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收容失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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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迈娅吵架了吗？”弗雷德问出这个问题时，人声鼎沸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像被人按了暂停键。罗恩缓慢地放下巫师棋，棋子与棋盘摩擦没发出任何声响。哈利翻书的动作照旧，但他在《标准咒语，初级》的前言页停留的时间已经够他背下这短短几行字。
“我们分手了，兄弟。”乔治耸肩，像抖掉一个大包袱一样满身轻松，“我们彻底玩完了。就这样。”
“你和乔治怎么了？”早餐时桑德拉实在顶不住格兰芬多的目光洗礼，忍不住问迈娅。
“分手了。”迈娅抹果酱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眼神聚焦在手边的炼金笔记上，眼睛都没抬一下。
桑德拉张张嘴，劝阻的话终究没问出口。她看向格兰芬多长桌，乔治状似不经意恰好转开视线，嬉笑着将哈利面前的餐盘从乌龟恢复原样。
霍格沃茨对这对临时情侣热切的讨论，不到两天就消散在课后作业、魁地奇和新奇的玩意中。
流言蜚语渗透进迈娅生活的每个角落。并没有人想不开，当面挑衅她，他们只是躲在远处，窥探的眼神和微不可闻的私语像腐肉上的蛆蝇无孔不入。
“大多数人的生活如此无趣。他们错将真正的力量当异类，排斥不愿同化的天才。你我都是异类，奥布里，只有我们这样的异类才能与永恒共舞。”汤姆漂浮在一摞炼金炉上，仍没有放弃蛊惑迈娅。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放在几十年前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但如今他还没找回身体，除了以迈娅为媒介，他没办法接触其他事物。虽然他仍在多数情况下控制着迈娅，但迈娅越排斥他，他和冠冕赋予他的力量就越被削弱。
当然，迈娅并不知道这点。她深深皱着眉，在漆黑一片的炼金学办公室翻找。她想忘记汤姆的诱哄，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刻进她的脑海里。
“不在这里。”迈娅随手拿起赫尔墨斯桌上的画像，画框里的老赫尔墨斯教授同样瘦削且满面怒容。
“从我的办公室滚出去！”他隔着画布咆哮。
“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吗？”汤姆悠闲地问。
“里德尔，”老赫尔墨斯冷哼一声，“别惦记那些元素石了，你根本不可能找到。我已经死了，没人知道东西在哪儿。”
“天真。”汤姆嘲弄道，“你真的以为有求必应屋万无一失吗？”
赫尔墨斯教授的耿直显然遗传自他的父亲，老赫尔墨斯经不住汤姆一诈，脸色瞬间变了。
“赫尔墨斯，多谢了……”汤姆从鼻翼发出一声讥笑，随着迈娅手中魔杖亮光闪烁，老赫尔墨斯的画像化为碎片。
“走吧，小姐，该去上你的‘黑魔法防御术’了。我可迫不及待想看看邓布利多…教授，找了什么样的老师。”他像一股青烟缩进迈娅的身体，迈娅目光闪了闪，轻手轻脚离开炼金学办公室。
自从迈娅和乔治“分手”后，她再也没参加过他们的课后补习。好像所有人都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乔治依旧在桑德拉讲课时插科打诨，弗雷德偶尔开些暧昧的玩笑，仿佛他们一直是三人的小组，迈娅不曾参加过。
桑德拉早就找好位置，最后一排，双胞胎正前面。迈娅走进教室时，正热烈交谈的三人骤然停止。桑德拉期骥地看向迈娅，弗雷德看起来也有一肚子问题要问，而乔治……乔治转回身子，埋头趴在桌子上，似乎困意突然来袭，宽阔的脊背像城墙阻隔了与迈娅对视的可能。
迷蒙中，迈娅的心脏猛然抽动，疼得她被迫停下脚步，疼得她骤然清醒。危机中求生的本能驱使她紧紧抓住乔治的肩膀，指甲几乎陷进乔治的衬衫。她像溺者攀援浮木，燃者渴求甘霖，从深渊逆着光攥紧逃脱牢笼的铁索。
朦胧间她仍固执地相信自己的分辨。如果有人能听到她的呼救，那一定是乔治。
而乔治毫不犹豫甩开她的手。
很快，汤姆的声音又占据了她的脑海。
“我去前面坐。”她头也不回地走到教室最前面，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留给昔日友人，仿佛刚才她搭上乔治的肩只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意外。
洛哈特自诩魅力非凡，上下嘴唇不停碰撞，声音传到迈娅耳边，似乎穿过深远的水体，在波纹荡漾中消散飘远。迈娅仰头时能数清他斗篷上的纹理，而即使如此近的距离，洛哈特的目光与迈娅交汇时，只能看见他自己俊俏的倒影，周遭陪衬装点着迈娅的痛苦与绝望。
‘他无法看见你，了解你，拯救你，奥布里。他如此平庸，不值得你耗费心神。’
他说的是洛哈特吗？还是乔治？
‘你明明拥有力量，摧毁，掌控，让人们惧怕……’
一股毁灭的冲动在她心中汇聚。
‘乌合之众，生来要匍匐于我们脚下……’
‘臣服于我，我们会拥有毁灭与重生的力量。’
远星的光点彻底消失，世界陷入危险的混沌，悬系迈娅的那条细线突然崩断，她不停坠落，而另一个她高高在上俯视深井中的自己。汤姆站在另一个她身边，两人脸上笑容森然如出一辙。迈娅看见自己在课桌下举起魔杖，嘴唇翕动。
“魂魄出窍。”她小声念道。
洛哈特矫揉造作的声音戛然而止。失去洛哈特夸夸其谈的背景音让学生们纷纷抬头，只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呆滞地说：“今天的课程就先讲到这里，下课。”
拉文克劳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起身，迈娅却在格兰芬多的欢呼声中独自消失在门口。
她像一缕游魂飘回八楼的有求必应屋，汤姆已经不再需要耗费心神控制她的身体，他残存的灵魂碎片和迈娅抽离自我后剩下的欲念几乎融合为完整的灵魂。
上次迈娅来到有求必应屋时，多少还在抗拒汤姆的命令和控制。而此时两人的意志合二为一——或者说，汤姆的欲望侵蚀了迈娅。
‘为什么要找元素石？’迈娅边翻找边问。
或许是尝到了久违的力量的滋味，又或许为了确保迈娅心甘情愿做他的俘虏，汤姆终于放松口风，透露出了一点元素石的秘密。
‘力量，奥布里。万物即一，元素石就是世界的本质。如果能拥有世界的本质，就能拥有世界的力量。’
可惜世界的力量似乎冥冥中排斥外人的窥探，迈娅几乎搜遍了每个角落，仍然不见元素石的踪影。
‘不急，现在世界上只有我们知道这个秘密。元素石一定就在这里。’迈娅对明显阴郁的汤姆说。
她推开有求必应屋的门，此时已经夜半时分，寂静的深夜中三个人影伫立门外，正等待迈娅现身。乔治见到迈娅显然松了口气，可迈娅和汤姆的心弦在见到邓布利多时倏地收紧。
“啊，没错，韦斯莱先生，奥布里小姐确实在这里，这也是霍格沃茨城堡的秘密。”邓布利多教授握着乔治的活点地图，和蔼地说，“现在奥布里小姐安然无恙，你可以放心了。”
乔治不自在地点头，既不想在迈娅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关心，又因为自己的小题大做略显尴尬。
“如果你能解释一下，奥布里小姐，为什么就寝时间你会出现在这里？”麦格教授严厉地问。
“……我无意中发现这个地方，以为这是斯莱特林的密室。我想或许我能发现石化事件的真相。我很抱歉，教授们，我不应该在宵禁后随意走动。”迈娅真挚地道歉，麦格教授脸色稍有缓和，乔治却觉得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出现了，邓布利多也像无意间看了迈娅一眼。
“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我会保护学生们的安全，这点你可以放心，奥布里小姐。”邓布利多仔细打量迈娅。
“不过，如果你有什么发现的话，我们可以去校长室谈谈。”他向迈娅提议。
汤姆心里警铃大作，目前这个阶段直接对上邓布利多可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能感觉到迈娅沉睡的那部分灵魂又开始蠢蠢欲动，于是拿出自己最亲和的语气，拒绝道：“不必麻烦了，教授。耽误您的休息时间我实在过意不去，更何况这只是我个人的鲁莽之举，并没有什么值得您费神的发现。”
“如果你坚持的话。”邓布利多向麦格教授示意，后者正打算送两个晚睡的学生回寝室，寂静的走廊突兀地响起器物掉落的声音。
迈娅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项链毫无征兆地断裂开，吊坠盒骤然坠地，卡扣也被摔开，玛格丽塔的画像暴露在众人眼前。
“当心些，奥布里小姐。”邓布利多弯腰拾起吊坠盒，出于隐私考虑，视线从吊坠盒上避开。
一个陌生女人的叫喊在几人耳边炸开，震耳欲聋。
“救救她！邓布利多！”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收容失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