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梦境 ...
-
敞开心扉后的日子比想象中还要美好。
他们每天早上一起起床，在衣帽间挑选服饰穿衣打扮，然后一起出门上班，林星野会先送她到公司。
中午有空的话就一起吃饭，没空也没关系，下午不管多晚林星野都会来接她回家，不定时地去超市买东西，趁没人注意偷偷往购物车里扔几个小盒子。
晚上有时间就回来自己做饭，没时间就去外面吃浪漫晚餐，回家后可能要加一会儿班，时间还早就闭门酣歌，在爱里热汗淋漓地翻滚。
他们的相处如同齿轮般契合，过去的默契历久弥新，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分开了这么多年，林星野只想把缺席的甜蜜补回来，对陆澄子简直可以用“骄纵”来形容，做什么都无条件配合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一方要出差。一两天还好说，十天半个月就过分了。
陆澄子趴在床上闷闷不乐地看着他收拾行李：“什么时候回来？”
“最多半个月，最少一周。”林星野把行李箱推到角落趴过来，“年底总结会多，高层会议必须出席，其他能线上就线上，我会尽快回来的。”
陆澄子虽然能理解，但心里还是不高兴，背对着他哼哼。
林星野低头在她鬓角亲了一下：“生气了？”
“没生气，”陆澄子抠着枕头，“你爱去多久去多久。”
“还说没生气？”林星野失笑，掰着她转过来哄，“我会尽快处理完，保证回来陪你跨年。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爱马仕最新款的手提包。”陆澄子说，“申沪的专卖店已经没了，燕城不知道还有没有。”
“没问题。”林星野笑着亲了她一口。
他一早的飞机，六点半就起床了，陆澄子跟着醒来，年底她也很忙。
今年申沪的冬天湿冷，出门必须裹得严严实实。陆澄子把挑中的领带从格子里取出，忽然扯着林星野的衬衫领把人拉过来，在他的锁骨上吮出一个红到发紫的吻痕，没几天消不下去。
林星野在酥酥麻麻的痒感里低笑出声：“宣示主权？”
陆澄子挑眉：“不够明显吗？”
“可是别人又看不到。”
“你看得到就行。”陆澄子微微眯起眼，“我要你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能看到，时刻记住你是我的人。”
“放心，做梦都会记得。”林星野忍俊不禁，低头亲了她一口，“霸道女总裁。”
“你喜欢女总裁，还是喜欢小公主？”陆澄子问。
“都喜欢。”林星野说，“你在外面当披荆斩棘的女总裁，在家当千娇万宠的小公主。”
陆澄子眉开眼笑，把领带给他系好，叮嘱道：“你要快点回来，不可以让我等那么久……否则你以后天天睡沙发，不准上床。”
“知道了。”林星野失笑，愈发不舍地抱着她，眷恋地说，“我保证，元旦之前一定回来。”
*
林星塬在燕城潇洒度过了一年——是真的潇洒，平日里上上课写写作业做做实验，每逢周末节假日就和卢磐出去吃喝玩乐，不仅有小姑担心他自己在家吃不好时不时送好吃的过来，还有大哥每个月按时给他打钱，最爽的是他一个人住在顶层的豪华复式，想怎么造就怎么造，日子别提有多快活。
……以至于林星野拎着东西回家的时候，洗完澡光着身子在客厅忘我蹦迪高歌的林星塬见了鬼般前捂后挡惨叫着跑回房间。
“啊啊啊啊——！！”
恨不得自戳双目的林星野：“…………”
半小时后，饥肠辘辘的林星塬穿戴整齐鬼鬼祟祟地从屋里出来，像一只偷偷摸摸觅食的小老鼠。
客厅非常安静，一个人也没有，仿佛刚才的林星野真是他见的鬼。
鬼比真人好多了——林星塬松了一口气，从冰箱里找出没吃完的披萨拿到微波炉加热。
楼上的书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林星野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下了飞机直接就去公司了，刚到家一会儿。”
“！”林星塬警惕如鸡，连忙抱头蹲下，以免他脆弱的心灵遭受二次伤害。
“明天要开会，晚上吧，我把林……把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一起带过去。”
林星塬：“……？”好家伙，他哥对他的称呼已经从“林星塬”到“不要脸的东西”了？
“他光着身子在家里蹦来蹦去，脸早就丢到银河系了，原始人都知道拿片叶子挡一挡。”林星野叹气道，“没被楼下投诉纯粹是因为隔音好，幸亏您今晚没过来。”
“………………”林星塬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委屈地抱着膝盖嘤嘤嘤。
林凝在那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行吧，明天晚上你带他过来，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璨璨整天念叨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林星野挂掉电话，转头就看见林星塬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那幅白斩鸡一样的画面在脑海里高清回放，林星野头疼地别开了目光，大概是在怀疑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智障的弟弟，基因突变也变不出他这样的品种。
林星塬抱怨道：“哥，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
林星野斜了他一眼：“告诉你眼睛就不会瞎了？”
林星塬摸着头委屈地吼：“难道我明知道你要回来还故意给你看光吗？”
“难不成你还想狡辩这不是常态？”
“要是知道你今天回来，谁会不穿衣服啊！”林星塬一言难尽地控诉，“你肯定是故意搞突袭！”
林星野冷冷地看着他：“你里里外外也就那么点儿东西，有什么好突袭的？”
林星塬：“…………”虽然我被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还没练出像你那样的八块腹肌，但不要说得好像我被你□□过一样好不好！这世上还有王法吗？！
想到以后陆澄子会出现在这里，林星野又冷声警告：“以后你要是敢在家里不穿衣服，我就报警让扫黄大队把你扫走，不信你试试。”
“……”林星塬简直要暴走了，拼命暗示自己这个月的零花钱还没打，不能杀不能惹，忍气吞声拿出热好的披萨一屁股坐在餐桌前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林星野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脸色淡定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神色自若地开门把外卖拿进来，还慷慨地叫他一起吃。
林星塬喝着香喷喷的奶油蘑菇汤，顿时觉得自己又可以原谅他了——他哥就是个冷酷无情的混蛋，习惯就好，除了他和姑姑根本没人爱搭理他……嗯？
林星塬眨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手上的戒指是什么玩意儿？
哪个瞎了眼的看上他了！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就听到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林星塬亲眼目睹他冷酷无情手起刀落的大哥笑得柔情蜜意，二话不说走到阳台去接听，声音从来没那么软过。
“茜茜。”
“…………”林星塬瞳孔地震，顿时觉得离世界末日不远了。
冬至这天，陆南之下了班和陆澄子约了一起吃晚饭，他们兄妹俩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
陆南之说：“把你男朋友也叫上吧，互相了解一下。”
“他来不了。”陆澄子说，“他回燕城了，月底才回申沪。”
“那就改天吧。”陆南之有些遗憾，转而又说，“等会儿还有另一个人和我们一起吃饭，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陆澄子惊讶地问：“谁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陆南之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带着淡淡的喜悦。
陆澄子暗忖，莫不是他的春天也来了？如果是普通朋友，他肯定不会是这个表情，还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他们兄妹很少过问对方的私事，尤其是感情生活，就连她和林星野的事，陆南之也是听杨乘凯说的，对此并不干涉。他性向不同，意中人难寻，陆澄子也不好打探太多，但她万万没想到他说的另一个人是贺岚。
“岚哥？”陆澄子非常惊喜。
“橙子。”贺岚笑着和她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
陆澄子看看他又看看陆南之：“你们两个……？”
陆南之笑笑不说话，拉开椅子坐下，一切都有了答案。
陆澄子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和好的，但是看到他们成双成对，心里也感到非常开心。
贺岚这些年在燕城发展得很好，工作和他们的行业多少有些挂钩。陆澄子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但这个圈子说大不大，她和林星野都能阴差阳错重新见面，陆南之和贺岚相遇并不意外。
两人当初分开主要是因为家庭因素，既然现在能重新走到一起，那就说明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成为他们的阻碍了。
“我们跟爸公司的合约准备到期了，需要考虑一下要不要续约的问题。”陆澄子忽然想起这回事。
“续。”陆南之说，“不过这回得重新跟他谈一下价格，升级之后的R系生产成本也变高了，至少要在原来的价格基础上再减5%，否则达不到预期的利润。”
“我尽量。”陆澄子叹气，跟陆青云这种老奸巨猾的商人谈判，她心里有点怵，况且他还是她关系不亲密的父亲。
“这次我来。”陆南之瞥了一眼贺岚，“有些陈年旧事儿也该解决了。”
“……”陆澄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
今年的冬天寒潮强盛，燕城下了一天的暴雪，造成航班大面积延误，林星野回来的时间不得不推迟。
“最快明天下午，最迟后天。”林星野无奈地说，“高铁也延误了……到时候再看吧，哪个快走哪个。”
陆澄子不能如期见到他，心里不高兴，但她不会直接表达出来，逗着猫说：“橙子想你了。”
林星野挑眉：“是橙子想我，还是你想我？”
陆澄子不说话，把手机凑到橙子跟前，揉了一下它的小脑袋。
橙子喵了一声，林星野笑了起来。
申沪今天下了雨，天气湿冷。陆澄子不喜欢这样刺骨冷的天气，忙完后便洗漱上床，没有林星野这个天然暖炉，即便开了暖气也还是冷。
如果以后动不动就要分开十天半月或者更长时间，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疯的。
陆澄子捶了一下旁边的空枕头，没由来地生林星野的气。
她受够了异地恋。
凌晨已过，日期刷新到了1月1日，说好了要陪她跨年的人还没回来。
陆澄子把手机一甩，卷着被子翻身，露出一个气闷的后脑勺。
骗子，爱回不回。
“你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林星野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脾气本来就差，受不了你就走。”陆澄子说。
“那我真走了？”林星野说，“这次走了就不回来了，她比你温顺多了。”
陆澄子气得背过身去，以为他会好脾气地过来哄，结果许久也没动静，转身发现场景又变了。
就像她一直担心的那样，林星野在聚少离多的日子里，把目光和溺爱都给予了另一个人，她的缺点一个一个暴露出来，成为驱逐爱意的罪魁祸首。
她和林星野只要在一起就会吵架，摔碎了一个非常贵重的瓷瓶。啪啦一声将她惊醒，梦境也随之结束，余波久久未平，一个人躺着缓了很久。
小床上的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了，卫生间里隐约传来淅沥沥的水声。陆澄子心头一凛，以为有陌生人进来，一转眼发现床头柜上林星野戴的那块情侣手表和手机。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5章 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