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二三事》沈行行行行行行

7、一 : 观般峪（唐世泽篇）

　　自唐世钦成亲后，两人常外出游玩，一回来便与唐世泽讨论着他们经历过的奇闻异事，他是满眼的羡慕。
　　三夏刚过，秋意渐微，二人又打算外出，这次打算走的远一点，去西北方向。
　　如今真是应上唐世钦成亲前说过的话，娶个美娇妻游山玩水，真是美滋滋。
　　如今自己的弟弟都已成亲，自己还是一事无成。
　　手捧着书籍不由的感慨，世间事皆是难事。
　　自己也读十几年的圣贤书，考取功名何时没想过，一想到父母亲倍感难办。
　　窗外唐世钦正与顾欢玩的欢乐，一转头看见自家哥哥愁眉苦脸，便上前询问，何事烦忧？
　　他立即回过神没什么，假装没事人。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彼此之间还是了解的。
　　摇了摇唐世泽的手，别蒙我你心中肯定有事情，快告诉我。
　　“阿钦，你也知道，我不求能考中什么，可是让我去试试也好。”
　　本应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如今连日唉声叹气，眼神黯淡无光。
　　一向支持哥哥的唐世钦觉得想去就去，就像他当初支持自己一样。
　　何曾是不想去，问题是父亲母亲这边如何是好？他们一向反对，不同意是个大问题，继承祖业也是个问题。
　　“我来经商不就好了。”
　　听到弟弟说着他要经商，唐世泽很是忧心，要是把家败光祖先们不得气活过来。
　　兄弟二人考虑良久还是决定先跟父母亲商量，或许事有转机。
　　他们一起来到唐齐衡的别院，也没顾欢的事情，她便继续玩乐。
　　唐齐衡正逗着鸟呢，看到兄弟二人一同过来，想来是有事情。
　　本来想直截了当的，但一见唐齐衡又变了话。
　　这天气转凉的真快，树上叶子光秃秃的，都掉干净了。
　　“阿泽，不带跟我拐弯抹角的。”
　　一眼就看的出兄弟俩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唐世泽眼睛都没敢直视父亲，自言自语的念叨，州县考试已过，等到来年开春后便可去长安。
　　唐齐衡也早猜到他的小心思，可祖业总得有人担着，不然怎么好去见列祖列宗。
　　有多寒窗苦读的人等着考取功名想做大官，你为何就得跟他们争，我们家世代经商，子承父业就让你这么难办？
　　“父亲，我……。”
　　欲言又止一时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一旁看不下去的唐世钦实在忍不住言：“就让哥哥去呗，这家我来守着。”
　　“别瞎胡闹，你只不过是成个家，可不是你能守的住的。”
　　也不是说他能力不行，是他的性子不行，几百年的祖业启能儿戏。
　　他也知道自己耐不住性子，但若是为哥哥完全可以改：“怎么就不行了，不行可以教我，你这是毁了一个状元。”
　　状元又如何，别说状元，就算是宰相他也不能去做，这事说什么都没商量。
　　态度坚决的父亲，气的咳了好几声进屋去。
　　唐世钦不满的抱怨道真是老顽固，旁边唐世泽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要不等来年偷偷去，这边我来打掩护，就说你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反正歪门邪道的东西就唐世钦最懂。
　　可他一直都是很听父母亲话，略微有点难为情。
　　这有什么关系，等哥哥考个状元回来，父亲肯定不好说你，难得有机会。
　　话已至此唐世泽也觉可行，便养精蓄锐。
　　唐世钦二人也外出游玩。
　　寒意袭入，今年的雪来的快，一不留神黑夜过去，竟雪满苏州城。
　　若是从城墙上看过去估摸着只能看见白雪皑皑的一片。
　　人影也如蚂蚁一样大小。
　　唐世泽读着弟弟的来信，里面诉说着他们的情况，一切安好，西北辽阔，有着不同的习俗，十分有趣，当哥哥看到这信时，过不了几日便可返程。
　　眼前积雪的橘子树，书信透露出二人幸福的模样，眼露星光很是羡慕。
　　过十几日，唐世钦二人回来，这雪化的干净，寒意却渗入骨子里，好像比前几日还要冷。
　　他们还带回许多稀奇玩意。
　　正好也快到上元节，苏州又开始张灯结彩，一派其乐融融。
　　午时刚过，唐世钦急急忙忙的便去到唐世泽院内，跟他商量去长安的事情。
　　他很是欣慰一脸你居然还记得的的满意表情。
　　“我觉得在上元节这天出城是最好的，人多也乱，父亲肯定不会防你的。”
　　点点头很赞同弟弟的想法，立即准备。
　　正月十五日，街上人声鼎沸，隔壁家的小孩也是吵闹一个早上，算下日子，唐家迁来苏州也一年有余。
　　未时刚到，唐家人用完午膳，马车便到门口。
　　顾唐两家人打算今年一同过上元节，顾府这是派马车来接人。
　　一行人齐上车，唐世泽因身体不适先留家中，等夜晚过去吃团圆饭。
　　估摸着他们走远，唐世泽便回房收拾行囊，边收拾着手是紧张的有些发抖，收拾完后便在房内休息。
　　戌时刚到匆匆解决晚饭后就带着行囊爬墙而出，只因说过身体不适，肯定得避开耳目。
　　因这墙青苔多些，滑的很，差点人摔下去。
　　小心翼翼挤过热闹非凡的人群中，循至城外。
　　唐世钦跟他的秋风站在月光下，幸好他以前有学过骑马，不然连逃跑都只能靠走路。
　　和弟弟告别后，骑上马，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骑上多少里路，天反正是已经渐渐亮光，微弱的阳光洒在一旁的树叶上，让马吃点草喝点水休息一下，自己也拿出干粮，一边吃一边温习。
　　片刻之后又启程，一连走十几日。
　　走到一处山势甚是恶劣的地界，也没出过几次远门的他，因山势恶劣打算牵马走路，还没走一会，听见一粗矿声音大声说着：“小子，想过老子的观般峪是不是得付出点代价。”
　　闻声而去一看，五六个大汉不知从那突然冒出来，拦在面前，这是遇上山贼打劫了。
　　唐世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得示弱一番：“我是去往长安赶考的考生，还望各位手下留情。”
　　其中气焰嚣张的大汉对他继续叫嚣着，老子管你考什么，要不留钱要不留命，你最好识相点。
　　献出着全部家当的他，如同一头待宰的羔羊。
　　“干嘛呢？”
　　一女子清脆好听的声音传入耳中后，循声看去。
　　她红衣似光从天而降，难道是来救我的？
　　此刻唐世泽是这般想的。
　　红衣女子又言，抢点钱都这么慢，真是磨磨唧唧。
　　她看向羔羊，他也对上女子的眼神。
　　还来不及等他搞清楚状况女子便跟大汉耳语，后就开始挷唐世泽。
　　观般峪中回荡着唐世泽的叫喊声，不是说只要钱就行，钱都给你们。
　　观般峪内有座观般寨，是红衣女子与大汉们的聚集地。
　　被蒙上眼睛的唐世泽有点困便睡上一会，醒来已是用午食时间。
　　被扯下黑布的唐世泽微睁着眼睛看眼前的人，正是说挷自己的红衣女子，给自己喂饭。
　　环顾四周，发现房间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就一个窗户，还不打开，导致很闷。
　　唐世泽不解，我都献出全身家当，挷人为何。
　　她不怀好意的摸他的脸说着：“你长的那么好看，我要跟你成亲。”
　　此话一出，他立即反驳不可能，她的长相不错，身段也纤细，但成亲绝不可能，她可是山贼。
　　红衣女子一脸傲气，我就要，反正你人都被我挷了，能怎么样？
　　他从未见过如此野蛮之人，要我跟你成亲，倒不如一了百了。
　　她指着唐世泽气愤的质问，你宁愿去死也不跟我成亲？
　　他可不想自己的婚姻大事如此草率，便说：“我都不认识你，怎么跟你成亲？”
　　刚刚还在生气的红衣女子听到他这话又变了脸，直言你叫你家人来纳采，我们彼此合下八字认识认识。
　　他被她单纯的想法弄的气不打一处来，质问着你可识礼数，素不相识就纳采？我还有要事办，不能再与你浪费时间。
　　“去长安？”
　　那可不行，你要是不回来怎么办，红衣女子的想法变的还真是快，又言要不然我们一起去长安。
　　不答应的话他不好脱身，只得先应允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话罢，她解开挷人的绳子，并恐吓他这寨子里毒物可多的去，外头又是一望无际，没有人带路是很容易迷路的，所以不要乱跑。
　　恐吓完红衣女子便去收拾行囊。
　　唐世泽猜她的年纪不大，许是寨主的女儿，生在乡野山中，不识礼数也能理解。
　　在寨子里乖乖待着的唐世泽没敢乱跑，只因确实如红衣女子所说一样，周围全都是重峦叠嶂的山，绿油油的参天大树，一眼望去无边无际，自己真逃不出去，更何况当夜幕降临时，山中就成活物的天堂，扼杀住他想逃跑的想法。
　　时不待人，自己可不能错过春闱，便趁着今日天气甚好，与红衣女子一同启程。
　　她还带上两个大汉，许是想防着唐世泽。
　　他们带着唐世泽走在一条极其隐蔽的小路上，若无人带领，真不知何时才能走出去，光皆被大树遮挡住，些许寒意侵身，忍不住咳嗽几声。
　　走上约摸一柱香功夫，又是爬山又是趟水，真是累人，红衣女子自小在山中闯荡，不觉疲倦，一路上乐呵呵自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