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神学仪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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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安被公学的钟声吵醒时，卢卡斯已经换好衣服了，笑吟吟地看着他，胸前挂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圣徽。
“早上好，克里斯。”卢卡斯说，他仔细梳理过的黑发衬得他格外英俊。
“早上好，卢克。”克里斯蒂安笑着说，“是要去追求哪位女士吗？”
卢卡斯脸一红，说道：“哪有什么女士。今日不是神秘仪式嘛，我想打扮得正式一点，希望圣灵青睐于我。”
在重大的祭祀典礼，贵族们都会沐浴更衣，打扮得非常隆重，已经成为了一种礼节。
克里斯蒂安也起床更衣。他别好自己银制的胸针时，卢卡斯也来到镜子旁，伸出手臂，搂住克里斯蒂安的肩膀，将头靠在他的头上。黑发黑眼的两人亲密无间，像是一对兄弟。
“走吧，卢卡斯先生。”克里斯蒂安开玩笑地说。
“一起，克里斯蒂安先生。”卢卡斯也笑着回敬。
前往暮色大厅吃好早餐后，两人如约来到公学的圣父像旁，已经有一些学生在那里等着了。圣父像前站着的是马克主任，身边有一个小推车，被纯白色的布覆盖着。
马克先生清了清喉咙，说道：“感谢大家来参加神秘仪式。想必大家都打听到了，这是神术天赋的检验仪式。”
“接下来，由我代替康格尔神父举行仪式，神父在斯莱班抽不开身。接下来，大家请排成一条队伍，依次来圣父像前。”
他说着，掀开了小车上盖着的白布：一枚纯白无暇的十字圣球，放置在一块柔软的纯白天鹅绒垫上。十字圣球的圣十字上挂着一枚金色的圣徽。
“请大家依次来到圣父像前，单膝跪地，亲吻这枚圣徽。”
学生们听从地排成一排，又紧张，又期待的样子。排在第一个的学生深呼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走上前，单膝跪地，亲了上去。
就在他亲上去的那一刻，圣徽淡淡地发出了柔和的金色光芒，在阳光灿烂的白天并不明显。
“恭喜你，你通过了圣徽的考核。”马克说，“圣灵青睐你的灵魂。”
虽然后面的人看不清圣徽的变化，但听到马克先生的话后，都露出了向往和羡慕的神情。
第二个人也跃跃欲试地上前，可惜，在他长达三秒的亲吻中，圣徽毫无反应。马克先生在仔细观察了圣徽后，说道：“圣灵希望你以其他方式传播福音，请不要失落。”
第三个、第四个，后面连着二十多个人中，只有一个人的亲吻令圣徽发出了微不可见的光芒，得到了马克先生的恭喜。而其他人都一脸失望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下一个是卢卡斯，他握紧了拳头又放松，随后走上前去，郑重地亲吻了圣徽。
圣徽一瞬间发出的金色光芒，非常明亮，连排在最后面的人也能清晰地看到。卢卡斯有点惊讶地退后，随后笑了起来，他胸前的圣徽也跟着发出淡淡的光芒。
“恭喜你先生。”马克先生依然庄重严肃地说。
然后是，克里斯蒂安。他没有搭理卢卡斯对他鼓励的眼神，尽力整理出严肃的表情，走上前去。
“克里斯蒂安先生。”马克略一点头，明白他必然会通过，毕竟主教已经亲自认可了这个少年。
但他没想到会这样通过。
在克里斯蒂安刚单膝跪下时，圣徽就已经开始发光了。等克里斯蒂安的双唇接触到圣徽的那一刻，圣徽顿时发出夺目的金色圣光，随后竟漂浮了起来。那一圈圈不断扩散的金光，仿佛是圣父与圣灵的意志，亲吻着克里斯蒂安那纯净而磅礴的灵魂。
圣光虽然极度明亮，但却丝毫不刺眼，每个人都只感觉到温暖的金光驱散了他们心中的阴霾，脸上浮现出对神的虔诚与敬仰。
「这是将来的枢机主教，」一向严肃的马克先生也不禁动容，「甚至是牧首也未可知。」
“克里斯蒂安先生，恭喜你。圣灵青睐于你的灵魂。”马克先生郑重其事道。
克里斯蒂安这才回过神，恍惚地起身。而他转身后，圣徽渐渐归于平静，轻轻落在了圣球的十字上。
卢卡斯看着眼前的克里斯蒂安，眼中全然是崇拜和惊喜，他上前给克里斯蒂安一个拥抱：“你怎么这么厉害，克里斯！你太厉害了！我们可以一起上神术课了，太好了。”他像个孩子般地反复说，“你太厉害了！等你学会了一定要教教我，克里斯！”
之前两个通过的人也很快走过来，纷纷向克里斯蒂安介绍自己，眼中都带着憧憬和崇拜，还有一些隐隐的期待。
如果两个人是差不多的，那么可能会使人心生嫉妒。但没有人会嫉妒真正的天才。天才就是天才，不容置疑！
一直到最后，也只又有一人通过了。
“再次感谢大家的参加。圣灵对各位在冥冥之中都有指引，即便各位不会走向神术的道路，依然可以通过神学与文字考核加入教廷。成为骑士、内阁大臣、宫廷官员、甚至是学者都是为圣灵传播福音的方式。”马克先生庄严而肃穆地说着， “圣灵在上。”
所有学生也一起跟着说：“圣灵在上。”
“好了，下周一开始正式上课，请各位做好准备。”马克先生宣布解散后，又走向五个通过考核的学生。
“恭喜各位通过圣徽的考核。那么接下来，大家每周的神学课，就会改由康格尔神父来上。”
马克先生介绍道，“教室为南座三号门六楼的圣廷阁楼。需要注意的是，由于神父事务繁忙，且通过考核的人不多，全公学只有一个神术启蒙班。”
“当然，不必担心混年级造成的教学混乱，康格尔神父非常有经验，已经为维克谢尔公学教授神术十年有余了。”
“大家的学业会比其他同学更加繁重，尽管神学理论课程不用参加，但依然需要参加考核。如果对神学理论有任何疑问，请随时寻找公学的神学老师，昆塔牧师。当然，我相信康格尔神父也会愿意为你们解答。”
待马克主任离开后，那三名通过的少年迫不及待地跟克里斯蒂安介绍了自己。克里斯蒂安还从来没有这样被包围过，他只能笑着跟每个人打招呼，努力记住他们的名字，家族和每个人的长相特征。
「阿提库斯?德?桑斯特，发色是浅棕色的，瞳色是深棕色，眉毛很浓密，是王室内阁财政大臣的长子，穿得贵气十足。」
「阿德里安?德?那波利，肤色很健康，是王都东边的辛布尔尼亚岛上来的，辛维拉男爵次子，活泼热情。」
「马塞尔?德?姆诺兹，身材很高大，很壮硕，卡斯特格罗伯爵第三子，笑容憨厚。」
不知道这几人如果听到了克里斯蒂安内心对他们的外貌和性格的评价，会作何感想。
不论如何，这些人就是克里斯蒂安以后的同学了。这一整个周末，克里斯蒂安和他们都一直待在一起，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偶尔也会叫上罗杰里乌和弗朗西斯科一起。
维克谢尔公学作为一个典型的贵族男校，周一的课表是：上午音乐地理，下午纹章学和骑士训练。
除却那些坐着听讲的课程，骑士训练除了周二，每天都有。课程的老师是一位真正的骑士，莫里斯先生。他宣誓效忠于公学的校长，即默雷森子爵，奥德朗先生。于是他的主要工作就变成了老师。
“都看清楚了吗？”年轻强壮的莫里斯演示了一遍最基本的进攻和招架，“现在两两组队，练习一下。”
克里斯蒂安理所当然地和卢卡斯快速结为了一队。两人用木剑你来我往地练习着刚才的招式。
对于从小接受训练的二人来说，这实在是太基本了。于是，在克里斯蒂安再一次毫无感情地发起进攻时，卢卡斯没有简单地招架，而是从下方划过他的木剑，随后挑起，克里斯蒂安手里的木剑就脱手了。然后他把木剑抵在对方的□□上，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克里斯蒂安恼，居然敢偷袭他。
于是他迅速捡起木剑，开始反击。两人便开始互相在对方的裤头周围，来回发起猛烈的攻击，打得你来我往。
一直到莫里斯骑士发现了这组人的动作好像不太对劲，一脸无语地走过来说：“你们在干什么了，多大的人了还玩这套。好好练习！”
两人这才老实了，继续毫无感情地练着基本动作。
练了好一会儿，莫里斯骑士又教了一个闪避格挡。两人玩得更高兴了，互相将木剑闪避到对方的胸口，胳膊，或是□□下。
莫里斯：“……”
下课后，一群精疲力竭的少年又累又饿，浩浩荡荡地来到暮色大厅等着晚餐开始。
卢卡斯抱怨道：“好累啊，就那么几个动作来来回回。”
“你动作不是很多吗？”克里斯蒂安揶揄道。
“有你多吗？你的动作也太多了吧！”一提这茬，卢卡斯又激动了起来，克里斯蒂安不但很快把他的小动作学了去，还自创了好多攻击小卢卡斯的方法。
“好累啊，怎么饭还没来。”克里斯蒂安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两人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去温泉冲了个澡。回宿舍后，克里斯蒂安又开始学习库列塔语了，明天晚上就是咨询帕克先生的时间了，他积攒了好多问题要问。
周二上午两节都是安诺语课，而下午一节历史课，一节宫廷舞。
宫廷舞的老师是公学里难得的一位女老师，也是奥德朗校长已婚的女儿。由此可见，奥德朗校长的亲友们，基本都被他‘奴役’着前来公学上课了。
在教完一套圆舞曲基本舞步后，她让同学们两两组队，轮流跳男女的舞步。
“熟悉了双方的舞步，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失误。”她认真地说道，但真实原因其实是：维克谢尔公学是一所男校。
在卢卡斯第三次踩到克里斯蒂安的时候，他觉得不能再忍下去了：“卢克先生，请你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克里斯先生，我习惯跳男步了，很抱歉。”卢卡斯的脸上完全没有歉意，笑嘻嘻地说。
克里斯蒂安很无语，也接连犯了好几个‘错误’，直到两人抱着摔了一跤，卢卡斯整个人扑在克里斯蒂安身上，一时之间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克里斯蒂安尴尬地只想夺门而出，偏偏卢卡斯压在他的身上，他根本动弹不得。
他小声地、恶狠狠地说道：“快点，起来！”
卢卡斯的脸也涨的通红，黑色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手忙脚乱地起身。
“摔倒是常有的，没有人受伤吧？”老师过来关心道，“你们两个需要多多练习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神学仪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