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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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咔擦咔擦的咀嚼声在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时就消失了。
李简一边起身一边拿纸巾擦自己手上食物的碎屑。
“蔺总。”
蔺栖季点头回应，在她对面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随意道：“不用管我，等你吃完我们再聊正事。”
李简仍有些拘谨：“不用了，我吃的差不多了。”
见她这样蔺栖季嗯了一声，身体前倾，双手交握放在膝上，问：“面对面把你这段时间的行程汇报一下吧。”
李简正襟危坐，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这会儿一调动，能轻松地回忆起所有细节。
“邮轮出发的三天前我伪装成维护工人上船……”
尽量条理清晰的讲完，李简舔了舔嘴唇，垂眼时才发现桌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着一杯清水。
她一怔，对上蔺栖季温和的双眼，心中滑过暖流。
蔺栖季温声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李简握着空了一半的水杯，不敢和她对视：“这是我应该做的，蔺总，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我就好了。”
她觉得这么多天在邮轮上一边伪装一边还要监控海域波动的日子一点也不辛苦，毕竟能得到蔺总的信任，是她的幸运。
蔺栖季知道她性格有些腼腆，因此也不再多说什么。
对待自己人的时候，蔺栖季反而没有那么多花言巧语。
“你的设备撤退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吧？”
提到专业的事情李简升起几分自信，她坐直身体目光灼灼道：“蔺总您放心，他们的东西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威胁，从上船开始我的系统就已经覆盖了他们的设备，这么多天来他们对水域的监控一直处在我的目光下，一直到刚刚我带着东西离开，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蔺栖季让她不要紧张：“你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
她看着面前这个因为自己的夸赞又变的腼腆的李简，笑了笑：“正事办完了，快回去见你妹妹吧，出去了这么久，小姑娘肯定想你了。”
提到妹妹，李简的脸立刻柔和了几个度。
她在蔺栖季面前向来藏不住事，眼中带着对家里等着自己的妹妹的思念说：“蔺总，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您直接吩咐我就好了。”
蔺栖季点头，目送她离开后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一沓资料，上面全是李简这几天反过来对邮轮上探测系统的监控记录。
慢慢地翻着这份资料，蔺栖季看完后目光很平静。
一切都和她想的一样。
边鸣举办生日宴是掩护，她真正的目的是借着早就改造好的邮轮出海去寻找某种东西，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她想要寻找的应该是人鱼这种生物。
一场表面上是为了吹捧喜欢被簇拥的边鸣的生日宴，却同时出现了陈、罗两家下一任板上钉钉的掌权人陈柏月和罗诗，边鸣真正的目的她们两个人是知情者。
返程后期，通过查看李简监控的记录来看，面对一如既往平静的没有任何异常的水域，对方明显是着急了，探寻的波动信号不不仅是频率还是范围都进行了不间断的调整，一天比一天迫切频繁。
但很可惜，这趟大费周折的出海她们终究是要一无所获了。
想到办公室里正等着自己的人鱼小姐，蔺栖季轻点着桌面，脸上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将资料收起，蔺栖季拿出手机给此行最大的功臣李简发了条信息。
［这几天好好陪陪妹妹，工作不着急，我这边暂时没有什么事。］
［收到，蔺总。］
看着这条板板正正的一条信息，不由得让蔺栖季回忆起和李简的初见。
那是一个暴雨夜，蔺栖季在从公司回蔺宅的必经之路上看到了一个倒在几乎是路中央的人，司机开着近光灯，看她不躲也不避，猛地踩了急刹车，下了车却发现这人瞪着一双眼睛凝望着下雨的天，看起来精神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听到司机的汇报，她撑着伞下了车走过去，车载灯光吹开了这一幕的黑暗，居高临下俯视着地面仰躺之人的蔺栖季得以借此看清楚对方的脸。
“李简？”
看过一篇报道获得自然资源科技进步一等奖人员介绍的蔺栖季将眼前这个狼狈颓丧的人和记忆中的脸迅速匹配上，并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地面上的人对这个名字有了回应。
蔺栖季和她了无生气的眼睛对视，当机立断地让司机把人扶起，把人带回了蔺宅。
此后蔺栖季略微出手为李简解决了她妹妹麻烦，成功地得到了李简死心塌地的忠心。
当时用人短缺，蔺栖季本来就是抱着收敛人才的心思才把李简带回蔺宅，却不曾想到李简比她想的还要有用。
在信息科学这一块，李简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现在看到这个脱胎换骨后闪闪发光的李简，蔺栖季很是满意。
用最少的成本攫取最大的利益，为自己身边输送了一个可持续使用的天才，这场投资的回报率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让人把对李简的待遇又提了提，蔺栖季才从休息室离开回到办公室。
她回去的时候斯滢正坐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地看书，蔺栖季问：“累吗？”
斯滢把书放下：“一点也不累。”
只是在舒服的沙发上看书而已，学知识，还不用应付其他人，独处的时间对到了人类社会后时时刻刻都在表演的斯滢来说就是最放松的时候。
蔺栖季淡声道：“行。既然你不累，那我安排的计划照旧。”
斯滢被她的话吸引，好奇地问：“我们接下来还要去哪里吗？”
蔺栖季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让斯滢有些莫名。
“到了你就知道了。”
将滑到喉咙的好奇重新憋回去，斯滢乖乖地跟着蔺栖季离开，到了地下车库，和来时一样坐在她身边。
太阳西沉，夜幕当空。
窗外是繁华的夜景，五光十色的城市勾着斯滢的目光忍不住看来看去，蔺栖季也没有管她，随便她欣赏，总归她有分寸，不会发出声音打扰她。
司机开了有二十分钟才停下来，下车后，会所门口的迎宾员小步跑来迎接，蔺栖季领路，斯滢跟着她走进了名字为“???”的地方。
???？
那是什么意思？
怀着好奇，斯滢格外注意身边的环境。
难道是饭店？
入口的走廊很清幽，除了她们和身边的服务人员，不见其他人。
拐个弯，服务人员推开面前厚重的大门，一瞬间，重鼓的敲击声在耳边炸开！
斯滢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后的世界。
嘈杂，无规律，男男女女，劲歌热舞。
这样的地方，人类社会似乎将其称之为酒吧。
在海上漂泊数天，回到岸上的第一个夜晚，蔺栖季就把她往酒吧带？
斯滢忍不住一直瞄向蔺栖季淡定自如的好似已经来过许多次的背影。
无论是蓝雀告诉她的信息，还是这些天的相处，斯滢都没发现蔺栖季是一个热衷于这方面的人，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想到出发前蔺栖季那个看过来的眼神，斯滢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
蔺栖季对这里还算熟悉，目光没怎么分给一楼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直接让人把自己带到她提前安排好的包厢去。
到了三楼，服务人员推开包厢的门，垂眉低眼道：“蔺总，请。”
“……”
斯滢看着里面的场景，站在门口不敢跟着进了。
只见偌大的包厢内站着十几个各色各样的男人，这些陌生的男人的站姿让斯滢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曾经偶然刷到过的人类大学生站军姿的视频，实在是太像了。
蔺栖季打眼看了下包厢里的情况，很好，各个都没有摆出搔首弄姿的姿势，站的很正经，穿的还算正经。
包厢里的十几个人屏住呼吸等着这个据说是特别厉害的老板的指示，他们都是这个会所里的顶尖男模，平时随便拎出一个出场费都很昂贵，这次的老板竟然一口气叫了十几个，还提出了特殊要求，什么穿的不能太露骨、站的不能软绵绵的、还不能搔首弄姿……老板要求很多，但出手也很大方，十几个人尽管心里嘀咕老板的要求太奇葩，却还是费尽心思在老板的各种要求下把自己打扮一番，尽量突出优势。
让服务的人员离开，关上门，包厢内就只剩下蔺栖季和斯滢，以及这些姿色还算不错的男模了。
在主位的真皮沙发上落座，蔺栖季示意还在发呆的斯滢过来，等人走近，她敲了敲桌子，淡淡地讲：“这里的十五个人有没有你还算看得过去的？想看什么，就让他们给你表演什么，或者你先随便挑一个顺眼的，你喜欢什么，让他表演什么。”
蔺栖季向来信奉堵不如疏，斯滢不是对网上男人的擦边视频好奇吗？她今天就让她现场一口气看腻。
有她亲自盯着，斯滢尽管看，保证满足她的胃口。
蔺栖季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又或者分出心在其他东西身上，与其防备斯滢会被外面的世界迷住了眼睛，最后把她关进密不透风的铁笼子里变成一具磨灭了自由意志的宠物玩具，不如一开始就让她见识到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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