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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冰枯大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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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帝都圣德魔法高级学院录取通知书后最为此感到高兴兴奋的人,并非作为当事人的米砂,而是与此事毫不相干的安迪。看到一脸幸福的笑着的安迪,米砂叹了口气弹了弹少年的脑袋,安迪歪着头,一头浅绿色的短发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炫丽的金发。
像金子般耀眼,如炽阳般灼人。
“为了庆祝,宝贝。明天我们去莱纳尔河。”琥珀色的大眼睛,少年的眼里闪烁着让米砂无法拒绝的期盼。
其实,米砂知道安迪想带她出去,因为每个假期,安迪都找着各式各样荒唐离谱的借口想她上街,吃小吃,看马戏,带给她快乐似乎成为安迪生活里最有意义的事,自从米砂回了安息之家,安迪的口头禅就变为:“宝贝,你笑起来的时候比黛安娜还美丽。”
时常他在房间里咬着茶匙傻笑,发出咯咯的声音,作为同室的安奈被着声音嗝咽的是在无法忍受的时候,会将手里看到一半的黑皮厚壳木皮魔法书直直的往他脑袋上砸过去。然后揉着太阳穴走到双眼冒金星的安迪身边,踹上一脚,将书建起拍拍灰尘,朝天翻上一个白眼。
最后挤出一句话:“你现在比创始之神长还傻,命运说的没错,恋爱中的生物,无论雌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然后扬长而去。
“莱纳尔河?”米砂满脑子问号,莱纳尔在圣语中的意思为“从未被遗忘的誓约”,从未被遗忘的誓约……
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半个月的米砂,从许多文献资料中发现,所谓的冰枯大陆正真意义上来说并不能被称作大陆,因为它其实是由多个空间组成的世界,如果将每一个时空比作一条弦,那么冰枯大陆就是四根原本平行的弦被一条弦拴在一起所组成的多时空世界。
而这条将五弦连接在一起的弦就是冰枯大陆的第六域绝渊,绝渊的一端是圣三弦——领域,冥界,圣城与前五域——
第一域:坐落于灰荒平原上冰雪之国的慕尔兰斯,那里居住着近神族凤凰一族,凤凰是一种很高傲的宗族,她们自古便有着女尊男卑的传统,虽然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在宪法中也已经明确表明男性与女性有着同等的法律权利,在王室中男性同样继承权,但时至今日,她们却生活习惯却仍然沿袭着古老的传统。
同时,在灰荒平原尽头处是一片名为镜渊的莽莽雪峰,一条名为忘川的长河便从这里发源,它自灰荒平原的尽头,流经六域,分支无数。忘川虽然是前五域的母亲河,却没有人到过它的源头。
因为忘川的源头在镜渊的深处,而所有进入镜渊的人都不曾回来,哪怕是尸首。据说每一百年,镜渊便会进入百日风季,在那一百天中,冷冽的寒风会卷积许许多多白色的小晶体播撒在灰荒平原上,若落雪,似白砂,缓缓被吹散,被忘川之水冲走流散,那便是他们灵魂的碎片。
第二域:喀萨拉沙漠,喀萨拉在梵文中意为黄金,喀萨拉沙漠虽然不仅绿洲稀少,而且严重缺乏饮用水,但沙漠中却埋藏着大量的黄金和宝石,有着其他区域无可比拟宝贵矿物资源。
第三域:暗夜帝国在圣语中的释义为阳光永远无法管辖的黑暗。暗夜帝国有着最发达的商业,最文明的城邦,最完善的制度,最纸醉金迷的贵族。
第四域:人鱼族所统治的海洋世界,首都是位于瀚海中心的海月城,人鱼族热爱,和平喜爱音乐。所以他们所统治第四域月音洋是前五域中最为和平的地方。
第五域:妖精的王国,迷雾森林,原本是整个冰枯大陆最原始最落后的地方,甚至上万前光暗精灵的战火仍然如蜘蛛网般笼罩整个迷雾森林。
这样的战乱直至七千年前,冰枯大陆历九千七百六十万亿年,有一名名为雪姬的人类女子出现。雪姬的一生极富有传奇色彩,而她是冰枯大陆最强大的预言师,占卜家,她富有智慧,从孤身一人来到陌生世界,白手起家,短短十年便统一迷雾森林,率领原本处于劣势光明妖精兼容了暗黑妖精一族,驱除好战的暗妖精王族使其指忘川之水立誓,在没有王令的情况下暗妖精王族永远不再踏入迷雾森林。
在统一迷雾森林后她励精图治,改革政治制度,改王位世袭制为推举制,修订原来的精灵族宪法,废除奴隶制度,提倡民族平等,颁布大量新的法律规章制度,维护平民的人生自由权利。对外,实行开放,利用迷雾森林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丰富的水晶资源,自主研发大量的科技产品,鼓励科技魔法,提倡科教兴国和可持续发展。
再短短数十年中,使精灵一族得到空前的发展,文化科技经济水平猛增。一跃成为仅次于暗夜帝国的商业中心,其首都白城孟菲斯所生产的琉璃更是受广大魔兽喜爱,远销冰枯大陆的每一角落。(很雷吧,不过,大家要理解,雪姬是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啊,而且孟菲斯的意思真的是白城。)
雪姬以其优越的政治经济才能使妖精信服,她的平等民主的思想更是使她深受妖精们的爱戴,所以她虽然是人类却被尊称为妖精女王。
合上《冰枯大陆*地理》,无意识的抚摸那柔软的皮壳,米砂做阳台落地窗内,抬头望向远处的钟塔,她的思绪如同窗外斜飘的雨,散乱交错,无源无头,使一切都朦胧在水雾中,什么都是一个模糊地轮廓。
早晨还在飘雪的城现在已经被冰冷的雨水所冲洗,帝都的天气恶劣至极,米砂现在超乎一切的渴望见到太阳,看见落日染红的天空,憧憬绯红的霞光浸透每一片云彩的景色。
仿佛听到了米砂内心的渴望,金色的曙光穿透落地的玻璃,光芒如初升的朝阳般缓缓一点点挪动侵占到米砂的裙角,蒙着水汽的毛玻璃上是一片朦胧的美好。
米砂却如同失去了气力一般,没有丝毫的兴趣,她撑着头,斜视那‘朝阳’。
叹息,声音缓慢的如暮年的老者,沧桑中透着无力:“进来吧,伊凡。”
金色的光芒中心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黑色扩张若影子落在玻璃上若一朵朵争相盛开的曼陀罗,黑色拼凑如雪花堆积,慢慢的形成人形,黑色蔓延向四方张开张扬的羽翼,微红的光射穿一切,映入米砂眼帘的是异色眼眸里嗜血的笑容,妖娆的面容上绽放出蛊惑人心的笑容。
米砂翻白眼,神啊,你创造出这么一个妖孽来,让我们广大女性同胞情何以堪啊!
依旧是只穿了一件单衣,低领,束腰,松松垮垮的袍子暴露出大片的蜜色肌肤。
一脸慵懒的笑容,抬手,完美如艺术品的手抚摸到沾满水雾的玻璃上,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湿,红色的长袍拖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被雨水打湿的红衣显得分外妖娆。
他撇了眼内部的锁,朝米砂露出了看似无可奈何的坏笑,米砂眨眨眼,仿佛没发现一般,同样对他报以狡黠的一笑,然后起身转身走入了洗手间。
望着米砂的身影,伊凡不禁没有气恼,反而耸耸肩,一步踏入半透明的玻璃,穿透窗户,顺手懒懒的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一张白色的浴巾从浴室中飞到他脑袋上,米砂靠在浴室的门栏上,非常认真的对伊凡说:“擦干了再进来,我不想拖地。”
伊凡无奈的叹气,嘴角仍然是美好的弧度,用撒娇的口气抱怨道:“甜心,你还真是冷淡。”
米砂不可否置的挑眉,见伊凡将浴巾拿下来,身上的衣服顿时干透,唯独那一头乌黑的青丝仍旧不断滴落着水珠儿,他眨眨明眸,薄唇微扬。
“用魔法弄干头发,会损坏发质。为了不拖地,甜心,帮我擦干净吧。”
无耻,这个词米砂用了许多年,原因是在形容伊凡的时候,她无法找到比这个词更贴切的字眼。
可是偏偏,这个无耻的无赖赖了她许多年,她反败为胜的次数甚至千百年后都还是屈指可数,没办法,房间的主人是她,打扫房间的佣人也是她。所以,米砂折服似的走过去,伊凡反客为主的优雅坐上了她的软椅,靠在背垫上朝她微笑。
米砂拿过松软的白色浴巾,搭到伊凡的头上,乱揉一通,企图将其塑造成一个鸟儿们的新家,伊凡悠闲的坐在那里仍她摆弄,不紧不慢的开口:“甜心,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米砂继续用力的搓着。
伊凡笑出了声,愉悦却让人听着极不舒服,他比划着在空中划出弧度,用如恶魔般诱人的声音说道:“或许是猫,也可能是鬼。比如吸血鬼,听说他们也很喜欢从阳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