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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黄粱一梦 ...

  •   艾莱尔做梦也没想过能从真宫奏嘴里听到‘我去杀人来养你’这样的话。他觉得这绝对是被他乱七八糟的重组身体吓得有点精神不正常了。他想把人拽住,但是已经用力快被抽走了。

      “等我回来。”真宫奏是很难压抑怒气了头也不回地要走,两只手脱开的时候艾莱尔没收住力,整个背弹在沙发的拷贝上:“嗬———”

      听到他的痛呼,条件反射转过头来的真宫奏看到他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吓得手足无措,艾莱尔反手抓住他的后领,把人塞进怀里:“等会再杀吧,我好累,陪我睡下……”

      “别睡!!!”这下真宫奏好像真的要吓死,都有点破音了。他伸出两根大拇指和食指把艾莱尔的眼皮撑开:“你想听这段时间的事是吧,我现在就说,你别睡!”

      “……”

      有这么吓人吗?

      艾莱尔的确还有些昏昏欲睡,但是还能顶得住,于是一边听一边调整身上的肉块和内脏。

      从真宫凉生日算起,他这次睡了竟然有接近两个月。

      但是对于真宫奏来说,应该更接近失踪。

      那天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再醒来,真宫奏叫不醒他,也找不到人询问。再加上真宫奏自己健康情况也愈发糟糕,为了让自己有精神找到让他醒来的方法,不得不再次去医院,哪怕是找医生开点肾上腺素也好。

      可是就是离开视线这几个小时的功夫,等真宫奏回来,艾莱尔人就不见了。

      虽然之前艾莱尔有闹失踪的前科,但那次两人吵架在先。现在他俩就算算不算蜜里调油也是风平浪静,艾莱尔绝对不可能是主动离开还不通知他。

      但是又没找到有外人进来的残秽。

      真宫凉很爽快地承认了是他做的妖,并在此把联姻生孩子的事情提了一遍。真宫奏当即就想暴走来个狠的把人逼问出来,但是被正好在场的真宫雅雅拦在了前面。

      也就是当时他还有点理智,真宫雅雅才能借着说说服他的理由把人拖出来,建议这时候不要硬碰硬,哪怕坑蒙拐骗也好,别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还得不偿失。

      于是在二重理纱的同意下,五条海斗很爽快地暂时成为了真宫奏的伪装奸夫(?)

      五条海斗演归演,但也不想跟理纱结婚之前就变成二婚男,于是三人一合计,真宫奏变成了个一遍吊着自己的咒灵一边跟同学打炮的浪□□人,给他按了个不见儿子不结婚的重男轻女生殖癌渣男形象。

      只手写了一份完全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婚书保证在生出儿子之后正式结婚。

      艾莱尔:“……”这个人设好像有点眼熟。

      真宫奏从沙发上爬起来,在房间的抽屉里找出来一张看起来装帧地不错的羊皮纸,上面用整齐的书法写了几行文绉绉的繁体汉字。

      艾莱尔怀疑自己已经眼花到了不识字的地步,他指着右下男方的签名:“乌丸红月?”

      “如果是女儿就安你头上。”这时候的真宫奏似乎想到了什么,终于露出了点笑意:“真宫凉听到能让你戴绿帽乐呵得很,一下就接受了。”

      真宫凉从哪里对他有这么大的恶意,难道他把人阉了的事情暴露了?

      不过……

      艾莱尔把婚书上的两个名字看了又看,莫名有股子爽意,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得劲。

      他盯着‘乌丸红月’四个字看了半晌,撑着沙发坐起来,骨指上聚集的些微灵力它抹成一片漆黑,随即在下方重新签上‘Helel·Helios·Seraphim'.

      嗯,非常顺眼。

      “艾莱尔·艾利欧斯·塞拉芬……”真宫奏看着他签完,轻轻地读了出来。

      艾莱尔突然感觉到自己全身一个激灵。他的魂锁刚刚是不是跳了一下?因为真宫奏念了他的名字?

      他是不是也虚得精神出问题了,他的胸骨没被破坏过吧?里面蹦来蹦去的事什么东西?他突然有种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的失措:“你真厉害,第一次就把我的名字读对了。“

      怎么回事,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嘴里读出来这么好听。虽然困得上下眼皮都要粘一起了,但是现在很有一种下地跳舞的冲动。

      虽然他并没有这个技能。

      于是他伸手再一次把人抱进怀里,现在他的躯干已经拼得差不多了,就算用力挤压也没那么痛了:“我们这算是结婚了?”

      同样也想在自己名字上划拉什么的真宫奏被他一拉,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没好气地说:“这算什么结婚?在这可是最重要的人生大事,你别小看人类的仪式感!白无垢或婚纱……最低白西装或纹付羽织你好歹要为我穿一次吧?!“

      好低的要求。

      哪怕裸丨奔都没什么心理负担的艾莱尔点头:“你想我穿什么就穿什么……话说"他想起来咂地下室摸到的那个祝贺信笺,犹疑了下要不要继续问下去,只是他停顿的这一下,真宫奏想到了什么,刚刚还有点轻松的神色立刻收敛了起来:“有人给我寄了几张照片。”

      他就知道。

      等下次见面,他非要把那家伙榨成脑花汁不可。

      真宫奏从内衫口袋里掏了两下,拿出来几张主角全是他,不打码完全上不了儿童频道的血腥写真。
      如果不是寄来给真宫奏看的他说不定还能赞同一声这生鱼片似的摆盘和光影色调真不错。

      他反手把几张照片抢过来团吧团吧眼疾手快地撕成碎片塞进嘴里咽下去,然后再次扯开已经回复得差不多的主干外的钢皮:“你看!”

      真宫奏的手指轻轻地抚上肉块相接的血痕,眼眶里啪嗒掉出一滴泪。

      “……”他要把脑花汁倒进旱厕里搅拌了拿去喂狗。

      “我把真宫凉削成了人棍。”真宫奏摸着他的肚子继续道。

      怀疑自己幻听了的艾莱尔:“?”

      跟怕伤到什么易碎的宝物似的,真宫奏极小心地把他的衣领拉好,语气变得冰冷而压抑:“我猜这事跟真宫凉脱不了关系,设了个结界逼供,手脚都打断了却连个名字都说不上来,我实在是火大,就顺手削了。“

      削什么?

      ?

      怎么回事,这事如果他自己干是稀疏平常,但是从真宫奏嘴里说出来……

      他的真宫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吗?

      艾莱尔有种大脑皮层都舒展了的感觉,他有点想问什么,但是又无从开口。

      本来真宫凉已废,他和五条海斗的假装情人也该结束,只是他从真宫凉嘴里得到了一个唯一有用的情报,是把艾莱尔掳走的人同样对五条的后代也有觊觎。

      他们一合计便准备装到当初传出去的预产期,这个神秘人说不定会为了新生儿再次出现。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只过去一个多月,艾莱尔竟然自己找回来了。

      “太好了,如果,如果到那时再找不到你……”真宫奏低着头,全身一抽一抽的。

      他立刻想,人棍算什么呢,起码得把那四肢剁成细细的臊子拌在脑花狗屎汁里才好。

      由于边上没有好使的布料,钢皮又不吸水,艾莱尔顺手操起扶手边上的靠枕往真宫奏脸上怼了怼:“除非我死了,我再也不会先消失在你眼前。”

      捧着抱枕的真宫奏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泪哗地喷了出来。

      艾莱尔:“???”

      怎么还哭得更凶了?艾莱尔无措地扒着自己的脑壳,虽然真的很可爱但是——得让他知道为什么哭吧?

      好想拍照留念。

      不是。

      艾莱尔用手背去蹭对方湿漉漉的脸颊:“哪里说的不对,你要怎么样嘛?”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失态,真宫奏用袖子用力蹭了蹭眼睛,死死盯着他:“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行行行。”艾莱尔使劲点头,他看着真宫奏这么一下就有点肿起来的眼睛,打了个哈欠:“你一直都没好好休息吧,我们先睡——”

      “你不许睡!”似乎戳到了对方的敏感神经,真宫奏差点跳起来。

      ”……“艾莱尔用力捏了捏眉心:”这不是你同不同意的问题……“他能醒到现在全靠意志力在撑:”我是睡了,不是死了,你别慌。“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醒来?”真宫奏抓着他的手臂,似乎想用力但是又不敢最后只能虚虚地箍着,手背上却满是青筋。

      “你还能醒来吗?”

      这问题他真不知道,只他愣神的这一下,真宫奏站了起来:“是不是只要灵子足够,你就不会再睡了?”

      嗯?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艾莱尔用眉毛提着眼皮:“你要干嘛?”

      “你的刀!你忘了吗?”真宫奏脸上漫上喜色:“你不是把刀放在枷场村了吗?这么长的时间,总能稍微存点了吧?”

      啊对。

      连这事都给忘了的艾莱尔也精神一振。虽然他觉得这么点时间攒不了多少,但杯水车薪也是水……最起码能让他脑子活泛点吧?别继续跟现在像个痴呆差不多。

      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真宫奏背着他一路飞奔,怕艾莱尔在他身上睡着了,不是伸手捏脸就是拽头发,艾莱尔有点没绷住:“虽然我头发不是从毛囊里长出来的,你要是再多拔点也会秃……。”

      头发也是灵子构成的,他没有多余的能重生成。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软软绵绵的,嘴巴快跟眼皮子一样粘起来了。

      他感觉到真宫奏在他屁股上揪了下。

      稍微醒了点,在风驰电掣里开个玩笑你这是不是有点暧昧了,还没想好这包袱怎么甩,突然感觉坠机似的,两个人一起从空中掉了下来。

      重重摔到地上之前,真宫奏还特地反了个身把他护在怀里。虽然有了缓冲,艾莱尔还是摔得有点头昏眼花,他费力地撑起来,才看到身下人渐渐失焦的瞳孔。

      “真宫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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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正是圣诞节,伏黑惠从伏黑津美纪所在的医院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正稀稀拉拉地下着细小的雪花,不远处是各种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冷风呼啸,他不自觉伸手哈了哈,白色的雾气从指缝里晕开,微微模糊了视线。

      手机此时手机响起,他从从口袋里摸了摸,来电显示是五条悟。

      天都黑了,还是大过节的,这时候的电话肯定没什么好事。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点开了接通:“有什么事吗五条老师?”

      那边默了会:“你是……惠?”

      听起来是年轻的男子,他不认识的人。

      五条老师的手机怎么会在别人的手里?

      “你是谁?”他微微皱眉。

      “啊,他出了点事。”男子的声音就算经过电波的覆盖,也能听出来是极好听的,只是语气有点轻慢,伏黑惠微妙地感觉到对方的心情大概是不太美好:“你能来接他吗?”

      “啊?”

      接?五条悟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接?伏黑惠有点不明所以:“请问,他怎么了?”

      “昏了。”那边似乎在手机外面也有人对话,有点不太耐烦的样子:“他昏在外面不好吧?”

      又昏?

      伏黑惠听说前两天这位无所不能的五条老师就短暂地昏迷过一阵,虽然只有几分钟……这又在外面昏了?

      他简直不敢想这事要是在咒术界传扬开会发生什么 ,立刻紧张起来:“他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对面报了个地址,是距离他只有十几分钟脚程的另一家医院。

      他拔腿就跑,去之前还想起来给夏油杰打了个电话,那边听说五条悟又昏了,没忍住脏话说了一半,顾忌到这边是学生又咽了:“我在四国这边赶不过去。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再打给我。”

      伏黑惠应了声,为了节约时间,还特地打了个的士。

      很快他就到达了告诉他的医院,一路直冲急诊,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跟睡着了似的五条悟。

      “五条老师!”他下意识地就对着人呼唤。

      “没死。”和手机里如出一辙的好听声音从下面传来。伏黑惠低下头,看到了坐在床边玩手机的金发青年。

      他玩的那个手机怎么有点眼熟。

      “那个……”他在思忖怎么询问,便发现青年慢慢抬起头,露出张俊逸绝伦的混血脸蛋来。

      伏黑惠虽然是男的,也被一时惊得卡了下,直到他看到青年左脸上的纱布和嘴角的破口和被绷带吊起来的右手……

      像被人狠揍过了似的。

      帅哥的伤口总是很能令人遐想,但伏黑惠很快摆正了心思,想开口问下具体是什么情况。对面却像是看物品似的把他全身扫视了一遍:“你是他的学生?”

      伏黑惠没在对方身上感应出咒力的痕迹……虽然马上就要入学高专了,但是他还没穿过高专的制服,这人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是咒术师也不会把人往普通医院来送吧?

      不确定金发男青年不是认识五条悟,不过他暂时没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什么杀气或者恶意,只能试探对方的身份:“嗯,这位,先生,谢谢你把五条老师送来医院通知我,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的名字和地址,我们到时候来向您表达感谢。”

      “感谢?”金发青年听到这个词,似乎嗤笑了声,他慢慢从病床边上的陪护椅上站起来,那比五条悟矮不了多少的傲人身高顿时在伏黑惠身上打出一片阴影。

      青年一只手拎着那个那个和五条悟同款的手机,把屏幕对准了他——他看到上方跳出来的,还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的夜蛾校长的消息。

      这就是五条悟的手机。

      那玉雕似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出了最新的照片,几张诊断书和CT照片显示出来。

      右手小臂骨折,三级脑震荡,下颌骨骨裂,中型闭合性脑损伤……?他看了眼躺在床上连吊瓶都没打跟呼呼大睡似的的五条悟:“……”

      怎么感觉眼前这个混血帅哥伤得更重点呢?

      他赶紧往下,上面患者的名字是一串英文:“?”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青年把手机塞到他手里,拍拍他的肩膀:“毁坏财物、殴打国际友人……外加无证教师。”又用手梳了下脑门上的碎发,帅得一批的同时简直把皮笑肉不笑这个词演绎到了极致。

      “看我不告到他身败名裂倾家荡产。”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0章 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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