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百年情书》墨殊

34、得见天光（四）

　　最开始决定和塞西莉亚合作的时候，奥姆只以为开通哥谭和外界的通道，就是塞西莉亚净化了海洋的交换条件，可是当第一条通道建成，无论是奥姆还是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塔利亚，都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两个，一个是亚特兰蒂斯的小王子，一个是刺客联盟的代首领，明明风马牛不相及，这会儿却有了同一个感受——他们被这个黑发蓝眼的甜妞儿骗了。该死的，这根本不是什么甜妞儿。

　　就在奥姆通知塞西莉亚，哥谭与外界的其中一条通道已经建好的不就，哥谭的海岸出现了尸|体，并且数量非常微妙，既不至于成为让蝙蝠侠高度警惕的大型恶性事件，却也不会让人随便忽视。

　　说句实话，自从蝙蝠侠在哥谭“出道”，哥谭的□□已经有所收敛，不会制造这种堂而皇之浮尸海上的惨案了——恩，他们至少会把人封在水泥里，保证尸|体不会浮上来。

　　“B，你说，这是魔法侧的海怪奇谈，还是单纯的对你的挑衅？”

　　蝙蝠洞里，迪克·格雷森的十指翻飞，并且在队内频道里和他的养父疯狂吐槽。

　　迪克·格雷森喜欢在哥谭的夜空自由翱翔的感觉，不过偶尔也要做一些幕后工作。比如现在，在蝙蝠侠短暂的离开哥谭，去必要的探索一下魔法侧的时候，作为蝙蝠侠最得力的助手，罗宾就要独挑大梁。

　　他很快梳理好了情报，确认了那些漂浮在海上的尸|体的身份。

　　顺手把搜集到的情报传送给布鲁斯·韦恩，迪克·格雷森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宛若一滩流动的猫猫。

　　这不是迪克·格雷森第一次“看家”，不过布鲁斯·韦恩离开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还是让年轻的罗宾稍微有点儿紧张。今天晚上哥谭的近海出现了5具浮|尸，他们被海水浸泡得面目全非，甚至出现了巨人观。

　　迪克·格雷森倒是不至于害怕尸|体，虽然那些尸体的确非常惨烈，即使被海水浸泡到面部已经浮肿变形，可是却还是依稀能够看出他们脸上残存的惊恐。

　　布鲁斯·韦恩仔细的将迪克传递过来的资料看了一遍，目光落在那几个人的脸上，神色之中带上了凝重。

　　布鲁斯·韦恩：“塞西莉亚在哪里？她在做什么？”

　　迪克·格雷森猛地坐直了身子。排除布鲁斯·韦恩忽然对家中目前为止唯一的女性成员、且是他的生物学上唯一的亲人有了更加浓烈的关心，在分析案情的时候会然被他提起，多年的默契让迪克·格雷森很快明白一件事——布鲁斯在怀疑塞西莉亚。

　　“上帝啊。”迪克用力的捏了一下酸胀的眉心“B,你不能怀疑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塞西莉亚她姑且一直是在做好的事情吧。”包括为大家提供可以用来嘲笑布鲁斯长达一年以上的伦|理梗笑话，好耶。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迪克的手下动作不停，还是飞快的调出了韦恩庄园的监控录像。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迪克·格雷森对布鲁斯·韦恩说道：“塞西莉亚在和杰森一起看书，就在你的玫瑰园里阳光最酥软的那个位置。事先说明，五分钟之后我就要出去，我刚才已经看到阿福的下午茶就要准备好了。”

　　布鲁斯·韦恩因为他的助手的不敏锐而微微皱眉：“你真的没有发现，这死去的五个人，是那天劫持了塞西莉亚和杰森的一伙人么。”

　　迪伦·沃克，哥谭三流□□里的小角色，两个月前搭上了哥谭的地下实验机构，一直为他们输送妇女和儿童，在那个地下实验室被蝙蝠侠捣毁之后的一周，尸|体出现在哥谭的海湾。

　　这里是哥谭，这样的人生经历真的没有什么好多特别的，不过这一伙人和塞西莉亚有了些许联系，就让布鲁斯·韦恩的神经骤然紧绷。

　　塞西莉亚·韦恩，对于布鲁斯·韦恩来说，她首先是哥谭的一大变数，其次才是他的亲人。她虽然坦诚，但是塞西莉亚经历的一切对于布鲁斯·韦恩来说都太匪夷所思，在没弄清楚一切之前，布鲁斯·韦恩愿意好好照顾这个女孩子，却也要保留一分警惕和怀疑。

　　“蝙蝠侠总是怀疑一切。”迪克·格雷森低声嘟囔了一句，手下却还是调整了塞西莉亚方向的监控摄像头。

　　杰森·陶德的脸色还有一些苍白，他清醒过来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木然的状态，虽然韦恩家的家庭医生仔细为他做过检查，确认他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无论是谁对他说些什么，他给出的回应总是很少。

　　原谅他吧，毕竟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在幻境之中度过了自己的后半生，实在是需要时间好好去梳理消化的事情。

　　一个人走过的路、读过的书、见过的人，最终塑造出了这个人本身。那样的一段经历被忽然加载进了杰森·陶德的人生，他在稍微清明一些的时候，竟然会觉得在哥谭东区小巷里疯狂到去撬蝙蝠车轮胎的自己有一些陌生。

　　哥谭首富的养子、二代罗宾、红头罩、法外者，各种各样的身份乱七八糟的搅和在一起，让身体只有十几岁的杰森·陶德失去了交流的欲|望。

　　他不说话，只想静静。

　　不过忽然被加载了“未来式安装包”也不是只有坏事，杰森·陶德现在这幅甚至有些营养不良的身体没有办法像是那段记忆里二百榜的自己一样强壮且强大，但是敏锐的本能还在。

　　在迪克·格雷森转动他们这边的监控摄像头的那一刻，杰森·陶德猛地抬头，幽深而凌厉的目光精准的捕捉到了一个只是被旋转了30度的摄像头。

　　他迅速的收回了目光，借着帮已经昏昏欲睡的塞西莉亚拿走手上的书的机会，低声提醒她：“有人在偷|窥。”

　　没毛病，迪克·格雷森就是个暗中偷|窥的变|态，杰森·陶德毫不愧疚的给蝙蝠侠的助手扣上一顶大帽子，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在昏迷之前还是很崇拜蝙蝠侠和罗宾了。

　　成为红头罩，却坚定的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哥谭的杰森·陶德，或许能够了解布鲁斯·韦恩的良苦用心和负重前行，可是现在的杰森·陶德只有十几岁哎，他看见蝙蝠侠和他的助手就会回想起被人敲断骨头和烟尘呛入肺部的疼痛，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想对他们两个友好。

　　理解和原谅，这从来都是两件事。

　　天光虽然默默的为被称之为“变|态”韦恩家长掬了一把同情泪，不过却还是要跟塞西莉亚嘀咕一句：“好家伙，小杰森真的好敏锐。”

　　塞西莉亚看起来昏昏欲睡，实际上……当时是和天光在队内频道聊天。

　　很好，现在这个韦恩庄园里面，以两个韦恩为核心，以他们各自的小助手和小伙伴为半径，已经出现两套独立的队内私聊频道了，韦恩家像女生宿舍一样“四个人有六个群”的情形指日可待。

　　对于迪克和布鲁斯的怀疑，塞西莉亚只能表示无语。

　　倒不是说她和这件事情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然而就算是她也没有想到，“世界意志授权奥姆成为海洋代行者”这件事情，第一伙受害人居然是这一群绑架了她和杰森的哥谭小混|混。

　　抛开一些复杂的意识形态问题，简单的说，就是海洋接纳了奥姆的许愿，模仿他的思维模式，再结合一点儿世界意识，最终判断那些人可以通过这一条通道，而那些人又将承受惩罚。

　　在地下实验室倒台了之后，迪伦·沃克一伙人被扭送黑门监|狱。众所周知，黑门监|狱的越|狱率就恐怕只比阿卡姆疯人院低一点点，在他的大佬狱友搞事情的时候，迪伦·沃克和他的几个小跟班就顺势跟着跑了出来。

　　他们的计划是离开哥谭，原本的计划是藏在哥谭的摆渡船里，不过那里的守卫可比黑门监狱强太多了，迪伦·沃克他们很快被发现，并且丢在海里。

　　这不是造成他们成为了尸|体的原因。幸运的是，他们沉海的地方是亚特兰蒂斯人刚刚建好的通道。本来他们是可以逃脱生天的，如果不是这些人看上了亚特兰蒂斯居住的落了单的小人鱼。

　　那可真是一个小小的人鱼宝宝，加上长长的鱼尾也没有半人高，分明只是一两岁的样子，因为贪吃贝壳里的肉而一路无知无觉的到了这里，到了迪伦·沃克那些人的面前。

　　迪伦·沃克看着小人鱼藕节一样的胳膊和明显有些胖乎乎奶嘟嘟的鱼尾巴，心里有了残忍的想法：“这样的小玩意，黑|市上应该有人收吧？”无论是作为宠物观赏，还是……他看着小人鱼过分精致漂亮的小脸，目露肮脏和猥|亵。

　　他们就在月光土的周围，在奥姆祈愿的力量最浓厚的地方，当他们想伤害生命，而且还是要伤害一个那么幼小的人鱼宝宝，月光土便也没有对他们留情。

　　当坚硬的可以抵抗海底高压的材料忽然柔软将他们包裹的时候，迪伦·沃克甚至还在贪婪的想着要搞一点儿这个材料出去，说不准又是一大笔钱。

　　他们不该这样想的，因为下一刻，这柔软的材料就骤然收紧，像是纂死几只小虫子一样的紧紧包裹住他们。骨骼碎裂的脆响在海底不值一提，除了飞快揪住小人鱼尾巴把他拉回身边的亚特兰蒂斯侍卫，甚至没有人注意这边的异常。

　　“活该。”亚特兰蒂斯侍卫的表情淡淡，他不看那些丑陋的人类，只是揪住活泼泼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儿就被人抓走卖掉的小人鱼，大手比划了好一阵，比划来比划去还是觉得自己一巴掌下去，这小的怕不是要哭很久，侍卫这一巴掌终于没有落在小人鱼的屁股上。

　　他钳住小人鱼没一点儿的小肩膀，表情异常严肃：“你，被抓走，就没有贝壳吃了，知道么？”

　　小人鱼懵懵懂懂的点头，在听见说没有吃的的时候，刚刚胡乱甩着的尾巴立刻绷得直直，整只鱼都仿佛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侍卫这才满意一点儿，把僵硬成小鱼饼饼的小人鱼顺着海波一送，顺带挡住了身后那几个人的惨状不让孩子看见。

　　“活该。”塞西莉亚看天光给她重复的事情始末，心里对那几个人的同情一点儿都生不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叔写的时候，正好家属刷抖|音看到把宝宝装扮成小美人鱼，噗，肉嘟嘟的小宝宝和人鱼装真的很反差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