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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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大点儿的芝麻空间内挤着三兄妹，房子本来就小，隔音也不好，说话的分贝一高就震得耳朵疼。
更何况是如雷贯耳的哭声…
“三弟说我丑…还把鼻涕抹我校服上…”好不容易喊了句‘三哥’，结果又变回‘三弟’了。
“不丑…不丑，妹可是最好看的了！”次子轻拍找他哭诉的妹的背，又用口型朝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弟道‘你又欺负她了？’
少女的哭声传入耳畔，在末子听来像是指甲划墙一般聒噪。
被吵到的広斗掏掏耳朵，盘臂靠在墙边,无奈地看着抱着雅贵寻求安慰的铃默。
明明就是别人欺负她，怎么就变成他欺负她了？
広斗完全不懂到底哪儿又惹到铃默了。不就是把她的眼泪和鼻涕擦到她校服上了，至于哭成这样吗？况且这眼泪和鼻涕还是她自己的。
‘三哥’还没听热乎，‘三弟’二字又像是给他浇了一盆冷水。広斗还真以为铃默自此之后会乖巧地喊他‘哥’，看来是想多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雅贵天天追在弟弟身后想要听到一句‘哥哥’的时候，広斗有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呢？
风水可真是轮流转…
想起在校门口，铃默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说‘三哥要替她报仇’的时候。
広斗感觉肩上沉甸甸的，扛上了名为’责任‘的担子。那刻，要保护好妹妹的想法在脑中膨胀，也懂得尊龙为他们操心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他想听她喊他‘哥’，也想成为她委屈时的‘避风港’，就如同她依赖大哥那样。
走到埋进雅贵怀里抽抽嗒嗒的少女身后，蹲下，戳戳她的后脑勺， “你还要不要我帮你报仇了？”
“不用！二哥会帮我的。”
妹不领情了，一把拍开将她脑袋点得一动一动的手，又抱上了雅贵的大腿。
铃默伤心的理由很简单，她被Ice那句话伤到了。虽然広斗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但真真切切是她的家人。
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十年的点点滴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在外人面前拼命护小哥短的妹妹，受了委屈，想要找他哭诉，却没想到小哥竟然嫌弃她，还说哭起来丑到他了。对淑女形象很是偏执的铃默自然是不开心了。
但広斗并不是真的嫌弃铃默，只是因为她以前从来没个女孩样儿。他一直把她当弟弟看，所以言行举止没有太照顾她的感受。
男孩子的感情越打越深，相伴长大的三兄弟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感情不外露的末子没有像大哥和次子那样有怜香惜玉的意识，所以总是和妹妹闹矛盾…
雅贵把薄荷膏敷在铃默红肿的额上，又呼了呼，“要不最近别去鬼邪高上学了吧，多危险啊。”逮着个机会就让妹退学。
“那不行…”
铃默抹干眼泪，举起小镜子，开始打理起自己的仪容仪表，淑女的小刘海儿可不能乱。
屡屡碰壁的次子又想了一招。“妹啊，你作业写了吗？”
鬼邪高还能有什么作业吗？
梳着小刘海的手微顿，慢慢放下。
雅贵心里的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响。乘胜追击，接着施压，“大哥要是回来，知道你不写作业那可不行。”
尊龙在家的时候，会按时检查铃默的作业。现在大哥不在，妹自然是放飞了自我。
不过铃默知道自己不能不学无术，还是得考大学，毕竟她不能靠‘送快递’谋生。而且只要是大哥希望的，她这个做妹妹的就一定会努力达成。
但现在大哥也不知道去哪了，就让她再好好玩一玩吧。“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的目标可是要变淑女，变得更有女人味。铃默心满意足地穿上新买的小裙子，臭美地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看着她‘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広斗抽了下嘴角，拿出手机，翻开相册，点开妹曾经想要销毁的‘黑历史’。
照片中的学生留着短到不行的男生头，大大咧咧的，脸上身上全是脏泥，指尖灵活地转着篮球，任是谁都不信这是个女孩。
“快点删了！”
铃默怒气冲冲地要去抢，広斗立刻收起手机，白了她一眼。“你要是敢早恋，我可不保证这照片还能在我手机里躺多久。”
凳脚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铃默大幅度地挪着板凳，和揭她老底的広斗拉开距离，可怜巴巴地靠在雅贵的粗膀子上贴贴，寻求安慰。还是二哥好，虽然这哥不靠谱，但起码会支持自己成为淑女。
铃默在山王街不仅结交了ITOKAN，还认识了莓美琉狂。纯子姐姐告诉她，交上男朋友才会更有女人味，还说有机会带她去SWORD里最安全的夜店见见世面，好像是叫WHITE RASCALS的地方。
正处于叛逆期的少女越想越气，哥哥们越不让她干什么，她越想干什么，逆反心理越来越强烈…
“我就要交男朋友！”
铃默原形毕露，一脚踏上凳子，和雅贵和広斗叫板。
“不准！”
“不准！”
两兄弟拍案叫起…
……
可是交男朋友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少女托着腮，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叹了口气。视线又回到唱着独角戏的老师身上，课本摊开，工整地记录一些没有灵魂的笔记。打开草莓牛奶瓶的盖子，浅喝了一口，抿掉上唇的奶沫。
发现有人在看她，她转头。同桌立刻收回视线，低头紧盯手上的《君主论》。
轟脸上的伤还没痊愈，结出了一些血痂，是战损的痕迹。
铃默耸耸肩膀，对于高冷同桌的反应没当回事,她也习惯了，只要不碰到他的衣服，就行了。
打开抽屉，拿出系着蝴蝶结的礼物盒，里面是一支blingbling的小发夹，她不知道是谁送的，但还怪好看的。
她对着小镜子，臭美地把发夹别在了刘海旁。
铃默又抿了口牛奶，就连这瓶牛奶都是匿名的好心人放到她桌上的。
自从鬼邪高的人知道她哥是雨宫兄弟后，那些以往想认识她的小男生走在路上都没几个敢对她笑了。哥哥的威名震慑四方，但也成了妹交友路上的绊脚石。
铃默现在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她哥是雨宫，少惹她。’
真是的…这样还怎么交到朋友嘛，更别说是男朋友了…
少女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英文老师流利的外语左耳进，右耳出。她擅长数学，但对英文一窍不通。背单词背了这么久，也只记住了单词本上的第一个单词‘abandon’。
尊龙在家的时候，还会监督她背单词。现在大哥没影了，剩下两个不称职的哥哥也只知道张了个嘴喊妹好好学习，可行动上没做任何能帮助她的事。
一年三班跟不学无术的鬼邪高格格不入，因为有轟在，每个月都有科目小考，这让铃默很头疼。她觉得自己的英文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但铃默不能摆烂，因为她不想让尊龙失望。
轟的视线从《君主论》上移开，悄悄看向少女头上别着的发夹，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她好像很喜欢，太好了…
学霸的观察力很仔细，发现铃默苦恼地盯着课本上对她来说‘鬼画符’一般的字母。犹豫着慢慢靠近，刚要说些什么。
‘叮铃——’
终于下课了…
铃默睁开快要合上的眼睛，听了一节课的天书，鬼知道老师在讲些什么，现在只想离开这间闷闷的教室。
收拾完课本夺路而逃的少女自然是没看到同桌举起又放下的手臂，以及欲言又止的失落眼神…
“铃默，你下课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她吓一跳。
少年的脸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是那么赏心悦目。高城司穿了一件显眼的红衬衫，将皮肤衬得更加白皙，在一年三班教室门口守株待兔。
怎么躲也躲不掉啊…
铃默想掉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用夹子音再次强调自己是个淑女。“人家不会什么篮球啦…”
司没有继续追问，看到她手中拿着的草莓牛奶，友好地笑道，“好喝吗？好喝的话，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带。”
“这牛奶是你给我的？”
“对呀。”
早知道是他给的，就不嘴馋了…
铃默尴尬地道了声谢，不愿意欠人情，刚要礼貌开口表示回请，就听见他的夸赞。
司称赞道，“发夹真好看，跟你很配。”
不经夸的少女忍不住在心底雀跃，抿紧控制不住上扬的唇角。看来这发夹也是他送的…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也软…“谢谢。”
少年和少女终于变成了同路人，朝着相同的方向并肩而行…
而在他们身后刚才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双一尘不染的白板鞋。轟杵在原地，拳头紧握，面色复杂,像是自己做的什么好事，被人不知不觉抢去邀功了般不爽…
…
小角落里挤着一男一女，窝在一起似乎在做什么让人误会的，见不得人的交易。
少女警惕地环视一圈，压低声线，附于低下头的少年耳畔，严肃地说着悄悄话…“司同学，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我会转篮球…”
“铃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的。”他也神神秘秘地压低声线，用气音回答，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叫我‘司’就可以了。”
“首先…”
她刚要说技巧，就发现司食指指甲的长度不太适合转球，从包里掏出淑女会随身携带的指甲刀。
‘嘎达嘎达——’
清脆的声音从小角落里传来…
手上传来温暖的体温，司看向为他剪指甲的少女。
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很水灵，翘翘的鼻尖和唇尖给她带来了一丝倔强的可爱。专注的神情很是吸引人，让他不知不觉有些发愣。
“好了。”
“噢噢…谢谢。”这才反应过来。
铃默示范了一下，篮球立于她灵活的指尖像个永动球不停旋转。“先用手掌托住球，再用手腕发力。”
高城司很擅长篮球，很快掌握了技巧，但是缺乏球性和球感，需要更多时间练习。
少女在谈起球类的那刻，眼里迸发的光和脸上飞扬的笑都让她整个人焕发耀眼的光彩。
司的瞳仁微微晃动，移不开眼了。他好喜欢看她这样爽朗的模样，这支不知道从哪儿射来的箭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心巴上…
俩人在这个狭隘的角落里一待就是一下午，铃默连课都忘记去上了，也自然是不知道学霸同桌在考勤本上别有目的地参了她一笔，缺勤次数太多，可是要被请家长的…
看着她微微发汗，司抱着篮球，“铃默，今天谢谢你，我请你吃冰吧。”
铃默是个好相处的人，也没了之前因为被看破真面目的抗拒，还觉得司现在是为数不多愿意和她交朋友的人，笑着一口答应。“好啊。”
倆人又说说笑笑往校门口走去。因为忌惮雨宫兄弟，敢和雨宫家的妹妹走在一起的小男生可不多了，这自然成为了校园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铃默举起手机，“二哥，今天不用来…”
“妹啊再等一会儿，我和広斗马上就到了。…”雅贵的声音伴着呼呼的风声从听筒里传来…
自从铃默被Ice欺负了以后，雅贵和広斗会一起来接她放学。但妹不是个喜欢引人注目的人，反而觉得那么大两辆摩托停在校门口，可真是太丢人了，她恨不得羞耻得盾地。
高城司被铃默拉着小跑了起来，少女飘逸的发丝拂过脸庞，让他心跳加速，“怎么了？”
“我哥快到了，他们要来的话，我们就不能出去玩了。”摩托引擎声呼啸在耳边，妹开始争分夺秒。
司一听跨了两步超过铃默，将她牵得牢牢的。从她拉着他，变成了他拉着她…
“我听说天道地区好像有家好吃的冰店，我们去哪里吧…”
“铃默决定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