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令》熟睡的牛奶

1、用心交换爱

　　天蒙蒙细雨，落幽燕，春柳韵残红，独悲空怅，泪千行。青冢坟前，一指檀香怨慈爱；双飞彩蝶，共谱山伯祝英台。
　　此时情景，悲惨落幕，归于三个月前的花好月圆。
　　柳童童是幼师专业出身，性情温和善良，对于一些不开心的事情都能很快忘记，从不记仇，特别喜欢帮助别人。但她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撞了一个人，他就是年轻帅气成熟的章梓贺。
　　章梓贺出生在寒冷的历史名城，前几年到另一座城市里生活，正巧带着他从小订了娃娃亲的未婚亲徐彦婕来这座城市做心脏配型手术。
　　柳童童越来越想念他，就放弃了在自己城市的幼师工作，到他的城市工作的附近的幼儿园找了工作和居住地。她性情内敛，每次下班的时候都能在背后默默地看着他走过，她心里很满足。
　　这天柳童童在下班的路上没有看到章梓贺的身影，心头一紧：“哎，今天他怎么没来呢？是不是出什么事情呢？我该怎么办呢？”她想起问题来很入迷，在路过一个小十字路口的时候被一辆小轿车撞到，紧接着陷入昏迷。
　　小轿车车主一看吓得面色煞白，哆嗦地打开车门查看，轻轻地推着柳童童：“小姐，小姐，小姐，醒醒。”
　　路边的一个路过的老人提醒道：“赶快送医院吧，人都昏迷了。”
　　小轿车车主满脸滴汗，颤抖着把她扶起来，扶上轿车赶往最近的医院。
　　柳童童得到及时救治没有什么大碍，在医院歇了几天就去上班了。
　　章梓贺几天没出现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未婚妻徐彦婕已经进入病危状态，急需一颗与她配型相符的心脏来救她，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章梓贺的母亲陪着他在与主治医师沟通交流徐彦婕病情：“医生，她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的？”
　　主治医师叹口气说：“哎，关键是没有找到可相符的心脏啊。”
　　“等找到配型相符的心脏，彦婕她还有救吗？医生，你们可要抓紧时间救她呀。”章母心情十分纷乱，眼泪都已挤出两行，章梓贺也无奈地摇头：“妈，别担心了，寻找配型不是一时间就能找到的。”
　　“你儿子说的对啊。徐小姐现在的病情较稳定，半年之内没什么大事。心脏配型的事我们会加紧时间寻找的。”
　　“谢谢大夫。”章母在章梓贺的搀扶下，回到病房，这时的徐彦婕已经从混沌中醒来，章母很关心地扑在床前，“彦婕，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妈，没事，妈，挺好的。”徐彦婕是个漂亮的女人，原本妖艳的嘴唇变得无光泽，“都别担心了。”
　　“不担心怎么行？你和梓贺就要结婚了，养不好身子怎么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妈，我没事儿。”徐彦婕无意中瞥见了章梓贺的眼睛，目光反弹回来，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
　　章梓贺说：“你别说那么多，休息要紧，我先出去。”
　　“哎，先陪陪你媳妇，快。”章母拉着章梓贺的胳膊，章梓贺说：“妈，我公司里面还有一些事情，我得去了。”
　　“这么着急？”
　　“不是……”章梓贺刚要说什么，主治医师带着忧愁走进来，说：“我这里有一个消息，终于找到了一个和徐小姐相符的心脏配型。”
　　“哎呦，上天眷顾你们呀。”章母激动地握着徐彦婕的手说，主治医师接着说：“但是呢……”
　　“但是什么？”章梓贺看出主治医师的为难之处，主治医师的声音低沉了：“但是那也是一个健康的生命的姑娘。”
　　“啊——”章梓贺更为惊讶，章母也愣在那儿，徐彦婕一直摇晃着章母的手，章母勉为其难，对主治医师说：“再让我们考虑一下。”
　　“行，最好去给人家女孩儿商量一下，那女孩儿就是医院附近幼儿园的柳童童，我这儿有她的联系方式。还有，人家若是不愿意也不要强求。”
　　“我们知道。”章母看着被病痛折磨的徐彦婕，于心不忍，用商量的语气问，“你看……要不去找那……”
　　“不行！”章梓贺一口回绝，“人家也是有父母的人啊，她没心怎么活？更何况她还是个健康的女孩儿，这样对她来说不公平。再等等，说不定别的地方还有呢。”
　　章母见他的态度坚决也不好说什么，徐彦婕眼睛中掠过一丝悲伤。
　　章梓贺心情抑郁走出医院，在大马路上走着，心里记着从主治医师那儿得到的详细信息，自言自语：“要取一个健康女孩儿的心脏去换取另一个人的生命，确实有些残忍。可是我怎么跟柳童童说呢？”
　　这自言自语正好被从身边经过的柳童童听到，柳童童喊住他：“站住！”
　　章梓贺站在原地，没有转身。
　　柳童童问：“你刚才说什么？”
　　“啊？没说什么……”
　　柳童童不肯放弃，因为她听到了那段话，听得很清楚：“你刚才说什么跟柳童童换心脏的事情？”
　　“呃……”章梓贺不知道怎么开口，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但最后还是把事情说出来，“我的未婚妻需要做心脏配型手术……而……柳童童的心脏……正好……相符……所以……”
　　“所以你是来要我的心脏的？”柳童童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歇斯底里的她根本不像她， “章梓贺，我喜欢你三年，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浆染是要我的心脏来救你的未婚妻，你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你不喜欢我可以直说，用不着用这么极端的方法让我消失！我不想再看见你！”
　　“童童，你听我说……”章梓贺极力解释，柳童童一怒之下打了一个耳光，转身离开。
　　整个下午章梓贺的脸都是火辣辣的，心中一直买愿自己的莽撞，抑郁的他又回到病房，章母一下子就看出了异常：“梓贺，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了？下手这么重？”
　　“妈，没事。”
　　“还嘴硬，嘴角都紫了。你不会是去找那个小姑娘了吧？”章母一猜就猜到了，“你不都说了嘛，干嘛还去找她？”
　　“妈，我们是偶遇，都是我的错，她误会了，没事，过几天就好。”
　　徐彦婕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一天，她趁着章梓贺他们不在，偷偷打听了柳童童的事情就溜出病房，打了电话约在幼儿园门口见面。柳童童有了空闲就出来，看见徐彦婕正等在门口，她说：“你就是他的未婚妻？”
　　“是，我是来请求你帮帮我的。”
　　柳童童陷入沉思，徐彦婕等待答复，推波助澜：“如果你帮了我，他会非常感激你的。他说过，只要我好，他才会快乐。”
　　“唉……”柳童童皱着眉头，说，“你先回去休息吧，外面风大，对身子不好，再见。”柳童童起身消失在花园，她的心好痛，泪更是洒下来，风依旧吹着绿草。
　　自那天起，柳童童都会悄悄地去医院打听徐彦婕的情况。直到阴雨绵绵的一天，柳童童从护士那里打听了到徐彦婕再次陷入昏迷，医生给出的结论是：病情稳定，未知缘由引起的昏迷。
　　柳童童想到，只要让章梓贺幸福快乐，自己在哪儿都能感受得到，所以她决定交出心脏。于是，她拨通了询问到的章梓贺的电话：“喂，章梓贺吗？”
　　“对，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柳童童，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你能来一下吗？在医院附近的幼儿园门口，我等你。”
　　章梓贺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约好的地点，柳童童早就在那儿呆呆地站着，倚着路旁的树，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柳童童抬头看到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了。”
　　“嗯。”
　　“她……怎么样了？”柳童童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章梓贺与她保持着距离，回答：“又昏迷了，但是不知道原因，今天晚上还是要陪着她。”
　　“梓贺，对不起，上次是我不好。”柳童童的泪水不受她的控制流下来，“我想好了，心脏……我……可以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你能做我三个月的男朋友吗？三个月之后，我就把心给你。没错，爱一个人就是看着他幸福快乐。”柳童童面对着章梓贺，而他的目光躲闪，柳童童问，“你是不愿意接受我给你的心脏还是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
　　“不是的。”
　　“嗯嗯。你既然不喜欢我，我就不为难你了，我的心脏给了她，也就当我在你身边为你日夜忙碌吧。”
　　“只是三个月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柳童童看着章梓贺的眼睛，“对，就只是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就会把心换给她。我就想在死之前体会一下恋爱的味道，你……能满足我吗？”柳童童努力地把后来涌上来的泪水忍回去，章梓贺也有些后头哽咽，把柳童童抱住：“我答应你，但你也要保证在这三个月之内不能轻易交出心脏。”
　　“好，我答应。”
　　两人在树下的约定谁也不知道，柳童童说想去看看徐彦婕，章梓贺答应了。
　　章梓贺带着柳童童来到病房里，看了昏迷的徐彦婕，柳童童说：“她长得真漂亮。”
　　“是吗？可是我们不是真心相爱。”
　　“那……你有喜欢过她吗？”柳童童此话一出，章梓贺沉默，从桌边拿起了那杯温暖的水杯，说：“喝口水吧。”
　　“谢谢。”柳童童喝了一口水，紧接着章梓贺把剩下的水全部都喝完了：“童童，我送你回去吧？”
　　“嗯。”柳童童点头应允，章梓贺送她回到出租房，房间里没有开窗户，柳童童说，“怎么那么热啊？”
　　“嗯，别说，是有点。”
　　一夜春风落尽梨花愁，几日花香飘满楼。
　　柳童童每日上下班都是章梓贺亲自接送，两人有说有笑，很像真的恋人。和柳童童在一起的好友秦倩经常那他们开玩笑，她总是一笑而过。
　　时光流转，两个月已经过去了，柳童童每次都在病房里没人的时候看徐彦婕，然后悄然离开。
　　这天柳童童正在下班后的扫除中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秦倩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把她扶到一边，问：“童童，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有些累吧。”
　　“累的？！”秦倩有点不相信，摸摸柳童童的额头，“脸色那么难看，哪是累的啊？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去医院干什么？那么麻烦，休息一下就好。”
　　“别固执！等你休息好了，孩子们都长大了！今天也真是奇怪，你男朋友怎么没来接你啊？”
　　“或许……他有事吧……”
　　“行吧，你这么体贴人，真是服了你啦。”秦倩收拾东西，扶着柳童童说，“我陪你去医院，走啦！”
　　柳童童没办法，只好去医院检查，但是检查结果令她很是惊讶，把化验单塞进背包里，慌忙地整理着头发走出检查室，心里一阵狂跳：“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啊。不行，我要保留这个秘密！”
　　秦倩看着面色不对的柳童童，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啊？”
　　“啊？！没有，医生就是说累的，要多休息。”
　　“唉，既然医生都说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嗯。”柳童童强颜欢笑和秦倩走出医院。
　　日子一天天过去，约定的期限就好到了，柳童童已经做好交出心脏的准备，而章梓贺却陷入了痛苦之中，因为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善良温存的女孩，他找到她说：“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现在不就是嘛？”
　　“我想要娶你。”
　　“呃……”柳童童心底风起云涌，“还有三天就到期限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地保护我的心脏。”
　　“可是我已经爱上你了，怎么办？”
　　“这样吧，如果三天之内能找到第二颗相符的心脏，我就答应你。”
　　“好。”
　　两天过去了仍旧没有找到相符的心脏，章梓贺有些失落，拿着手机坐在病床前发呆，章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忽然，在黎明到来的时候，主治医师带着几位护士进来，说：“我们找到了相符的心脏，可以为徐小姐做手术了。”
　　章梓贺的心放下来，冲出病房在走廊里不停地拨打柳童童的电话，可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他心里有些着急，一口气跑到柳童童的出租房，发现秦倩坐在屋里哭，他问：“秦倩，童童呢？”
　　秦倩早已哭红了双眼，把一张纸条递给他，说：“童童她已经三天没去上班了，我担心她出事儿，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还是自己看吧。”
　　章梓贺颤抖的手接过字条儿，上面写着：
　　梓贺：
　　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或者我的心脏已经在你未婚妻的身体里跳动，你要对她好，才是对我的好。
　　看到这里，章梓贺攥着纸条儿返回医院，一路上不顾行人异样的眼光，所有的灯火辉煌都泡在身后，他心里只想着还能不能阻止这一场悲惨的手术。但是他突然想明白，阻止是不可能的，已经没有用了。此时柳童童的心脏已经被取出，正在缝合到徐彦婕的胸膛里。
　　柳童童被推向太平间，章梓贺也打听到了太平间所在的位置，推开太平间的门，他看到满屋子都是蒙着白布的冷冰冰的尸体，他截住一个护士问：“有没有一个叫柳童童的？”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男朋友……”
　　“哎呦，我可要好好地说说你了，你女朋友怀孕三个月了，你怎么还让她去做心脏捐献呢？这又不是还一条无辜的生命吗？”
　　“什么？！她怀孕了？我……我不知道啊。”
　　“哎，你说说你怎么……唉，算了……你跟我来吧。”护士把章梓贺带到清净的墙角，慢慢滴拉下惨白的布，柳童童长发依旧，可就是面无血色，静静地躺在那里。
　　章梓贺突然想起手里的纸条儿，继续往下看：
　　梓贺，我知道你很爱我，想娶我，这些我都记在脑海里带走了。虽然相处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但是我能知道爱是什么。谢谢你。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是我始终想不明白的，我们那天为什么会神志不清醒地过了一个夜晚，如果真的是那样，毋庸置疑，是你的就是你的。我把他带在身边，就像有你陪着，不寂寞不害怕了。话都说完了，不枉我喜欢你三年，我想对你说，君生我未生，我生君长高。恨生不同时，日日与君好。我走了，不要忘了我，再见。
　　柳童童
　　泪水模糊了视线，章梓贺把柳童童抱在怀里，紧紧地，紧紧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童童是我不好，我应该能发现的，对不起。你等着我，我要带你走。护士，你帮我看着她，我马上回来。”
　　“哎，你干什么去？”
　　章梓贺回到病房了，徐彦婕已经做完了手术，躺在那里休息，章母在一边照顾她： “妈……”
　　“呦，你可回来了，彦婕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很成功，这一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手术做的时候也没看见你。”
　　“妈，我给你说件事儿，我已经喜欢上柳童童了，她……怀孕了，是我的……”
　　“你说什么？”章母感觉到天旋地转，章梓贺解释：“那天我带着她来到病房看彦婕，看到一杯水就喝下去了，而且是我的水杯。”
　　“我没有给你倒过水啊，你不常在这里，谁倒的呢？”
　　“先不管谁倒的，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
　　“那天我送她回去，神志不清醒，阴差阳错……现在我要对她负责到底，妈，对不起。”
　　章梓贺转身走了，再次来到太平间，护士们正帮柳童童穿好衣服，要放进冰库里放。章梓贺拨开护士，把柳童童抱在怀里，说：“你们让我带她走！”
　　“不行，她是要存档的！”
　　“她一定要跟我走！我欠她的我要还给她！”章梓贺看着柳童童，含着眼泪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说，“让我带她走，我爱她，我不想她在死后还在这冰冷的地方。”
　　一个护士挂上电话，说：“刚才我已经请示院长了，院长同意了，你带她走吧。”
　　“谢谢，谢谢……”
　　章梓贺如愿以偿地带走了柳童童，来到她的出租房，秦倩还没走，章梓贺说：“秦倩，你帮我看着她，我马上回来。”
　　“嗯。”秦倩看到柳童童的样子心酸不已。
　　章梓贺去了婚纱店，趁着店员包装的时候，他给章母发了一条短信：
　　妈：
　　我走了，去追求我喜欢的日子，天涯海角，永远相随，今天我到这个地步是彦婕逼的，退婚吧，我不爱她。
　　梓贺
　　章母看了这条短信之后闭上眼睛流下眼泪，她知道儿子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变，她只说了一句：“祝你们在另个一个世界里安好。”
　　章梓贺带着婚纱回到出租房，让秦倩给他换好衣服，拿上了一瓶酒并且把她带到一个美丽的地方——黄金海岸。
　　章梓贺对秦倩说：“三个月之中，我知道了她生前最喜欢的就是黄金海岸，可是没有时间来这里，现在我要帮她实现这个愿望，并且我要娶她为妻，求你帮我们见证。”
　　“好。”秦倩流着眼泪，拿着相机为他们照下了晨阳下的婚纱照，章梓贺说：“不要哭吧，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应该高兴才对。”
　　“嗯，好好。”秦倩强忍着泪水，继续做着她见证人的工作。
　　章梓贺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酒一饮而尽，说：“今天我章梓贺要娶柳童童为妻，青天碧海为证，一瓶酒为誓，用心交换的爱，永远不变！君未生来我已生，君已生来我已长，恨得与君不同时，愿得来生与君好。”
　　说完的话音还在海边回响，秦倩从摄像机的镜头里看到章梓贺的嘴角渗着血，她捂着嘴流泪，摄像机掉在沙滩上，摇着头不敢相信。她赶紧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在紧张的时段，二人闭着眼睛依偎在温暖的沙滩上，浪漫……在另一个世界里相爱……
　　等到医生来到，做出了紧急措施，还是遗憾地告诉她：“不行了，已经去了……”
　　章母接到医院的电话，慌忙跑来黄金海岸，眼睛红着，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秦倩说：“孩子，帮个忙吧，帮我把他们带回去，葬了吧……花飞花谢，往事不留人……”
　　原本阳光灿烂的天空霎时间变得烟雨蒙蒙，苍天泣泪，为之感叹。山边一墓青冢，青草延绵，花蝶稀疏，微风吹着，雨滴打着。鸟儿悲鸣着，葬送一双清魂离开纷繁的红尘。
　　幽燕落花谢残红，青冢唯开蝶泣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