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二三事》沈行行行行行行

6、六 : 成亲

　　已经是来到长安的不知道多少天，陪着顾欢在长安走街串巷，吃喝玩乐，有一回她说想去青楼，唐世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赶紧把她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也有问过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苏州，而她的回答是，等我什么时候不想玩了，自然也就回去。
　　这些天薛辰也经常过来同他们玩乐。
　　过程中他也表达过自己的爱慕之情，顾欢算是应下来。
　　二人的性格还算相似，都比较喜欢闹腾，相比较还是顾欢比较闹，想当初她可不是这模样，那样的温柔似水，如今虽说性格大变，但依旧很喜欢。
　　近日听闻南韵茶楼推出个新节目，二人平时就喜欢往这去，今日也是一样。
　　在离酒肆的不远处过条状元桥，桥头便是南韵，桥下的水流声缓缓，边上还停着几只黄棚的小船，岸上的杨柳垂到波光粼粼的水面，倒影着部分过路人。
　　南韵共有三楼，一楼喝茶听戏，二楼便是要出新节目，三楼看景设酒席。
　　因这地处位置极好，三楼近可看塔远可看山，一览无遗，风光无限好。
　　二人一到门口，行书字体的南韵二字被照的金光闪闪。
　　一进大堂，台上便有参军，苍鹘两个角色一边作滑稽的对话一边表演，堂下的看客看的起劲连拍掌叫好。
　　两人已是看过好几遍的老顾客，并未停留，直接上二楼。
　　楼内格局差不多，都是大堂中央摆着台，其余位置都是看客位。
　　他们找到个前面位置坐着，二楼的人倒是比较零零散散的。
　　上边开始一小会，是一位郎君在自顾自的讲一些边关的奇闻，都是没听过的，倒也有趣。
　　这郎君看起来年纪比较小，长相也是不错，很白净。
　　一场下来，故事惊艳，这声音更是勾人，一看到郎君退场，顾欢立即跟过去。
　　你是从边关来的嘛？
　　近距离一看这郎君睫毛比姑娘的还长一些，好看极了。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怎么喜欢跟姑娘接触。
　　但还是说明，去过但自己是江南西道人士。
　　顾欢自来熟做起介绍，你可以叫我阿欢，我应该唤你什么呢？
　　旁边的唐世钦看她这一副移情别恋的模样，气呼呼的干着急。
　　“徐渊。”
　　他微微一笑，徐渊二字让顾欢想上好些日子，一有徐渊的场她就往南韵跑。
　　管都管不住，着魔一样。
　　但徐渊的眼神让唐世钦感觉是在看着自己，徐渊的身段也有些像姑娘似的。
　　夜晚的时候顾欢约上徐渊喝酒，唐世钦不放心的跟过去。
　　就在酒肆里面，他们喝光好几壶黄桂稠酒，桌上的剥豹皮，葫芦鸡也吃得差不多。
　　三人都是醉醺醺的，满口胡话，特别是徐渊，喝酒后彻底是放纵了，本来白白净净的脸上现在是红光满面。
　　还抱着唐世钦不肯松手，顺便在他脸上蹭上好几下，说着你真像他这些胡话。
　　旁边的顾欢迷迷糊糊的看见也抱上去亲，场面一度混乱。
　　第二日醒来时，唐世钦只感觉自己腰酸背痛的，一看，两个人正好一左一右的，把自己的胳膊压得死死的，合着两人抱着他睡一晚上。
　　自己怀抱里的顾欢，缓缓的呼着气，精致的小脸被光照的更是白里透红。
　　等着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后，自己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旁边的徐渊睡的是死死的，二人抛弃他回酒肆睡觉去。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顾欢不去南韵。
　　只是在酒肆安排着表演，还经常念叨，想父亲母亲想回家。
　　这算下日子，他们呆在长安已三月有余，也是时候该回去。
　　几日后二人向店家告辞，还特意向薛辰告别。
　　薛辰很是舍不得他们，嘱咐着他们一定要再来长安玩，二人也应允下来。
　　路上询问她是否要去同徐渊告别，顾欢摇摇头，但等到晚上时，还是没忍住偷偷摸摸去看他。
　　内心想着，真可惜，你也喜欢男人我也喜欢男人，这不巧了吗。
　　满眼尽是无奈。
　　次日，他们便踏上回苏州之路。
　　在城门外远远的回头看，这几个月就像梦境一样。
　　在酒肆是自由自在，又发挥着自己的长处，不受拘束，真好。
　　但还是挥挥手，跟长安做个告别后骑着马踏上回家之路。
　　这几日天气还不错，晴空万里，瞧见许多未曾知晓名字的鸟。
　　道路开头还算平稳，走上几日便遇一段崎岖凹凸的山路。
　　二人便牵着马打算走过去。
　　还没走一会，嘈杂的声音混着，循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一伙官兵，另一方不知什么人，穿的破破烂烂，拿的也是不入流的兵器。
　　二人一对视，立即找块地方躲起来。
　　想不到居然还碰上这种事情，前面的打打杀杀还没停止，顾欢看的有一些害怕。
　　以前自己可是连杀鸡都没看过，现在眼前是鲜血满地。
　　身体都被吓得不自然的在抖动，一旁的唐世钦赶紧抱紧她，轻声细语安慰着不怕不怕，有我呢。
　　这一瞬间让顾欢感觉像在梦里也听到过有人这样安慰自己。
　　差不多一刻钟之后，打杀得声音渐渐的小很多，再看过去，只剩下一红衣女子抱着尸体痛哭流涕，部分人在收拾残局。
　　这结果估计是官兵胜，这伙人估摸着是山贼，早就听说过这一带不太平，山贼的猖狂的很，教训他们也是应当的。
　　做山贼的无论是否迫不得已，国有国法，他们迟早都会有这一天。
　　天色慢慢的黑下来，山贼收拾完走人，二人才敢过路。
　　时间久了，地上的鲜血被月光照的像酒，闻到的却不是酒香味而是浓厚的腥味。
　　把心情平复好他们继续前行。
　　终于十几日过后见到熟悉的地方，还有父母亲。
　　这些日子，二人的感情也算日益增加，你侬我侬的贴近的很。
　　有一回晚上夜凉，实在是冷，二人抱着睡一夜，唐世钦感受着她身上的淡淡的香味，却愣是不敢动一下，生怕吵醒她。
　　二人一回去就先去顾府。
　　顾府二老看见自己的心肝回来，赶紧上前询问，又是哭又是笑的。
　　关心着伤到没有？有没有饿着？是否让人欺负？
　　一见父母亲的顾欢，这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
　　连忙说着自己很好，是自己思考不周全，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是自己错了。
　　三人抱头痛哭，安慰着说平平安安就好。
　　李思意注意到她身边还有位郎君，便询问女儿，他是？
　　见到顾府二老的唐世钦不免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介绍着：“在下唐世钦。”
　　顾府二老疑惑，那你来我府上有何事？
　　这边人还没开口回答，顾欢便打断李思意的话。
　　真挚看着她，您可还记得您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
　　顾欢把这些日子唐世钦对她的照应都讲明白，话罢又掉泪，这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一听这些话，李思意便搀着唐世钦的手道真是个好孩子，多谢你辛苦这些时日照顾阿欢。
　　众人皆是泪眼婆娑，好一会才止住。
　　在顾府一同用过晚饭后，说好过几日挑个良辰吉日去顾府纳采，他赶回唐家。
　　一进家门，唐齐衡见唐世钦回来，心里高兴，嘴上不免责骂。
　　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
　　杨霜华也见他回来，哭还来不及呢，那能怪孩子。
　　他跪在唐家二老面前泣不成声：“父亲母亲，是孩儿不孝，还请父亲母亲责罚。”
　　唐齐衡立即上前扶起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倒是说说，你这些日子都干什么去了。
　　“其实我是去找顾家小姐。”
　　一听唐世钦的话，唐家二老诧异，你这孩子找她做甚么？
　　他诉说着这段日子的详情，自己倾慕她，又两情相悦，还请父母亲成全。
　　这一下还真缓不过来，这顾小姐开始是想许给大郎的，怎么就和唐世钦两情相悦上。
　　又一想能和顾府攀上亲家，哪个都行。
　　唐齐衡咳了几声，清清嗓子言，你们都大了，管不了，随便你们。
　　又过几日，唐世钦便与母亲去顾府纳彩。
　　两人合完八字又商讨起良辰吉日，旁边的顾欢快被这些繁文缛节给烦死，原来这么麻烦。
　　要不是打算成亲后去游览大好河山，醉在偌大的江湖里，真不想早成亲。
　　但不成亲，天天腻在一起会被外人说闲话。
　　终于商议好后，唐家去送聘礼，忙活好一阵子，总算是到成亲之日。
　　顾府乃名门望族，顾欢又是顾府二老的掌上明珠，成亲之日含糊不得。
　　顾欢身着青色大袖长衫裹身，长裙及地，将绿色广袖穿起，云霞样式披帛披在身。
　　纤纤细手上白玉镶金手镯衬着，她那天仙般的容颜且难得莞尔娇羞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是娇媚。
　　青丝上的花树冠中间点缀的明珠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唐世钦一身大红衣裳，腰间扎条金丝带，黑发束起，玉树临风。
　　二人拜别顾府后便往唐家去。
　　嫁妆被塞的满满当当，迎亲队伍从长街这头排到长街那头，仆人挥洒着数不尽的花瓣，苏州的石榴树上系着数条红绸带，涌动的百姓络绎不绝，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都想沾上些喜气。
　　沿途一路敲锣打鼓，到府上后先是有赞礼官入场，向众人行礼后宣：
　　良辰美景，佳偶天成，姻缘结此。
　　又一对童男童女对拍手，口诵儿歌完由百子前面哄跑，拍手口诵。
　　撒花瓣撒五谷二人入场，一套繁琐的流程过后大宴宾客。
　　结束后的顾欢可真是累到一回房便瘫在床上。
　　绣花的绸缎被下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真是硌得慌。
　　唐世钦挨个敬完酒后便赶紧回房陪顾欢。
　　顾欢躺在床上伸着懒腰，唐世钦在旁边倒好两杯酒，唤她起来。
　　一杯递给顾欢，示意她喝交杯酒。
　　喝完后，如此良辰美景可不能辜负。
　　先是蹭上顾欢娇嫩的樱桃小嘴，带着些许甜味，身上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
　　娇滴滴的声音也一直在耳边让人觉心痒痒。
　　夜深人静，两人相拥一同睡去。

　　唐世钦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