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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六章 告别 ...
“爷爷,青鸾阁会成功的吧。”
少年语气中有一丝担忧。
老人走到门口,掀开帘子,凝望了一会儿。
“璟儿,说句实话,你是在担心青鸾阁,还是担心他们其中的一个人?”
少年似乎被说中心事,一时间竟没答上来。
“还是如此不争气。”老人怪罪道,但语气不见动怒,“璟儿,你可记住了,你将来可是我们家的当家人。”
“我知道。”少年点怎头,“只是…始终放不下心。”
“他是我们的仇家。”老人对少年想说的话心知肚明,“最好不要再有来往。”
“嗯。”少年不敢违抗长辈的命令,于是应了,“对了,您说知道南翼城的情况,到底是什么?”
老人回过身,在椅子上坐下,“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姓的普通小子罢了。侥幸得了神鸟血脉,才得了个名头。”
“不过他也很厉害的吧。”
“那有什么,只会为情所困,成不了大器。”老人道,“和他打交道的那个年轻人,是人人敬仰三分的六家之一的后人,只是可惜啊,被陷害了。”
“六家?”少年惊讶道,“六家之名现在已经很难听到了,居然还有后人在江湖上?”
“还有。”老人应道,“那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就会胡来,虽说是讲义气,不过不会有好结果。”
“胡家后人,那胡家不管么?”
“别人家的家事,你我无权干涉。“老人悠悠道。
“凤呈洲,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和这些小雏鸟们一起上吧。”
墨十八的声音被黑水撕扯着,听起来竟有一丝决绝的意味。
“我准备了这么多年,也到了报仇的时候了。”
“所以,你是要让当今天子,为他偿命是吧。”凤呈洲毫无惧色,道出他的目的,“当初是天子下令要鸿鹄的命,今天换你要他的命?”
“是,我就是这么想的。”墨十八爽快道,“本来和你们所有人都没有关系,只是你们自找麻烦,我也挡不住。”
“你不该和他扯上关系的。”凤呈洲叹了口气,这么说。
“那边的彤鹤,我当初以幽冥令控制的守城人,就是你吧。”墨十八道,“你不是想为自己证明清白么,来吧。”
“我早该想到的。”亓湖盯着他,“你就是个疯子。”
任希在一旁道,“小湖,别和他废话,直接动手就完了。”
亓湖点了点头。
黑水充斥了整座城池,残垣断壁全都已经被淹没在里面,它脱离了城墙的束缚,呼号着奔涌而去,又化作雨。自阴云密布的东鹊城上空而下。
无数阴魂着铠甲,拖着金属兵戈,从黑水中幻化而出,发出嘶哑的号叫。
它们得了幽冥令的授意,专向着生人而去。
吴若离与墨十八在一起,却还是留了鸳鸯在北鸿城。也算对青鸾阁有个交待。
西翎城在蓝凫千丈法相的庇佑下,也可得片刻安宁。
唯独东鹊,是京都所在,天子便居于此地,自然便是阴魂与黑水攻击的目标。
枫娘操纵着扶摇站在城头上,她周身狂风大作,已将大风的法力施加到最大。
“别坐在那儿看热闹了,不想帮忙的话也别添乱。”她扯着嗓子冲夜鹫喊,“你不是不管这件事吗!”
“谁说我要管了。”夜鹫罕见地没有和她生气,随后慢悠悠地站起来,向泠家兄妹走过去。
郑珩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被枫娘拦下,“别过去。那是泠芃他们的事情,我们不便干涉。”
泠潇见夜鹫是冲他们两个来的,看了一眼兄长的反应,“你来做什么,趁人之危吗?”
“看在任阁主的面子上,我再做一回好事罢。”
夜鹫掏出了什么东西,分别向泠芃和泠潇一扔,“接好了。”
是厉箔和红梅颂。
泠潇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
“怎么,是觉得我没这么容易还给你是吗?”夜鹫笑了一下,“当年我也曾像你们一样,年少轻狂,如今看了你们的样子,倒让我想起点旧人旧事来。”
他说完顺着楼梯下了城门,只留下一句:“九雏的宝物,就先还给你们吧。”
泠潇顾不得夜鹫,连忙将红梅花钿贴在右脸上。
冰枝与红梅在她身前拔地而起,转眼之间竟有了碗口那么粗的树干,枝头的红梅花相继盛放,在狂风暴雨中却不曾凋落一瓣。
泠芃也将厉箔重新戴回腕上。紧接着金光自其中而出,割开一片又一片的浓雾。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黑水要压不住了。”
枫娘焦急地转头对郑珩道,“阴魂自水中生,又无实体,风根本就吹不散。”
“那光呢?”郑珩问。
“金鹏和我们一样,不过神雏而已,就算将元神祭出,法力施加到最大,也只能撑得了一时。”枫娘摇摇头.“这是鸑鷟的力量,他是五凤之一,黑水之威力我们想象不到会有多大,况且他幽冥令在手,等于有了地府的力量。”
“那如何是好?”郑珩挥动短刀,斩断几个阴魂的兵刃,一边问枫娘。
“我们借五凤的力量。”枫娘道,“且我们大家须得配合,才有胜算。”
“借五凤力量?怎么借,五凤会早就散了,没人知道他们在哪的。”
“有办法。”枫娘定了定神,“凤凰骨在隐鸦手上,只要他能赶回来,或是把骨刀送到,可解阴魂;青鸾灵力存于青鸾愿中,阁主拿回真正的青鸾愿,便有希望;雀翎应该由项小婉带着,早在幻境之中,浮丘大人便将雀翎留给了她;至于洪壶…”
郑珩:“洪壶的主人早就不在了吧。”
“不一定。”枫娘胸有成竹地说道,“自有人喝过洪壶中的佳酿,并且那人在什么地方等着。”
“如此说来,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拿到凤凰骨和青鸾灵力。”郑珩点头称是,“不过来得及么?”
“来得及。”枫娘收回扶摇,将它放到郑珩手中,“郑公子替我守好东鹊城,扶摇可听你号令。”
“你去哪儿?”
“我去找大将军。”枫娘冲他一笑,“去拿凤凰骨。”
郑珩没来得及细想,见枫娘已经从一个兵士手中接过战甲和马匹,于是连声嘱咐:“万事小心啊!”
“知道了,等我回来。”
少女俨然是当年神官的模样,银甲红袍。
只是这一次的谷梁神官,眼中终于有了久违的烟火气。
郑珩返回城头上,运起扶摇,继续对抗着阴魂。
“喂,枫姑娘呢?”泠芃看过来,“什么时候走的?”
“刚才,她去一趟北边。”郑珩回答,“去拿凤凰骨。”
泠芃听得莫名其妙:“这个当口出城,她不要命啦?”
郑珩道:“我没法劝住她,毕竟,这是她的主意,谁也没法改变。”
“不能出去,外面全是阴魂!”泠芃提高了声音,对郑珩道,“你叫她回来啊,等黑水势头小下去了,我们再想办法,阁主没发令,谁都不能擅自行动!”
雾有些大,郑珩眯起眼睛,无奈时不时地有阴魂爬上来,他看唇语看得断断续续。
最后他索性摆了摆手:“泠公子守住,枫儿很快就回来!”
“我说的你听到没有?”
泠芃听他答非所问,刚想上前就听泠潇惊呼一声“小心”,只得转身奋力杀散几只阴魂,也顾不得再和郑珩计较。
谷梁颐把长飏拿在手中,又紧了紧披风。
真冷啊。她心想着,也不知道南翼情况怎么样了。不过看城外的这个架势,怕是有些麻烦。
她夹紧马肚子,尽力辨认着方向,让马走得更快些。
现在的情况,提前报信可能会很困难,信鸽不是神鸟,它没办法顺利穿过浓雾和黑水的阻拦。
不断有阴魂扑过来,都被谷梁颐阻于剑下。
隐鸦在边境应该相对安全些,他没得到天子的金牌令,便不能擅自返回。
黑水似乎觉察到了有生人经过,突然间涌动起来,几股水流如同黑蛇一般,悄无声息地卷过,死死地缠上了她座下的马。
那马嘶鸣起来,受了惊,扬起前蹄,毫无方向地横冲直撞起来。
“哎,听话,怎么回事?”谷梁颐一把拽住缰绳,尽力控制它不要乱动。
她亮出大风元神,神雏扇动翅膀带起风,风形成利刃,直冲黑水而去,将其劈开。
同时她手中长飏也没闲着,抵挡住阴魂们举起的刀剑。
可马却不肯冷静下来,仍然惊恐地狂奔不停。
谷梁颐一边努力校对方向,而后不得不纵身而起,脚尖点在马背上,整个人灵活地一跃,躲开一个阴魂伸来的长刀。
扶摇留给了郑珩,她现在只剩一把魂剑了。
少女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不能放弃,我还得拿到凤凰骨。大家还在城上奋战,都等着我回去。
名盛江湖的小神官,怎么就能轻易败下阵来呢。
后来不知是哪一只漏网的阴魂,手中的刀穿过了少女的身子。
黑水趁势而上,将大风的元神吞没于其中。
谷梁颐想把长飏放回鞘中,因为大家都说,神鸟魂剑归脊,可重塑元神,脊骨就是它的剑鞘。
她抬了抬手,觉得无由地疲惫,一个手指都抬不起来。
少女腿一软,跪在黑水之中,面向北边边境的方向。
长飏终是脱手,淹没在水中。
神官没有倒下去,她最后一点意识也迅速地远离。阴魂一拥而上,谷梁颐的身影渐渐地看不到了。
“大将军。”
“终究是我先食言了。”
隐鸦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将军,天子的命令还没到么?”一个兵士问。
“没有。”
“哎呀你就别催促了,将军也没办法。”另一个兵士呵斥他,“现在中原黑水围城,阴魂肆虐,任谁都不敢出城啊,天子金令除非长了翅膀,不然一时半刻哪能过得来!”
“中原情况如何了?”隐鸦问。
“应该在打。”兵士回应道,“青鸾阁的人出手,他们应该能尽快解决这件事。”
隐鸦焦躁地在营帐外走来走去,手上把玩着那把凤凰骨刀,他这些天又想起了不少事,想着快点回去,找枫娘或是夜鹫问个明白。
故人的脸总是在他脑海里打转,金鸢,桃语遥,还有亓煊。
枫娘应该还好吧,也许此刻正在东鹊城上全力抵挡阴魂。
她说自己会一直跟着他,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
以前似乎和那姑娘还有过一段交情的。隐鸦努力回忆,好像她向他发过誓,可内容是什么,隐鸦不记得了。
凤凰骨要是留给她就好了,枫娘要对付阴魂,会很有效。
“枫姑娘怎么还没回来?”
泠芃质问郑珩道:“过去两天两夜了,她就算再慢,也不可能连影子都不见吧?”
“我…”郑珩比他更着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除非她在边境和隐鸦聊上了,不然以枫娘的能力。从东鹊到北鸿城郊,用不了这么多时间。”
郑珩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地疼,他有气无力地冲泠芃摆摆手,无奈道:“泠公子你慢慢说,我听不见。”
“什么?”
“我听不见。”郑珩用劲揉了揉眼睛,“我是看你的唇语和你对话的,现在这雾…有些影响。”
“你早说啊。”泠芃愣了一下,于是放慢了语速,“枫娘确定只是去取什么骨的吗?”
“是,她说我们只有借助五凤的力量才有胜算。”
“真是胡闹。”泠芃道,“枫姑娘不总是做事很有条理吗,这次怎么也这么冲动。”
他正说着,悬在空中的扶摇忽地晃了晃,落下来。
原本耀目的银环竟逐渐褪去了光泽。
“坏了。”泠芃一见,拍了一把脑门,“法宝靠神雏元神维持,元神一旦出了问题,这宝物会渐渐失效。”
郑珩和泠芃,几乎是同时预感到了一个结果。
“快通知任阁主。”泠芃说了一句。
见郑珩没动,泠芃以为他没看清,又放慢语速说了一遍。“快啊,你在磨蹭什么?”
“我要出去找她。”郑珩二话不说往城门下跑,“我出去把她带回来。”
“别胡闹了行吗!”泠芃见一个两个全在这儿添乱,“你出去也是送死,她有神鸟元神都抵挡不了,你一个凡人,能帮上什么忙!”他一边怒吼,一边向泠潇使个眼色。
泠潇会意,一伸手,梅花树蔓延出长枝,牢牢地将郑珩锁住。
“关玉盏——你是叫关玉盏吧,我跟你说,今日我青鸾阁誓死守城,便容不得你在这儿添乱。”
焰牙上描绘着的火焰纹饰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弯刃匕首被亓湖紧紧握在手里,少年目光如炬,盯着汹涌黑水中的墨十八。
“小湖,他由你亲手解决。”
任希执寒锋剑,不断劈开袭来的阴魂,一边对他道。
墨十八嘲弄地弯了弯嘴角。
“自不量力。”
他说着,不过轻轻打了个响指。无数只阴魂自水中生出,手中兵刃挡下亓湖的匕首。
亓湖一击不成,却不懈怠,咬咬牙,一口气杀散数个阴魂,步步向墨十八逼近。
见他过来,墨十八也不躲闪。
黑羽毛的鸑鷟终于在他背后现身,似由黑水汇聚而成,又带着神鸟特有的压迫感。
相比之下,亓湖的彤鹤元神就显得有些弱小了。
幽冥令围绕看墨十八打转,一道妖冶的红光在令牌上慢慢绽开。
“小心,它能勾引起人心中的执念和阴暗之处,稍不留神,可能就着了他的道。”凤呈洲开口提醒道。
“呈洲哥,你明明是我这边的人啊。”墨十八笑起来,“干嘛要多嘴提醒这些小家伙们呢。”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皱起眉来,黑水呼啸着形成一个圆形的囚笼,将凤呈洲困于其中,“呈洲哥,你还是别参与这件事了,小心办得不妥,让人们在背后嚼了舌根。”
说完,他又把注意力放回亓湖身上。
他的眼睛太黑太沉了,仿佛藏着无底的深渊,亓湖看得久了,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也许他仅有的一点温情,在那时候,已经全部送给了一个人,之后,就只剩下冰冷了。
黑水阻断了他的退路,亓湖向后看去,任希项小婉穆思君的身影全都看不见了,现在,这个空间里只剩他和墨十八两个人。
少年挺直了背,让自己毫无惧色地对上那年轻人的目光。
“世人皆言,青鸾阁能解江湖事,你们九雏,乃侠义之人。”他头一次近距离地听到墨十八的声音,比他预料到的要清亮一些,甚至也带一点少年人的疏朗,和墨十八本人不太相配。
“可他们却不知道,少年亦有执念,为彼此,不惜背叛。”
墨十八伸手指着他,“你敢问心无愧地说,你心里,就没有想再见到的人吗?”
亓湖知道墨十八在激将他,可不知为什么由不得自己,开口道:“有。”
“有就对了,这事情说出来啊,不丢人。”墨十八满意地点点头,向他靠近了一些,“你想见的人,是谁?”
“我…我的父母。”亓湖回答,“他们被金雕所杀。”
墨十八于是道:“我能感觉到,你曾是被专门训练过的杀手,骨子里有灭不了的杀意,也有想要报仇的欲望。我和你一样,也有这种念想,只是你比我更幸运一些,我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想要守护的人,也留不住。”
“只要你想,幽冥令能帮你办到。”墨十八的声音钻进亓湖耳朵里,越来越清晰,带着蛊惑的力量,“愿意吗?放下你的匕首,站在我这一边,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给你所有你想见的人。”
“我怎么信你?”
“这好说啊,先验货,再付酬劳。”墨十八道,站在了亓湖身旁,一手环住他的肩膀,一手指向远处。
“亓煊、朱子莹。”他说,“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亓湖睁大了眼睛。
朱子莹还是一身红裙,穿在她身上,衬得她更加美艳动人。
她坐在自家院子里的秋千上。
亓煊没有被朱家驱逐出门,挺拔俊朗的杀手站在妻子身后,为她轻轻推着秋千的绳子。
“今天没有接活儿吗?”朱子莹抬头问他。
“没有。”亓煊道,“最近江湖蛮平静的,很少有人用得到我。”
“那正好,在家待着陪陪你儿子吧。”朱子莹应道,“昨天他又和我抱怨了,说你总见不着人。”
“行啊。”亓煊点头,“哎,咱儿子跑哪里去了,怎么没见着他?”
“在那边呗。”朱子莹指了指亓湖所站的方向.又转过头来,视线落在他身上,
“小湖——”她冲亓湖招手,“过来啊,站那么远做什么?”
亓湖再也忍不住了,他挣脱了墨十八的手臂,飞奔过去,扑到朱子莹怀里,“阿娘。”
“怎么了这是,多大了还总是撒娇。”朱子莹一脸宠溺地说着,“你不是想让爹爹教你学武艺吗,正好他今天有空。”
亓煊笑着把他从秋千上拎起来,“起来了,要学,就得有点男子汉的气概。”
“嗯。”亓湖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墨十八没有动,只是看着,不知不觉间,亓湖一家人离他越来越远了。
“帮你解决了你的执念,不用谢我。”他颇为满意地抱起双臂,“至于报酬,来日再付不迟。”
“亓湖!”任希站在外面,眼看着墨十八把亓湖带进水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急切地喊道。
“别喊了阁主。”穆思君道,“师父的幽冥令比阴魂更厉害,能把生人意识拉进幻觉中,然后很快永远沉沦其中。”
任希看了他一眼。
“所以光这么喊是没用的。“他继续说。
“原来这才是鸑鷟真正可怕之处啊。”任希道,“攻心之术,远比黑水和阴魂更难对付。
“只要他想,他就能窥见你内心最脆弱的角落。”穆思君道,“现在只凭我们几个,联起手来都不一定可以得胜。”
“等等,可以用这个。”项小婉出声道,她从腰带上拿下那根雀翎,在每个人眉心处一点。
“我记得华叔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和孔雀的医术能相通,用它提提神,保持意识清醒,或许有效。”
“早干什么去了。”任希抱怨了她一句,也顾不上再计较,“我们得把小湖带出来,不然他可就永远出不来了。”
墨十八又重新出现在浓雾中。
“你该谢谢我的。”他和任希说,“让你家彤鹤免于被黑水伤害到的可能,还能和他的家人重聚,多好啊,一举两得。”
任希不想应和他,寒锋剑直指墨十八面门。
他的身后现出紫燕元神来,矫健的神鸟紫燕羽毛裹挟着电光,如同一个不畏死亡的勇士,向对方俯冲过去。
墨十八抬了抬手,黑水截下紫燕和寒锋的攻击。
“我去找小湖。”穆思君和项小婉说了一句,拔腿就要往浓雾里去。
“别轻敌。”项小婉拦住他,“就算用过雀翎,可到底不是万能的。”
“我知道,可如果没有人去的话,小湖自己一个人,很难再回来。“穆思君道,“小婉,我对师父毕竟了解得多一点,而且之前在朱家,我见过朱家族长了,她和我说,一定帮忙护好他。”
“什么朱家?”项小婉不肯让他去,“听阁主的吧,阁主现在分身乏术,我们还能再添乱吗?”
“没时间了。”穆思君把冥旨拿在手上,“等我们回来。”
他说完展开手中书卷,口中念起咒语,冥旨上渐渐浮现出文字来。
“用冥旨干扰幽冥令的幻术,可以说是蚍蜉撼树。”穆思君轻声道,“可我想试试。”
项小婉咬住下唇,看着穆思君和冥旨一起隐去了身形,入迷雾之中,再看不见。
“我要回去。”隐鸦把军令连同兵符交给一个兵士,“你拿好这些。可代我实施命令。”
那兵士不接,“将军要上哪儿去?且不说您不能不得天子旨令擅自离开,就算出了城,城外一片混乱,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回东鹊一趟,凤凰骨在我这边,只凭那几个年轻人,应付不来的。”
隐鸦说完,瞪了一眼那个兵士:“你们在这里守好了,有违令者,杀无赦。”
兵士知道此去凶险,无奈军令难违,只得应允。
隐鸦便骑了战马,往北鸿城外而去。
在城门口的时候,他碰到守城的人,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
“现在出城,可难以生还。”郁鸳打量着他说,“况且你不过凡人,有什么能力抵抗阴魂?”
“我有凤凰骨。”隐鸦只丢下这么一句,便头也不回地拉着马缰出了城。
“阴魂越来越多了。”郁鸯看着远处感慨。“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增长了这么多。”
“不怕死的人也不少。”郁鸳应和她说,“我就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事,非要赶着这个当口出城呢。”
隐鸦最终还是顺利回了东鹊城。
他把凤凰骨放到泠芃手里。
“拿着吧,这是凤的法宝,能杀散阴魂。”隐鸦道。
他说罢,看向一旁被梅花枝拦住的郑珩,“枫儿呢,没看到她。”
郑珩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隐鸦大人,枫儿去找您了啊,她没过去吗?”
隐鸦摇了摇头,“我没有见到她。”
郑珩就拿出扶摇,交给隐鸦,“她不会有事的,隐鸦大人,您能帮这个忙吗?”
“我去带她回来。”隐鸦接过扶摇,“凤凰骨留给你们了。”
“你不拿凤凰骨,只凭一身武力,对阴魂是没用的。”泠潇插话道,“隐鸦,你真的想好了?”
隐鸦就冲她笑笑,“小姑娘收回冰枝吧,不用拦着他了。”
郑珩不放心地看过来。
隐鸦本来模糊不清的记忆.有那么一瞬间好像什么都明了了。
但也只有一瞬间。
他便凭着感觉对郑珩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郑小公子。”他说,“守好这里啊。”
违背了天子圣命,回去免不了被降罪。赤手空拳地进到这迷雾和阴魂群里来,起码还能再做点儿什么。
隐鸦早就知道后果,他没有了凤凰骨的庇护,已经出不去了。
他在黑水之中找到了谷梁颐。
少女的身体已经冷了,仍然还保持着抵抗的姿势,战马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隐鸦没有说什么,把她抱起来带上了马背。
四周阴魂的嘶吼声很混乱,将两人包围起来。
“你没有食言。”他没有理会阴魂的号叫,只是对怀中的少女道,“你一直都在我身边的,小神官。”
隐鸦带着谷梁颐往东鹊走去。
战马的步子不急,不徐。
后来,大将军和少女神官的身影,就慢慢看不到了。
他们,也许是回都城去了吧。
“亓湖。”
“亓湖——”
少年转过头,“好像有谁在喊我的名字。”
朱子莹就问他:“你的朋友吗?”
亓湖听了一会儿,“应该是思君哥的声音。”
“穆思君?”朱子莹走过来,“他来找你的吧,还不快去迎接一下。”
亓煊莫名其妙地看向朱子莹,“你以识啊?”
“你见过的,那个年轻人。”朱子莹道,“正好,我有事想问他。”
很快亓湖看到穆思君的身影出现在远处,并越来越近,手中还抓着他的一卷冥旨。
“思君哥,你怎么在这儿?”
“和我走。”穆思君喘着气,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没时间了,快走吧。”
“走?要去哪儿?”
“回去啊,任希和项小婉还等着你哪。”穆思君说道。
朱子莹在一旁笑起来,她挽上丈夫的胳膊,冲穆思君招招手。“我们又见面了。”
“嗯。你拜托我的事,我可做到了的。”穆思君没再去看亓湖不解的眼神,挡在了他和亓煊夫妻二人之间,“亓公子,朱小姐,我们可要坐下来慢慢聊聊了。”
他说话间,和亓煊夫妇二人,连同着所有景物一起,化成了碎片,在亓湖面前散开,散得到处都是。
与此同时,亓湖感觉有人拉了他一把。
是项小婉,她拿着雀翎在亓湖眉心一点,“凝神,别再被迷惑了。”
“我怎么了?”亓湖揉了揉眉头。
“鸑鷟把你拉进了幻境里,穆思君带你出来的。”项小婉道。
“思君哥…他怎么没出来?”亓湖有点急了,“小婉姐,我刚才见他,和幻境一起消失了…”
“他会回来的。”项小婉眼眶有点红,可她没有掉眼泪,“没有说再见,就一定会重逢的,你不能负了他,知道吗?”
她说完一指前方,“你和任阁主,该出手了。”
亓湖就不说话了,炽颜出鞘,与寒锋一起向着黑水而去。
“小徒弟还真不让为师省心。”墨十八叹了口气,“不顾死活进到幻境里面去。”
他横过长剑,同时接下任希和亓湖两人一招。
“别靠近那些黑水。”任希出声提醒道,“我们要攻击的对象是他本人。”
吴若离在一旁,没有出手帮助任何一方,只是站着。
项小婉挥动雀翎,立起了一面结界,挡在城门处。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拔剑加入战场,那面结界就被人扰动了。
“谁这个时候还往进走?”项小婉焦头烂额地看过去,发现竟是一张相对陌生的脸。
“什么人?”她喝道。
“别问这些没用的好吧,小姑娘。”来人居然是夜鹫,他一点也不在意身边危险的阴魂,没事人似的往里走,“我找任希,有一件东西要给他。”
【青鸾】青鸾属木,五凤之一,青羽。鸾鸟在古代被赋予多种含义,《山海经》中云:“西南三百里,曰女床之山,其阳多赤铜,其阴多石涅,其兽多虎豹犀兕。有鸟焉,其状如翟而五彩纹,名曰鸾鸟,见则天下安宁。”
小说中常卿为青鸾血脉,魂剑剑铭“万年青”,青鸾宝物为“青鸾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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