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第二结局 真相大白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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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爱过你，请你不要曲解我当初的感情。”
梦婧尔走了之后，她最后这句话一直盘旋在我脑海里。
往事历历在目，深情的热吻，温存的爱抚，无尽的拥抱，我的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已过两年，我还以为已经忘却了她，已经埋葬往事，已经心如止水，可她最后的这一句话，让我埋藏心底的情感又复燃了。
才发现，她一直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怎么可能将她忘却，怎么可能将当年那段爱恋埋葬。
五日之后，我的手机上显示一笔二十万元的到账信息，转账人竟然是梦婧尔。
我立即电话问她：
“梦婧尔，这笔钱是什么意思。”
“对以往的一些补偿，不想亏欠你。”她柔柔的声音，淡淡的语气。
“连法院都没有裁决你赔偿经济损失，你何必给我钱。”我又问。
“奶酪，不止给了你，也给了其他四位作者，她们每人十万，你二十万，这样做了，我心里安宁些。”
说完，她先挂了电话。而以往，我与她每次电话，她都会等我先挂断。
我又电话问余丽娟，有没有收到梦婧尔的钱。她说：
“今天上午收到一笔梦婧尔的十万元汇款。而且……”她迟疑了片刻，才接着说，“杜姐，妹妹是被她唤醒的。几天前，她来到家里，握着妹妹的手说了三天三夜的话，之后妹妹真的醒了，但她没让妹妹见到，她临走时说，就让我成为丽莎的过去吧。所以，我当时没告诉你这些。”
余丽娟所说的时间，正是梦婧尔到小镇见我之前。难怪当时见到梦婧尔一脸憔悴，面色那么苍白，黑眼圈那么厚重，声音那么沙哑，原来是这样。
电话那端又传来余丽娟的声音，很轻很轻：
“杜姐，那时候向记者爆料，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什么爆料？”我十分纳闷。
“我想引开记者，就把她剽窃你创意的事爆料了。没想到记者添油加醋，报道说她所有的作品都是剽窃的。”
原来那天从法院出来，余丽娟引开记者让我们四位作者离开，用的是这个法子。
我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当时网络上对梦婧尔的不实报道，说她所有的作品都是剽窃而来，令她成为网民千夫一指的对象。还能记起，那些网民对她的指责、数落和谩骂。能想象出，她被记者围追堵截的情景。她虽然是T，可也是女人，也很脆弱，是怎么熬过那段艰难的日子的。
我的心紧紧揪了起来，很担心梦婧尔目前的状况。可是，我怎么还为她挂心，她的这一切，不都是我一手造就的么。
当晚，我辗转难眠，想电话她询问近况，又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想问问她说的那句“我是真的爱过你”是真的么，也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
有一股冲动，很想见梦婧尔，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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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做什么事情都随缘，不喜欢勉强自己争取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也绝不染指。这算是一种美德，可这种佛性的性格，曾经让我与初恋女友天各一方。试想一下，如果当初我能够冲动一些，让她与我一起私奔，她就不会与不爱的男人结婚，更不会死于分娩大出血了。
所以，这一次，我决定冲动一回，无论结局如何，我都认了，毕竟我曾经为爱追求过。
翌日一早，我租了辆长途出租车，火速赶到最近的飞机场，乘坐最近期的航班赶到M城，再租车赶往梦婧尔的别墅。
我本不是个冲动的女人，几个小时的路途中，我都惊异自己为了证实一段镜花水月的情缘，一反常态，如此冲动。
临近正午时分，我站在别墅群的大门口，却得知一年前她就卖了别墅。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难道梦婧尔受官司的影响，人生失意，想了结人生。赶紧电话她，说自己在别墅群的大门口。她说别墅早卖了，但答应立即赶来。
过了好一阵子，她穿着朴素的墨蓝色夹克，骑着一辆黑色的轻骑来到我面前。她的黑眼圈已经消退，面色也恢复了原有的健康，只是身形依然消瘦，纤瘦的手背上青筋愈发凸显。我讶然问：
“你的宝马车呢？”
“卖了。”
“那辆杜卡迪机车呢？”
“也卖了。”
“你变卖家产，就为了给控告你的这些作者一笔经济补偿？”
“也不是，还有其他用途。”
“马总知道你这么做吗？”
“我们都没联系了，她怎么会知道。”
我还要继续提问，她柔柔地笑了起来，说：
“奶酪，你要站在这儿问到天黑吗，上车吧，带你去吃午餐。”
我坐上她的轻骑。
她象以往那样说：坐稳了，抱紧我。
我没照做，反手，紧紧攥住座位后方的横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轻骑跑得没机车快，从别墅群到餐厅花了一个小时。
我就那么直直地坐着，尽量不接触她的身体。回想曾经那般迷恋她温暖的后背，迷恋她有力的心跳，迷恋她纤劲的腰肢，顿感心酸。
午餐的地点，是我们以前常来的那家名叫玫瑰人生的西餐厅。环境依旧高雅而幽静，空气中依旧飘荡着法语歌曲《玫瑰人生》，女歌手磁性而动人的嗓音撩拨着我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excusez-moi
je vois la vie en rose
ll me dit des mots d'amour
des mots de tous les jours
et ca me fait quelque chose
ll est entre dans mon coeur
une part de bonheur ①
梦婧尔点了我以前喜欢吃的菲力牛排套餐，连牛排五分熟，鸡蛋单面煎，等等，都说得清清楚楚。
我说你还记得。
她嘴角弯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说怎么可能忘记。
其实我很想问问，她说的那句“我是真的爱过你”是真的么，但我总在说别的话题，迟迟没勇气提及这个问题。
我问她近来可好。
她说还行，挺充实。
我问收到款的作者都来找你了么。
她说我是唯一一个，其他人或者没音讯，或者电话表示感谢。
我说那时我确实对你有些误会，后来才明白。最初以为你在笔电里动手脚，通过远程控制功能剽窃了我的写作创意，后来去电脑城咨询，原来是出厂设置里自带的。
她说你一直不相信我，也难怪，被人骗过怎么可能再相信骗子。
我问那篇新作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很久都没灵感了么，怎么会突然就写出那么好的文，而且与我写的剧情一模一样。
她说大自然的造化吧，有些事情还真说不清楚，就好像你在作品里写了我的人生，可你当时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你离开之后，我情绪低落，然后就有了一个灵感，写成小说，就是那篇新作。
热腾腾的牛排端上来了。五成熟的牛肉外表焦褐，内里粉嫩。放一小块入口细细咀嚼，暖融鲜美的肉汁在舌尖化开，携着外表的焦香，和着肉质的甘甜，美拉德反应的醇香在味蕾尽情绽放。
她还是像以往那样，多点了一份牛排。等第三份牛排端上来，她又细心将它切成小块，推到我的面前。
我是真饿了，为了赶车赶飞机，我连早餐都没吃，默默把两份牛排都吃了。
她就在桌子对面坐着，笑容暖亮，慢慢吃着，静静看我。等我快吃完，她又点了我喜欢的热红茶。
我这人怕冷，热饮与牛排一起上呢，等吃完牛排再喝红茶就凉了，所以每次热红茶都等主餐吃完再上。
时隔两年，她还记得我的这些习惯，难得。
我继续无动于衷的吃吃喝喝，好像她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等我吃完，她按了呼叫器，让服务员进来将盘碟残羹清走，提前买了单。
服务员离开后，清幽雅致的包房内，又只剩梦婧尔和我两个人。
洁净的餐桌上，摆着她的咖啡和我的红茶。
吃饱喝足的我，象满血复活的战士，体力充沛，又开始对她发问，问她让作者们签订《终身授权书》是否另有苦衷；问她送我笔电对我好，是否为了布局让我签《终身授权书》；问她这两年怎么熬过来的；……我把这两年积压心底的困惑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她安静地听我问了一句又一句，柔柔笑着说：
“奶酪，你这样无休止地提问，我还真是有点儿怕，不如这样吧，我把真相都告诉你。”
我颌首，开始聆听梦婧尔的讲述。
“先从馨香网络科技公司的发展说起吧，这与那份《终身授权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淡淡地说，表情平静：
“二十岁读大三期间，我担任文学社社长，写文发表在校刊上，都是青春校园，幻想推理之类，还有些文字涉及拉拉情感，没法发表，就在网络上以天知我星的网名创建了拉拉文学论坛，专门发表拉拉小说，意外吸引了一大批读者，马总也在其中。她想与我合作将论坛升级成网站，因而我们有过一两次电话联系。不久，车祸发生了，初恋女友去世，我承受不了失爱之痛，殉情自杀摔断了一条腿，她正好来电谈合作，得知消息后到医院探望我，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生无所恋的模样颓废至极，腿上钉着钢板，绑着绷带，面色阴沉，眼神涣散，对她爱理不理。她一点儿不嫌弃，留下来照顾我，开导我，陪伴我，鼓励我活下来。”
同样经历过失爱之痛的我，能体会梦婧尔失去初恋女友的悲痛，何况当时她才二十岁，桃李年华，面对那种无以言喻的心理阴影，如果没人开导，真的很难自己走出来。
我曾在小说《林美意与杨帆》里写过一个十九岁少女心怡，失去初恋女友后，便是依靠长辈的开导才从失爱的阴影中走出来。
梦婧尔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经历了人生最低谷时期，走出失爱的心理阴影之后，我按照马总的建议，将论坛升级成了网站，费用都是她出的。那时候，她从不向我提任何要求，又出钱又出力帮助我建站。为了纪念逝去的爱侣，我用她的名字命名网站，她姓花，名馨香，这就是早期的馨香拉拉文学网。”
原来如此。我一直纳闷，为什么网站的名称与梦婧尔和马总的名字毫无关联呢。原来是梦婧尔初恋女友的名字。
梦婧尔可真是痴情。
我这么想着，继续聆听她的讲述。
“馨香拉拉文学网初具规模时期，增设了出版影视一系列代理业务，不久，我写的几部小说成功签约出版，随后，改编的电影游戏漫画相继面世，不但网站经济效益日增，我也赚钱买了别墅买了车。而这，都归功于马总。如果没有她，就没有网站，也没有我的成就。”
说到这里，梦婧尔的讲述停顿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微微低垂，在餐座暖黄的灯光映射下，于眸底投射出一片清淡的氤氲。
我知道她在回忆往事。没打断她的思绪，静静等着她。
良久，她抬起眼帘，淡然望住我，继续讲述：
“建站两年后，网站发展迅猛，遭遇了第一次瓶颈。当时服务器短缺，价格昂贵，急需大量资金。为了筹资，我差点卖了别墅和车，幸亏马总的公司出面担保，从银行贷款，又说服几位合伙人投入资金，才为网站解决了燃眉之急，让网站渡过难关。由此，成立了馨香网络科技公司，马总是总经理，我是副总经理兼主编，几位合伙人也都参与到公司的管理层。之后数年，网站的发展难免许多艰辛挫折，都是马总带领我一路风风雨雨地走过来。说到这里，奶酪，你能理解我为什么对马总的感情至深吧。”
我回想两年前，梦婧尔在别墅对我说的那番话，说她不惜一切地爱马总，对马总的感情远远超越了爱情。如今听来，她与马总当真是患难见真情，也难怪她对马总言听计从了。
我颌首，表示对她的理解。但心里难免酸酸的。
梦婧尔的美眸沉静地望着我：
“网站发展的第二次瓶颈，出现在一年前。奶酪，网站的发展，除了资金，还需要许多优秀作者不断发表作品。建站初期，都是我在写文，吸引一些作者加入进来，其中不乏优秀的作者。但好景不长，几年后，我突然毫无灵感，无法创作了，而且有些文学网站眼红馨香的名利，使用恶意竞争手段挖墙脚，截流了一批优秀作者。加上馨香与其他网站不同，作者大多是二十来岁的拉拉，她们随着年龄增长，多数会顺应世俗，结婚生子，渐渐脱离拉拉群体，也不再写拉拉小说了。”
梦婧尔的眉头微微蹙起，继续讲述：
“那阵子，网站呈现了青黄不接的状态，建站初期的优秀作者销声匿迹，而新作者的作品又不足以吸引读者，网站点击率下跌，读者消费有下滑的趋势，照此下去，连广告商都会撤出。打个比方吧，商店里必须有优良的商品摆在货架上，顾客才会购买消费，空空如也的货架，或是低劣的商品，怎么能吸引顾客消费呢。奶酪，你能理解吧。”
我颌首，表示理解。
梦婧尔望着我，颌首回应，继续讲述：
“网站的发展来之不易，我和马总都很珍惜，为了突破瓶颈，我们决定采取措施，稳定优秀的作者。”
梦婧尔没有停顿，继续娓娓道来：
“我的措施是开办新秀写作培训班，亲自培育人才，在其中甄选优秀作者，签订《终身授权书》，为网站储备作者资源。马总很赞同，让律师起草了《终身授权书》，当时的授权书给作者的分成比例和福利奖励都很优厚，可这样一来，公司的经济利益就被压缩了。马总是商人，讲求利益最大化。她要求删除所有给作者的收益条款，既然是自己培养的人才，当然可以免费使用。我以为她开玩笑，谁愿意签一份毫无收益的授权书，还是终身的呢。她说她有办法。那段时期，马总让我每天骑杜卡迪机车上下班，加上培训班授课时的风采，对一些学员产生了吸引力。”
梦婧尔这话没错。我至今都记得她骑机车时的帅气十足，魅力无限，行驶在街上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更别说对纯情的P们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了。
我知道她即将讲到如何与那四位作者签订《终生授权书》的过程了，不由萌生疑惑，她与她们也上过床么，是否像当初与我一般亲密。
带着疑问，我屏气凝神，听她的讲述。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第二结局 真相大白 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