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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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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柳青刚踏进办公室就看到两个人都在座位上闭着眼睛，一种不可描述的念头在脑海里滋生。
她偷偷绕到夏燚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嘿！”
夏燚下意识地动用能力反击，看到是柳青后就收了手，但还是烫伤了她。“找死啊你？”
“你反应那么大干嘛？”柳青把烫伤的手放进桌上的盆栽里，一阵绿光浮动后又恢复如初。
“还有，今天该去看医生了。”
“看什么医生，我又没病。”
“不去做评估你想关门吗？”
“烦死了，让他直接开个永久证明不行吗？”
“再说，他不用去看一看吗？”柳青朝雷恩那边挑了挑眉。
“怎么？我们还要给小偷看病了吗？你出医药费？”
“弄清楚他的来历不是就能找到他家人索赔了吗？不然你想让他一直待在这里？”
夏燚“切”了一声，提起雷恩往车里塞去。
“系好安全带。”“我来帮他系。”夏燚打开她的手，又瞥了她一眼。
“师傅你说，他会是哪里人呢？看着像混血。”
“关心这个干嘛？你想找个混血？”
“关心帅哥，人人有责好吧！再说了，信息越多不是越方便定位。”
夏燚看着后视镜里的雷恩，沉思了一会儿，“我看他就是个深山里跑出来的野人，迟早把你吃了！”
15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心理诊所前。柳青一下车就跑到后座给雷恩开门解安全带。
“就你积极！”夏燚给了她一下板栗，然后靠在车子上点了根烟，“带他进去。”
“你不进去吗？”
“等我抽完再说。”
“别想逃哦！”
“哼！”夏燚把烟头捏在手里，直接烧成了飞灰。
柳青领着雷恩到了前台，恰巧碰见李医生和他的病人出来。“李医生！”
“你们先进去坐着吧，我稍后就来，嗯？夏燚呢？”
“师傅在外面抽烟，马上就来。”
李医生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转身送病人出门。刚把病人送出门口，就看到夏燚走了过来。
“能直接给我开证明吗？我不用做评估的。”
“夏燚，这是规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种外乡人在这开店有多难，我可不想被查封，进来吧！”
在李医生的凝视下，夏燚浑身抗拒地挪进了诊所。
李医生看着眼前三个人，有些疑惑。“他有什么问题吗？”
“听不懂人话！”
“？”
“应该会说话，但我们听不懂。”
“我这是心理咨询诊所，他有这方面的问题吗？”
“不大清楚，但来都来了，你就顺便看一下呗。”
“行吧，这有两份问卷，你们先做着，我带他去单独治疗。”
李医生留下问卷，带着雷恩进了治疗室。
“赶快做，做完给我看！”
“你清醒一点，能查记录的，而且我们的题目都不一样，你想抄什么？”
夏燚扭头看了看周围，挤出一句“烦人！”后不耐烦地拿起笔做卷子。
李医生背靠落地窗坐着，雷恩在他的对面，阳光透过色块交错的玻璃窗打在李医生身上，像是氤了一层薄雾。
“听不懂人话，有手，总会涂鸦吧？”李医生想着，拿出了纸和笔，在上面画了个火柴人，火柴人头上打了个“？”号，然后立起画面，指了指雷恩，又指了指火柴人。
“在问我是谁吗？好熟悉的问题。”
……
“雷恩，我们今天不训练，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老师带你去吃大餐。”
“好耶！什么问题？”雷恩兴冲冲地望着老师，期待着大餐。
“我是谁？”
“这个我知道，你是我老师！”
“不，我是要你问自己‘我是谁？’”
“嗯～我是你的学生。”
“还有吗？”
“我是阿依娜拉人。”
“还有吗？”
“我是个孤儿。”
“还有吗？”老师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我是未来的大骑士。”
“很好，还有吗？”
雷恩想了很久，摇了摇头。
“走吧，我们去吃大餐。”
“好啊！那老师，答案是什么？”
老师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
“雷恩。”雷恩坚定地吐出自己的名字。
李医生有点惊讶，他清楚地感知到雷恩的情绪变化，从迷惘、高兴再到失落、坚定。他不知道在雷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低头想了想，给了雷恩一张白纸和笔，示意他画点东西。雷恩接过纸笔，思考了一会儿，开始动手画画。
“他们怎么还不出来？超时那么久，应该不会额外收费吧？”柳青拖着腮，看着还在冥思苦想的夏燚，“师傅，你还没填完吗？又不是数学题。”
“就你话多！”夏燚咬着铅笔头上橡皮，额角冒着汗。
“夏燚，按照你真实的想法填，不要去猜我的题目用意，不然你一辈子都填不完。”李医生带着雷恩回到了办公室。
“医生，他怎么样？”柳青兴奋地问道。
“他很正常，比你们都正常，只是不识字。我的建议是：带他去医院做个体检，教他认字。”
“合着我们抓了个祖宗回来是吧？要不要给他摆家里供着啊？”
“如果你乐意的话，我并不反对。还有，没必要拷着他了，他很善良。”
“哇，这年头小偷都能评好人叻！”
“根据我的评测，如果不到生死关头，他不会做坏事。还有，夏燚，你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按这个趋势下去我只能在评估报告上盖个不合格了。”
“你！”夏燚握紧拳头，怒目圆睁。李医生毫不在意，而是上前按了按他的肩膀，与他对视。
“夏燚，听我的，教雷恩认字。”
“雷恩？要不要我再帮他刷牙洗脸、做饭喂他啊？”夏燚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李医生，声音低沉。
“这倒不全必要，不过他确实有点失忆，缺少一些生活常识，需要你耐心教他。”
“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夏燚揪着李医生领子，压抑着愤怒低吼道。
李医生只是把评估报告递给柳青，扶了扶眼镜，直视着夏燚，“下次评估的时候，如果雷恩能做到简单的日常交流，我就直接给你盖章，怎么样？”
夏燚恶狠狠地指着李医生，还想说些狠话，却又噎了回去，扔下一句“你最好说话算话。”扭头就走。
“还有，记得戒烟！”
“上车，搞快点！哔～哔～”夏燚坐上车后，还大力地拍了两下喇叭。柳青赶忙拉着雷恩上了后座，扣上了安全带。
“师傅 ，那个，手铐钥匙。”
“那么急干什么？今天放假，我先送你回去。”
“当真？”
“不想要？”
“当然要！”
“……”
“夏燚，再往前一步是深渊，药已经给你了，希望你能把握住。”李医生拿着雷恩的画，看着眼前卷起的扬尘。半晌后，他理了理衣领，转身走回诊所。
夏燚送柳青到家后，在车上沉思着，抬头看了看后视镜里的雷恩，掏出了钥匙，转身给雷恩解开镣铐。
“不准乱动！”说着夏燚就一脚油门朝中心商城开去。
“你们这有买儿童识字的教具吗？”
“有有有，跟我到这边来，这一块全部都是。请问是多大年龄的儿童呢？”
夏燚愣住了他看了看身边的雷恩，迟疑了一会儿道：“完全不识字的适用哪种？”
“0基础吗？看看这一套，有字典，有卡通卡片，保证您的孩子，3岁识千字，5岁能作诗……”
“行，行，就这套吧，多少钱？”
“不贵，原价3个千，最近活动特惠儿童母婴8折，2400……”“我们走。”“哎，我个人还可以给你张满减卷啊……”夏燚拉着雷恩往外走去。
两人上了车，夏燚刚准备帮他系安全带，关个车门的功夫雷恩就自己扣上了。
“学得倒挺快。”夏燚瞥了他一眼，开车朝北城门驶去。经过商业街的时候突然有人冲到了马路中间，吓得夏燚一脚急刹踩下，所幸没撞到人。
“在车上呆着！”说完夏燚就解开了安全带，准备下车和这位少年进行一番思想品德教育。雷恩看了看躺在路中间的少年，又看了看夏燚，悄悄解开了安全带。
“赶着投胎呢？”夏燚俯视着地上的少年，怒火中烧。
“那，那边有……”少年一脸惶恐地朝右边指去，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追赶他。
“有什么？说清楚啊！”夏燚朝他手指的方向转头看去，地上少年的手指却覆上了幽幽紫芒，指向了夏燚的后背。
“找死！敢偷袭我？”感到异样的瞬间夏燚就转过了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看着他。地上的少年就莫名自燃起来，在一声声嘶吼中化成了灰。
“啊～着火了！救命！”一位在成衣店门前站着的女士看着自己燃起来的裙摆，忍不住跳脚大叫起来。
“嗞～呲～”雷恩提起脚边的水桶泼了过去。
“哦！谢谢！等等，这水的颜色和味道，呕～”
“那是我的桶，刚准备浇菜用的。”
“老东西，你死定了！我跟你没完啊～～”
“这桶水可是救了你一命，我还舍不得呢，浇菜多好。”
“……”
看到没人受伤，雷恩回到了车上，扣好了安全带。夏燚按着雷恩的双肩，生气地看着他，“不是让你待车里吗？算了，我去打个电话，好好待着！”说完就下了车，走到了电话亭里。
“我真是有病！跟个聋子讲那么多。喂，福柯吗？风车商业街珍妮成衣店门口，发生恶性袭击事件，速来。”
夏燚挂断电话后回到车上，找个不占道的空地把车停下，趴在方向盘上等待。没过多久，巡防车响着警铃开了过来。
“这边！”夏燚跑到黑灰边上，招手示意。
“动用仪器检查，夏德开始回溯。”是！”“收到！”，一个微胖男人站在夏燚身旁，发号施令。
夏燚手插口袋立着，看着眼前的人东奔西跑地做记录。
“报告！已确定是‘夜雨’成员，还有，成衣店门口有人说她被烧伤，是……”夏德看着队长，又心虚地瞟了瞟夏燚。
“那是误伤，而且只烧到衣服，没烧到人。”
“你今天应该去做心理评估了吧？报告给我看看。”胖子福柯皱眉看着夏燚，不安地问道。
“落在柳青那里了，放心，合格了。”说完就背过身去回到车上，“还有，审核完记得把钱送过来。”夏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