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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责罚 ...

  •   乐安确实是不太可信,刚说着,没想到哥哥就追了过来。

      “哥哥……”纪云微当即慌了神,没想到哥哥会跟过来。

      “母亲在家都要急死了,你在这倒是挺惬意的。”纪徽站在不远处,把二人的亲亲我我尽收眼底。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相信那戏词中的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妹妹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纪云微给裴澜使眼色催着他快走,“你先走!”

      “你给我滚!”纪徽冲着他吼到,全程黑着脸。妹妹跟这种人往来,定是自己没有教导好,才引得她今日铸成大错。

      裴澜也没解释什么,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你自己保重。”便径直走开了。

      “赶紧走!”纪徽上下打量着裴澜,怎么瞧都看不顺眼,自己妹妹那么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定是被人蒙骗了。

      听闻他是今年一甲进士,这幅行径还能入仕,真是可笑至极。瞧着就是个只会甜言蜜语,学术不经的绣花枕头,专会不思进取吃软饭。

      纪云微也瞧出了哥哥的反应,拉着他的衣角,旁敲侧击道:“哥哥,你何时回来的?”

      “今日早上。”纪徽冷言道。

      “回家见母亲了吗?”她有一搭没一搭得问道,似乎自己与这件事全无关系一般。

      “没回去怎么知道的你的事情。”纪徽正色道。

      “哦,我还以为我已经满城皆知了呢。”

      身为哥哥,这种事情自然不好多说,可没想到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居然这样淡然自若,一点都没有害怕惊慌。“也差不多了。”他回答。

      “那你们同意吗?”

      “这样的丑事,你让我们同意什么,你怎么这样有恃无恐?”

      纪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妹妹会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像有一道闪电击中了头,浑身麻木,就像被人泼了一整盆冷水一样惊恶。

      “可我和他什么都没干。”纪云微狡辩着。

      “你当我聋还是瞎了?”

      纪徽瞪了她一眼,满眼都是对裴澜那厮的怨恨,若非母亲急着要人,恨不得现在把他千刀万剐才泄愤。

      “哦。”她原还以为哥哥会抓着自己暴打一顿,没想到这样心平气和,也就乖乖坐在马车上没说话。

      良久纪徽面带愁容开口,重心长的嘱咐她:“我不会和母亲说的,我什么也没看见,你自己也别说漏嘴了。”

      把人带回长公主府,魏珊早已坐在正堂等着她了,下人准备好了家法。

      这一次一定要让她好好受着教训,自己平时太纵着她了,让她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毫无顾忌。

      “母,母亲……”纪云微看着魏珊铁青的面容,怒目圆睁的样子从未见过,宫中的传闻沸沸扬扬,她岁然知道的不多,但也能猜出来个大概。

      “纪云微,你是被下毒魇到了是吗,说什么都不听,非要为所欲为,一点不顾及家族荣辱,来人!”

      白鹭站在一旁听候差遣,“殿下。”

      沉思了片刻,魏珊环顾四周,无奈地叹着气。心里有心酸,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懊恼,更有教子无方的悔恨。想及时止损,防止他日名誉扫地,今日只能自己狠心。

      “拉出去乱棍打死吧。”她淡淡地说,似乎要打死的并不是自己的亲女儿。

      纪云微倒是不动声色,安之若素,纪徽一听立刻跪下,拉着母亲的裙摆哭着求她。“母亲不可呀!”

      魏珊一脚踢开了儿子,喊着婢女们将其拉开,场面当即乱作一团。“还愣着做什么,把公子拉开,把这个孽障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我们府上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人,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在魏珊看来,一切的一切都不如门楣荣辱,但凡是威胁到家族利益的事情,她必须要阻止。

      在场众多下人婢女都下跪求着魏珊高抬贵手。“殿下!不可呀!”

      “拖下去,你们都聋了吗!”

      众人百般规劝都不成,也只能无奈拉着纪云微下去领罚。

      婢女把人压到了院子里,把她按到了竹凳上,两个人各夹住的她的手脚,让她不能折腾。

      下人手中握着粗大的竹板,纪云微身娇肉贵,这样几板子下去必定皮开肉绽。往常宫女太监做错了事,也只是克扣俸禄,或者是赏几巴掌也就是了,这样兴师动众的责罚是最折辱的了。

      何况纪云微的身份最贵,朝廷贵女,昭宁郡主,居然要被当众杖刑。这也是要让她知道,自己所受之错多么严重,皇家的孩子,命运从来不在自己手中,而她却一次次忤逆不孝,不忠不悌。

      几杖下去,衣服上已经渐渐渗出了鲜血,可纪云微紧咬着咬,不敢叫出声。

      纪徽看着她埋头苦苦撑们,脸色惨白,满身大汗,实在是心疼妹妹,几次三番地求魏珊停刑。“母亲,母亲不能再打了,会出人命的,云儿还未出阁呢,不能如此重罚啊!”

      “你认不认错!”

      纪云微被打的已经没了力气,一句话要换两口气才勉强说得清,“我就要嫁给萧培,非他不嫁,不然我就去投江,我去上吊!”

      “你吓唬我,你以为我不敢真的打死你吗,”纪云微的倔脾气是随了自己,怎么说都不肯就范,“有辱门风的东西嘴这么硬,我恨不得把你沉塘,继续打!!”

      “殿下,外面有人来了。”

      “谁呀!”

      小婢女含含糊糊,“他说他姓萧,是个年轻公子。”

      听说是个公子,魏珊便知道了是谁,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下贱胚子还敢自己上门来了。“好啊,一个也是打死,两个我们也买得起棺材,把他给我带进来!”

      “是。”小婢女把裴澜往着正堂领,“殿下有请。”

      “草民参见长公主殿下!”他孤身一人前来,知道这一趟毕竟是艰险万分,可也要为了纪云微走上这一程。

      “你就是萧培吗?你好大的胆子,攀附权贵,哄骗郡主,你该当何罪?”

      “草民知罪。”

      纪云微昏昏沉沉地抬起头,看着裴澜一人踽踽独行的样子,硬撑着皮开肉绽的伤口说道:“跟他没有关系,是我先隐瞒身份的,他并不知情。”

      “接着给我打!”

      “殿下!”裴澜上前求情,可也无济于事。

      “我自己的女儿丢了人,我还说不得,打不得吗,萧公子不要越俎代庖了,这毕竟还是我们府上的分内之事。”

      “郡主所受的责罚,草民愿意承担,请长公主殿下高抬贵手,郡主她身子娇柔,这几板子下去就该皮开肉绽了。”

      “那你想怎样?”魏珊端着着,看上去格外的不近人情。

      “一切都是草民的错,草民愿意替郡主受过,只求长公主殿下能消气。”

      裴澜越是求情,魏珊越是生气,本来只是出出气想教训教训女儿,不想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来了,那更要做个表述出来,立个威。

      “好啊我不打她,白鹭,把郡主扶起来去里屋。”

      纪徽嘴上说着气话,可还是很心疼妹妹的,满屋子就数他哭得最凶,“母亲,母亲,不行啊母亲,京城之中,皇亲国戚怎么能滥用私刑!”

      纪云微如今满身是血奄奄一息,一边又是被按在地上的裴澜,见母亲唤来了家丁,她又艰难地扑到了裴澜身前。

      “你还护着他?”

      纪云微哭的悲痛欲绝,自己前世跟裴澜认识这么久,从没见他如此狼狈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是这么不假思索地冲了过来,“母亲教育女儿天经地义,可他是外人,母亲这样动私刑实在不妥吧。”

      裴澜跪在她身后,一个劲地拽着纪云微的衣服让她别再说了。

      “这还没有你说话的地方,把她带下去。”

      “是。”

      “你跪下,郡主打了十板子,你是男子自然不能轻罚,那就再补三十下吧。”

      纪云微被强行拉开,扶到了屋里,听着外面一声一声闷闷的板子声,她攥紧了手中的玉佩。眼泪像似雨水一般,倾泻而下,悲痛不已。

      纪徽看妹妹的样子有些心疼,一个大男人,实在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安慰的话。他神色忧虑地看着她,许久后说道:“你好好的,我去帮你求情,不要再说了,母亲该不高兴了。”

      “哥,哥你现在就去,你快去,快去啊。”纪云微从来没这么求过他,哭诉着,哪怕跪在他面前,只希望他能去跟母亲求求情。

      “母亲,三十下会不会太重了,不然少打些吧。”

      “你知情吗?”魏珊一个眼神让纪徽说不出话。

      “我……”

      看着他这磕磕绊绊的样子,魏珊就已经猜出了大概,“好啊,你也替你妹妹隐瞒?给我打四十大板!”

      “是!”

      “母亲,母亲!”纪云微强拖着满身疤痕的身体,喉咙火燎过一般疼痛,还踉跄地跑到了前厅。

      “郡主,郡主不行啊!”

      她护在了裴澜的身上,替他挡下了重重的一板,“母亲别打了,不能打了,会出人命的,母亲!”

      谁也没想到纪云微会冲出来,纪徽看着心中绞痛,“母亲!!云儿真的要不成了!”

      “把郡主拉走!接着打!”她目不斜视地说道。

      “萧培,萧培!”

      此刻在裴澜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一丝忧虑的神色,纪云微虽然被打得不成样子,可脑子是清醒的。这个眼神,是前世所不曾出现过的,直到自己自杀那一刻,也是不曾出现的。

      “死丫头,不知廉耻!”

      一板一板打在她的身上,连裴澜都未曾想到,她真的豁出了命。她昏在了裴澜身上,精神恍惚中,她本能地唤了她的名字:“培……裴郎……”

      魏珊还是心疼女儿的,看着她昏迷当场,竟慌了阵脚。“你给我滚出去,滚!把郡主扶到屋里,徽儿快去找太医!”

      也给裴澜放下了狠话:“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你的,我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不是给你作贱的。哪怕是我去大内请旨,我去得罪皇帝,得罪太后,这件事也不成!”

      裴澜踉跄着起身,没有反驳,只是站在原地。

      “滚!”魏珊冲他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裴澜的目光并未躲闪,笑道:“草民劝殿下还是不要为难陛下,三思后行,草民告退了。”

      她也知道是自己闯祸了,怯生生地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你长能耐了是吧。”魏珊坐在椅子上,对宫里寒食宴上的事情,全是后来人禀报的。

      这才把之前的事情弄明白,原来这丫头的苗头早已有之,亏得之前还以为只是搪塞之词。

      “我让你入宫什么的,你没记性吗?”她心中是震惊,是无奈,总觉得百般调教养大的女儿,如今是越来越有主意了。

      她什么大事都有盘算,连嫁人都自己安排了。

      纪云微喃喃自语,搬出皇帝当挡箭牌,“那是陛下给赐的婚,我也不能说什么。”

      “你想嫁吗?”母亲一语问到了重点。

      魏珊瞟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把纪云微塞到肚子里算了。“你少给我耍花招,当时尹大人来的时候,你就翻窗跑了,后来还学着刺绣,去厨房偷吃的,你原来早就有这个心思了。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还想让你进宫历练,变得沉稳些再嫁人,你倒好,一应准备全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纪云微跪在地上,小声嘀咕着。

      “那你还想怎样算不是故意的?”

      “那我嫁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你说呢?”魏珊反问道。

      纪云微完全假装听不懂的样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当然要嫁。”说出这些话,差点把母亲气走。

      “你倒是有情有义,让我们给你做坏人是吗?”

      “我要嫁!”

      “我不同意。”

      她辛苦养大的女儿,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被打发了。

      “为何!”

      “那个萧培,烟花柳巷的常客,牡丹花下的死鬼,我肯定不同意。”边说着,编穿戴整齐要往外走。

      “他不是!”

      魏珊一听,立刻折返回来,“你知道他什么脾性,你才见过他几天,怎么就那么肯定他就是良人吗?”

      每一句都问到了纪云微的难言之处。

      “我……”

      她没办法跟母亲争辩什么,她前世认识了裴澜三年,如今接触,也愈发了解他了。

      “白鹭,把郡主带屋里,我不准别让她出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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