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老爱到老》有残

34、又不吃人

　　见我不为所动，故意舔我耳垂儿；
　　“呀……哥你干什么！”我扭捏地躲，手里搓洗的袜子不自觉从盆里举出来，泡沫和水也撒在了水池周围。
　　“没事，就是喜欢你。”朱宁贤坏笑搂得更紧了，没有继续闹，就在我耳畔蹭来蹭去。抬头看看镜子里的我，又看向我在洗袜子的手嘟嘴问：“你一点都不嫌弃吗？”
　　嫌弃什么？
　　“为什么嫌弃？”我反问。
　　他表情和我刚才一样扭捏，“……不脏么。”挠挠头有些纠结，“你怎么这么好啊，说好我一当哥的要照顾你的。”
　　“我又不嫌弃你。”我认真回答，又撇撇嘴低头喃喃地说：“反正咱俩以后日子长着呢，这点事儿算什么。”
　　他听到之后默默抱紧我，开心地在我脸上亲一口。
　　诶哟喂，这个甜！
　　眼神一样无法伪装得开心，也无法在快乐的时候卸下眼神里的喜悦；朱宁贤就以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一定好好疼涵涵，以后一辈子的那种。”
　　我脸上在笑，“傻不傻啊你。”违心地吐槽。
　　“那你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啊？嗯？”他说着，又故意将粗重的鼻息落在我脖子上；耳尖发红发热，脖子痒痒的。
　　“诶你讨不讨厌！”
　　话音未落，“不讨厌，”朱宁贤双手抱着我的腰，顺着生理曲度向上游走，“你不能讨厌哥，你讨厌哥往后哥怎么疼你啊。”
　　我好像听出了他话里另外一层意思；
　　同居几个月虽然我开始变得越来越没脸没皮，比如只穿个小短裤就在屋里逛来逛去、他帮我内事儿……诶呀，我也有帮他了！公平起见么。但我们一直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哥……”我话说一半又突然止住。
　　我没有想拒绝他，就是，诶呀！就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啦。
　　虽然我是个医学生，但我也没学过这个啊……
　　朱宁贤没有发觉我内心奇怪的活动，很自然地摸摸头，笑起来说：“哥逗你的小傻子，下夜班这么累不能再胡来了。”捏我肩膀将我扭过来面对他，食指打着弯刮我鼻尖，凑过来在我左眼下泪痣的位置亲了一口，“乖，疼你也得分时候。让哥看会儿、抱会儿，哥就倍儿满足。”
　　嗯，今天是不大合适，那就改天？
　　改天就改天！
　　“嘿嘿……”我傻笑回应。
　　但改天怎么做呢？要不，我旁侧敲击把他那个介哥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不对，认识人家让人家给我讲讲这方面知识？
　　太离谱了吧！
　　做完家务我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没有脱毛衣，加上朱宁贤贴心地盖了个毯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是热醒的；
　　“哥几点了……”我闭着眼睛问。
　　诶不对，他在我身边吗？
　　“一点半，想睡再睡会儿。”朱宁贤的声音告诉我，他在的。
　　我揉揉眼睛，懒懒地答：“哦……”
　　“饿了么？饿了我做饭。”
　　“不饿……”
　　掀开毯子脱掉外面的毛衣，留下里面一件软软的白衬衫，还解开两颗扣子，坐起身来挠挠发痒的脖子，迷迷糊糊看向旁边一个穿着灰色睡衣的身影；
　　他就在我旁边，即便看不清我也知道一定是他。我就可以信任的往他身边靠，三两下接近他，然后靠在他肩膀上，“贤贤……”低声地喃喃。
　　朱宁贤哼笑一声，“怎么着了宝贝儿，做噩梦了？”臂弯和我的后脑勺亲密接触。
　　“没。”屋里采光太好了，刚睡醒阳光刺眼；我嘟起嘴闭眼回答，“你吃什么了这么香啊？”闻见很香的味道，抬头看他。
　　“没吃什么啊，你要不要尝尝？”朱宁贤伸出手指反复揉蹭我左脸上的泪痣，皱眉不解地说：“诶你怎么这儿会长颗痣啊，怪好看的。”
　　在你眼里我可能没有哪儿不好看，
　　可能睡觉流口水你都觉着好看。
　　“哥，你吃的什么，给我尝尝？”我可能是饿了，就是觉着好香。
　　又不知道味道从哪里来，但我看他抿嘴肯定是刚吃完；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凑过去用舌头舔了一下。
　　甜的，还是瓜子香。
　　原来吃的是我前天买的焦糖味瓜子。
　　——妈的！我刚才干了什么！
　　意识到这个问题，我猛地从他怀里坐起来抖了两下脑袋；马钰涵你清醒一点，你刚才在做什么！
　　惊，花季少年竟在睡眼迷离之间干了这事……
　　垂头捂脸，追悔莫及。
　　我干了什么？这是我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朱宁贤也没有反应过来，“我们涵涵最近好主动啊？”赞赏的口气分明充满了玩味。
　　放屁，我没有，我只是没睡醒！
　　“我没！”我撒开手在沙发上拧来拧去，不高兴地打滚，“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才没有！”一字一顿地说完最后四个字，故作镇定地坐在他面前。
　　心虚地用手背探下自己的脸，热得要命。
　　他不怀好意地笑，“没啊，我夸你呢，就跟说你可爱一样。”啧啧嘴，“现在更可爱，脸红红的。”
　　当我抬头看他的时候，刚好他闭着眼睛把脸凑过来；我也配合地闭上眼睛，而他则在我左脸上亲了一口。
　　亲完后他将右手贴过来，“你这颗泪痣说，”拇趾剐蹭我的脸，“要我亲这里。”又拉起我的右手对着疤痕吻下去，“还有这里。”
　　哇我刚睡醒，你不要这样啊。
　　男孩子午睡起来被这么对待也会出现都有的尴尬啊！
　　在他摸摸我的头撒开我的时候，赶紧扯过旁边刚遭我嫌的毯子盖在自己腿上。
　　“哥，我饿。”我说。
　　朱宁贤点头，卷起来的刘海也跟着上下颤抖，发丝交杂交错仿佛在我心上搔弄，不观察还好，一看见就会痒痒的。
　　想摸，想揉，
　　想更亲近。
　　“刚不说想吃瓜子吗。”他一伸手拿到茶几下的瓜子，又把垃圾桶放在我脚边，“来，你先吃，我去做饭。”
　　弯腰的时候，他注意到我盖着毯子，“诶你冷啊涵涵？”
　　“啊？我，我不冷。”下意识的诚实出卖了我。不冷还盖着毯子，还盖在这么微妙的位置，那是为了什么？
　　朱宁贤会看到欲盖弥彰四个大字写在我脸上。
　　但他没有戳穿我，站起来蹦跳两下，“好了小傻子，不尴尬的。”安慰地说，“更亲的事儿都……”
　　“你烦人！”我猛地打断他，“不许说！”
　　他无奈地点头，“好好好，不说不说，我去做饭，给你降旗的时间，不着急哈。”呼噜我脑袋一把，“哥又不吃你，怕什么的。”留下句话转身去厨房。
　　讨厌死了，哪有这样的么。
　　发型都弄乱了！
　　休息的两天说内事儿也没内事儿成，混着混着就又到了白班；
　　不对头，少马爷怎么有点期待呢？不应该啊。
　　出门前因为阴天，大一早他还逼着我带雨伞……带就带，哼。反正到时候打不打伞就我自由了！
　　忙半个上午十点半之后基本就是休息时间。患者都在走廊里遛弯儿，有几个没点完滴的还在点滴。
　　两个守在护士站的男孩子开始对话，严博问：“哥哥，下班出去逛街啊？”
　　“好啊。”我回答，“哥给你开小灶！不等你宁贤哥下班了。”
　　严博搔搔头，“这不好吧，我本来想请你和宁贤哥吃饭的……”
　　“请我吃饭？”我不可思议地反问，伸手拍打下他脑袋，“行了吧你臭小子，等往后你转正工资高了再请我吃。这次不带你宁贤哥，你宁贤哥那份给他省了，就算你请我了！”
　　“哥你怎么这样！”严博不满地嘟嘴，“我又不是现在一分钱不赚……”
　　你赚多少我都是你哥。
　　“好了好了，往后再说往后再说。”我敷衍地说，“以后日子长着呢，等你赚大钱了顿顿请哥吃好的，不好的都不成。”
　　“您吃素吃再好的能吃什么……”严博低头嘟嘟囔囔。
　　小伙子自我展现欲望还很强啊。
　　“诶你看家，我上病房转一圈儿，”我站起身拉出椅子又将它放回原本的位置拍了拍，“好了，就这么定了哈，有事儿上病房找我。”
　　“哦——，知道了。”严博不开心地答应。
　　臭小子，这点小心思哥要是不知道就白让你叫哥哥了；留着钱贴补家里吧，哥有人疼呢！
　　原本每天扫床都是严博，但我今天心血来潮；
　　“大爷我把您出外穿的鞋放柜子里了，您想着点儿。要是忘了您找我，我不能忘。”跟患者打好招呼开始摆放拖鞋，整理床头桌叠叠被子。
　　天阴阴的，收拾一圈回到治疗室，里面也是阴阴的，严博突然急急忙忙来找我。
　　“嗯？找我干嘛。”我弯腰擦地问。
　　他还没回答，“钰涵快别擦了。主任下来了！”刘秀丽从治疗室门口探出头来急忙地说。
　　“哪个主任啊，咱家主任？”我不紧不慢一点点直起腰来，“咱家主任不在办公室呢么。”
　　“什么咱家主任，马主任下来了！刚查完楼上往下走呢！”
　　护理部大主任！
　　听见这个词严博手忙脚乱不知道干什么好，冲出门去转头又折了回来，瞪俩眼珠子看着我，又看了看护士长。
　　刘秀丽也有点慌，十点多钟大家都没事了要过来？
　　“诶你们责护班快推车下去，不然她又该翻你们车儿了！”她一嗓子之后，一群人全进治疗室推车往出走，提醒地喊道：“诶手机手机！”
　　“哥哥，怎么办？”严博问我。
　　“怎么办？”我反问往病房走，“马主任又不吃人，你怕什么。”半开玩笑地说，领着他进来抢救室。
　　我打开门前略有所思地喃喃：“我这预感就是准哈。”
　　“怎么了哥？”
　　“我平常都不管你们扫床，今天手勤快转了一圈儿，”我将黑色门把手压到底，“这要不是我自己扫床，马主任下来一查就崴了泥了。”
　　“您不说了么她不吃人？”严博天真地问。
　　我推开抢救室门走进去，“不吃人和不扣分儿虽然性质不同，但结果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