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０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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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我张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考虑着去托利亚遗迹的可能性，直接向西索询问旅团的行踪后，马上买机票前往巴托尼省。对于我相信他的话这件事，西索有些惊讶，我却笑着说：你舍得和别人分享杀掉我的乐趣吗？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勾勾嘴唇，把我拉过去亲了一口。
晚上替西索擦头发的时候，好奇问了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在野外洗澡？他说他喜欢的是洗澡这件事，和野外没有关系。那样善待自己身体的人，却在战斗时丝亳不介意用它来换取自己想要的讯息，真是不负ＢＴ之名。
原来你不是因为觉得自己的身材太好，想要展示一下吗？我的自言自言让西索泛起别的心思，把我扯来摆去，我乖巧的顺从，他却像失了兴趣，手下的力道渐轻，我趁机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的拉着他睡觉去。
第二天
再次造访托利亚遗迹，事情意外地顺利。我打开石箱取出咒书焚毁，没有发生任何异象，我也无法探知事情是不是真的如当初普罗蛇妖答应我那样发展。西索好奇研究着被凿去的壁刻，我这才想起来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他摇摇手指，一边说着：秘～♣ 密～♣ ，一边又笑得很开心。
从我这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中他还没有学到教训吗，这世界上是没有秘密的。
躺在他身边，我突然侧身望着他，讨论起他的童年，他说他不太记得，勉勉强强说出搬过几次家，后来就只剩他一个人，日子过得很匆忙。我则是说了一堆在揍敌客家辛苦训练的事，以前觉得很苦的事，现在说起来却只觉得有趣。我问他如果有一天他的亲人要杀他怎么办？他笑着不回答。
「你一定会杀光他们吧！还好你已经没有亲人了。」语调里有一点庆幸，又忍不住悲哀。
「青不忍心吗？可是，青也下手啦♣！我真高兴，青和我是同一种人♥！」他幸灾乐祸的口吻永远也不会改变。
「他们不是我的亲人。」
「他们是，青，妳要记得，他们是妳的亲人，」扣紧我，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催眠着，「可即使这样，妳也没有受伤的义务。」
第三天
醒在食物与咖啡交错的香气里，我迷糊的混进浴室去梳洗，下楼听着西索坐在餐桌前嘟嚷着没有苹果果酱，我心情大好。他把我扯了过去，很善良的告诉我他从伊耳谜那里买到一个情报，问我要不要？代价是往后四天的三餐。我很干脆的答应，知道了想要我这条小命的雇主。
在地板上我小心翼翼堆好第二层扑克牌塔，却因为坐在身后的西索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而手滑的散了一地。我气急的拉起他的手臂咬下，清楚的齿印泛出一点鲜血，他呵呵的笑，大概是一点也不痛吧。我转过身揉乱他的头发，跪坐的姿态盈盈款摆，他扣近我的腰身，仰视的姿态从未曾有过，抚着我的眼睛，他问我从蛇神的眼睛里看出来是什么样的世界？
俯视着他，我没有回答。
第四天
看着烤箱里的苹果派，我就知道我不该答应西索。他进门的时候心情很好，把一只手镯套进我的手腕中。蹙起眉头，我向来不在手上戴什么东西，我不喜欢有可能妨碍我出招的物品。他只是笑笑的弹了一下我的耳朵，眼神转出冷光。算了，要是我死在伊耳谜手上，好歹也有陪葬品。
当我又在练习着堆扑克牌塔时，西索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书，阳光洒在他脸上发上，圈出金色边条，我一来惊讶于这个家伙居然也会看书，二来把他和记忆中那个老是捧著书的人重迭在一起，又摇摇脑袋。不像，他们就是一点也不像。
西索没有抬眼，只是向我伸出左手，我窝进他的怀里时瞟了一眼书名－友克鑫拍卖会目录。他在考虑要挑什么战利品吗？
「怎么了，心跳的这么快♠？」西索描着我的锁骨，他的手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暖，而我，却越来越容易觉得冷。
「为什么会有人觉得这种死物值得收藏呢？」我的手停在书页中的绯红眼上。
「青没有看过绯红眼吗♣？」看过，真的很美，在那张雌雄莫辨的面容上，绯红眼如血玉般流动，如虹阳般迷人，比这张彩页好看无数倍。
「不过，」西索把我的上身扳向他，「青的绿瞳蛇目更美，不知道妳肯不肯把它送给我♥？」
「想要的人很多，你如果想要，下手要快一点。」我拍拍他的肩膀，一副相劝以肺腑之言的沉重模样。
第五天
坐在客厅里擦着软剑，这柄不血刃的利器跟了我三年，最早的那柄早已在托利亚遗迹掉进陷阱时弄丢了。这柄软剑是金为我找来的，锋利轻薄的剑身因为有了念的附加而威力无穷，脑海里浮出父亲挥洒本家剑法的身影，思念还是轻易的透了出来。
「你回来啦！」收起剑，我微笑看向推门进来的西索
夜晚，我仔细小心的搭起第四层扑克牌塔，最后一个的动作，让我几乎停止了呼吸，成功搭出第一个完成扑克牌塔，我缓缓的退后，深怕动作太大扰了气流会让自己的辛苦功亏一篑。用手机拍下这个值得记念的时刻，抬头看见西索唇边的冷笑，我知道他嘲笑我这种没有出息的行为，我只是向他吐个舌头，然后甩出念针，扑克牌塔散了一地，炸开的声音异常清脆，就像，杀人一样。
我坐在西索的腿上，环着他的脖子开心的样子让他不解，其实，我只是因为找到了一个永远不会爱我的人而开心，不知道如果我活下来了，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西索。
第六天
清晨，披衣而起。我在西索的唇上吻了一下，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声，只有一声，却妖美的勾动心里柔软的深处。那样的声线天赋异禀，我只能可惜着自己怎么也学不来。
哼着西索听不懂的歌，告诉他我要下楼作早餐，快手快脚的摆好一桌，我拉起昨晚整理好的包包踏出大门。微风发送着被阳光蒸出的的青草味道，不知道今天适不适合杀人？
当我坐在茉莉‧帕纳的卧室里，看见她走出浴室后一闪而过的不安，我还是有些骄傲的，上回差点丢了小命，我还以为自己这么多年的修行终是无能为力的一场闹剧。
「怎么，已经考虑好要来帮表姨了吗？」茉莉向我投出一个笑容。
「很遗憾，不是。」我摘下眼镜，蛇目的一抹淡红在今天又艳了几分。
茉莉一看见我的绿瞳蛇目，脸上的温和的笑容转冷几分，却仍是晏晏说着：「妳杀了哲罗，就不可能再和峰崎和平相处了，据我所知，他已经找了几个手段凶残的赏金猎人，如果他自己出马，妳绝对不会有生还的机会。」
「所以妳就在这时候凑上一脚，找揍敌客来帮妳一把？」我的话让茉莉皱了一下眉头，她勾起嘴角，坐在沙发上抽出一只香烟点燃。
「青，我是妳最好的选择，只有我，才会看在希林的份上留下妳的性命。」抿薄的红唇吐出一个烟圈，茉莉终于收起她的笑。
「妳会撤销这个委托吗？」
「如果妳肯投靠我，」茉莉又吐出一阵烟雾，「并且，把妳的绿瞳挖出来，我就愿意撤销这个委托。」
不等她说完，‘旋影’已经撕开了那张她方才坐着的沙发。
「啧，妳太晚说了，已经很多人向我要过这对眼睛了。」原来，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两道身影在卧室内移动攻防，甩动的长鞭把房里许多的摆设全给捣毁，仅仅着了一件丝质睡袍和拖鞋的茉莉几次想冲出门外，却次次让我挡了回去。她盯着房门的神色有些疑惑，我知道她在等什么，或许我该告诉她，现在这幢房子里，除了我和她之外，剩下的五十六个侍卫保镖全部无法行动的情况。
「夫人！」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茉莉的得意浮上那张精致的脸。来的人让我惊讶，这多年前的一面之缘她大概不会记得吧。
「花里，杀了她！」茉莉对她发话。
花里站在我面前，幻出了一柄手术刀，若是知道多年后会是这样的情况，那时我是不是就该把库洛洛给治好，让他在当时可以替我杀了这个反串的如花。
‘阵影’一出，大大小小的圆递了过去，花里穿梭在其中想夺得先机，手术刀贴在她的手掌中，几次都险些削中我的动脉。我用心提防，甩起长鞭运起‘飞影’，卷上花里右手后抖动手腕，华丽的鞭影撕开她的右手，却不想她身子顺长鞭急冲而来，左手在我右肩上划下一刀，鲜血立刻并发如注，将我一身的白染得醒目。
血腥味窜进嗅觉中，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声冷哼，弄成这样要是被西索看见了，八成又要被嫌弃了。
左手抽出软剑，丝亳没有考虑的使出‘幻镜杀’，花里的身上顿时布满十数道深浅不一的伤痕，狼狈地逃过致命一剑，花里余悸犹存的望向我，又下意识瞟向未合上的房门。
只是她还没出去，茉莉已经先她一步，花里跟着想走，感到软剑袭进，她只能重新再幻出一柄手术刀来抵挡。
「青…青小姐，想杀妳的不是我…」花里的语音没有当初记忆里的拉长语调，只剩下颤颤的抖音。
「我知道。」一招‘角傲杀’断了她的咽喉。想杀我的不是妳，但是，妳会来杀我。
追到客厅，茉莉并没有离开，客厅满地的护卫并没有带给她任何的恐惧，因为她坐在西索的怀里，我知道，那是一个很安全的位置。
「青，我还真是低估妳了，不过幸好我早有准备，妳应该不会忘记西索吧！」
西索浅浅的笑声伴着扑克牌的忽隐忽现，我猜测着他在这场恩怨的位置，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西索，你要什么？」我冷冷开口。
「我要的，不是和青说过了吗♣？」西索的扑克牌掩去了他半边笑容，却没有掩去他眼中浓重的杀气。
「你只为那一样而来？」我用念抚上右肩的伤口。
「是，我只为那一样而来♦！」西索肯定的语气让我泛起笑容。
振鞭而起，‘旋影’直抛而去，西索推开茉莉，后者惊慌的眼神还来不及收拾，已经捡起地上护卫的手枪开了数枪。念针的角度正好射穿她扣板机的食指，她却死死忍住痛也没有放掉手枪。在空中的子弹并没有因为我的闪避而躲过，反而紧追不舍的嵌进我的左肩及右腿，还有一颗子弹穿不过防御的念能力，停在皮肤外一寸的地方，不上也不下的停在半空中。
茉莉还要开枪，我却不能再给她这个机会，她的念能力是能让子弹追踪敌人吧！没有悬念的‘碎影’凌空而出，不只那把拥在她手中的枪成了碎片，连她的右手也被绞成一团烂泥，大量的鲜血喷发而出，她的脸孔狰狞而痛苦的望着我，又恨恨的向西索瞪去。
「西索！你居然帮着她！」
「我何必帮她，妳是胜不了她的♣。」西索笑着，「不过妳放心，当初的约定我还是会完成的♠！」
「你──」茉莉左手又出现了一把枪，她亳不考虑的往西索连开五枪。
西索没有闪躲，那五发子弹只是停在半空中，嵌在他防御的念能力里，一动也不动。
茉莉还要扣板机，我的软剑却已攀上她溅满无尽鲜血的颈脖。
「妳还是不愿意撤销委托吗？」
「哈…哈…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想拉下峰崎，早在我们见面那一天，我就该送妳去见那个贱人。」茉莉因为失血过快，脸色已经一片惨白，「要不是她，希林怎么会落到那样的下场！要不是她，我早就是希林的新娘！」
我听着茉莉嘴里连篇的诅咒和痛骂，丝亳无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还不能放开那段无意义的恋慕吗？一边恨着像妮可的我，一边又想留下希林的血液和基因，她，不辛苦吗？
「妳以为西索会放过妳吗！妳的绿瞳…」茉莉喘息着，「他是谁妳还不知道吧！他是──」
茉莉的话因为一张插.进咽喉的扑克牌而轧然停住，西索身周的子弹也纷纷落地。
我用念抚上伤口，静静的看着西索笑得发亮，却冷到极点的眸子。忆起所有与他相遇相处的画面，似乎只有在那六天里，我们才停止了互相的防备及试探，而原来，那一切都只是为今天。不自觉的，我望向左手臂上的一条细痕，那是在天空竞技场时西索留下的，没有经过念的治愈，细长的粉色在白皙的皮肤显得有点突兀。
原来不想要依靠的我，还是偷偷的作出了选择吗？抬起头，我看着西索的神情，渐渐敛了神色，再怎么说，他也在我身上下了不少苦工吧，陪练的日子也不算短，总不好让他失望不是。
长鞭送出，我放出周身杀气，绿瞳嫩碧青翠，蛇目丝丝泛红，与西索动手的次数不少，我知道他仍是略胜我一筹，所以我只能倾尽全力寻找逃跑的时机才是最安全的选择。只是西索显然非常明白我的打算，几次交手都拦住我的去路，
两小时的攻守过去，我和他的身上都布满血迹，我勉强咬牙忍住了肋骨断裂的痛楚，送过去一记‘碎影’，西索却散出扑克牌挡住去势，左手软剑碧芒陡长，‘赤炼杀’绿中带红，剑气犹如张牙灵蛇，毁天灭地的残酷直取西索而去，或许是看出我已是强弩之末，西索硬是接了这招，却将六张扑克牌射进我体内，用没有被我削断的右手掐上我的颈脖，用力之大险些捏断我的颈骨。
「怎么♠，难道妳以为不用绿瞳蛇目的能力，今天还能活下来吗♣？」西索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我辨不出那双眸子里的神色究竟为何？是疯狂？是指责？是跃跃欲试？我只是直直看着他，不想哭，眼泪却一直滑落，我怀疑，那是被他的手指逼出来的水份，与心痛一点关系也没有。
「别客气～♠，我也好想好想知道，我究竟爱不爱妳♥！」西索妖魅的声音就如同往常一般，细致的挑动着我的神经。
欲振乏力的双手从他的臂膀落下，我的嘴唇蠕动着，却因为肺部缺氧而眼前渐渐黑暗，我突然想着，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回到前世的生活，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只是南柯一梦？这场猎杀，这段人生，这些人物，都只是浮云三两片？
我极其努力的辨着西索有些冒火的金色眼眸，我偏不…我偏不让你称心，我偏不念出那句咒语，我偏不要让你知道…你究竟爱不爱我…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０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