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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是非 ...

  •   魏晨月听纪云微的解释,气得双手打颤,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吃软饭也如此理直气壮。

      想着嫁进豪门却倒打一耙,明明两厢情愿的事,居然还要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从前对他的印象还算尚可,如今想来真是唏嘘。

      她不明白纪云微的谋划,只是直白地觉是她遇人不淑,心中辛辣的感觉油然而生,像一盆热油,灼烧着胸膛。

      “他怎么这样啊,看着还是个体贴入微的人,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

      “晨月,“纪云微握住了她的手,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慰藉。“谢谢你来看我,你能去找一下魏暄吗,我想见见他,还有,这件事你来办,别让别人知道。”

      她知道只要晨月知道了,那么魏暄一定会知道,魏暄比自己哥哥都冲动护短,让他知道不知会发生什么。

      “放心吧云微,”魏晨月拍着胸脯起誓,认真的样子似乎是像在立军令状。“我肯定替你守口如瓶,这次我肯定是向着你的。”

      纪云微有些心中发虚,不知道该不该信她,毕竟她已经说漏嘴了好多次,对她实在是没什么信心。“你早些回去吧,别让舅母着急了。”

      “那你好好养伤,我给你带了好多补品,姑母我也去看过了,都没事的。”

      “多谢你了。”

      “你不必客气的,那我走了,千万别有顾虑了。”

      送走了魏晨月,纪云微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总觉得不可信,担心事情会败露。

      “完了,怎么越来越乱了。”她靠在床头,无奈地望向窗外,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此事着实难办,若是不说,谣言这么传下去,看整个长公主府的名声都没有了。若是说了,自己跟魏暄这多年情意,也就算彻底一刀两断了。

      若自己不知是裴澜的为人,怕是也会相信是魏暄所为。

      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乐安看她满面愁容,本就惨白了脸上,变得更加难看了,她问道:“郡主怎么了?”

      纪云微无精打采的仰着头,看着房顶高挑的房梁发呆。“我似乎猜到是谁做的了。”

      “公主不是说……不会吗?”

      纪云微苦笑一声,对会出现的事情早已洞悉,便也没了最初的忐忑。“信她不如信你,还是你可信些。”

      忽然被提及,乐安还有些不习惯,难为情道:“我怎么了吗?”

      “你是大智若愚,平时傻乎乎就知道吃,关键时刻还是很明智的。晨月比你差多了,她长在宫里,所有人都宠着她,有时候总是没主见,这也很容易吃亏呀。”

      魏晨月是天真,就如同前世的纪云微,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又因被父母养的太好,不曾见过风浪,心中永远保持着嘴本真的判断。

      纪云微去了跟魏暄约定好的地方等他,穿得很素,应该是不想被人发现身份。

      没过一会,魏暄从皇宫的方向匆匆赶来。

      “云儿你没事吧,能下床了吗,身上还疼吗?”

      太先是关心一通,可转头就被纪云微质问了。“我让你来你就真来了,不怕忌讳,不怕那些流言蜚语?”

      “你找我,我自然会来的,京城传的那些……”

      对于京城的流言他是知道的,可依旧是来了,这一世纪云微有些看清他了,自己的利益远高于一切,他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坚贞不渝。

      “那些是你做的吗?”她问。

      “你说什么?”

      纪云微再一次斩钉截铁地问道:“我问你,京城那些流言是不是你传的?”

      “不是。”魏暄一时摸不清情况,也坦率地答了不是。

      纪云微心里是扭曲的,好多事情到了此处,已经不受她控制了,甚至是亲自诬陷表哥。

      但是同时也看清了他,或许本来就不合适,强行待在一起只会徒增厌恶。

      “那为什么我要成亲,你第一个出来反对,你先去查裴澜,后来又当面求亲,又给我哥送信,说我跟别人私相授受。后我哥在大街上抓我回去,连晨月来看我都是你嘱咐的,你跟我说这些不是你做的?”

      “我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我,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诬陷你的,可能不自己更知道你的委屈,可如今别无他法。

      “你跟我是没可能的,暄哥哥,我向来就把你当哥哥,从未喜欢过你,你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魏暄自然是十分生气,这样平白的诬陷。

      他面露难色,可还是尽力保持着表面的冷静,他压着声问道:“是谁跟你说的,是萧培?”

      纪云微摇了摇头,“萧培被打了四十大板,应该没办法同我说吧。”

      “那一定另有其人,我不会害你的。”

      他努力想解释着,可纪云微自然是不会相信他的话,这场风波必须马上终结,不然一切都会毁于一旦的。

      “你想娶我是吗,一开始你就有这个心思,一直不敢有所举动,见我跟萧培关系近,你就去捣乱,我上次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这么做又是图什么?”

      她把这些年,他偷偷的情意全部放大,回去想想,纪云微也不知道魏暄是何时开始喜欢自己的,只是这份感情她给不起。

      他们本就是亲戚,魏暄又有婚约在身,这一辈子也注定只会形同陌路。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他努力想解释,可是纪云微不想听。

      尽管他没有造谣,可也的的确确让自己当众难堪,若没有那风波,这谣言也不会散布。

      他有些激动,平生第一次,紧紧攥住纪云微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冷冷地,不留情面。

      魏暄有些懵,又想上前解释,纪云微退后几步,跟他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我上次已经说过了,再有一次,别怪我不顾情分。如果你是冤枉的,那你就吧那个人找出来,否则的话,你说不清楚,我也不想听了。”

      “云儿!!!”

      她丝毫不想听他多余的解释,她也的确,给不出解释。

      “不过你的目的达到了,眼下没有人再敢娶我了,一面是你的求亲把我置于风雨,一面是这流言蜚语,我是玩物吗,让你们这么耍的团团转。”

      是非对错,非黑即白,好人是为天下人而战,坏人便因着是一己私欲。

      裴澜是个心有城府,盘算很深的人,他可以蛰伏多时,只为致命一击。前世杀人诛心,直到最后一刻叛军围困,他都不曾吐露过实情。

      这次伤情严重,虽说算不上苦肉计,但确实在他计划之中。

      裴清来看裴澜,看着他满背血淋淋的藤条印就心疼。

      “你这伤的这么重,从小到大都没伤的这么重。”她抚着裴澜的后背,心里是道不出的难受。

      “阿姐,没事的,已经好了不少了。”

      他嘴上说着没事,可怎么可能不疼呢,裴清眼中都是心疼,偏头抹去了眼角溢出的泪水。“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又该遭罪了。”

      “阿姐怎么今日有空了。”

      “还不是因为如今京城的传言,说你和郡主私定终身,满城风雨,说得那叫一个难听。”

      “我知道。”他面不改色,十分冷静。

      裴清以为他早就知道,反问道:“你如何知道的?”叫来长舒以为是他告诉他的。“是不是你告诉的公子,扰他养伤!”

      “不是长舒,我本就知道。”

      “你知道?”,裴清迟疑了一下,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你安的什么心,还要逼良为娼吗?”

      “不是,”他在姐姐面前总是特别乖,从来好言好语,却怎么说都不听。“我总要快些把事情定下来。”

      任凭裴澜怎么解释,姐姐都听不进去,看着弟弟一路走来,她是越来越担心了。

      “她,她是个没心思的,你也傻了吗,你去提亲,去跟长公主认错,怎么都成。偏能要行这么一招,活该被打,若是我,偏要把你打死才解气。”

      “姐姐。”

      裴澜挽着她的胳膊唤她,被她无情推开。“你做什么我都不拦着你,可你这样算什么,误人终身,毁人清誉!”

      “不是的姐姐。”

      “我也去看了那个孩子,被打得卧床不起,发着高烧,一直昏迷着,你倒好,攀附着人家的权势,想靠人家上位还倒打一耙,还学会耍阴招了。”

      裴清很喜欢纪云微,觉得她长得好看,又古灵精怪的惹人疼,把玉镯已经给了人家。可才知道弟弟居然这样的心思,必然要好好训斥他。

      裴澜长舒一口气,“她似乎知道我的身份了。”

      “真的吗?”裴清有些意外,又问了一遍。

      裴澜颔首道:“应该猜个七七八八,不敢保证。”

      裴清久久回过神来,端坐在床边思索着,“所以你们是在?”

      “她数次同我说过,平时也暗戳戳地表示过,杜鹃花开得艳,不知道何时会凋谢呢。”

      这些话说给裴清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那杜鹃就如警钟长鸣一般,时刻警醒着裴澜,时刻敦促着他。

      裴清小声问道:“那她这样是想做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这件事绝没这么简单。”

      裴清立刻转换了语气,“那你留着个心眼,小心提防些,我还把我的镯子送给她,还是事情安稳了,我这个心才算安心。”

      “阿姐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交代几句确认无事后,裴清不能久待,不然身份很可能会暴露。“那我走了,你好好歇着。”

      “长舒,去送送阿姐。”

      临走前,裴清还是担心,特意嘱托了长舒,“好生照顾公子,有什么事情也要替他多思量,别让他蒙了心智,做出什么事情引火上身。”

      裴澜如今的样子,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为了这么点无足轻重的目的,逐渐有些疯魔了。

      当初就不该让他接触到这些仇恨,把人的清醒都给蒙蔽了。

      “是。”

      长舒把裴清送出了门,站在门口直至看着她消失在视野中才安心转头。

      于此同时,墙角后面站了三五个壮汉,正窃窃私语着。

      “是他吗?”为首的男人,问着旁边的小跟班。

      那小斯也是奉命行事,根本不知道人长什么样,只是主子说了地址,在这撞运气罢了。“不清楚啊,应该是吧。”

      看着长舒,几个人迟迟定不下来,“主子吩咐,可别打错了人。”

      “不会的,就是他。”一个小斯一直撺掇着众人,十分确信眼前的人就是主子吩咐照应的人。“主子说了,二十左右,高高瘦瘦的,一定是他!”

      “大哥,上吗?”

      “上!”

      为首的人摆手,这几个人一拥而上,还没等长舒反应过来,就被套了麻袋,拖到转角对他又踢又打。

      “你们是谁!!”

      长舒被罩住根本看不见人脸,只能觉得几人力气很大,对他拳脚相加,时不时还朝他的头打去。

      几人谩骂着,把所有的怨怼都释放了出来,也算是为自己的主子出了口恶气。“打死你,给你个教训,让你去攀附,还科举进士,衣冠禽兽,打死你!”

      “你们是谁啊……”黑暗的混沌中,长舒知道,这大概是别人雇来的打手,定是把他认成了裴澜,这才下此狠手。

      “今天是给你个教训,再有下一次定把你杀了泄愤,晚上走大路,小心飞出来的砖头!我们走!”

      几人走后,长舒踉跄着从麻袋里起身,身上都是淤青,嘴角被打出了血,头发被抓的散了下来,蓬头垢面像是沿街的乞儿。

      “公子……”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屋里,裴澜抬头询问,见状一惊,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就万分疑惑。“你怎么了?”

      刚刚出门才多久,在门口也能被打成这样,想想估计也是。

      “外面一伙人,给我蒙了麻袋,把我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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