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百年情书》墨殊

33、得见天光（三）

　　亚特兰蒂斯的海底居民的工作效率比塞西莉亚想象之中的还要更高一些。

　　按照塞西莉亚的推算，她以为即使自己提供了特殊的建筑材料，想要从哥谭的海底修建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也最少需要将近半年的时间。毕竟就算是不计算人工，修建隧道的原始材料也是要一点点的长出来是的。

　　不过得益于海底的垃圾资源非常丰富，塞西莉亚的那一小块儿月光土在海底就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就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幽深的海底世界，在哥谭大大小小势力的眼皮子底下，以高傲著称的雅迪兰蒂斯人组建的建筑团队，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修好了一条哥谭与外界的通道。

　　这样的工作效率，只有种花家的专业人士可以媲美，不知道会不会引起某位兄弟会大佬的羡慕。

　　在修建好了这一条隧道的第一天，亚特兰蒂斯的小王子奥姆就与塔利亚取得了联系。

　　虽然只修好了一条隧道，和塞西莉亚构想的在哥谭的四面八方都构建起网状通道还有一定差距，但是这毕竟不是一时之功，现在亚特兰蒂斯的人已经修建好了一条通道就已经让塞西莉亚感觉到非常惊喜和意外了。

　　在哥谭的这些日子，无论是针对变种人的实验，还是九头蛇，抑或是猫头鹰法庭，都让塞西莉亚有一种“哥谭吃枣药丸”的感觉。现在，这条隧道的修建成功，一定意义上代表着塞西莉亚已经迈出了拯救哥谭的第一步，无论如何，这总归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在塔利亚向塞西莉亚传递这个消息，并且提醒她该回来看一看她们的事业的时候，塞西莉亚立刻乖乖应下，乖巧得如同小学生。

　　塔利亚看了一眼塞西莉亚回给她的消息，有看了一眼自己乖巧挥刀1000下的儿子，忽然就感觉有点儿沧桑了。说好的女儿比较贴心，儿子才顽皮捣蛋呢？为什么到了他们家这里就反过来了？

　　达米安：我冷酷、我无情、我能力超群且主动要领导全世界，但是我仍旧是妈妈心里的乖小孩。

　　恩，能够眼睛眨都不眨就把人扎成筛子的、非常乖巧听话的6岁小男孩，估计找遍全世界，也就只有刺客联盟出产的这一个。

　　塞西莉亚和塞西莉亚是稳定的合作关系，并且在心里已经自动把这个小韦恩划到和达米安一个类别，奥姆通过她去联络塞西莉亚倒也无可厚非。

　　但是为什么亚特兰蒂斯的人不直接联系塞西莉亚，这实在是奥姆自己的别扭了。

　　奥姆非常非常的尊敬塞西莉亚……美人鱼壳子，具体原因非常简单，因为对方有海神的力量，是真正的海神血脉。但是，他们海神的公主和塞西莉亚这个普通的人类又有什么关系？

　　奥姆一方面抑制不住血脉之中的冲动，对塞西莉亚的|身表现出了十足的尊重，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区区一个人类怎么能和他们优美又强大的海族相提并论。

　　真正意义上来说，奥姆当然在认可塞西莉亚的能力，并且尊敬对方对海洋的贡献的，不然的话也不会选择和塞西莉亚合作，毕竟在治理垃圾，还海域一片清静的这件事情上，塞西莉亚带给他们的远远比从亚特兰蒂斯得到的多。

　　心里清楚塞西莉亚在海洋治理这一块立下得是不世之功，但是属于人鱼族亚特兰蒂斯王子的骄傲，又不允许奥姆向自己曾经的老对手人类低头。于是他就非常割裂的否认塞西莉亚作为人类的身份，却十分尊重作为海洋之神的女儿的塞西莉亚。

　　如此矛盾的心理，让奥姆自己都觉得别扭，也自觉无法在塞西莉亚面前泰然自处，于是干脆尽量减少和塞西莉亚的联系。

　　这是什么只有十一二岁的初中生小男孩吗？

　　作为海神的血脉，一切海底生物在塞西莉亚面前都没有秘密，海洋会将一切海洋生物的心声传递给塞西莉亚。因此，虽然奥姆尽力掩饰，但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塞西莉亚对他复杂的心路历程已经掌握得一清二楚。

　　对于奥姆的这种别扭心理，塞西莉亚简直觉得非常无语，但是。看在对方这么给力的份上，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的确不应该和心理年龄还是初中生的小男孩计较。

　　而且塞西莉亚发现，他现在对付这种人高马大的“小男孩”，已经非常有经验了，毕竟除了达米安这个真·小男孩之外，说起别扭，谁能别扭的过他们韦恩家的那只大蝙蝠呢？

　　海底隧道的修建完成，意味着塞西莉亚在哥谭可以开始搞事情了。

　　塞西莉亚在拯救哥谭这件事情上的理念和布鲁斯·韦恩非常的不同。布鲁斯·韦恩已经守护了哥谭整整10多年，这说明他的理念绝对不是错误的。他在最恰当的时段里，做出了最适合哥谭的选择，也的确换来了十多年哥谭的相对和平。

　　但是塞西莉亚只是觉得现在到了哥谭和布鲁斯·韦恩都需要做出改变的时候了。

　　她相信，布鲁斯·韦恩已经发现，经过了这一次九头蛇和猫头鹰法庭联手在哥谭大搞变种人实验的事件之后，哥谭真正的腐朽已经在布鲁斯·韦恩面前展露一角。

　　如果江哥他比作一个人的话，前十几年布鲁斯·韦恩在做的就是帮助这个人包扎伤口、治理病痛，这样当然可以让哥谭短暂的活下去，但是作为一个医治了哥谭十几年，数次拯救哥谭与死生的哥谭专属“医生”，如今更大的疾病和沉疴被呈现在了布鲁斯·韦恩的面前，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曾经因为并不清楚这个人的真正病情，所以布鲁斯·韦恩不能贸然做出什么样的大动作，因为在一个人身患数十种重大疾病的时候，这些要人命的疾病却偏偏能够在他的体内形成微妙的平衡。那么一旦医治好了其中的一两种，这个人可能就请会很快药石无医了。

　　哥谭无疑就是这种情况，布鲁斯·韦恩当时选择的方法是最为恰当的，而现在，哥谭真正的黑暗终于在布鲁斯·韦恩面前展露狰狞，他需要做的就是深深的挖掘下去，一直到直击病灶，然后彻底的治愈这里，带给哥谭新生。

　　布鲁斯·韦恩拥有足够的智慧，只是一个猫头鹰法庭，他就能够将千丝万缕的线索勾连起来，所以他很快就能够查到，在哥谭的黑暗背后，那些百年的家族“功不可没”。

　　可悲的事是，布鲁斯·韦恩化身蝙蝠侠，一直致力于打击哥谭的黑暗，可是韦恩家族这样的“蓝血贵族”，可能才是哥谭的黑暗真正的成因。

　　终其一生，布鲁斯·韦恩他的敌人变成了他自己。这样的结果，让人觉得心惊，又觉得有些可悲。

　　布鲁斯·韦恩却没有时间来自怨自艾，也没有时间去觉得可悲，哪怕是他自己如果站立在了哥谭的对立面，或者说如果韦恩家族是哥谭走向更好的明天必要牺牲，那么对于布鲁斯·韦恩来说，该怎样选择，或许也没有什么需要犹豫的。

　　塞西莉亚听到甜瓜给你布鲁斯·韦恩已经开始探查那些盘踞哥谭上百年的老牌贵族的时候，她就知道，布鲁斯·韦恩在家族荣耀和哥谭的未来之间已经做出了选择。

　　和选择成为蝙蝠侠不同，这一次，布鲁斯·韦恩必定要触碰到真正的。哥谭的黑暗，也就彻底的将自己摆在了一些人的对立面。哪怕韦恩家族现在在哥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那些老牌的贵族一旦集中围剿，天光分析计算，只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布鲁斯·韦恩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这样的未来，布鲁斯·韦恩并不恐惧，他欣然地走进自己既定的命运里。而塞西莉亚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二真正意义上的韦恩，她做出了和布鲁斯·韦恩同样的选择，她支持布鲁斯的宣战，甚至决定多赚一些钱，增加一些布鲁斯的筹码。

　　当然，塞西莉亚决定给布鲁斯·韦恩添加的筹码不仅仅是她和塔利亚的生意，她开始推波助澜，引导布鲁斯·韦恩去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在哥谭的街头和这些天的经历，让塞西莉亚清晰的认识到哥谭现在有魔法侧的势力渗入。魔法侧既然已经掺合进来，了解和掌握一些魔法侧的知识就是布鲁斯·韦恩现在必须要做的，只不过是或早或晚而已。

　　现在，塞西莉亚只是向这方面做出了一些引导。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调虎离山的计划，在布鲁斯·韦恩被猫头鹰法庭和魔法侧绊住脚步之后，塞西莉亚打算启用这一条费劲心思修建好的哥谭与外界的通道。

　　除了与塔利亚合作，将这一条通道作为哥谭的稀有金属和外界的运输通道之外，塞西莉亚打算再输出一些别的。

　　哥谭的特色产品又不仅仅只有稀有金属，还有那些超级罪犯。小丑、毒藤女、企鹅人、黑面具，这些超级罪犯在哥谭层出不穷，简直可以量产。

　　当塞西莉亚看到他们的履历的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关注这些罪犯们特有的能力和手段。她只是反复的去看他们的犯罪记录，在这一条又一条简短的文字之后，塞西莉亚仿佛看到了无数的血泪。

　　在塞西莉亚成为任务者的第1天，主神就教育他们，生命才是底线，无论是在任何一个世界里，都不可以随意去剥夺别人的生命。

　　而现在，这些罪犯们享受着犯|罪带来的刺激和快|感，也享受着犯|罪带来的巨大利益。甚至在他们被蝙蝠侠追拿归案之后，也不过是被关在了阿卡姆监狱里，虽然限制了人身自由，但是吃穿不愁。

　　可是那些被他们伤害的人，却已经永远没有未来了。塞西莉亚心中涌起的是无限的愤怒，她的愤怒不仅仅针对于这些罪犯，而且还针对于漠视哥谭人民的苦难，任由哥谭成为一座孤岛的不作为的政府。

　　“政客是没有同理心的。”塞西莉亚轻轻的对天光说。

　　这一刻，她的表情十分的淡漠，仿佛凝结成了一层冰霜，居然和布鲁斯·韦恩十分相像。

　　塞西莉亚望着和哥谭隔海相望的远方，低声说道：“如果没有人设身处地的为哥谭人民想一想，那么总有一天，所有人都是哥谭人民。今天他们将哥谭作为犯罪的温床，那么明天，世界任何地方都会是哥谭。”

　　天光看着眼前神色淡漠的少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真的很想摇晃塞西莉亚的肩膀：“塞西莉亚醒醒啊喂！你看看现在你这是什么反派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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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塞西莉亚的人设挺有意思，她的底线是生命，但是她却绝对不是试图保护所有人的圣母。取舍和权衡，她甚至会比布鲁斯·韦恩做得更绝。
怎么说呢，她到底是真正的韦恩，善良但是不可能纯善。“追求利益最大化"可能就是每一个韦恩的本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