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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骚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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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迎面朝着宿傩和休伯特二人走来。
宿傩端好酒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休伯特却忽然暗骂了一句:“靠。”然后对着宿傩说:“我跟他其实......额...有点过节。你们聊,我等会再回来找你。”
言罢,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五条悟困惑地走了过来,指了指休伯特离开的方向:“你朋友怎么忽然走了?”
五条悟是直接用日语问他的。
宿傩有些意外,但也没太在意:“他....他去上洗手间了。”
你俩不是有过节吗,你说他为什么走?
但宿傩露出一个标准社交微笑,伸出酒杯:"你好,我是宿傩。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他的日语说的很地道,五条悟露出赞赏的神色,和他轻轻碰杯,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好,我是五条悟。很高兴见到你。”
五条悟看着宿傩,但那眼神让宿傩有些不解。那眼神里既有他熟悉的精明与礼貌的生疏,又似乎有一些不属于商人的,其他的什么东西。
***
休伯特离开宿傩后快速走进了一个廊道,又转了一个弯,直到走到从那个位置看不到的盲区才停下来。
休伯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五条悟已经在和宿傩交谈了,似乎没有在意他。
休伯特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禁露出苦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往事不堪回首啊。
那还是他刚来日本的第一年。
被家族排挤的失落和寂寞让休伯特在异国他乡更加变本加厉地花天酒地,拿着那笔可观的“流放费”,出手阔绰的休伯特即使在语言不大通的情况下,那段时间也依然把想睡的和想被睡的对象都睡了一遍。
直到在某次酒会上遇到了五条悟,喝到半醉的休伯特被姗姗来迟的高个子大帅哥一下子吸引住了,上去就是一顿撩骚。被敷衍拒绝之后,仍然没有放弃。
那次酒会的主办方为每位客人准备了房间,酒会结束后到正式的晚宴开始之前,客人们可以在房间里稍作休息。
酒精上头的休伯特不知从哪摸清了五条悟的房间号还从前台骗到了房卡。在酒会结束之前就摸进了房间,大剌剌躺在床上等五条悟回来。期间他又觉得热,半天摸不到空调的休伯特所幸脱了西装外套和上衣。
于是当硝子带着他和五条悟出差的行李刷卡进房间的时候,就收获了一个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醉酒裸男。
平静的硝子先是飞快打开手机录像之后,才不紧不慢地用房间的电话拨通了前台和警卫,并趁着这个空档把视频发给了五条悟。
以至于休伯特睁眼就是好几个酒店的警卫和那个被他骗卡的前台服务生。他们黛丝、玛斯的日语休伯特一句也没听懂,只能指着半裸的自己用英语问衣服去哪儿了。鸡同鸭讲了好半天,一片混乱中休伯特才终于瞥见了站在门口玩手机的五条悟。
散场的客人们也看热闹似的围过来,人群中五条悟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不感兴趣地低头玩起了手机。
那一刻休伯特真的有为自己的顽劣感到了难堪。不过也就是那一刻而已。
最后怎么样来着?休伯特手抱在怀里还兴致勃勃地回忆起来。哦对,因为没找着衣服,就从衣柜里拿了酒店的睡衣穿走了。
其实休伯特都快把这事给忘了,也没太放在心上,出格的事情他做的也不少了,挨个拿出来他都是当做谈资吹牛讲的。只是乍一要面对五条悟,有点尴尬,毕竟把人家当做过想被睡对象。见了面也不知道聊什么,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于是一身骚粉色的休伯特端着酒杯在宴会厅其他地方四处乱逛,直到发现了一个人站在长桌前吃着小蛋糕的伏黑惠——大帅哥睡不到,找小帅哥也玩玩也是不错的嘛。休伯特兴奋地走了过去。
***
伏黑惠正在仔细比对两种红丝绒蛋糕的口味,因为五条悟告诉他他右手的这一款品牌用的奶油更好,口感也要更好。
但是伏黑惠尝不出来。在左右两个小蛋糕都快吃完的时候,仍然感觉像吃了两块相同蛋糕的伏黑惠不得不承认,五条悟做到而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又增加了一项。
伏黑惠把红丝绒蛋糕的最后一小块塞进嘴里,浪费食物是不好的行为。然后抽出纸巾擦拭手指上沾到的奶油时,听到旁边有人在和他说话:“现在高中生都爱吃甜点吗?”
伏黑惠抬头,看到的却是一个比他高一些的外国面孔。
伏黑惠认出了他,准确来说是认出了他的衣服——是那个和宿傩站在一起的外国人。刚才五条悟把宿傩指给自己看的时候他注意到的。
伏黑惠还是有些吃惊,因为这个外国人的日语很好。虽然认出了对方,但一时间伏黑惠没想明白对方找自己的理由,于是礼貌地回答:“是一个朋友推荐的,所以想尝一尝。”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您日语说的真好。”
休伯特哈哈一笑:“我来日本都三年多了,说成这样不是理所当然的嘛。”说着休伯特从怀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伏黑惠:“这是我的名片。东京坎特国际酒店的休伯特,你好。”
伏黑惠接过名片,坎特国际酒店,一个来自美国的连锁酒店品牌,而眼前这位年轻男士竟然是东京分店的执行总裁。心下了然:米国富二代呗。
伏黑惠又恢复那副完美的微笑,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禅院惠。”没有一丝犹豫说出了这个名字。
休伯特满脸微笑地和他握了握手,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姓禅院,叫禅院惠?休伯特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听过。
理智告诉他应该先给助理莉莉打个电话调查清楚再下手,但休伯特看着眼前高挑清秀的伏黑惠,散发着少见的清冷气质。吃完蛋糕手指上沾上了奶油,贴身的西装裤末端露出了少年精瘦的脚踝......
可是伏黑惠正站在他的xp上跳舞!
休伯特赶紧欲盖弥彰地咳嗽了几声,指着宴会厅一角的宿傩和五条悟转化话题,说:“那是我朋友,我原来和他在一块的。但是他被你的朋友叫走了。现在我们两个人落单了。"休伯特看着伏黑惠挑了挑眉:不是吗?”
“额...所以..."伏黑惠觉得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
果然休伯特紧接着说:“我有点无聊,所以,开幕仪式开始之前我们可以一起待一会吗?"
伏黑惠无奈点头:“休伯特先生,虽然您在日本已经生活了三年,日语也说的很棒。但是日本人的【暧昧】您似乎完全没学会呢。”
“哈哈哈哈,惠君你真有意思。“休伯特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起来。
伏黑惠觉得这人指定有什么毛病,但是在紧接着聊天中发现这人虽然看起来浪荡,可是说话很幽默,跟他聊天也有很多共同话题。年轻人喜欢的艺人,新上映的电影、就连高中课程中的微积分他都感同身受。
“我老爸当时想让我考的那所大学入学考试也要考微积分,天呐那段时间我连最喜欢的台球也不打了,party也不去了。结果呢,家庭教师换了四五个最后也没考上。”休伯特闷了口酒冲他摆了摆手,说:“所以惠君啊,别太在乎那些东西。你才高二,多去和同学打打棒球吧。”
这番话是个高中生都很难不赞同。
伏黑惠觉得很放松:“嗯,不过我运动都挺一般,棒球也打得一般,学的东西里面只有马术好一点,所以学校社团报了马术和剑道。”
哟,马术啊。那可是个“贵族”项目,能组建马术社团的学校还真不多。
休伯特侧着眼光重新端详起伏黑惠,意大利百年品牌的全身定制西装,不搭但昂贵的手表,从容得体的举止。休伯特有点伏黑惠的清冷气质是怎么形成的了。
富养。
虽然自己也算是被富养长大的,但明显两个人走上了不同的极端。休伯特从中伏黑惠身上捕捉到了微妙的违和感,他看着不远处的五条悟和宿傩,又想想自己。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休伯特想不出,问出了一直想问的:“惠君是和五条悟是朋友吗?感觉你们年纪差得挺多。”
“嗯......”伏黑惠无意识地捏紧了玻璃杯柄,缓缓说:“是的,家里的关系,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是...哥哥一样的存在。”他没多说,接着问:“休伯特先生和宿傩先生呢?也是家里的关系认识的吗?”
休伯特笑了起来,也不奇怪他认识宿傩,说:”我和那家伙啊,还是在旧金山的party是上认识的。很少见到比我还能喝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休伯特喝了一口饮料:”真没想到才过了几年,我们竟然在日本遇见了,他还当上了总裁,在东京都出了名,连惠君都知道他呢。“
伏黑惠笑道:“休伯特先生不不也是总裁吗?”
“那还是区别很大的。你看我都来三年了惠君不还是今天才认识我吗?“休伯特故意这么说,看着预料中的伏黑惠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反而取悦了他。
“当总裁有什么好,多忙啊。你看五条悟和宿傩,谁都没女朋友。”休伯特话锋一转。“惠君在学校一定有女朋友了吧。这么帅气。“休伯特仔细盯着看他的反应。
“啊?......还没有。”伏黑惠有些无措。很少有人跟他谈论这些话题。
“那是有喜欢的人了?”休伯特步步紧逼。
那一瞬间伏黑惠几乎忍不住看往五条悟的方向,但是他还是忍住了,神色有些暗淡:“也没有。想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的话,就不能分心谈恋爱。”
啧,高中小男生。
休伯特偏了偏头发现欧式大长桌上不仅摆了很多甜点,还放了很多的饮料,几乎全是酒。他挑了一个酒精度没有那么高的,趁伏黑惠没注意把他手里的气泡饮料换了下来。
“考个好大学是不是也不应该分心来参见宴会?嗯?“他从上面拿住了酒杯,示意伏黑惠接下。“那你应该学会同时做好几件事情。比如在学习的同时谈个恋爱。又或者...在参加宴会的同时尝尝酒。”
伏黑惠有些犹豫,因为五条悟叮嘱过他。推辞道:“我还未成年....”
“可我觉得你很成熟。”
“......”
忽然,一阵音乐从前方传来,紧接着宴会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下最前方的一小片,身着礼服的主持人走了出来——是开业仪式开始了。
伏黑惠找到理由快速溜走了,休伯特则是意犹未尽地,把那杯伏黑惠没有接过的酒端到鼻尖。
是玫瑰味的。
休伯特走出宴会厅,给莉莉打了个电话,他要确认一下“禅院惠”这个名字。
***
宿傩和五条悟分开了,回到了宴会厅里。
宿傩没想到,原本以为只是一场随意的友好性社交,对方却是带着准备和诚意来的。
就在刚才,禅院家的家主禅院直毘人也参加了这场谈话,并且透露出实质性合作意愿——一处日本国内海洋的天然气开发。
虽然交流过程很短,但是宿傩感觉到了其中的分量。至于为什么选择他合作,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公司最新研发成功的高采收率天然气页岩油气技术,不仅能降低开采成本,还能保证目前世界最高水准的采收率。
禅院直毘人作为禅院家主想大胆开拓家族领域,而宿傩则想拓展日本市场,这场谈话必将在公司的办公室、谈判桌上延续。于是当五条悟提出希望宿傩在东京多留几日的建议时,宿傩欣然答应了。
宿傩脑子里盘算着各项事宜,手里还不忘给助理发消息告知她安排行程。这时消失了好一会的休伯特忽然回来了,一下子搂住宿傩的肩膀,压低声音激动地说:”兄弟,你猜我他妈查到什么了!禅院惠,就那个跟着五条悟那小孩,哇靠他居然是禅院家“门面”!还是那种身家没十几个亿美元都跟他约不上饭的那种。“
宿傩听地直皱眉:“‘门面’?”
休伯特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你别给我装啊,就是你想的那种!”
“而且我还查到了一些很…那什么的事情。禅院惠不是在禅院家族里长大的,而是在他几岁的时候从外面接回来的,也不知道他爸是谁。刚回来的时候禅院家没承认他的身份,但这小孩后来由五条悟养。五条悟一直是御三家里的一个刺头,但这几年五条悟忽然开始向家族示软了,还接手五条家的一些产业。也就是那个时候禅院家才多了一个叫禅院惠的男孩。”
宿傩听的有点一头雾水:“所以,他怎么又变成“门面”了呢?”
“废话,御三家靠他,连五条悟这个刺头家主都被招安了,说明他好用呗!让他做门面,那谈生意不手到擒来。 “休伯特这才松开宿傩,有点心虚地四处看了看,说:“这小子真行,我刚跟他聊了半天完全就是一高中生样,特纯情,给他酒都不喝。操,谁能想到这么....”
宿傩打断他:“不是...你意思是五条悟把从小带到大的小孩给...睡了?五条悟再大几岁那小孩都能喊他爸了吧。你脑子里能装点正常东西吗?”
“你是没看见禅院惠对那个五条悟的态度,亲昵得不正常!他自己说把五条悟当哥哥,我看是被睡出斯德哥尔摩了。”
宿傩甩了个大白眼给他:“你觉得五条悟那种身份的人,想睡谁睡不到非要搞乱/伦?还是你觉得他当了那么多年刺头他家里就没给他施压?他是靠什么自立门户的,靠脸吗?”
宿傩看着被他问地哑口无言的休伯特,换了平和的口吻继续说:“我刚跟他聊过,是个聪明的人。我不太认为这样的人会因为一个小屁孩就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和他的家族和解,以及为什么禅院惠交给他养,这里面肯定还有你没查到的原因。”
宿傩叹了口气,说:“不过,你说禅院惠被推出来做门面这事...“
休伯特喝了口闷酒:“这事估计是真的,我就说禅院惠这个名字听着耳熟。就上个月,禅院惠刚和这座禅院大酒店的最大股东单独吃了饭。”
“只是吃饭?”宿傩质疑。
“能查到的就这么多。那些老东西...玩的就是这种不点破的套路,谁知道背地里都玩得多花。“
宿傩听着觉得休伯特情绪不太对劲:“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以前在旧金山见得少了?这个不行换个呗。”
休伯特是真的气不过,烦躁地扯了两下领带:“你真不知道我刚有多耐心,还陪他聊...聊什么微积分,棒球。给他拿酒还说自己未成年。fuck...什么清冷感,装得真像那么回事。像我这种外来富二代他估计都看不上眼吧,天知道爬上过多少老板的chuang...”
眼看休伯特越说越过分,宿傩低声冷呵他:“够了!别忘了你现在在哪。”
休伯特闭上了嘴,但脸色仍然十分难看。
过了一会,开业仪式正式开始了。台上的主持人邀请了禅院家主禅院直毘人上台致辞,禅院直毘人看起来很高兴,还把五条悟请上台,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掌声。
休伯特忽然向侍者要了一杯红酒,只是简单地跟宿傩交代了一声待会回来,就快步离开了。
宿傩以为他是不想看见台上的五条悟想去透透气,没太在意。
五条悟站在台上,他不是今天的主角,把握分寸地给禅院家主捧场。然而连灯光师都偏爱他,为他落下最耀眼的一束金光,所有人都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宿傩心里不禁暗自庆幸和这样的人是合作关系。
仪式仍在继续,气氛热烈,宿傩走到外围想换杯饮料,忽然注意到有侍者领着两个人走进了一边的廊道,其中一个人把外套脱了下来,里面沾染上红酒的白衬衫格外醒目。而另一个人穿着粉色西装,是休伯特。
宿傩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他无声地穿过人群,走进了相同的廊道。
但当他走进的时候,三人已经没了踪影。这一层有大大小小的会客厅,廊道里岔路很多,宿傩不太认识路,胡乱走了一段时间有些迷路了。
“该死。这儿怎么连个服务生都没有。”宿傩暴躁地扯着领带。他又跟着感觉走了一会,想找到服务台。
终于走到一个宽阔的地方,这里是电梯间,好几台电梯正在运作。宿傩按了下行键,他记得15层是服务大厅。
“叮”的一声,宿傩从电梯里下来到了15层,一开门迎面有一位服务生,手里似乎拿了件白色衣服。
服务生看到有客人,恭敬地退到电梯门的一边,鞠了个躬。
宿傩点了点头,准备走出电梯间。忽然,他注意到服务生手里拿的是一件白色衬衫,还有一张房卡。
宿傩急忙回头,用手挡住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请等一下!”
服务生被他吓了一跳:“先生...请问怎么了?”
宿傩走进电梯间,看到按了35层,没记错的话那里是客房区。他问:“你是不是要去给一位先生送干净的衬衫,他的衬衫被红酒弄脏了?陪着他一起的还有另一位外国人,穿粉色西装的?”
服务生点了点头:“是的...那两位先生是从宴会厅出来的。我给他们开了个房间,然后我下来取干净衬.....”
服务生说不下去了,因为眼看着宿傩脸变黑了。
“那两位先生是我的朋友,我和你一起去。”服务生不敢说话。
电梯飞速攀升了20层,一走出35层的电梯门,宿傩就从服务生手里拿过衬衣和房卡,看了眼房号【3516】,说:“我去就可以了,你可以回去了。往哪边走?”
服务生站在原地指了指右手边,目送宿傩小跑着离开。服务生不敢跟着,但直觉告诉他也不能离开。
宿傩很快找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这种级别的酒店隔音效果很好,但是在门外宿傩听到了物品摔倒的声音。
“滴”的一声,宿傩推开门。
只看到,沾着红酒的衬衫凌乱,伏黑惠把休伯特抵在床沿边,奋力挥了一拳。
紧接着又是一拳。
直到第三拳的手扬在半空,宿傩才赶忙上前拉住他:“住手!”
宿傩从后面拉着伏黑惠把两人分开,伏黑惠激烈挣扎着,把宿傩推到一边。
房间里三个人呈三角形站着,呼吸声沉重,但谁都没有说话。
伏黑惠扣上了开了好几颗扣子的衬衫,红酒的污渍明显。他明显认出了宿傩,鄙夷地看了宿傩一眼,又看了一眼流着鼻血的休伯特,眼神中尽是嫌恶。他从门边的衣架上取下了外套,一言不发地摔门而去。
宿傩楞站了会,然后从桌边拿来纸巾丢给流血不止的休伯特。
房间里,理应整齐的床铺上一片狼藉,其中一角还印上了红酒渍。休伯特的粉色西装被扔在床头。房间里的垃圾桶被踢倒在地....
宿傩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踹了一脚已经歪倒在地的垃圾桶,找了个沙发坐下。想抽支烟,却发现没有带。
宿傩像个冒着蒸汽处在爆发边缘的火山,低声从牙缝了挤出几个字:
“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