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5 传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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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救我……？
艾斯花三秒搞清楚情况，道伦.塞万提斯又要失控了，还是正在进行时。
他在字的下方回:你在哪？
道伦的笔迹歪歪扭扭:我家。
艾斯眉头一跳。
踏马我当然知道是你家，你家在哪？!
&#%……后面的字完全看不清楚。
艾斯知道道伦怕是神志不清了，等他回复自己不如等他人物卡撕卡。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打开带到巴黎的箱子，手指在一些道具上来回踌躇，最后拉开小匣子，取了三剂鸦片酊。
精神分析靠骰子，但疗前的镇定得他来好好打。
他披上外套，开门的时候顿了顿，将琴箱也一并拎起。
现在是晚上八点，自鸣钟刚刚敲过。
窗外还有一些车马的声音，远远的还有街市喧闹的人声。
晚风燥热，潮湿的水汽扑在脸上，像是马上可以液化出水滴。
空气越来越湿热了，这种天气容易受凉。
等玛格丽特回来一定要好好提醒她。
艾斯.埃文坐上路边停靠的马车，打开记录本，仔细地搜索了人物卡的前页，不出他所料地找到了他在资产里写的别墅地址。
还好作者考虑到真实性提供了地址显示。
马蹄踢踏，他抱着箱子们在椅子上颠簸。
那页背景被染黑了，如今上面全是手指印子和墨痕，正好销毁了他以前写的故事，他有空把最近编的誊抄一番。
一般的主角遇到这么个掉链子的肯定要吐槽吐了不知道几千字了，艾斯这会儿累到不想说话，连在车上飙几句现学现卖的毛子脏话的闲工夫都没有。
“您要去近郊，那里离外城很近啊。”车夫用马鞭驱赶着黑鬃的骏马，这里的马车夫都是受雇私人的，一些独立的车夫为了竞争，也会努力地在别的地方提高服务质量。
“我去看病。”
“您是医生？!”
“是的。”
“那我要赶紧了。”车夫甩了一下马鞭子，牛皮与空气相碰，在空中炸出脆响。
马匹的脚步凌乱，雨声刷刷啦啦。
艾斯的精神高度紧绷，他全神贯注地望着车窗外，寻找路边最显眼的建筑。
近郊离蒙马特尔公墓只有半个蒙索公园的距离，远远在雨雾里，高低不齐的墓碑轮廓和槲寄生隐隐可见。
艾斯下了车，车夫赶马离开。
这座别墅雕刻精美，看着像上世纪的风格，石壁泛黄，阴森得像是供幽灵住的那样。
而且不开灯。
哦，现在还没有灯。
吴洱叩叩门。
一个拿着蜡烛的女佣为他打开大门，带着他穿过窗户严实的长廊。
“道伦先生呢？”
“他在书房，您是他的医生吧。”那女佣说:“他不让我们请别的医生，说会有人来为他看病，先生，您应该不是第一次为他看病了，”女佣的语气平得就像无澜的水:“我还是想告诉您，他现在精神状况不太正常，我没有见到他，他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面，不停有东西摔碎的声音，如果您遇到什么意外，一定要叫我，我就在外面。”
这么严重？
道伦答应着，他问这位女佣:“不用担心，您叫？”
“艾丽娅.普侬。”
「2」
今天的《巴黎风俗报》和《巴黎老实人小报》都登了莱雅期待的《富人闲事》，只有《广场报》因为专栏作者生病停更了。
道伦.塞万提斯来巴黎有15天之短，从他花5天让工人们赶工出那座二层丑陋的奇迹(贵族语)之后，他的曝光度却急剧增高，人们听说这副手笔来自一个里昂来的百万富翁，纷纷起了好奇心；上流贵族也想探探这个“公然与他们作对”的商人的背景，私家侦探接到与道伦有关的消息搜索的次数便变得频繁了。
许多记者争相想去采访这位年轻又有为的新红人，竟如何也寻不到他的踪迹，问他曾经去过的证券所，那里的税务员矢口否认他来过这里，介绍所有很多目击者，可也没一个能说出他在哪的。
按理说最好找的是他的处所，可是他没有更新住处的地址，如今能查到的是那个临时租赁寓所，记者去那里堵门时，被门房告知里头已经搬空了。
他没有官方的画像，还好去介绍所的记者有一位接触了时兴发明，用相机把他的侧脸记录了下来。
既然他的现况没法写在八卦专栏，那么就挖他的过往。
他祖籍里昂，要是找老家，肯定能找到。
……
“莱雅，你还在看那篇胡编瞎扯的风俗小说啊？”莫勒摸出半个便士，要了粗麦酒，他晃了晃酒杯，小啜半杯。
“杰克呢？”
“他没来，谁知道怎么了，莫勒，不许说这是胡编瞎扯!写这篇小说的作家去实地考察过，里头的事可都有还原……”总是冷静而有女人味的莱雅听到莫勒贬低她喜欢的小说，不满地说，她显然对杰克不关心。
“呃……让我看看，你有很多份，不是吗。”莫勒仗着手长，越过柜台拿了本《巴黎风俗报》。
“哦，这一本。”莱雅把以往有《富人闲事》的内容都按照版面叠在一起，这一本正是有道伦.塞万提斯的照片的，内容她早熟记于心。
“这一份写的是他与青梅竹马雅克琳私定终身……”她为莫勒导读，同时为刚刚进来的一个穿破外套的爱尔兰人上酒。
“‘您的双眼比天使还纯真，您的微笑足以让死人复生，亲爱的雅克琳，我不会忘记您……’”
“对，雅克琳的回复是:‘我会在巴黎等您，就穿这条您最喜欢的纱裙子，您一定回来找我，我期待与您的婚礼’。”
“噫，这真的存在？你确定他们说了那么多话？”莫勒恶寒，一句情话要用三种不同的方式表达，也太肉麻了。
莱雅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她说:“艺术嘛，来自现实又高于现实。一开始不就有传闻，说他来巴黎是为了找丢失的未婚妻吗？”
那破外套拿到酒，他的衣服破烂，脸洗得干干净净，有些地方还擦破了皮，整件衣服又湿又皱，就像是把衣服脱下来浸湿，来来回回擦了十几遍脸那样。
莱雅以为他是洁癖，可是他的双手满是泥污。
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有高纯度的酒吗？”那破外套说着含糊不清的法语，他双眼通红，精神脆弱。
莫勒和莱雅都没有声张，一个继续看小报，另一个为他拿来高纯度的酒。
他拿出钱，扔在桌子上。
这时，门被突然推开，门头的铜铃刺耳地晃了好几声。
“莱雅，莱雅，你喜欢的那个什么，写道伦.塞万提斯的小说，出单行本了，我给你拿回来一本!”杰克的头发就像是泡水里的海带，贴在头上，遮住了他的眼睛，滴滴答答地往地板上滴雨。
莫勒不小心撕坏了报纸的一角，莱雅走过去，接过那本被护得很好的小说。
“呯!”
破外套的酒杯被他失手打碎。
“你们，刚刚说了谁!!”他抓着衣服，咬青嘴唇，低吼，把杰克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撞到墙上。
满脸蛆虫的男人，像是恶魔的诡笑，索命般的声音……
那双毒药颜色的绿色眼睛，含着玩味，比他如今更为可怕。
“您说的，是道伦……”半晌，莫勒小心地开口，他带上了敬称，而破外套颤着声音，急迫地接了上去:“塞万提斯!”
“您认识他……”
“%#&”这个瘦到只剩骨头的男人吐了一句爱尔兰语，没有人听得懂，可是他又狂乱地重复的几遍，那只左腿的伤口裂开，血沿着腿流到椅子角。
“您需不需要医生？”莱雅握着双手问到，她隐隐不安起来，并且说:“我可以带您去最近的私人诊所？”
“不……不”破外套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眼前像是出现了幻觉，酒馆里的三人都换上了那个男人的脸，带着扭曲的笑容，一只只白色的诡异生物从他的毛孔钻出，转瞬间变成一柄柄银剑，刺穿他的腿脚。
“不不不不不!”他哭得眼泪满脸，又开始惨笑，那笑声就像是这场湿雨的伴生，让人感到寒意。
没有等三人作出反应，他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扑出酒馆，留了半屋的雨水。
莫勒呆呆地看着，杰克坐到离破外套原本位置十步远的酒桶上，问到:“他怎么了？”
“……”莱雅张了一会嘴，低头看这本小说的封面。
《富人闲事》。
「3」
道伦.塞万提斯作为一个有钱人，一时间风头无两，那座医院带给他的曝光度，还有今天被一位叫普律当丝.努韦杜瓦的服装店老板娘抖出包揽衣裙的事迹，无疑将他的名声又往上捧了捧。
他原本只是被一小部分识字的人所知，平民阶层小于贵族阶层，可是这件事之后，平民中，更多的人也认识了他。
有些人看了报纸对他的描述，都很好奇他的过往，小报记者为了不让他们失望，有能力去里昂实地考察的，便都去了。
他们在里昂的街头问塞万提斯家的往事，基本每个人都能说出一两段，可是问到他们的宅邸在哪里，他们又摇头不知。
而且他们问出来，发现这几年竟然没有一个人去过塞万提斯家附近。
他们寻着住址，在楼房林立的街道中寻找，最后都是回到原处。
这也太过奇怪，他们怕被原主知道，没敢大张旗鼓地查下去，只能把收集的信息整理一番，再加以编造，来搪塞读者们的嘴巴。
为了不让道伦找他们这些地方报纸的麻烦，他们缩小了内城的销售范围，好在几天过去，道伦也没有知道这件事。
那么传闻，关于他的过往，到底是如何的呢？
「4」
传闻他是塞万提斯先生家的二子，母亲是一位落魄的贵族，因为从小孤僻，长得过于不像塞万提斯先生，被说是私生子。
塞万提斯先生也很讨厌他，对于他们母子没有一点关注。
后来为什么成了他们的独子，又怎么获得了一百万的财富，至今还没有下文，只能靠专栏作家们瞎猜。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15 传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