不住了，他决定放弃清醒。他没有回答黎程的问题，只傻呵呵的笑着将黎程的手臂拉到身边，然后没有一丝顾忌的就将脑袋靠了上去，末了，光明正大的侧头继续欣赏着眼前人。
　　黎程对着李煜这一系列动作，没有躲避，而是任他靠着，这态度让李煜本就不清醒的脑袋更加“沸腾”。埋藏在内心的野兽已经撕碎了屏障，向着喉咙攀爬，告白的话语呼之欲出。
　　“黎......”
　　“你还能站起来吗？你喝多了，咱俩回去吧。”李煜还没说出口的名字，便被这一句话噎了回去。那头野兽如同被当头棒喝，偃旗息鼓地垂下头去。
　　“没喝多。”李煜将黎程的胳臂推开，“我还没醉，还能继续。”李煜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心中的野兽这次却如同驯服般安静蹲守在一边，同李煜一起期盼地看向黎程。
　　“你多了，走吧。”黎程拍着李煜的肩膀，准备伸手扶他，却没想到他这一句话直接将李煜打进谷底。看着面前这双手，李煜不知道该不该接，他现在只想说话，想说出他内心所有的感受，毫无保留地袒露给黎程。
　　但是......
　　黎程的那双黑眸里，分明是一丝躲闪目光，像针一样扎着李煜。
　　原来又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想到这，李煜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说到底，他仍然是个弃儿，没人真的愿意伸把手拉他这个站在悬崖边上岌岌可危的人。就算是王嘉文，也不过是比别人多给他系了根绳子，但这绳子一旦触碰到那个不可提及的底线，断也是迟早的事。
　　他已经没救了，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他什么也得不到，连一份完整的感情都没有。
　　李煜突生出一股悲哀，低着头避开了黎程的手，走在他前面。他想逃走，然后这辈子谁也不搭理，活在自己的世界。他后悔自己贪恋一时的温暖去了黎程家，不然此刻他完全可以体体面面的离开独自回校，但现在他必须得跟着黎程，他的家当都落在黎程的家里。
　　唉……没出息！
　　李煜耷拉着脑袋就这么径直向大门走去，可是这前脚刚迈出，后脚刚跟上，便被奉城半夜的寒风打了一“巴掌”，被吹的瑟瑟发抖，更徒增了悲凉。
　　这温度降的可真应情应景！李煜不禁自嘲，身体却被风吹的停止不住的颤抖。怎么会这么冷？他顿了顿身形，试着稳定住自己，他想了想还是让黎程走在了前面，毕竟这回去的路还是得指望眼前这个男人。
　　“冷？”黎程见李煜突然停下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同，便问道。
　　“没有。”李煜嘴硬地回了一句。
　　两人的眼神对视，又立刻避开。黎程没说话，只是放快了脚步走在前面，李煜便也紧跟了上去，两人几步路便走到了驻车点，比来时快了不是一丁半点。上了车，黎程便将车内的空调都关了，但李煜仍然冷到颤抖。
　　这不争气的身体，怎么这么娇弱了？李煜觉得越是这种关键时刻，作为男生就越是应该坚强面对，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丝毫没有办法阻止它的颤抖。好在黎程一路都在专心开车，没有再注意他的异常，他便挺着这一身“老寒骨”，直到回了黎程家，洗漱了一番，体温才回来了点。
　　房间里，床上和沙发上都铺好了被子，李煜不客气地选择躺在了沙发上。他心里清楚，虽然都说来者是客，但该懂的分寸他还是知道的，这沙发就是李煜最好的选择。
　　然而黎程好像并不这么觉得，硬是把他从沙发上拖下来，推到床上。
　　“我突然觉得你可能也有毛病。”李煜裹紧被子，盯着黎程说道：“我都躺着了，你非得给我拽下来。其实我睡哪都行，真不是跟你客气。”李煜又摸摸膝盖，叹气道：“刚才劲使大了，磕着我腿了……”
　　“没事吧？”黎程听到这，“蹭”的一声从沙发上坐起。
　　“没事，没事！”李煜赶紧摆摆手，他看黎程这架势随时能从沙发那弹到他床前。他观察着他的模样，一时又看不懂黎程了。
　　恍惚间他和黎程又一次对视，慌乱的他赶紧叫黎程关灯。
　　“睡觉，睡觉！”李煜翻了个身背对黎程，眼睛则直直盯着床头上放着的闹钟。两点半了，他半点睡意都没有。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黎程那边也异常的安静，听不到半点呼吸声。
　　黎程是不是也睡不着，李煜不停揣摩着对方的想法，越想越紧张，他的身体突然又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怎么被窝越睡越冷了？李煜慌了，可是越慌他的身体抖的越厉害。他不自觉的蜷起身子，将被子贴着身体塞紧，几乎要团成了一个球。
　　“你怎么了？”黎程很快就察觉出异样。
　　“没，没什么。”李煜极力想控制住自己，但说出的话仍然打了结巴。他听见黎程从沙发上下来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手便覆盖在他的脑门上，一股暖意顺势而下。
　　“好像没发烧。”黎程像是自言自语，然后又说道：“你裹成这样是冷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李煜强撑着哆嗦伸展开自己的身体，“这，这不是没事......”话还没说利落，又是一阵寒意，身体条件反射的又缩了回去。李煜没法，只得任这身体随便去了，他抿着嘴角，转头跟黎程实话实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冷，要不，你还是帮我倒一杯水吧，谢谢了。”
　　李煜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到了极点，这身体也是不争气到了极点。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就不行了呢？李煜给自己翻了个白眼，“柔弱”地等着黎程的水。
　　一杯温水下肚，身体果然暖和了许多，李煜伸展开四肢，终于能放松了一下。
　　“好多了，睡觉吧。”李煜看着天花板，话却是说给黎程听的。
　　黎程应了一句，便关上了灯。
　　屋内又恢复到原有的安静，李煜转了个身，闹钟上的时间已显示三点。他仍旧睡不着，他闭着眼回忆起黎程那只手带给他的暖意，是那么的真切。仅是这短短的一次感受，让他心中的野兽再次被唤醒。
　　没出息！李煜在心里骂道。他辗转反侧了几回，竟是把刚才喝下去的热量又消耗掉了。这次李煜要疯了，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他又一次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黎，黎程......”李煜哆哆嗦嗦地小声喊着黎程的名字。
　　“怎么了？”黎程竟然还没有睡着。
　　李煜犹豫了半刻，还是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能不能......一起睡？”
　　“嗯？”黎程停顿了一下，却没过多犹豫，掀开被子躺在了李煜的身边。一股来自于身体的热量缓缓向李煜袭来。好暖和，李煜转身将黎程的手臂抱在怀里，整个胸腔都暖和了起来。
　　“你身体怎么抖的这么厉害？”黎程靠近了李煜，才感受到李煜的颤抖，他二话没说，便翻身将李煜整个环住，靠向自己。
　　李煜怔住了。他的整个身体也像是被固定住一样，动弹不得。他不敢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动。他的脑袋正好靠在黎程的脖颈处，呼吸声、心跳声，连同他自己的，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李煜的身体正在急速“燃烧”，他对着黎程的胸膛小心的吐出第一个字，接着微微抬起下巴，小声地说道：“我有个事，想跟你说。”说完，他便想把头埋进土里，又是这种没有新意的开头，上一次他就是这么说完后被管栎拒绝的。
　　黎程将抱着李煜的手松开，稍稍隔出些距离，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李煜一听这话，便猜到黎程接下来的话大致也就那些了。他想不通，是不是但凡以这种方式开头说话，都很容易被人看懂？他叹了口气，准备坦然面对。
　　“为什么叹气？”李煜没想到黎程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将关注点放在了他的叹气上。
　　“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有点惨。”李煜实话实说，现在他只觉得爱什么的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那我也应该叹气，因为我也有点惨。”
　　“你惨什么啊？”李煜有点纳闷，这话题的走向难道是要开始互相比惨了吗？
　　“你愿意听吗？”
　　“可以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虽然李煜嘴上说的客气，但他怎么会放弃了解黎程的机会。
　　“你谈过恋爱吗？”
　　“嗯？”李煜有点没明白，但还是回答道：“没谈过。”
　　“可是我谈过。”黎程看着李煜，诚恳地说道：“我谈过两个对象，而且你应该都见过。”
　　都见过？李煜想到了路灯下的那个男孩和陈轩，他点点头，似乎黎程喜欢的男生都是差不多的身形，所以......李煜想想自己，应该不是黎程喜欢的类型。
　　“他们因为我的长相，喜欢上了我，但又因为我的性格抛弃了我。他们希望我成为他们眼中最好的对象，能用来炫耀的对象，但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我不善于言辞，不会迁就，不会变通，再他们看来就是冷漠，自私，不解人情。我也努力过成为他们眼中想要的样子，听话的，温顺的，满足他们所想所需的模样，但再他们眼里我做的这些远远不够，因为他们真正想要的其实只是一件玩具，喜欢时对你好到独一无二，不喜欢时就恶语相向随手扔掉。”说到这，黎程翻了个身看向屋顶，“我不明白，既然喜欢为什么要伤害？”
　　“会不会他们这不是喜欢，只是单纯的想得到？”黎程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有些疑惑得看向李煜，李煜继续问道：“那你喜欢过他们吗？”
　　黎程沉默了片刻，又再次看向屋顶，“至少最开始的时候是喜欢的，因为他们也喜欢我。”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因为他们喜欢你，所以你才喜欢他们，但后来他们不喜欢你了，所以你也不喜欢他们。”李煜突然发现自己的脑子灵光了很多，“总结一下，就是其实你也不是真正喜欢过他们，是这意思吧？”
　　黎程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吧。”
　　“哈哈！”李煜觉得黎程有点好笑，“那你这恋爱都白谈了，最后落得结果和我这没谈的也差不多。”
　　“应该......还是有区别的吧？”黎程侧头看着李煜，眼神中传递着一些不可言语的内容，李煜顿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厉害，你厉害。”李煜举着大拇指奉承道，但黎程没回应，两人陷入了短暂地安静。
　　“所以......”黎程先打破了安静的气氛，翻身正对着李煜问道：“你真的明白自己喜欢什么吗？”
　　李煜没想到黎程的话题转的这么快，还把问题抛给了他。他看着黎程的眼睛，这双眼睛在夜色下显得明亮而动人，像含着星光，勾着心神令人欲罢不能。他还从来没有和黎程对视过这么长时间，没有尴尬，没有躲避，只有真诚和毫不动摇的决心。
　　“你喜欢我，对吗？”
　　黎程微微一怔。
　　“不管对不对，我可以告诉你，我喜欢你。而且不管你信不信，我可能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你了。你要问我明不明白，我明白，都明白。”李煜一气呵成，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告白。
　　“你喜欢我什么？”黎程听完告白，却没有露出喜悦的神情，而是平静的问道。
　　李煜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我，你又怎么确定是真的喜欢我？”黎程翻身从床上下来，将被子塞给李煜，“你似乎好多了，早点睡吧。”说完又重新躺回沙发上。
　　李煜眼神放空地盯着黎程，脑子里却仍然在不停地问着自己，喜欢什么，到底喜欢什么？他难道和黎程之前的对象一样，只是喜欢他的长相，只觉得他是一件供人欣赏的玩具摆件？他和他们一样，只是想得到，只是想占有吗？他翻了个身开始回忆自己的心路历程。似乎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被黎程的长相吸引，接着是对他这个人充满好奇。他看见他和陈轩在一起，内心所产生的异样。他因为黎程焦虑过，慌张过，失落过，也因为黎程开心过，惊喜过，满足过。黎程的一举一动总是会牵动着他的情绪，他的行为，他的目光。
　　这不是喜欢，那是什么？
　　李煜一股脑热，从床上翻下来，蹑手蹑脚走到沙发前蹲下，轻轻地拍了拍黎程的肩膀，小声说道：“我看过你愤怒无措，也看过你开心喜悦，你的每一面都让我无比好奇。我一直注视着你，思索着如何才能走近你，我也渴望着你，同样能走近我。你问我喜欢你什么？我想了想，我发现你的一切我都喜欢，喜欢到不敢靠近你，害怕失去你。担心我的喜欢和别人一样对你是一种伤害，但我不想放弃，我想......”
　　“你想什么？”李煜话还没说完，黎程的脸便探了过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你想和我亲吻，你想和我□□？”黎程的气势咄咄逼人，李煜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击鼓，坚定的蹲在沙发边，毫不退让。
　　“嘴张开。”黎程冷不丁的发出了指令。
　　李煜没明白，脸都贴这么近了，难道不应该亲吻吗？张开嘴是什么操作，要检查牙齿吗？李煜有点懵，但还是照做了。
　　恍然间一只湿软的舌头猛地钻入他的口腔，来回挑拨。
　　李煜的心要跳到嗓子眼了，整个身体僵硬地杵着，任黎程随意触碰。
　　“你的舌头不会动吗？”黎程松开李煜，挑逗似地问道。
　　“我......”李煜感觉自己的舌头有点麻，他太紧张了。
　　“我教你。”黎程握着李煜的下巴，再一次发出低沉地指令，“伸出来。”
　　李煜毫无抵抗地跟随着黎程的引导，缱绻在这湿热的氛围中。他闭上眼，仔细地品味着黎程每一次的挑动。柔软的薄唇相互挤压，那触感刺激着李煜身上每寸神经，直至让人沉醉。
　　“你喜欢吗？”黎程的声音若游丝般浮走在李煜耳边，“你能......接受吗......”伴随着低沉地喘息声，黎程的手逐渐下滑。
　　“背对我......”黎程的指令，让李煜几近疯狂，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布满全身。
　　“我......”李煜咽了咽口水，无法再多说出一个字，双腿早已酥麻，跪在了沙发前。身后每一寸肌肤的相触，都让李煜感受到满满的压迫感。
　　“喜欢......”李煜的双手顺着黎程的手臂不断摸索，他仰起头，主动地靠向黎程，配合着对方的亲昵。
　　“你不怕吗？”黎程突然停下动作，贴着李煜的耳边问道。
　　“怕什么？”李煜趁着黎程停顿的空档，总算抓了对方的双手。
　　“没有未来。”
　　“没有未来？”李煜笑了笑，摇着头说道：“我本来就没有未来，我怕什么！”他转身将黎程按倒在地，他看着对方的眼睛，满是欢喜。
　　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就是我的未来！
　　李煜在心里告白着，他逐渐放低身体，贴近黎程，在对方满脸的惊诧中，缓缓发声。
　　“教我......我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