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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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在第二个雨天离开，临走的时候接过了爱丽丝的伞，那是一把漂亮的透明雨伞。
漂亮的金发女孩问他要去哪里。雨幕中太宰治撑着伞，但依旧有细雨打湿他的衣襟，他说他是流浪者，自然是继续流浪。
女孩歪歪脑袋，也许并不明白流浪的含义，只是将手伸到太宰治眼前，柔软的掌心有一颗小小的向日葵种子。
太宰治愣了一下。
回头看，森鸥外懒散的倚着门，白色大褂一如初见之时。
还真是……狡猾啊。
他伸出手，接过。
很快，青年的身影在雨中渐行渐远，路上的行人太多，所有人都在匆匆忙忙擦肩而过。太宰治也很快像水滴落入大海一样没了踪影。
“我以为林太郎会留下他。”爱丽丝提起精致的裙摆，迈着如同跳舞一样的步伐回到森鸥外的身侧。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林太郎可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情，你收留了他这么久。”
“哈，爱丽丝说得好像我是一个坏人。”森鸥外笑眯眯的揉了揉女孩的头。
“他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会再见的，不过那个契机现在我还不知道。”
“那你可以让太宰坦白啊。”爱丽丝不满意的把在自己头上乱摸的手打开。
“啊……他不会说实话的。”森鸥外说，“外壳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螃蟹要是被剥下壳，就离死期不远了。我可不要这么残忍。”
爱丽丝不明白。
她打开屋内的灯，茶几上的白色山茶花依然开着。
*
来来往往的灰色人群中，太宰治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他没有回头。他看见水滴从伞沿落下，落到脚下没了痕迹，淹没所有存在过的证明。看路的方向，继续走的话，下一个遇见的应该是——
太宰治脑海中浮现出暴躁少年初见时一脚把他踩在脚下的场景，夺目张扬的发梢像是年少时最绚烂的晚霞。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运气不好啊。
按原本的计划，中也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Mafia，对着他留下的烂摊子破口大骂。然后一边死鸭子嘴硬的说“我为什么要给那个混蛋收拾烂摊子”，一边把一切打理好。
可是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没有一丝预兆。这是这些年里唯一出乎他意料的事情，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他想要的已经得到，所以不在乎多停留一会儿。
*
遇见太宰治的时候，中原中也正背着一个受伤的同伴去医院。
黑衣青年蹲在一颗树下躲雨，旁边围着一群软糯糯的白色猫咪，摇着湿漉漉尾巴就着男人的手咬肉松面包，一边咬还一边嘤嘤叫，可怜兮兮的。
他从来没有在擂钵街见过这号人，不免心生警惕。毕竟这家伙看上去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即使他看上去像一只无家可归的落汤猫，而且会给其它小猫喂吃的。
正巧趴在中原中也背上哼哼唧唧打伞的伤员也抬起头。“唔……为什么……嘶……为什么我偷偷喂的小猫被这家伙勾走了？”
中原中也表示我怎么知道。
也许是这边动静太大，惊动了对方。
青年抬起头，水珠顺着他苍白瘦削的下巴滚落，看见中原中也后，鸢色的的眼睛弯了弯，他似乎是很轻的笑了一下。
太宰治抱起一只小猫咪，说，“今天大概会有好心人收留我们了。”
声音不大，但中原中也的听力很好，他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身边没有其它人。
“好心人是指我们吗？”少年时期的中原中也显然是个直性子，也不拐弯磨脚直接问了出来。
太宰治挠了挠怀中猫咪的下巴，猫咪舒服的眯起眼睛，软不隆咚的耳朵一抖一抖。其它几只白团子急呼呼的喵喵叫，也要爬上他的手，毛上的雨水全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我是一名医生，”太宰治说道，“我叫太宰，太宰治。”
青年摘下红色的围巾，把几只扒拉他的白团子全裹进来然后抱起。
他身形瘦削，但个子挺高，看向中原中也的视线带着微微俯视。
“我可以医治你背上的那个同伴，只要你愿意收留我——和这些猫直到雨季结束。”
中原中也有些怀疑的上下扫视了一遍太宰治，依旧心存警惕。
“不要这样看着我啦，我不是骗子。”太宰治说，“医院离这里很远的，等你去到那里早就关门啦。”
其实中原中也可以飞过去，用不了几分钟，但是那些监控却是个麻烦事。防止被有心人拍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中原中也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而且……”太宰治继续说道，“横滨的雨季是很长的，你真的舍得这些猫流浪在外吗？”说完还做了一个夸张心痛的模样。
中原中也嘴角抽了抽，心想我收不收留这些猫和收不收留你有什么关系吗？
“老……额嘶……老大，我们收留这些猫几天吧。”伤员可怜兮兮说道。
然后中原中也就看见太宰治把那些猫往怀里拢了拢，笑眼弯弯，一副捆绑出售的样子。
中原中也：“……”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中原中也背上的男孩是被人贩子打伤了，手臂脱臼，肋骨也有伤。
起因是为了救一个即将被父母卖掉的女孩，举着板砖就扑上去了，也不知道是缺心眼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总之要不是中原中也来的及时，这男孩就要被一起卖掉了。
回到他们的据点后，太宰治直接笑眯眯的把男孩脱臼的手接了回去，男孩先是一顿，懵圈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开始撕心裂肺嚎叫起来。
“啊！！！！！……痛……老大……痛……”男孩面目狰狞的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胳膊，语无伦次。
中原中也看看太宰治，又看看疼的打滚的男孩，嘴角抽搐了几下，有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一只的猫咪刚蹦上床台，抬起软乎乎的小脚脚，下一秒就被这叫声吓得掉了下去。
“接下来把肋骨上的伤养养就好了。”大功告成的太宰治拍拍手，变戏法一样从大衣里摸出一卷绷带和药，“大概需要半个月吧。”
“如果仅仅这样就算医治的话，我就不要带他去医院了。”中原中也双手抱臂，歪着头倚着墙壁。
“哈哈哈，即使去了医院，医生的做法不会和我有什么区别的吧。”
“你怎么能确定？”
“嗯……因为我是无所不知的太宰治啊。”太宰治耸耸肩，笑着回答。
中原中也张嘴想说话，结果男孩疼的手舞足蹈间左脚缠右脚一个踉跄，直接扑在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他身上蹭。
中原中也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得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他向来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
“你从哪里来的？之前这里没见过你。”
“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有善良好骗的老虎，喜欢和猫说话的剑客，还有暴躁的小矮人。”
“……你在和我讲童话故事吗？”
中原中也有些无语，“敢不敢编的像一点？”
太宰治摊手：“其实我是白雪公主，被巫婆施法从未来穿越到这里，你想知道未来的故事都可以问我。”
“……”
中原中也冷漠的把身上的男孩扒开，用手扶好他，一边拿着绷带准备给他包扎，一边指向门口对太宰治说：“那麻烦白雪公主你出门左拐到仓库委屈一下，这里没有空房间了。”
太宰治轻轻笑了笑：“呀呀呀。”
小矮人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