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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371天 ...
画室的门被打开,黎砚走了进来,带进一阵湿热的风。
秦酒放下画笔,无奈道:“你再来画室找我的话,这幅画我画一个月也画不完了。”
“我中午是替秦叔叔和秦阿姨来看你,现在是我自己要来找你。”黎砚走近她,“要是我中午不来找你,你肯定又忙得忘记吃饭。”她一脸理所当然,“我这样不辞辛劳、千里迢迢来关心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你是来参加婚宴,只是顺便来看我。”秦酒纠正她,还特意加重了“顺便”二字。
她叹了口气:“要不是我爸逼着我来,谁稀得参加楚谦的婚宴。”
黎砚家是房地产世家,黎父黎母都希望黎砚可以继承家业,只是她偏偏离经叛道,非要学动画制作,忙起来常常不着家。
这次也是因为黎父太久没见到女儿,刚好韩国合作伙伴的女儿结婚,他说什么也要带黎砚参加婚礼。恰逢秦酒在首尔办画展,黎砚就想着来一趟也没什么,谁知看到请柬才知道,新郎竟是楚谦。
“我爸也不知道新郎是他。”黎砚轻声说。当初秦酒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秦黎两家又是世交,于情于理,秦家也不应该出席婚礼;可是韩国的合作伙伴也是上流家族,没理由请柬都寄到了还临时反悔。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婚宴竟和秦酒的画展开幕定在同一天。
“没事。”秦酒说。她从小生活在上流社会,这些道理又哪能不懂?况且那些事已经过去许久,她早已不在意了。
“那你也不用因为我的原因,”秦酒看看时间,才开宴不到一小时,便打趣道,“还没等人家婚礼结束就走吧。”
“谁说我是因为这个?”就算她要走,她爸也会把她摁回座位上。“婚宴结束了我才出来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对,不能说结束,”黎砚忍住笑,“继续说道,“应该说被搅黄了更合适点?”她问,“你猜我今天见到了谁?”
“算了,你肯定猜不到。”没等秦酒回答,她又自己回答道,“本来都开始念誓词了,结果,秦桑榆来了!她二话不说就对着楚谦大喊大叫,说什么让他给孩子负责…那场面…啧啧啧,明天的新闻有得写了,”黎砚说,“楚谦他岳父,脸都给气绿了!”
秦桑榆?秦酒有一瞬恍惚,有多久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了?竟然是她。
“你怎么没反应?”黎砚奇道,“我当时都快忍不住要鼓掌了…啧,这真是秦桑榆做过的最对我胃口的事情了。”
“其实也不奇怪。”秦酒淡淡道。
“仔细想想确实也是,”黎砚嘲讽道,“她一向这样,心比天高,睚眦必报。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楚谦飞黄腾达?”
只是可怜了秦酒。遇人不淑,被这两个人轮番伤害。想到这些,黎砚恶狠狠道:“这样也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对了,我今天还见到了gd。”黎砚有点可惜地说,“可惜我们不坐同一桌。听说他是新娘的偶像,新娘想在婚礼上见到他。还是好不容易请来的…哎,本来还想去要个合影什么的。”奈何场面过于混乱,被秦桑榆这么一搅和,台上台下的人都尴尬得很,很快就纷纷离场了。
“下次再合影就行了。”秦酒安慰道,“机会多的是。”
说起来,她今天早上还见到了他。权志龙知道她画展开幕,还特地叫了几个朋友一起来捧场。闲谈间得知,他晚上有一个局,没想到竟是去赴楚谦的婚宴,还遇上了黎砚。秦酒有时不得不感叹这命运的玄妙,就像有一张网,无意间把大家都织了进去,从此兜兜转转,互相都有了或深或浅的交集。
黎砚回过神来。是了,自己的这位密友,和权志龙比她想象得更熟悉。
可是楚谦就是艺人出身…万一权志龙也…黎砚皱眉道:“算了,不合照也没什么。”
“怎么了?”秦酒见她忽然换了表情,“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秦酒还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黎砚的mp3全是他的歌,还攒钱去看过好几场他的演唱会,房间墙壁上贴的也都是他的海报。
“我不想你总是去见他。”黎砚看着她,“我是喜欢他,可是你更重要。”秦酒于她就像亲人一般,她怕秦酒像几年前一样,飞蛾扑火,最后身心俱伤。
“我知道分寸…”
“你不知道。”黎砚打断她,“你在济州岛给他送画;你们两个人单独喝酒;上次你和他被拍到,网上都传疯了,连你爸妈都来问我是怎么回事…小酒,这就是你知道分寸的做法吗?”
秦酒垂眸,艰难解释道:“我们…我们真的只是朋友。他后来不是澄清了吗?”
“小酒,你们现在是朋友,没人敢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黎砚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当局者迷,这句话是小时候你教我的。”
“当局者迷…”秦酒喃喃道,“你怕…他喜欢上我?”
“不,”黎砚深深地看着她,“我怕你爱上他。”秦酒虽生在大户之家,可从小被亲人保护,被老师保护、被朋友保护,遇到过最坏的事就是在感情上被人背叛…可权志龙,他可以在韩国这个把偶像视作最不讨好的职业的国家中,只身闯出一条路,只怕比楚谦更复杂。如果秦酒真的…她不敢想。
“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管你的私生活。”黎砚说,“可是这些话我一定要说。”
“我知道。”秦酒应道。她知道,黎砚虽这么说,可真到了要到自己做选择的时候,只有她会毫不犹豫站在自己这边,支持自己做所有决定…秦酒说,“我都明白的。”
——
鹿鹿看到全副武装的权志龙,傻眼了。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刚来一个楚谦,又来一个权志龙。
但作为一个专业的助理,鹿鹿压住心中的疑惑和见到偶像的激动,在面上浮现出一个标准的笑容:“权先生,请跟我来。”
鹿鹿把权志龙带到休息室门口,敲了敲门,随即把门打开道:“权先生,请。”
他向鹿鹿微微颔首,抬脚走了进去。
秦酒刚接完秦母的电话,刚把手机放下,就见到权志龙走了进来。
她惊讶道:“gd xi,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秦酒因为吃惊而微微瞪圆的眼睛,忍不住笑道:“我来拿画。”
前几天画展开幕时,他来捧场,顺便买了一幅画,正是秦酒最近画的那幅无眼天使图,她用自己的本名作为了它的名字。这幅画挂在画展的偏僻处,没想到却这么快被人看上了。
她说:“我找人给你送过去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
“我闲着也是闲着,”他说,“我也想来见见你。”
秦酒闻言心头一跳,像是有电流窜过心脏,她感觉麻酥酥的。可她抬眼看去,看男人神情并无变化,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你…”话还没讲完,门被大力掼开,有人大步走了进来,鹿鹿跟在后头,急道:“楚先生,你不能进去!…”
来者身材高大,他带了口罩,口罩上方是一双标致的桃花眼,可这双眼睛如今却早已不复之前的动人,取而代之的是急躁和郁气。
竟是楚谦。
他摘下口罩,怒道:“秦酒,你什么意思?!你明明在这里…你骗我?!”
他一个多小时前就来了画馆,秦酒让鹿鹿说自己在画室,并随便给他指了个在相反方向的另一个地方,他匆匆赶去,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楚谦气不过,又折回来,直到他跟着鹿鹿和权志龙一路走来…原来秦酒一直都在这里!
“什么意思?”秦酒反唇相讥,“意思就是不想见你。”
“这些事是你干的吧?!秦酒,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想对我做什么?!”楚谦大声说。
秦酒掏了掏耳朵。啧,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吵。她冷声道:“我做了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鹿鹿立马走上前,在秦酒耳边说了几句。
原来是他婚宴上的事情被媒体大肆宣扬,他的岳家本就看不起他的身份,如今更是不待见他。他百口莫辩,不知从哪里听说秦酒来首尔开画展,便笃定一切都是她干的。
“你以为是我让秦桑榆过来,又是我向媒体曝光了你的丑事,是吗?”秦酒不怒反笑,“楚谦,我不是你。”
“你!…”他被戳中痛点,拼命想说些别的话来找补,却无济于事。
权志龙眉头紧皱地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他早已认出楚谦就是那天的新郎。他虽听不懂中文,心里却隐约有了猜测。
楚谦仍然死死盯着秦酒不放,时光仿佛倒流回那个夏日,他那时只是一名表演学院的穷学生,在剧组里找了一份打杂的工作,有一次运气不好,遇上了一个脾气不好的当红明星,明星嫌他倒的咖啡糖太多,随手就倒了,一大半溅在了刚好蹲在地上的他身上。他敢怒不敢言,只好默默忍受着;头顶却突然被阴影笼罩,他抬起头,看见一截皓腕伸过来,那人递了包纸巾给他:“擦擦吧。”她长得极美,穿着时尚,就连刚刚发脾气的明星,都在她身边喏喏陪着笑,他听见有人喊她“秦小姐”。
那天的事情一直刻在他脑海里。让他每时每刻都记得,她是高高在上的、俯视他的小姐;而自己只是一个低到地里的蝼蚁。
楚谦想起那些年自己艰难的过去,想起秦父在病房外说的“你这种人怎么配得上我女儿”,自卑和屈辱感瞬间笼罩了他,他走过去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恨恨道:“那你呢?”
他认出了站在一边的权志龙,特地换成韩语,狠声说:“你还不是和权志龙混在一起?你们这些有钱人都一样,嘴上说艺人不过都是戏子,结果还不是巴巴地缠上来?别人叫你一声秦小姐,你还真当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秦酒冷哼一声,厉声道,“我凭什么了不起?就凭你哪怕在心里骂我,也要忌惮我家里而不敢拿我怎么样;就凭哪怕是有人看不惯我,在我面前也得乖乖地喊我一声秦小姐。”她冷声道,“权先生和你可不一样,人家凭才华出名,坦坦荡荡。”她讥道,“而你?你差远了。”
“你!…”楚谦大怒,手上力气加重,秦酒忍不住皱了下眉。
下一秒,有另一只手伸过来,帮秦酒解除了桎梏。
他将秦酒拉到身后护着,对楚谦说:“楚先生,我和秦小姐还有事,先走了。”他不躲不闪地对上楚谦的眼睛,“还有,你不管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对女士动手。”
“秦小姐,我们走吧。”像是怕有人听不清般,他还特地加重了“秦小姐”三个字。
他想告诉楚谦,秦小姐确实了不起。
秦酒笑着,再也不看楚谦一眼,她说:“好。走吧。”
——
两人走到门外,太阳已经西下,微热的风吹在两人身上。
权志龙轻轻把握在秦酒手腕上的手放开。
尽管他十分留恋那温滑的触感,但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他得慢慢来。
秦酒回过神来,自嘲般笑笑:“我狼狈的时候,好像都让gd xi你碰上了呢。”
“我也是啊。”权志龙看着她笑,“在海边的时候;还有上次,在雕塑展。”
他在用这些话告诉她,在他面前狼狈,不丢人。
“想去哪儿?”权志龙拉开车门,“权司机为您服务。”
秦酒忍不住笑了:“想请你吃饭,”她坐进车里,“可以吗?”
她眸光清澈,眼波流转。
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痒。
“咳。”他干咳一声,答,“当然可以。”
秦酒选的地方是一家她和朋友常来的中餐厅,在首尔很出名,价格高昂。
看服务员对她的态度,秦酒像是这里的常客,还是贵宾级别的。权志龙在心中思忖,看来这位秦小姐,比他想的还要特别的多。
——
权志龙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摁下秦酒举杯的手了:“你已经喝很多了,别再喝了。对身体不好。”
“我就要喝!”秦酒拂开他的手,“别管我!”
“你醉了。”权志龙无奈道。她喝醉了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他将刚刚找服务员要来的蜂蜜水放到她手边,轻声劝道,“喝点蜂蜜水,不然你明天起来会很难受。”
“我才不喝蜂蜜水!”秦酒抱着酒杯,“我酗酒。”
权志龙皱眉:“什么?”
“我说…”秦酒凑近他耳边,“我酗酒!…我很能喝的!”
耳边传来的温热流遍全身。可他却无暇顾及这些。
酗酒?所以在济州岛时苏筠特地给她酿了不那么伤身的果酒、她还为此进过医院…可是为什么?是什么事让她做这些事?…又或是…什么人?是什么人呢?楚谦吗?
权志龙心乱如麻。
“为什么?”他轻声问道。
“…为什么?”秦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因为睡不着…我睡不着…”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极悲伤的事,眼里满是悲怮,脚下一晃,就要往下倒。
权志龙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又手忙脚乱地接住她。他的手刚好扶上她的腰,她的头枕在他肩上。她的腰很细很软,他像触电般放开,良久,他像哄小孩般,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颈窝,凉丝丝的。
是泪。
不知怎的,或许是喝醉了的缘故,不知道触动了哪根心弦,她的泪像决堤般流个不停。权志龙听见秦酒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我好累…睡不着,喝醉了…可以睡着了。”
他想起几年前的自己。
他那时候,演唱会一场接一场开,却还要忙许多事。没有休息的时间,就这么熬着。
很累。
他听见自己问:“为什么累?”
那时候也有人这么问他。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秦酒抬起头,一根一根手指掰着,“画展…毕业设计…还有考试,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他当时说了什么?
他说:“要做的事情堆积如山,每一件都让我很累。”
权志龙又问:“那是怎么解决的呢?”
这也是他曾回答过的问题。
他看着秦酒,你的答案又是什么?
“…嗤。”秦酒似笑非笑,“怎么解决?…熬着熬着…熬着熬着…就过去了。”
是啊,能怎么办?那是自己选的路,再苦再累,也只能自己走。
那时他也嘴上说着“解决不了”,但一桩桩、一件件,他也拼尽全力做到完美。
原来我们都一样。
小酒,我常常想,为什么我会被你吸引?
你喜欢安静,喜欢简单,喜欢将所有心事都藏起来。
我们这么不同。
我们又如此相似。
希望大家都不要太在意网上那些不好的言论。
他过得开心就好。
也祝看到这里的宝贝们天天开心,没有烦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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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37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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