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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缠缠绵绵(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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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提前准备好的么?”顾恒泽往被里头瞥了一眼。
这纱衣实在太过露骨,只有几片小小的布料,旁的地方,遮了跟没遮一样。
她人小巧,该少的地方却不少。
大红薄纱将轮廓勾勒了出来,却又给她赋上了一层朦胧,与她如今懵懂的眼神映衬着,有种别样的勾人。
“对......对,艳娘......送我的。”宁戚瞧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嗯。”顾恒泽应了一声,修长的指尖开始去解她身上的系带。
顾恒泽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宁戚的肌肤时,宁戚瑟缩了一下。
似乎是觉得有些尴尬,宁戚开始找话题,“夫君身上好冷呀。”
“嗯。”顾恒泽顿了一下,又说了句,“抱歉。”
“夫君为什么要道歉?”宁戚鸦羽长睫扑闪,有些不解。
外边纱衣的系带,已经全部被解开了,纱衣垂落在锦被之上。
“冷到你了。”顾恒泽同她解释,而后伸手去扯被宁戚压住的纱衣。
“抬一下。”顾恒泽温声道。
“好......好。”宁戚将身子往上抬了抬,顾恒泽将外头的薄纱扯了出来,扔到了帐外。
旁的布料很好解,不消一会儿,两人算得上是坦诚相见。
顾恒泽覆在上边,眼眸深邃,似乎一眼就想要看到她眼底。
有几根不听话的发丝在她面颊上乱飞,顾恒泽给她拨了下来,他轻抚着她的脸,问道,“想清楚了吗?”
宁戚点了点头,“早就想清楚了,不圆房总觉得夫君会跑,圆了房就是一辈子的夫妻了哦,就算吵得再凶,夫君也不能扔掉我。”
“不会同你吵架。”顾恒泽回应她,从宁戚旁边枕头底下抽出了一早准备的白帕,垫在她身下。
“夫......夫君,这是什么。”宁戚有些懵懂。
“是礼成的象征。”
“......哦。”
顾恒泽头垂下来,开始温柔地亲她,一步一步地照着册子来。
*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豆大点的雨滴拍打在地面上,盖过了房里的声音。
但还是依稀能听到一身痛呼。
紧接着是男人带着隐忍和无措的轻哄。
白帕上泅开了点点的红,就像刚下雨时,水珠拍打在青石板上,泅开朵朵水花一样。
君县好久没下雨了,如今这一场,倒是及时,像是憋了许久,恨不得将所有都倾注。
雨水的滋润之下,窗外角落里的小苗儿竟然长出了藤曼,开始顺着旁边的竹节往上攀爬,层层缠绕之下,竟在一夜之间开了花儿。
只是这花,不知唤何名。
刚绽放的花,内里的芯儿都比较娇嫩,受不得摧残,外头的雨势越来越大,花像是有灵性,竟悄悄转头,往墙角里缩。
可它的藤曼还缠在一旁的竹节之上,竹子最是刚正,怎会让它躲开。
两相角逐,终究是小花败下阵来。
谁叫它的藤曼,还缠在竹节之上呢?
最终只能被迫朝向大雨倾盆的外边,被溅起的水花沾湿。
*
“夫......夫君,好了吗?”宁戚瘫软着身子,躺倒在软枕之上,有气无力地问他。
好痛,又好累。
顾恒泽周身滚烫,似乎带着火。
他支着身子,往下压了压,去亲她遍布着汗珠的额头,缓慢而珍重。
“伤着你了。”他声音带着歉意。
他虽是按照那册子上来,但毕竟是头一回,动作自然青涩,他虽竭力在控制,但欲望吞噬了理智那会,难免在她身上留下些痕迹。
宁戚嗓子有些哑,但还是在安慰他,“夫君不要这么说,这是我们二人都愿意的,再说第一回过去,听说后边就好了,宁宁很高兴,可以同夫君一起面对这第一回。”
“嗯。”顾恒泽心被填得满满的,他指腹摩挲着宁戚的还有些发红的眼角,轻声地道,“我也很高兴。”
宁戚身上有些黏,她觉得有些受不了,于是她提议道,“我们要去洗一下吗?”
“嗯。”顾恒泽草草穿上衣裳,掀开被子,下床后,转身给她掖紧,叮嘱她,“出了汗,别乱动,吹冷风容易得风寒,我去备水。”
“好。”宁戚虽然觉得有些热,但还是听话地裹在被子里,看着他离开。
*
其实在早前沐浴之时,顾恒泽便吩咐青远备些热水。
青远其实有了些预感,但是在看到顾恒泽脖颈间的痕迹之时,还是不免得一惊,以至于一开口,便有些结巴,“殿......殿下。”
“嗯。”顾恒泽微微颔首,“热水呢?”
“这里。”青远指了指旁边备着的桶。
“嗯。”顾恒泽走过去,提着桶就往回走。
“殿下,您的脖子?”青远实在是有些好奇,干脆便问出了口。
“是你想的那样。”顾恒泽轻飘飘地道。
那印子是宁戚吃疼的时候咬的,她疼的时候只会憋着,顾恒泽便想了个法子,叫她放松。
“殿下,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青远知道他家殿下自是喜爱太子妃,才会同她亲近,以他对殿下的了解来说,一旦所有成婚的礼都过了,在殿下心里,自是将一辈子都许给了太子妃。
除非太子妃不要他。
现在的太子妃,那可是以后的皇后。对于青远自身而言,巴结还来不及,对于殿下而言,他也是出自真心地想让两位好些相处。
所以他便大着胆子开口了。
顾恒泽剑眉微蹙,他回过头,问道,“什么?”
“殿下,如今是在君县,环境没那么好,太子妃会不会觉得太过仓促,会不会觉得您不在意她?”青远提醒道。
这话倒是提醒了顾恒泽,他墨瞳幽深,却还是点了点头。
走出门之时,他朝青远道了声,“多谢。”
青远有些惊讶,太子殿下如今越来越亲近平和了。
*
顾恒泽将水带回房里的净室,将水倒到浴桶里,净室中水雾萦绕。
用指尖探了探水温,觉着差不多了,顾恒泽便往外走。
宁戚一直看着他进进出出地忙活,等到他走到床前,宁戚有些不好意思地同他道歉,“麻烦你了哦,夫君。”
“你既唤我一声夫君,那便是我该做的。”顾恒泽朝她伸出手,“要不要起来?”
宁戚将手伸出被子里,勾住他的,“好。”
顾恒泽将人挖出来,没给她穿鞋,直接打横抱起。
他一路目不斜视,直到将宁戚放到浴桶之中。
一进入温热的水中,宁戚只觉得浑身酸痛的肌肉都有所缓解,她舒缓地谓叹了一声。
顾恒泽下腹一紧,却还是屏息着问她,“手有力气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之前弄着弄着,手就掉下去了,一边哭一边闹,说手没力气,全身都没力气。
“没有,夫君洗。”宁戚伸出手,大大咧咧的。
顾恒泽拿过手边的帕子,站在她身后,帮她擦着。
宁戚慵懒地躺在浴桶里,虽然下边还是有些胀痛,但是被人呵护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夫君今天好温柔。”宁戚享受着顾恒泽的服务,泡了一会,身子舒畅了不少,脸上又挂上了狡黠地笑。
“听说刚开荤的男子会很禽兽,我看夫君就挺好的呀。”顾恒泽疼惜着她,只来了一回。
他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出去拿了块大一些的帕子,将她裹了出来。
房里有宁戚的衣裳,顾恒泽拿了寝衣出来,给宁戚换上。
宁戚在他的服侍下,打理得干净又清爽。
顾恒泽将她抱上了床,倒了杯热茶,递到她嘴边。
宁戚接过来,小口小口啄饮着。
趁着宁戚喝水的功夫,顾恒泽简单去净室冲了个澡,很快便出来了。
回到宁戚身前,他问,“还喝吗?”
“喝。”宁戚将杯子递出去。
顾恒泽接过来,又给她倒了一杯,而后半蹲在床沿边,看着上头乖巧喝水的姑娘。
“今日,你的感受怎么样?”他脸上有几分忐忑,再如何沉稳,心性也只能算是个少年郎,心上人的看法,没办法不在意。
宁戚嘿嘿地笑了几声,“我觉得特别特别好!”
“真的?”顾恒泽面色稍缓。
“嗯嗯!”
“如今是在君县,不是在太子府里,你会觉得委屈么?”顾恒泽将话问出了口。
“不会。”宁戚摇头,“我喜欢君县,我跟很多人的关系,都是在这里开始的,如今跟夫君的,也一样。”
这座城里,有着很多不好的回忆,但是因为在城里遇到的这些人,她觉得也没有那么不好。
“好。”顾恒泽放下心来。
其实抱着宁戚再次上床的时候,顾恒泽心里打的主意,是想要再来几回。
无他,因为他起先不知道,这其中的滋味,确实叫人难忘。
他当真没想过会这么......舒服。
她哭的模样,躲闪的模样,受不住的模样,都深深地印在他脑海里。
禁欲二十一年的男人,开了荤,其实真的很想当个禽兽。
他故意喂她喝水,便是想着,能够让她再哭起来的时候,嗓子没那么难受。
可真将人抱在怀里,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却发现怀里的宁戚,已经昏昏欲睡。
看来还是累着了,只是怕他担心,强撑着精神而已。
顾恒泽有些心疼,却又有些好笑,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将人抱在怀里,他也闭上了眼。
女化藤,男作竹,两相依偎,情意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