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令》熟睡的牛奶

2、不舍的电话

　　深夜的月安静地沉睡在云朵中，微弱的光穿过云层射进二楼的窗户里。月光、灯光融为一体，温馨的气氛包围着床上打电话的女孩。这个女孩叫柳意彤，大学刚毕业，心宽体胖，最有特点的是她一头的长发。
　　柳意彤躺在床上，眼睛里感动得都是泪水，泪珠下面还能清楚地看到一点点的笑容。电话是她在最失落的时候打给韩萧烨的，她心里的苦全都一股脑儿地倒给了韩萧烨，然而韩萧烨认真地听着她的话。
　　事情的原因得从半年前他们相识说起。
　　半年前的柳意彤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晚会，坐在观众席的中间靠右的位置。进场的时候，有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孩摸黑走进来，他想要坐到里面的位置，但是一不留神踩到了柳意彤的叫，他连忙道歉：“对……对……对不起，我没看清。”
　　柳意彤赶快让出一条道让他过来，说：“没关系，里面黑，要小心一点啊。”
　　那个男孩就是韩萧烨，他也是较为内向的，微微一笑，问：“我可以坐这儿吗？”
　　“当然，坐吧。”柳意彤表现的淡定自若，笑容绽放，目光转向灯光绚丽的舞台。
　　韩萧烨觉得这个女孩挺有个性，而柳意彤觉得这个男孩很有意思，两人相视微笑一下。
　　柳意彤先打开话匣子，说：“哎，我叫柳意彤，你叫什么名字啊？”
　　“韩萧烨，潇湘无水，烈火年华。”
　　“立日心意，丹彩左右。”
　　“嘻嘻嘻……”两人聊得很开心，交换了各自的电话号码，柳意彤说：“今天晚上的盛宴不在歌舞，不在相声小品。”
　　“今晚的鲜花不在灯火，不在眼里。意彤，很高兴认识你，你快回宿舍休息吧，我们有时间再打电话联系，好吗？”韩萧烨说话很温和，“我也要回家了。”
　　“呵呵，我没有宿舍了。”
　　“啊？！那你往哪儿啊？”
　　“我毕业了，准备回家住，我家住在新苑小区。”
　　“那离这儿挺近的，正好顺路，我送你吧？”韩萧烨显得有些拘谨，文文雅雅。
　　柳意彤轻轻点头，说：“好呀，麻烦你了。萧烨，你是本校的毕业生吗？”
　　“不是，我是这个学校的老毕业生。”
　　“是嘛，那我应该叫你学长啦？”
　　“嗯……学妹客气。”
　　韩萧烨的幽默与轻松感染了柳意彤，她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在翻腾，是悸动，是萌动，是纯动，模糊不清的感觉。
　　渐渐地他们俩越来越熟悉了，经常在晚上煲电话粥，柳意彤的母亲觉得女儿的行为有些古怪，应该是恋爱了，于是找了一个她不打电话的时候，试试她。
　　这天，柳意彤吃完饭后要回屋里打电话，柳母笑咪咪地拦住她，说：“一同，你等会儿，妈妈有点事儿想给你说说，聊聊，你不会介意吧？”
　　“什么事儿妈妈？”
　　“你每天除了回到屋里玩电脑，有没有结识几个朋友啊？”
　　“朋友？！哎呀，我从来不信网友的。妈，您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个来了？”
　　“我是看你在家里憋得不行了，没几个朋友出去散散心吗？你这样天天不出门，憋出病来怎么办？’
　　“谁说我没有朋友约我出去玩啊？”柳意彤随口编了一句，“本周末我就和朋友去那个……郊外游玩，一玩到底！妈，您不会再说什么了吧？”柳意彤要回房间，柳母再次叫住她：“着什么急啊，妈的话还没说完哪。”
　　“呦，那您一次性说完，我听着。”柳意彤坐在沙发上，柳母终于要引出正题了：“你说你这么着急着回屋里干嘛去？给哪个帅哥打电话啊？”
　　“瞧您说的，有帅哥早就被美女掳跑了，哪还有往我这儿跑的啊？您就别瞎猜了，哈。”
　　“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想当年你妈妈我可是村里一枝花儿啊，有多少追求过我的人，我都没看上！”
　　“哎呦，妈，您的光辉历史是不是可以掀过去了，我呢就是在发育的时候漂亮的细胞都还给您了嘿。”
　　“这丫头，说实话，周末和哪个朋友出去玩？你的那些闺蜜们不都在外地的吗？谁来了？”
　　“管得挺宽，妈我说句大实话，他是……保密！”柳意彤得意地笑着走进卧室，放松地扑在床上，抱着自己心爱的手机，等待着那熟悉的声音响起。
　　一分钟以后，手机终于响了，柳意彤飞快地打开屏幕，熟悉的“萧烨”映入眼帘，她赶紧划开：“喂，萧烨。”
　　“意彤，你吃饭了吗？”
　　“嗯……刚吃完，你呢？”
　　“差不多。周末有时间吗？想请你去郊外散散心。”
　　柳意彤心一阵狂跳，欣喜若狂，她信口胡诹敷衍母亲讯问的话居然成真了，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韩萧烨没等到她的回应，又问了一句：“意彤，你是不是没有时间啊？没关系，那下次吧。”
　　“哎，萧烨，等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有时间的。”
　　“是嘛，那我那天早上八点在新苑小区门口等你。”
　　“好呀，我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需要带一样。”
　　“什么？”
　　“带上你自己啊。”
　　“哈哈哈。”柳意彤开怀大笑，和韩萧烨越聊越开心，忘乎时间，直到深夜，韩萧烨说：“好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该休息啦，不然电话费又超额呢。”
　　“嗯，那我们周末见。”
　　“嗯，再见。”
　　柳意彤挂上电话，幸福的躺在床上。
　　韩萧烨听到挂电话的声音后等待了许久，像是在回味着，可惜时间有些短暂，但是他却迟迟不肯放下手机。
　　周末，全家人都在睡懒觉，柳意彤悄悄地推开门离开家，如释负重般地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门口。
　　韩萧烨在门口向里面望着，隔着老远就看见柳意彤向这边走来，他掠过一丝微笑，静静地等她走到跟前：“不用着急吧，我一直在等你。”
　　“对不起啊，家人都在睡觉，我怕吵醒他们就只有轻一点慢一点啦。”柳意彤一脸抱歉的样子，韩萧烨说：“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呵呵，咱们去哪个郊外？”
　　“你想去哪一个？”
　　“绿野最大的那一个。”
　　“嚯，口味挺大的嘛。好，咱们就去那一个，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上车吧。”韩萧烨为柳意彤拉开副驾驶的门，柳意彤说：“谢谢。”
　　韩萧烨淡然一笑，关上车门，从另一边上去，启动车子，开往视角宽阔的绿野。
　　悠长的小道，金黄的泥土，芬芳气味；左右绿野，万朵野花竞相开放；白色的车停在花丛中，像是嵌上了一块白玉；两人在其中嬉闹，笑声连连。
　　温暖的阳光洒遍绿野，舒服地躺在上面，清香环绕身旁。
　　柳意彤手里拿着一束野花，闻着奇异的花香，享受着阳光的沐浴：“这花儿好香，萧烨，它们叫什么名字？”
　　“考住我了，嘿嘿，不如你帮它们起一个？”韩萧烨扭过头去，轻佻着花朵，“感觉你挺有文才的。”
　　“那我试试！”柳意彤坐起身来，拔出一枝红色的花儿说，“诗曰‘日出江花红似火’，名曰‘红江火’。”
　　韩萧烨也抽出一枝翠兰色花儿，说：“诗曰‘春来江水绿如蓝’，名曰‘春江水’。”
　　柳意彤把一束花送到韩萧烨的手里，默默地看着他，眼带笑意：“知道这是什么吗？”
　　韩萧烨信手捧花说：“诗曰‘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名曰‘彩练’。”
　　“嗯，我认为它是‘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柳意彤解释，“秋日菊花儿开后，必有冬去春来的百花盛开。”
　　“妙啊，太妙了！”
　　“送给你吧，希望给你带来好运。”
　　“谢谢。”
　　和煦春风，笑靥温暖，二人游遍绿野又品尝了自带的美味，心情甚好。
　　傍晚，柳意彤回到家，兴奋地哼起歌，捧着自己心爱的手机转起圈儿。柳母端来饭菜，说：“意彤啊，看来你今天玩得很高兴嘛。”
　　“那是必须的，有萧烨啦！”柳意彤一不小心说脱嘴，柳母笑了：“果然是长大了，这都不跟家里说。”
　　“只是普通朋友嘛，再说了人家还不一定喜欢我。”
　　“听你这意思是你先喜欢人家啦。”
　　“妈，别问了，吃饭吃饭，这么好吃的饭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切，还不承认。”
　　柳意彤吃完饭匆忙躲进屋里，刚坐定，韩萧烨的电话就到了：“喂，萧烨，今天真是谢谢你啦。”
　　“谢我什么呢？”
　　“谢谢你今天让我这么开心，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快乐过。”
　　“那……希望下次还能再请到你。”
　　“嗯，一定会。”
　　“意彤，”韩萧烨刚喊出一个名字，脑子就一片空白，忘了要说的话。
　　“怎么了？”
　　“呃……我给忘了……”
　　“呵呵，不要着急，慢慢想，我有时间等着……”柳意彤的笑声引来了柳母，柳母说：“意彤啊，明天你的青梅竹马薛安要从国外回来，你好好准备准备，听说人家可是准备了一份大礼给你呢。你们呢，十多年没见面了，你别再回头吓着人家。”
　　“呃……好吧……”柳意彤满口答应着，心里的兴奋点顿时跌落。
　　“怎么了？”
　　“萧烨，我妈说明天我的青梅竹马从国外回来，要我俩见面，我得去准备一下，对不住啊。”
　　“没事，你忙去吧，我们有空再聊，再见。”
　　“嗯，再见。”柳意彤匆匆挂上电话，韩萧烨无奈地把手机放在床头：“青梅竹马？！她是青梅，谁是竹马？淡然一笑皆可抛。”
　　第二天，柳意彤早早起来梳洗一番，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薛安的到来。
　　四个小时过去了，薛安还是没有到，柳意彤觉得有些不耐烦，嘟囔着嘴巴问：“妈，薛安他怎么还不来？说好了的9点到，这都一点了，该睡午觉了吧？”
　　“意彤，再等等吧，或许他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呢？”
　　“妈，您就会给他找台阶下，我不这么认为，他十多年没见，变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哪，反正绝对不会是我们小时候的样子，从国外回来还摆架子，有没有时间观念？时差还没倒过来吧？”
　　“看你这孩子，一出口这么多话，行，你怎么认为都行，待会儿人来了，你好好说啊。”柳母收拾这桌子，摆上水果，“听说他现在在国外拥有一个大企业，特有钱。”
　　“是么，”柳意彤好像对这个没有一点儿兴趣，松垮地躺在沙发背上玩手机，忽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柳意彤划开接听键，“喂，哪位？”
　　“意彤，你猜猜。”
　　“让我上哪儿猜去？有话就说，不说我直接挂了。”
　　“哎，意彤，开个小玩笑别生气啊，我从美国带回来一些小礼物派人给你送过去，希望你喜欢。”
　　“嗯……好……哎，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柳意彤一看妈妈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了，说，“哦，一定是我妈妈告诉你的吧？”
　　“真聪明。我还有事，就不过去找你了，再见！”薛安匆匆挂上电话，断掉的声音冲刺着柳意彤的耳膜，孤独的感觉激起心头一丝凉意。
　　柳母放下手中的活儿，问：“薛安他到哪儿了？”
　　“妈，您就别忙活了，人家不来了！”
　　“啊，为什么？是有事吧？”
　　“臭架子！”柳意彤轻声骂了一句，拿着手机要回房间，刚起身，家门敲响，柳母赶紧跑去开门：“谁呀？”
　　门打开一看，一捧妖艳的红玫瑰送进来，上面放着一只紫色的毛绒小熊，肚子上放着一张卡片，写着：送给意彤小姐，薛安。
　　柳母顿时满心欢喜，叫来柳意彤：“意彤，你快点儿来，看看这花儿多漂亮。”
　　柳意彤也觉得不可思议：“谁送的？1送错门了吧？”
　　快递员说：“您是柳意彤小姐吧？”
　　“我就是啊。”
　　“那准没错，薛先生亲自到花店订的花儿，谢了卡片说要送给意彤小姐。”
　　“哼，第一次就拿花儿和熊填和我……”柳意彤多少有些不情愿，在柳母的劝说下勉强接受，“行了，就收下了吧，谢谢你啦。”
　　柳意彤把花儿往茶几上一放就回屋了，韩萧烨的电话有道理：“喂，意彤，我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打扰你们的见面，我有件东西想送给你……”
　　“啊，没有没有，他失约了，没来。”
　　“啊，那你不会伤心了吧？”
　　“不，我才不伤心呐。对了，萧烨，你说有东西要送给我，是什么呀？”
　　“哦，我在你小区的门口，你可以来一下吗？”
　　“好啊，你等我。”柳意彤从床上跳起来，打开房门冲出去，柳母很奇怪：“哎，意彤，你干嘛去啊？”
　　“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柳意彤离开家，很快赶到小区门口，韩萧烨正在那儿徘徊，有很多一会儿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的小盒子。
　　柳意彤悄悄地走过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萧烨！”
　　“嗨，意彤。”
　　“久等了吧？”
　　“没有没有。”韩萧烨打开粉红色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朵黑钻镶成的黑玫瑰发夹，“这是我从饰品店发现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所以就买下来送给你。”
　　“是吗，谢谢，我很喜欢。萧烨，它一定很贵吧？”
　　韩萧烨突然不说话了，柳意彤问：“萧烨，你怎么了？”
　　“它……它不贵，只有……5块钱……”
　　“什么？只有5块钱？”柳意彤很惊讶，韩萧烨连忙说：“对不起意彤，我没有那个意思，它真的很漂亮，所以……”
　　“我说什么了吗？”柳意彤笑了，“你紧张什么？”
　　“那你……”
　　“我的意思是，5块钱居然能买到这么漂亮的黑玫瑰发夹，你真的很幸运耶。”
　　“你没生气啊？”
　　“我生什么气，你送我漂亮发夹，我再生你的气是不是有些不通情达理？”
　　“呵呵，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呢，别想太多嘛，我很喜欢。”柳意彤说，“萧烨，帮我个忙好吗？帮我把它戴上。”
　　“嗯，好。”韩萧烨轻轻地为她戴上发夹，“漂亮嘛。”
　　“谢谢，都是因为你嘛，萧烨，你吃饭了没？”
　　“啊，吃完了，你没吃吗？”
　　“没有，只等着他呢，他却不来，饿死我了。”
　　“我请你吃饭吧？”
　　柳意彤刚想说话，薛安的电话到了：“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喂。”
　　“意彤，我现在没事了，请你吃饭吧？我去家里接你。”
　　“不用了，我吃过了，以后再给你机会。”
　　“意彤，你这是跟谁学的说谎啊？”薛安从远处走来，又高又富气的他带着杀气，“他是谁啊？”
　　“我朋友，找我有事。”
　　“额，我送你的花儿呢？漂亮吧？”
　　“还凑合。”
　　薛安皱着眉头说：“意彤，你小时候没这么胖吧？”
　　“胖怎么了？又没说跟你！”
　　“嗬，嘴巴还是那么厉害，走吧，请你吃饭去。”
　　“我说了，吃过了，再见！”柳意彤瞪了一眼薛安就离开，韩萧烨耸耸肩消失在马路上。
　　柳意彤回到家里拨通电话号码给韩萧烨：“萧烨，对不起，没给你说声再见就走了，对不起。”
　　“没事儿，意彤，别生气，伤身。”
　　“嗯，知道。”
　　“那你赶紧吃饭吧，回头我再打给你。”
　　“嗯，再见。”
　　“再见。”韩萧烨听到断线的声音后才挂了电话，嘴角的一丝微笑永远都那么可爱。
　　以后的每天，薛安都会打电话给柳意彤，而柳意彤每次话没说完他就挂上电话，他给的理由是公司的上午电话，这是柳意彤心里很难受。
　　这天薛安又给柳意彤打电话，邀请她去参加一个盛大的宴会，柳意彤拒绝了，她说：“薛安，对不起，我有事情去不了，你请别人吧。”
　　“有什么事情呢？每次都说有事情，你是不是在躲着我？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你就直说啊！”薛安再一次挂上电话，柳意彤嘟起嘴说：“每次都这样，有意见就让我说，别挂啊！”
　　柳意彤把头埋在被子里，想起好久没联系的韩萧烨，纠结地拨通他的电话，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这让意彤的泪瞬间涌出来：“萧烨……”
　　“怎么了意彤？哭什么呀？他欺负你了？”
　　“萧烨，为什么我没有安全感，在他心里我算什么？就是一个嘴巴很历害的胖子么？”
　　“意彤，你喜欢他吗？”
　　“我不喜欢。”
　　“既然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把他的话当真呢？他或许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过客的话也就是在谈笑间，随风而逝的东西没必要在意。”
　　“那……我该怎么办？”
　　“这要取决你自己嘛。人生中总是对自己繁琐而又达不到的事情去劳心费神，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却又没有紧紧抓住。意彤，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有个女孩要跟她的男友分手，她男友说，再握一次手吧，若是你能挣开，我就答应你。女孩照做了，可是怎么也挣不开，女孩急了，说他弄疼了自己，男孩终于放手，女孩转身离开。”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也就是说，两个人的缘分如果走到尽头，是握不住的，不如放开手，去把握那个你能握住的东西。”
　　“萧烨……”柳意彤擦去眼泪，露出笑容，“谢谢你，你为我做的事情太多了，我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伤害了你。对不起，我错了。”
　　“你没有错，只是你不明白。”
　　“那我该怎么补偿你？”
　　“好好休息，有个健康的好身体，就行了。”
　　“没了？”
　　“没了？天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嗯，好，再见……”柳意彤拿下电话，这次她没有急切地挂上，而是在那儿看着屏幕发呆，发现对方没有挂上电话，她很奇怪“萧烨，你怎么不挂电话？”
　　“不舍得，那得等到你挂上了电话，我才安心。”
　　柳意彤的眼泪终于止不住了，哗哗地留下来，浸湿了颌下的衣服，捧着自己心爱的手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萧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真的对不起你，如果错过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意彤，不怪你，我挺喜欢这样宠着你的，给你安全感，难道不好吗？”
　　“好……”
　　“你都说好了，就不要计较过去，重新开始，行吗？你看月亮都睡了，你也睡吧，晚安。”
　　“嗯，再见。”柳意彤挂上电话，黑玫瑰发夹在灯光下亮得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