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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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似乎不太可能。
现在邮轮正在航行，并非停泊状态，即使航行速度较慢，但邮轮引擎、螺旋桨和机械运行的时候会产生比较大的噪音，会将那些对声音十分敏感的鱼类驱赶走，周围怎么可能还会有看起来体积明显不小的鱼类呢？
蔺栖季看着在黑茫茫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光芒，它的速度明显不快，像只是单纯地在邮轮附近游弋。
难道是什么捕食者？
蔺栖季在心中猜测。
盯了许久没有也没有发现全貌，没有任何收获的蔺栖季熄下那点微妙的好奇心，将望远镜收起来，裹着浴袍重新回到室内休息。
一觉睡到八点半，暂时不想出去社交的蔺栖季打开电脑开始办公。
边鸣买下这艘邮轮后就让专业团队对其做了一次全新的升级，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十分贴合人的需求。
公海区域里邮轮上卫星信号向来不好，但蔺栖季所在的乘天标志号却没有这样的烦恼。
蔺栖季在房间里待到午餐时间才出去。
作为豪华客房区的客人之一，蔺栖季自然可以享受专属订餐服务，但她也不能一直待在套房，否则这趟出海的行程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收敛整齐的蔺栖季面含微笑地踏进豪华客房区的专属餐饮区。
吃着口感清淡的餐食，蔺栖季的耳边捕捉到一道及其悦耳的声音。
“琪琪，我想吃那个。”
“给你。”
“你左手边那个我也想吃。”
“需要我亲自喂你吗？”
“不用啦，谢谢你琪琪。”
两个女人的声音，一个沉稳一个清透悦耳。
蔺栖季侧目，目光主要是落在那个率先吸引她的女人身上。
对方今天穿的十分简单，长长的头发扎起一个简单的高马尾，不施粉黛却难掩甜美。
赫然是昨晚那个穿蓝色短裙的女人，气质如出一辙。
蓝雀抬头茫然地看了一眼蔺栖季，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很有气势的女人为什么盯着自己看。
忽然下一秒她想起了什么，揣揣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人。
巩珞琪抬头，和蔺栖季颔首打了个招呼。
蔺栖季亦点点头。
她记起对方的名字了，蓝雀。
前两年圈子里在传巩家的接班人拒掉联姻对象，带着个不知道从哪里认识的陌生女人回家，一开始遭到父母反对，后来不知道她怎么摆平的，这事就像湖面上轻轻晃动的涟漪，荡开两圈，就了无声息地消失了。
后来巩珞琪的女人进了娱乐圈，这事在圈子里还挺稀奇的，毕竟巩洛琪看起来挺看重她的，怎么同意这件事的？众人不解巩家人是怎么想的，竟然也同意让人进了这么个不体面的大染缸里。
看热闹诧异的很多，就连蔺栖季也偶尔听到那么一耳朵流言。
可后来这些若有似无的风言风语也消失了。
如今真的听到了对方讲话，蔺栖季好似明白为什么再没有人提及过，实在是这把好嗓子真的让人忍不住瞩目，她这么多年来。真是第一次听到能在第一声就紧抓住人耳的声音。
这样优越的嗓音去唱歌，还真是造福了大家的耳朵。
闲暇时听听，确实是一种享受。
蔺氏和巩家曾经有过深度合作，但因蔺父掌权时固步自封，两家的发展步调不一致，巩家择优而取，就把合作对象换了。现今蔺氏是蔺栖季说了算，她掌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公司里的一批固步自封的老僵尸踢走，又广纳人才，进行大刀阔斧地改革，才逐渐让原来走下坡路的蔺氏爬上来，回到曾经的巅峰。
但蔺栖季仍不满足于此。
她此时看向自己筛选的新的合作伙伴，巩洛琪。
巩家起先是靠生物制药发家，一路高歌猛进，前后两代继承人又都不是平庸之辈，注定将要扶持着巩家再上一层楼。与这样的人结交，收益自然是远远大于风险的。
两人隔着距离对视，一刻钟后，两人已相对而坐。
寒暄了几句，巩洛琪问：“蔺总认识我爱人？”
蔺栖季疑惑：“巩总的爱人，是刚才那位女士吗？”
巩珞琪点头，这会儿她也反应过来了，蔺栖季如果认识，一定不是现在这样的反应。
她觉得自己有点惊弓之鸟了，不是所有人都对蓝雀好奇。
更何况蓝雀也说了，她的家人根本不在这里。
果然，蔺栖季彬彬有礼道：“这次我还是第一次见巩总的爱人，没想到巩总的爱人声音很出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巩珞琪摇摇头，说了句没事，这里不是谈事的好地方，因此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便分别了。
目送巩珞琪离开，蔺栖季笑了笑。
巩洛琪看样子是单纯来参加边鸣的生日宴的，可她的爱人看起来却不像是单纯来玩的。
至于边鸣，特意出海巡游，真的是纯粹为了办生日宴享乐的吗？
啧。
蔺栖季双手交握，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
这艘邮轮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上至顶层富豪下至水手，每个人都是为了利来。
这利或大或小，或多或少，都使人蜂拥而至。
毕竟，人无利不起早。
蔺栖季想，她也是人，会借此机会做些什么，一点也不奇怪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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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邮轮又开始喧闹起来。
华灯璀璨，照亮每一张亢奋热切的面孔。
心中十分平静的蔺栖季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但她和不远处的巩珞琪隔空碰了个杯，深觉也不止自己觉得没意思。
三言两语拨开几个来投机取巧的人，蔺栖季面颊带着被大厅气氛熏染的薄红，找了个少人通风的地方透透气，而后拿出手机看了眼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Boss，监测水域有波动，已提前截获信息，锁定方位距离，并架设干扰器。］
［时间: 202x-04-27T19:23:17Z
坐标: 22°17'06"N 157°51'02"W
相对位置: 我船艏向285°右舷55° / 距离1.7nm
运动参数: 航向203° / 速度0.7节 / 深度0-5m波动］
将参数信息记在心底，蔺栖季删掉信息，关上手机，转身朝北方走去。
站在视野开阔的地方，手持望远镜，片刻后，蔺栖季只觉眼前一闪，昨天夜里让她感到异常的波光又出现了。
蔺栖季默不作声地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大约一分钟后，波光又消失了。
眼角余光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提着裙摆匆匆下楼，蔺栖季挑了下眉。
巩珞琪的爱人，蓝雀。
独身一人又行事匆匆，这是要做什么？
隐蔽处的蔺栖季垂下眼睫，眸光冷淡，注视着对方行踪诡异的专往暗处走，就那样下了一层又一层甲板，期间左顾右盼地张望着，分明是在找寻什么。
忽然，对方的头颅固定朝着一个方向看去，蔺栖季眯起眼睛，顺势看去。
跳跃的波光拍打着海面，隐隐绰绰，让人看不真切。
对方是在找那条会发光的鱼？
难道蓝雀也看到了？
蔺栖季遥遥望去，大海里看不真切的鱼并没有完全隐藏起来，动态视力好的有心人自然能发现，但是眼下有人发现了却好像有心躲避一样下楼走过去，就很奇怪了。
四下无人，蔺栖季心下流转，有了主意。
蓝雀小心翼翼地行动，走到光线昏暗的地方时，就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机屏幕照明，她找借口出来之前特意把手机关了静音，就怕琪琪打电话催她，电话铃声会吸引到别人的注意。
蓝雀对这艘邮轮并不是很了解，临时补课也不敢问琪琪太多，她太聪明，蓝雀很怕她发现什么。
虽然她觉得琪琪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想到这里，蓝雀有些揣揣。
但她相信琪琪不会伤害自己，更何况她除了唱歌好听一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么一想，蓝雀加快脚步，很快就要到最下面一层甲板了。
专心的她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坠着一只尾巴。
此时邮轮在国际水域行驶，为了不影响上面的娱乐活动，邮轮暂时停泊，底层甲板的工作人员做好排班，忙碌一天后趁这个机会稍作休息，精神都有些松懈。
因此并没有人发现尾部甲板上多了一个人。
蓝雀扶着栏杆，探头往海面上看去。
距离还是很高，左看右看，蓝雀眼睛一亮，看到一个小扶梯，顺着它下去，下面还有一个空间。
脚踩甲板，蓝雀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和海面的距离不是很大了。
她喉头滚动，没有启唇，却又好似发出了什么声音。
附近幽深平静的海面很快波动起来，似有什么在游动，几欲破水而出。
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隐秘的交谈停止，最后是轻碎的踩梯声响起又了无痕迹地消失，狭小的空间重新恢复安静。
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蔺栖季从阴影处现身，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目光落在海面之上尚未撤退的奇怪生物，和其毫无征兆地对视。
分不清是谁的眼睛更亮，一股海浪拍过，冷寂的海水褪去，打湿了蔺栖季的裤脚，也显露出了让人惊异的鳞光闪闪。
人面，鱼身。
准确地来说是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鱼尾。
蔺栖季无声地看着对方从海水里直立起上半身，奇异又曼妙的鱼尾一卷，裹起一小股海浪。
波光闪闪，神秘瑰丽。
明明诡谲怪诞，却紧紧攥着人的双眼无法移动。
海风潮湿，裹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咸腥味，鼻尖嗅到的信号经过大脑的加工处理，配以眼前惊异的画面，更让人无法忽视眼前的真实性。
全力调动起来的五感在真切地告诉蔺栖季，此情此景，不是幻觉。
她见到了只存在于传说里的神秘美丽的生物。
——人鱼。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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