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大帅之死（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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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直觉告诉我，刚才还企图温香软玉抱满怀的这个身子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不会有任何动静。
也许，他临死前也没有想过竟会在这风花雪月之时一命呜呼。只可惜英勇一世，却死的这样不明不白。他的眼神还有着一丝怨恨，以及我都能猜出的那句还来不及脱口而出的话：
“你到底是谁？”
我想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可是此事却也与我没有半分关系。我望着他，望着四周，望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幸而还保住了最后一丝清白之躯。迷茫中又想起了舅舅说过的话，其丹啊，你克夫克子，家破人亡。
大帅，你的死难道又与我有关？
只是暗自佩服这个杀手的枪法，稳准狠，没有半分偏差，就让江重山一命呜呼。早就听闻他居功自傲，在军界树敌众多，惹来杀身之祸也不足为怪。
很快，江府值夜的警卫都听见了刚才这一声枪响迅速赶来，可是却又迫于大帅的威严，，岂能粗鲁地破门而入。他们当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如果一不小心扫了大帅的兴致，那么，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枪毙的。
“大帅，出了什么事？”我听见有人在房门外询问。
“在下手枪队副队长严士一，刚才听见这附近有枪声响起，不知大帅可否受伤？”严士一尽职尽责地问道，只可惜，他来迟了一步，他的江大帅已经命丧黄泉了。
我冷静地从床上坐起来，理了理松垮的发髻，披上外褂，跑出去开门示意他们进来。
“大帅他……”我话还没说完，一排清一色军装的人已将新房围得水泄不通，副队长严士一向前一步，冲我行了一个军礼。
“四太太。”
“嗯……你们的大帅已经去了。就是刚才的那一声枪响，打中了他的胸腔……可是，刺客却不知踪影。”我和他们大致讲述了事发经过。
什么！看得出来，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惊愕与悲痛。由此看来，在马背上行走的人果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江重山死的确实比较窝囊。
早就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出去通风报信，我想很快整个江家乃至整个北方都要动荡万分。这个事发经过又只有我一个人在场，我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更别说一走了之。原来打着的如意算盘全都凌乱如麻，从长计议又谈何容易？
我并不是陈慕云，可是现在没有人会去追究这一点。只有江大帅知道这个真相，而他却永远不会替我洗冤。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过去我用这句话安慰自己，大胆去盗墓。现在，我多么盼望江大帅说一句话，放我离开吧。
只见严士一立马跪倒在地，几乎匍匐着爬到江重山尸体前：“大帅，士一追随你多年，却失职让你含恨而去。你放心，我一定查明真相，辅佐少爷，完成你的愿望。”说完，他还颇有内容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他是在怀疑我。的确，大帅死得不明不白，我有撇不清的干系。的确，所有人都有理由怀疑我。
随便，我不怕。就好像我不惧怕身边那具冷冰冰的尸体一样，他们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这样一个弱女子在面对枪响的一刹那能够这样处变不惊，从容不迫？可是，我只是想告诉他们，很小的时候我就看见过丘八开枪，他们硬生生带走了我父亲。说到尸体，我就更加不怕，高兴还来不及。
“不知四太太可否看清刺客长相？”严士一抬起头来猛然间问道。
“没有。”多说无益，我只是简洁明了。
“那么大帅临死之前有说什么话么？”他继续问着。
“没有。”实话实说罢了……
我知道，这些人从骨子就看不起我这样的“戏子”，本来就被当成红颜祸水，玩物丧志。现在大帅死了，更加肆无忌惮不将我放在眼里。
严士一见我口风如此之紧，也奈于下属身份，没有办法，只能沉默。这时候，一个随从从外面进来，说是二太太，三太太，三少爷等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召集江府全家人在大厅集中。
“四太太，那就请吧。”严士一看了看我，与其说是请我出去，倒不如说是押着我出去。
一群人跟着在我的身后，向着那个灯火通明的大厅走去。周围是无涯的黑暗和深不见底的迷雾，带着未知的秋风，向我逼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大帅之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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