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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解围 ...
7-解围
沈妙萦与南无姬的大婚定在一个月以后。
司天监一帮老油条,给他们的八字定了一个“适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总之,君王有意指婚,绝不能说不好。
但十二皇子不得君王青眼,又不能说得太好。
不过,他们倒是极力吹捧了一个吉日,五月十八。
沈妙萦听到这个日子,哭笑不得。
前世五月十八嫁给程煜,而今,同样的日子,却是要嫁给南无姬。
这一世的转向,完全出乎意料。
这样一来,她原本计划亲自去一趟益州的打算,只怕也要泡汤了。
沈妙萦在府中养病待嫁的日子,把之前碰瓷的账目查了一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只短短半年时间,因为碰瓷支出的款项,竟然高达千两。
这不是碰瓷,这是赤|裸|裸的勒索啊。
帐房里的管事满心满眼的狐疑之色,这相府的千金何时亲自看过帐本?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正忐忑时,就听她对碰瓷的款项很有兴趣,管事一一详尽汇报,说完还补了句:“五娘,小的每支出的款项,都是冯管家亲自授意的,不然小的可没这个胆子。”
一句话,把责任推了个干净。
沈妙萦点点头,嘴上没说什么,只心里估摸着,这管事倒不像跟冯管家串通的。
账本上的账目很清楚,每一笔支出,时间地点人物原因,全都罗列得清清楚楚。最后一笔,是上次她碰到的那笔,奇怪的是,她记得春怜吩咐车夫只打发点碎银子,可账目上却是写了一百两。
沈妙萦合上账本,什么也没说,默默走了,直接去找了冯管家。
冯管家听后大惊失色,连连说自己只是听了车夫的话,虽然他也有所怀疑,但介于五娘一向出手阔绰,又从不在意这些事情,所以他就信了。
所以,问题的起始点,回到了车夫身上。
很快,胡菁华就被请到了中厅,见到冯管家、帐房管事、车夫三人毕恭毕敬地站在堂内,眼下闪过一丝困惑。
又见沈妙萦安定地端坐一边,那全身上下散发的沉稳恬静之气,让胡菁华恍了恍神,总觉得她的妙妙,变了许多。
只半个时辰的工夫,事情就查清楚了,府里的车夫勾结外人,可劲的薅相府的羊毛。
连冯管家都被蒙在鼓里,每回车夫向他报账,虽然数目叫他咋舌,但碍于名头是安在五娘的身上,他也不曾有疑。
碰瓷事件,随着车夫的离开,也告一段落。
~~
本来日子一平如水,却在距离大婚半月前,京圈又有一条流言传出,说沈妙萦攀龙附凤,水性杨花,退婚程家大郎,是因为移情别恋当朝皇子。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前面的流言热度还未退去,后面的流言又迅速掀起浪潮。
时乖运蹇。
沈妙萦觉得今年流年十分不利,决定去清凉寺祈个福才好。
出门前特意看了下黄历,宜祈福的日子,一路上却时不时听到有人在咒骂,恬不知耻,水性杨花,薄情寡义之类不堪入耳的词汇。
春怜气得梗着脖子,两边腮帮子涨成了馒头。
沈妙萦掀开车边的窗帘向外看去,几个身着布衣的婆子一路跟着她的马车,对着车内指手画脚,骂骂咧咧。
她轻扯嘴角,心中了然,做这种事的人,除了程希,还能有谁?
被退婚已经够叫他难堪,心里憋屈着没法反抗,一个五品官员,敢指着当朝宰相的鼻子骂吗?
现在她要嫁给皇子,不论这个皇子受不受宠,论身份,程希与南无姬,就是土鸡与凤凰的区别。
怕是他心里不痛快极了,原本唾手可得的东西,一下成了别人的,那个人,单是身份就能压死他。
更别提,还有那美轮美奂的容貌了。
这心里,能不冒酸水吗?
“姑娘。”春怜憋不住了,“咱们去报官吧,这些人说得太难听了。”
沈妙萦笑了笑:“若是报官就能堵得住悠悠众口,那天下的谣言流言又从何而来?”
春忪问:“姑娘就不恼吗?”
她觉得奇怪得很,她家姑娘以前遇到这种事,可没这么淡定。她总觉得五娘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柔和温婉了许多。
“随她们去吧。”沈妙萦不在意地眨了眨眼,“等时间一长,这些流言自然就消散了,我只要对得起我自己就行了。”
她望向春怜:“人又不是活在别人的嘴里,是吧。”
春怜又担心地问道:“那十二殿下呢,如果他听到这些流言,会不会恼了姑娘?”
沈妙萦笑出了声:“他会因为这些流言恼我吗?他不是早就恼了我?”
春怜没再哼声。
沈妙萦干脆闭目养神,对那些骂声充耳不闻。
春怜咬着牙,掀开帘子向外瞥了一眼,这几个婆子还真是持之以恒,一路都快跟到清凉寺来了。
到底收了多少银子?
春怜恨恨地合上帘子,气呼呼地瞪着眼睛。
倏然,骂声戛然而止。
沈妙萦睁开眼,揉了揉眉心,半睡半醒间问:“到了?”
“还没呢。”春怜探头望了望,“那些婆子不见了。”
“好事。”沈妙萦不在意地说,“骂累了自然要休息的。”
~~
一边的树林后,几个婆子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快滚。”于广恶狠狠道,“再让我看见你们,我就……”
话还未完,那几个婆子就吓得一溜烟跑了。
于广提着剑跳进马车,道:“殿下,是程家一个小厮指示她们做的,给了不少银子。”
南无姬提唇轻笑,不予置评。
于广玩笑道:“这个沈家五娘,怎么好好的突然退婚了?该不会真的是为了殿下你吧?”
话才出口就遭到南无姬飞来一记瞪眼。
于广摸摸脑袋,憨笑道:“瞧我这话说的,沈五娘向来看不上殿下,要不然也不会……”
话还未完又遭到南无姬飞来一记瞪眼。
于广讪讪笑了两声,没什么说服力的解释:“殿下,我嘴笨。”
南无姬悠悠道:“你不是嘴笨,你是话太多。”
于广抽了抽嘴角,问:“殿下为什么要帮她?”
南无姬哼道:“我不是帮她,我是嫌那几个婆子太吵。”
于广呵呵笑道:“殿下,咱们怎么又跟沈五娘碰上了?你说这是不是……”
这一次,于广倒是识趣的先闭了嘴。
“人都安排好了?”南无姬问。
于广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点头:“西间的禅房,那里的人向来少,周围全是雪松,很隐蔽。而且,静贵妃已经撤了暗哨,去盯殷王了。殿下,你这招乾坤大挪移,使得是炉火纯青。”
南无姬冷冷地道:“静贵妃不是想查铜矿的事吗?那就让她一路查下去,时不时给点阻碍,听点坏消息,等坏消息听多了,那偶尓一次的好消息,就确认无疑了。贺井这次事情办得不错,回来后我会赏他。”
顿了顿,问:“之前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
于广道:“说是有一个人被静贵妃的人给盯上了,他们怕暴露,不敢轻举妄动。”
南无姬皱眉:“怎么就被盯上了?”
于广嗫嚅道:“说是……醉酒……误事。”
南无姬一道冷光扫向于广,跟冰刀似的,刮得于广的脸生疼生疼。
“盯紧着这个人。”南无姬森冷着一张俊脸,“要是敢再醉酒,知道怎么办吧。”
“知道。”于广道,“殷王的人一直在打听铜矿的老板,像是有合作的意思。”
南无姬冷笑:“要不是他想插一脚进来,怕是静贵妃也没那么容易相信。”
于广道:“殿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南无姬道:“继续开工,静贵妃的人,殷王的人全都盯紧了。”
~~
沈妙萦爬到清凉寺时有些气喘,扶着一边的槐树歇了歇。
等她拜完佛,正转身而出时,她分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侧影滑过。
待她追出去时,却是杳无踪迹。
难道她眼花了?
沈妙萦在素堂里用完素膳,跟着寺里的小沙弥去后院听禅,上一次错过,今日正好补上。
这一次讲经设在后院的松山上,那里建了一座独立的论道堂,可容纳百人。
沈妙萦到时,主殿内已经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她被挤到最后一排,在一块芦苇垫上盘膝而坐。
听到一炷香的时间,殿外突然闯进来四个壮汉,一身玄色窄袖织锦袍,腰配宽刀,个个面色凝重,跟煞鬼一般。
堂上高僧波澜不惊,继续讲经。
见高僧如斯镇定自若,刚刚引起的一点点骚动顿时戛然而止。
那四人前后左右,分四个点一排排走过,最后汇聚一处,领头的人向堂上高僧行了一礼,随后带着人迅速离开了大殿。
高僧依旧面不改色。
沈妙萦可以看出,他们是在找人。
由于午膳喝了一大碗素汤,这会子已然憋不住了,沈妙萦轻悄悄站起,按住春怜,让她继续听禅,自己一人出了大殿。
问了净房的方向后,沈妙萦七拐八绕,居然迷了路,最后在一处雪松环绕的地方,找到了一处净房。
刚从净房出来,就见一道身影如猎豹一样飞过,直奔一间禅房而去。
她蹙了蹙眉,正打算离开时,就见那间禅房内出来一个人——
于广?
沈妙萦纳罕,难道南无姬在禅房里?
随后在远处,又见到刚刚在论道堂见到的其中一人,似是在搜寻着什么。
沈妙萦心中一凛,直觉南无姬应该遇到麻烦了,当下抬腿,往禅房奔去。
敲门无声,沈妙萦轻声道:“殿下,我是沈妙萦,我刚刚看到有四个恶人往这边来了。”
门开了,屋内只有南无姬一人。
沈妙萦瞥见不远处一座紫檀西番莲纹大座屏,心下了然。
“什么事?”南无姬问,声音平和,完全没有一丝紧张之感。
“殿下,我有办法。”沈妙萦突然说道。
南无姬一愣,不明道:“你在说什么?”
沈妙萦也不跟他绕弯子,直白道:“殿下,已经没有时间了,他们正在找人,我看见有个人跑了进来,他是不是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南无姬冷着脸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殿下。”沈妙萦焦急地看着他,坚定又诚恳地说道,“相信我,我有办法。”
说完三两步跑到大座屏那里,果然,从屏风后走出一个人来。
沈妙萦见到他,并没有做出特别吃惊的表情,转头对南无姬说:“殿下,帮我,把大风屏移到门侧摆着。”
南无姬虽心中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尤其是看到她眼中从未流露出的真挚目光,不知怎的,竟觉她可信。
摆好屏风后,沈妙萦对那人说道:“你躲到屏风后,等他们闯进来,一定会先往里面冲,我有办法分开他们的注意力,你找准机会从前门溜走。松山上的论道堂,那里人多,他们刚刚搜过那里。”
那人点点头,躲到了大座屏后。
“殿下。”沈妙萦看着他,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冲到了里屋。
禅房的里屋正对着大门,中间只一道圆月墙而已,大门一旦推开,便是一览无余。
外面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两个,去后面守着,看看有没有后门后窗,绝不能让人跑了!”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沈妙萦顾不得女儿家的羞涩,三两下就脱了外衣,又拔掉发髻上的珠钗,随意弄乱了头发。
南无姬惊了一惊,大概也猜到了她的想法。
沈娆萦把手往南无姬衣领上一按,水雾盈盈地双眸看着他,带着点娇羞,说:“殿下,得罪了。”
南无姬按住她的手,哑着嗓子道:“我自己来。”
弄出了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南无姬以为,接下来应该是两人同榻而眠了,没想却听沈妙萦说道:“殿下,你睡榻上,我躲进衣柜里。”
南无姬望了眼墙边,那里放了个瘿木面百宝格式方角柜。
他看着沈妙萦钻了进去,初雪般的美背白得直愰他的眼。
他又看着她在两扇柜门之间,故意露出了一截衣料。
有一瞬间,南无姬竟然有点欣赏她的随机应变和聪敏机智。
砰的一声,禅房的门被一脚踢来。
来人一眼就看到榻上的人,抬脚便冲了过去。
随着一声长刀出鞘声,南无姬懒洋洋地爬起身子,冷眼斥责:“干什么?崔司戈。”
南无姬直接叫了那人官称,摆明了认识他,就是堵住他假装不识自己这一条路。
崔司戈果然脸色一变,忙收了刀,还算恭敬地躬身道:“殿下怎会在此?”
南无姬嗔道:“本殿下的事,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崔司戈眼珠一转,赔笑道:“殿下自是不用向微臣汇报,不过,微臣有要事在身,还请殿下帮一帮微臣。”
崔司戈知道他是皇子没错,但更知道,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在宫中无权无势,说话没有分量。
与其办事不力让静贵妃斥责,不如得罪一下这个皇子,毕竟自己的前途,是掌握在静贵妃手上。
崔司戈只维持着表面的恭敬,不等南无姬作答,一眼便扫到旁边方角柜边露出的衣料。
他心中暗喜,不动声色地说道:“为臣奉命办事,若是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见谅了!”
说完两步冲到柜边,抬手就拉开了柜门。
然后震惊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随着柜门打开的一瞬,沈妙萦惊得大叫一声,吓得瑟瑟发抖,白得发光的纤纤手臂抱着膝头,蜷缩在柜角,泪眼婆娑,哭得梨花带雨。
崔司戈傻眼,站在他身后另一人也跟着傻眼。
沈妙萦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们,雪肩腻滑,一双桃花眼魅色动人,桃唇粉晕,似娇花艳滴。
这副绝色美人,眸中带泪的模样,竟叫眼前这两人一时看傻了眼,完全无知无觉,就在刚刚这小娘子惊叫的一瞬,门口有一个人影蹿了出去。
他们没有看到,但南无姬看到了,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一件罩衫盖住了沈妙萦,南无姬把她抱了出来,不悦地睃了他们一眼,讥讽道:“两位大人看够了没有?也不怕沈相挖了你们的眼珠。”
崔司戈回过神:“这是……”
“本殿下的未婚妻,沈相的嫡女。”南无姬冷冷地瞪着他们。
崔司戈躬身道:“微臣失礼,还请殿下见谅。”
南无姬搂着沈妙萦在榻边坐下,罩衫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怀中的小娘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嘤嘤切切地啜泣着。
崔司戈灰头土脸地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突然脚步一顿,他瞪了眼门边放着的大座屏,张了张嘴。
有种被一百只苍蝇噎着的感觉。
崔司戈反手带上房门的一瞬,看见南无姬正搂着那小娘子,亲昵地说着什么。
他的眼底一暗,总觉得被摆了一道。
“大人,人追丢了,怎么办?”
崔司戈瞪了那人一眼:“回去后知道怎么汇报吗?”
“实话实说。”
崔司戈白了他一眼,一掌拍向他脑门,骂道:“猪头脑子,你要告诉静贵妃,人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掉的吗?你要让娘娘知道,是我们无能,是我们办事不力吗?”
那人捂着头,委屈地问:“那怎么说?”
“就说消息有误,根本没见到这号人物。”
^番外小剧场^
沈妙萦:这下牺牲老大了。
南无姬:没事,本殿下可以补偿你。
沈妙萦:怎么补偿?
南无姬:那就勉为其难,假戏真做吧。
沈妙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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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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