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二三事》沈行行行行行行

5、五 : 长安

　　骑着秋风走走又停停，遇上一人便询问他有没有看见一天仙似的姑娘。
　　然十几日未果，但看过这青山绿水，一路上也算悠哉。
　　今寻至东南郊外茶摊处，便想坐下来喝口茶歇歇。
　　茶摊的小贩微笑着道，郎君，想来点什么？
　　这摊子就靠几根柱子加一旧布支起来，有几张破旧的桌子凳子，看起来没有什么好茶，便没想喝什么，解渴就行。
　　小贩应声郎君稍等片刻。
　　便泡茶去，一会功夫就端来一壶味道清香的茶。
　　“郎君，请慢用。”
　　闻着这茶香感觉一瞬间身心就放松下来。
　　稍稍尝上一口，齿颊留香，又觉茶味浓却不苦，香而不涩。
　　还从来没有喝过这种茶，便询问小哥，你这是什么茶叶？
　　平时喝惯洞庭茶，今日这茶觉得倒也不错。
　　小哥立即应声道。
　　“这茶名庐州六安茶，郎君可还喜欢？”
　　又抿下一口表示很喜欢。
　　喝完茶水一拍大腿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自己可是寻人来的。
　　赶紧问小哥，这几日可有见过一外来口音长得又十分好看的姑娘？
　　“这外来客可多了，这记不住人。”
　　小哥这摊子每天人来人往的，那里记得住那么多人，路过姑娘也挺多。
　　但又一想，前些天倒是有一位郎君好生奇怪，因长的那真是太好看，只可惜是个男人。
　　听口音像是江南那边的，怪娇里娇气的，真是可惜。
　　因为特别才会有印象。
　　小哥一脸期盼要是能在见上一回也挺好的。
　　听小哥这一番说辞，便琢磨着，顾欢一个小姑娘家的，女扮男装极有可能，又是江南过来。
　　便接着打听，你可知他往那去了？
　　小哥指着方向，那应该是长安吧。
　　惊喜万分的唐世钦赶紧道谢，还多给茶钱后便骑上秋风便往长安方向去。
　　小哥看着远去的马，收拾着茶壶不免的说句这郎君，性子还真急。
　　长安？那是个什么地方呢？
　　以前倒是听哥哥说过。
　　他说长安繁荣昌盛，门庭若市，各地的商人那是络绎不绝。
　　听说还有从边关过来的，那长的人高马大的，特别粗矿跟我们可不一样。
　　不管什么样稀奇的玩意都有。
　　地方更是，繁花似锦，烟光水色，人也是美极了俊极了。
　　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长安呢。
　　唐世钦又骑上十几天的路程，终于看到长安的城墙，此时已是酉时。
　　城门口有官兵把守，询问他来长安是何目的后，仔细检查所带的行囊，许久才让他进去。
　　一进城门老远就可看见，长街上灯火通明，已经是用晚膳的时间但人群依旧熙熙攘攘，旁边都是叫卖的小贩，摊子摆的好似看不见尽头。
　　许多没见过的小吃，香气扑鼻。
　　正好肚子饿半天，坐下来要碗葫芦头，听这小贩讲，说是这肠可以补益气，养身，这汤呢浓醇，特别合适在天寒时吃。
　　虽然说听着是挺好但是有点吃不惯，喝了几口汤给钱便走了。
　　路上还听见许多地方的口音，还听到一福建的口音特别亲切。
　　走了一会，看见前方一大群人围成个圈，很不容易挤进去看原来大家在看百戏。
　　有位瘦弱的郎君慢慢的爬上高杆，正在上面一会儿单手脚支撑，又一会儿模仿着鸟兽，就靠一人真是厉害。
　　旁边是两位瘦弱的姑娘在十几米高的立柱系上绳子，就在这绳索上表演舞剑，空中飞舞的长剑渐渐接近，两位姑娘侧身交步轻盈，擦肩而过手上的动作也并未停下，一瞬间，下面的观众连连鼓掌叫好。
　　不远处又是一堆人也是如此，但他们是耍猴戏的，这些小猴子，看起来极其瘦弱，缩在一起。
　　据说猴子比较聪明，它的主人训练它们模仿人的举止，旁边还有只兽子，一看到它，唐世钦立马退出来，这老板真是厉害，兽子都能训练的这么听话，那老板手上还有只鹦鹉，它一个劲的重复各位大哥大姐，赏点钱。
　　真是神啦。
　　周围的城楼皆是一层比一层高，装潢的富丽堂皇。
　　有一些酒楼还可看见吟诗作对但醉醺醺的人。
　　更多的还是类似秦楼楚馆地方以及赌坊。
　　在赌坊外面听见里面传来男人啊啊啊的惨叫声。
　　唐世钦正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就有一男人跟扔东西一样被丢出来，而且他的右手一直在渗血，滴的地上皆是。
　　那男人爬起来，低声咒骂一会又灰溜溜的逃走。
　　看到这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十分吓人，他立即走远。
　　走这一路发现街上姑娘特别多，还碰见几个边关来的姑娘，眼睛又大瞳孔颜色也不一样，但都挺好看的，她们还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他走走停停约摸着有一个多时辰，可是好像才逛到一半不到，心想这地方真大也很有趣。
　　看天色已经有些晚只能先找个客舍歇歇脚。
　　找到个离的最近的客舍，抬头一看同安客舍。
　　看起来还不错，人也挺多的。
　　跑堂小哥一见人来店便上前询问，这位客官，是要歇下？
　　应声嗯，想起来还有秋风，便吩咐小哥，还有外面那匹马记得帮我照料照料。
　　小哥点点头便引着人上楼，这里面格局还是挺大的，就是看起来有些年头。
　　到房间后小哥说句有事情喊我就可以便想下楼去。
　　他赶紧叫住问小哥这几日可有见这一位姑娘，啊，不是，一位俊俏的郎君，从江南过来的。
　　还真是时刻不忘打听人。
　　小哥有点难为情，这客官可把我难到了，这店每天来多少人，这那能记得住。
　　好吧，麻烦了。
　　小哥下去后，望着窗外，这诺大的长安，找人还真是个麻烦事，要是顾欢出城去，启不更难找。
　　想到这在客舍才歇一夜的唐世钦早早的就出门找人去。
　　先是去各些个客舍，酒肆，茶楼，就差点往圣上住的地方去，可是一连找上几日都没有结果。
　　便写封信寄给哥哥，问他家中是否安好，顾欢是否回去。
　　这几日实在是郁闷，找到家酒肆喝闷酒，这里跟寻常酒肆不同，大堂中间还搭个戏台。
　　他喝着喝着又听见店家敲着鼓大声吆喊着。
　　“来来来，各位看官，本店的娱乐节目即将开始，各位可要看仔细。”
　　店家话语刚落，又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随之，一郎君登台，旁边还有两小哥拿着两大坛酒就出来。
　　这看着都得有十来斤吧，两坛酒被放置台中间。
　　台上的郎君介绍着，这左边的是松醪酒，是用松脂、松花、松叶等为主料，泡于米酒之中，这松树长青之物，用它来泡酒喝可以长命百岁。
　　右边的是葡萄酒，这葡萄酒可了不起，是从西域来的。
　　这种酒异常的珍贵，得耗费不少财物人力获得。
　　听他介绍完看着这十来斤的葡萄酒真是难以想象它的价值。
　　台上的郎君又开始介绍自己，名叫唐欢，又寒暄好一会儿，还讲上好几个玩笑算是开个场。
　　这逗的台下的客官皆是哈哈大笑的，待各位开心够了，又引出来几位姑娘给大家跳舞助兴。
　　这些个姑娘个个姿色过人，身段柔软，惹得外面的过客都目不转睛的朝里面看，几个跑堂小哥立即将在门外面的那些过客拉进来坐好。
　　姑娘们跳完舞后客官皆喊不过瘾不过瘾继续继续。
　　唐欢上场又言这些算什么后面精彩多的是。
　　果然后续几个边关的姑娘登场，尽展异域风情，这些看官皆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台下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姑娘们表演完又夹杂着百戏，相当卖命，客官连连叫好。
　　这些节目过后，唐欢又上场还神神秘秘的讲着，各位没有见过仙女吧，接下来想不想见一见？
　　台下的人起哄着真的假的，还有一些说着快让我们见一见。
　　唐欢又安抚着不要着急，来来来，掌声先响人才上场。
　　这一瞬间掌声不断，他又言，来来来，准备迎接我们这位天仙下凡。
　　说完立即退场，不一会儿，见一丝带落下，随之一白衣女子随着丝带缓缓下落。
　　她用面纱遮住脸，单看那眼睛仿佛就能勾人魂魄一般。
　　她一笑在场的客官皆是傻乎乎的跟着笑。
　　那腰细的仿佛一碰就能把她捏碎一样，她只要转个身，摆下手，笑一笑，似乎就能让你醉生梦死。
　　她缓缓把面纱摘下，那精致的小脸没有一丝瑕疵，鼻梁高挺，齿白唇润，青丝及腰，勾勾手指头就叫人越陷越深。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唐欢又出场，让她退下来，还起哄着，我说的没错吧，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
　　来来来，我讲一下规矩，谁在月底达到本店的最高消费额成为本月店里的至尊贵客，这台上的两坛酒不仅白送你，而且我们这位天仙叶枝姑娘，在你成为贵客的那些天陪你聊天喝酒尽兴就行。
　　此话一出，一瞬间台下全乱套，皆问着怎么成为贵客。
　　一边是要多少银两一边又是什么都可以做？有几个还不相信，质问你说的可算话？
　　唐欢又言，来往左边看，店家坐在一方桌内。
　　要想知道具体情况可以去我们店家那一探究竟。
　　朋友们再会。
　　他下台后，全场人都往店家那去，都快挤破头。
　　还好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哥维护着。
　　眼下只有一红衣女子还有唐世钦依旧坐在位置上。
　　那红衣女子大声称赞着唐世钦，厉害，美色当前，不为所动，我很看好你。
　　旁边的随从拉着她的衣角，仿佛像是让她别张扬。
　　她倒是当没听见一样，小跑到公子身边说，在下薛辰，想与你交个朋友。
　　唐世钦没理会薛辰，仔细一看刚刚那唐欢，发现那郎君真是像极了那日素衣的顾欢。
　　想到这，心里真是高兴极了，立即起身跑向唐欢身边。
　　薛辰见此也跟着跑过去。
　　三人站在这确实是有些显眼，好在客人全跑去店家那。
　　唐欢看着二人很疑惑，但还是拉着二人去到偏厅。
　　自从看见心上人这唐世钦眼睛就没离开过。
　　感觉她又消瘦不少。
　　想着刚刚说那么多话，口应该很渴便给她倒上一杯茶。
　　看着她喝完茶后便问，你还记得我嘛？苏州城那日的灯会？梅花糕？
　　唐世钦说着一些关键词希望她能想起来。
　　顾欢一脸哦，你是唐……
　　他尴尬的接话，唐世钦，顾欢点点头对对对。
　　唐世钦又接着讲，自从知道你离家后我便一路询问过来，这一找便是二十几日，终于是找到你。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来干这抛头露面的事情？
　　顾欢自从离家后，便只身一人来到长安，带的银两全花光，又典当手饰，还是不够用，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
　　刚好有次与店家闲聊间，给他出上这个主意，没想到一用好到爆，一发不可收拾，就想先配合他赚点银子再说。
　　旁边的薛辰茫然着，怎么回事？
　　但感觉唐欢好厉害，聪明人又俊，想结识她，便做个介绍，在下薛辰，可否跟二位做个朋友？
　　觉得眼前这姑娘后直爽，顾欢笑了笑便回，行，我叫顾欢，苏州人士。
　　一旁的唐世钦也跟着做个介绍，在下唐世钦。
　　薛辰想着唉，你不是姓唐嘛？
　　顾欢一脸生活所迫人在江湖假名防身。
　　薛辰认真脸表示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