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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缠缠绵绵(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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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插曲,顾恒泽没放在心上,他迈着步子进了大堂,宁戚坐在凳子上等他。
今日厨房熬的是鸡汤,清澈透亮的汤底上,浮着大片大片的油花,空气中也弥漫着鸡汤的香味。
顾恒泽坐在她手边,宁戚有些饿,见他来了,可怜巴巴地问他,“能开饭了吗?”
顾恒泽觉得有几分好笑,他没答话,径自拿起手边的碗,给她盛了碗鸡汤,递到她手边,“先把汤喝了,对肠胃好。”
“好。”宁戚乖乖应下,朝顾恒泽甜甜地道了声谢。
喝完汤后,宁戚开始吃饭,顾恒泽时不时给她夹菜,宁戚的嘴角快要咧到耳后跟了。
她等了许久,加上又是哭又是闹的,体力消耗有些大,吃了一碗之后,还想要,顾恒泽却不给她。
“再吃一点点。”宁戚恳求道。
顾恒泽拒绝,“现在已经晚了,吃太多,你晚上会积食,不能吃了。”
“就一点点嘛。”宁戚觉得自己没吃饱。
“不行。”顾恒泽罕见地十分强势。
“唔。”宁戚放下筷子,有些不高兴。
“我这是为你好。”
“哼。”宁戚像是在耍小性子,可眼角的余光却是在偷偷瞄着顾恒泽,像是在试探,他会怎么对她。
顾恒泽不可能注意不到,他命人将碗筷收掉,带着宁戚去院里散步。
“你知道你最近瘦了么?”顾恒泽瞧着她气鼓鼓的半边脸,问道。
其实假装生气挺累的,见他终于跟自己说话,宁戚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瘦一点不好吗?”宁戚嗔道。
“你本来就不胖,再瘦下去就不健康,我督促你一日三餐,是想将你养得胖一些,抱起来手感好一些,懂不懂?”
“哦......哦。”宁戚有些结巴,怎么突然这么撩人。
“大晚上吃得多,积食是一方面,长胖是另一方面,此胖为虚胖,并非健康的胖,所以不能吃。”顾恒泽认真地盯着她,“如果实在饿,那明日早点起来,我叫人给你备些丰盛的早膳。”
“唔。”宁戚大意地摆了摆手,“既然夫君这么用心,我要是不原谅,未免显得太过小气。”
顾恒泽失笑,“好。”
他如今的眼神愈发炙热,给宁戚瞧得心慌意乱的,知道她在耍无赖,还认真同她解释,乐意纵着她,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感觉今天又自信了一点呢。
*
拉着她逛了一圈,将人送到房门前,顾恒泽松开她的手。
“夫君,今晚会早些回来吗?”宁戚扒着门缝问他,“你中午答应的。”
“嗯。”顾恒泽没瞧她的眼,耳尖有些发红,“我既答应了你,便会回来的。”
顾恒泽指的是答应回来同她圆房,而宁戚以为的是愿意同她试一试。
“嘿嘿。”宁戚笑得狡黠,“那我就等着夫君哦。”
“嗯。”顾恒泽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宁戚关上门,顾恒泽在门前驻足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
顾恒泽自小被当成储君培养,那时的郭禀对他十分严格。
因为顾书礼忙于前朝,抽不出时间亲自教养,便全权委托给了郭禀。
郭禀教他,为人君者,欲乃恶之首。为人君者,不可沉溺美色,该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郭禀严格地控制着他的衣食住行,小到睡觉的时间,都精确无比,硬生生地将那时刚进京,还带着些少年意气的顾恒泽,养得自律又老成。
顾恒泽知道这是身为储君的自己该做的,很少抱怨过,得益于那时的习惯培养,现在才能调和时间,处理公务。
在他心中,郭禀虽然不是个好臣子,却是个好老师。师生的情分在,他不想做得太绝。
他很少会有什么欲望,人也很冷,所谓无欲无求,不外乎如此。
过往二十一载,他是连春梦都没做过的。
裤子倒是脏过一回,但他在睡梦中,没有任何感觉,也没同旁人提起过。
宁戚偶尔的撩撩拨拨,扰动他心弦,身体的自然反应会让他有些失控的感觉,所以有时候他会想要躲开。
如今看着眼前的春宫图,自动代入到他和宁戚,他只觉得心口烧得慌。
身体上的反应骗不了人,他也克制不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若是平时,他定然已经拂袖走人,可是已经答应了宁戚,她似乎又有些患得患失,顾恒泽觉着,全了这礼也好。
将她永远变成他的,到时候回京在同她解释那一年之约。
因着这个原因,他硬是将整本春宫图翻到了底,每个动作都看了一遍,书上每个角落的小字也没放过。
看完之后瞧着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垂眸看了一眼,总不能这么去见她。
他从书桌前起身,用公文将那图册遮掩住,打开门,吩咐身边的青远,去娶一壶凉茶,另外给他备些凉水,他要沐浴。
青远瞧着自家殿下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他疑惑地问了出口,“殿下可是有些不舒服?”
“没有。”顾恒泽竭力让自己的呼吸听起来平稳些。
都是习武之人,青远自然能听出来不对劲,他又问了句,“殿下洗凉水,可是有些发热?”
现在的天气,算不上热,到不了洗凉水的地步,青远也是关心他。
“嗯。”顾恒泽应了一声。
青远察觉出他不欲多说,便领命退下了。
*
从净房出来,顾恒泽带着一身寒意。
内心有些忐忑,可脚步还是没停,一步一步地朝着宁戚房间走去。
房间有些昏暗,似乎是已经熄了灯,宁戚躺在床上,露出半截手臂。饶是在光线不甚好的房间里,她露出的手臂也好似在发光。
她很白,他一直都知道。
宁戚其实没睡着,感受到身后人的动静,她原本侧向里的身子,转向了身后。
“夫君回来啦?”宁戚问他。
“嗯。”顾恒泽看着她,眼神微闪。
“夫君能不能点一下灯,帮我去桌边拿些东西。”宁戚朝他眨了眨眼。
屋里就留了一盏灯,在宁戚床边,是为顾恒泽留的,怕他回来摸黑,这已经成为了二人之间的习惯。其实顾恒泽目力好得很,只是她习惯了这样,他便也没多说。
顾恒泽刚刚是径直往这儿走的,没注意桌上有什么。
他应了声好,而后折返回去,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他静默了片刻。
瞧着他的动作,似乎是不愿意去拿,宁戚有些着急,“夫君怎么不看呀?”
“夫君快点灯瞧瞧。”宁戚催他。
顾恒泽不为所动,转过身来,径直往宁戚这边走。
“夫君骗人!”宁戚撅起了嘴,“说好了要努力学的!现在看都不看!”
顾恒泽没说话,将宁戚抱过去些,掀开被子,径直上了床。
他控制着自己的视线,没往宁戚那边看,宁戚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意识到,现在的顾恒泽,身体已经紧绷得不像话。
“夫君不是说会努力学着圆房吗?”宁戚声音里有几分委屈。
艳娘刚刚派人将那纱衣给她送来了,她自己又是沐浴,又是擦香胰子,还在后边研究了好久才把那衣裳穿明白,想到一番努力白费了,她就难受。
“就算今夜什么都不做,夫君至少也要有个态度呀,至少做个样子,骗骗宁宁不好吗?”
“夫君就是嫌弃宁宁,不想跟宁宁圆房。”
“可是夫君自己都承认了,把宁宁放在心上,为什么一个敷衍的态度都不愿意.......唔......”
原本僵在她身旁的顾恒泽,直接覆身而上,堵住了她的唇,将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吞入腹中。
他不得章法,在她唇上乱啃,宁戚嘴原本就未闭合,这无疑给了顾恒泽长驱直入的机会。
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男人确实有天赋,触碰到她舌尖的那一刻,顾恒泽想起宁戚平时亲他时的方法,亲身实践之下,竟也融汇贯通起来。
半晌过后,他松开宁戚,撑在她两侧的手收了回去,他又躺回了原地。
“我下午去了一趟春风楼,艳娘送了我几本册子,我看完了。”
“答应你的事,会做到。”顾恒泽僵硬地开口,他也在偷偷平复呼吸。
宁戚还瘫在枕间,大口喘气,根本没听清顾恒泽说得什么。
她觉得夫君有些闷骚,之前表露出来的,都只是冰山一角。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吻。
宁戚丝毫不怀疑,若是夫君动起真格的,能将她吻到窒息。
“夫......夫君刚刚说什么?”回过神来的宁戚,转头问道。
“我说,不用再学,我已经懂了。”
宁戚双眼瞪得像铜铃,“夫君怎么突然又会了?”
“下午去了一趟春风楼,艳娘给了两本册子。”顾恒泽重复道。
原来是这样。
宁戚攀上顾恒泽的手臂,“那夫君,我们来试一试吧?”
顾恒泽肌肉紧绷,没有拒绝。
宁戚感受到他的僵硬,想到自己该主动些,她直接支起身子,趴到顾恒泽身上。
顾恒泽闭上了眼,他墨发撒了满枕,眼睫发着颤,耳根也红透了。
宁戚有种错觉,怎么好像她是男子,顾恒泽是女子?
*
顾不得那么多,宁戚去解顾恒泽的腰带。
顾恒泽呼吸微紧,却也没反抗。
宁戚将腰带扔出帐间,又将手伸向了顾恒泽内衬的盘扣。
顾恒泽也没反抗。
一番折腾之下,总算是好了,宁戚伏下身子,整个人贴着他。
顾恒泽猛然睁眼。
并未听到宁戚脱衣的声音,身上的触感......
她并未穿平时那些衣裳,顾恒泽喉咙微微发紧。
被子里,宁戚的手想要往下,被顾恒泽拦住了。
“怎......怎么。”到底是个姑娘家,再如何脸皮厚,本能也会有些羞怯。
“我来。”顾恒泽回她。
说罢,护着她的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