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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西索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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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西索在青的询问下给出了旅团的不在巴托尼省的讯息,对于青第一个问他的问题居然是这个,西索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她会先问自己为什么知道她的身世。
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卡楚斯遗迹,西索心中带着好奇。他知道旅团去过那个地方却锻羽而归,不择手段的想得到卡楚斯之石,想必其中一定存在着有趣的事物,才会让库洛洛这么上心。
昨夜的一通电话,让房里的暧昧气氛被生生打断。靠回西索身边的青像是被霜打蔫的茄子,竟是半句话也不再说地靠进他的怀里。孤单,那漫上身的孤单让西索选择安静的将她搂着,他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了。
今夜他倒又有好心情捉弄她,趁她在替自己擦头发时将她揽进怀抱里折腾,以为她会像之前一样发上一通脾气,她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的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没趣!西索登时兴致全无,随着她的手埋进床里,没有发现她唇边了然的微笑。
第二天
西索看着青穿过满地毒蛇让出的一条路,划破自己的手腕将血落在石门上,他压制住略为兴奋的呼吸,因为能进入这帕纳家极力保护却不得其门而入的遗迹,因为青不遮掩在他面前的一举一动,因为石壁里刻意被凿去的传说,他没想到,那女人在他儿时说的那个睡前故事,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真实!
看着她打开石箱烧毁从里头拿出来的羊皮卷,他没有阻止。作完这件事后,青一直东张西望着,似乎希望这遗迹突然出现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出现,他们两个人平安的从遗迹里走出来,这是西索最乏味的一次冒险。
青躺在西索身边的姿态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她不像其他女人手脚并用的黏着他,也不是天各一方占着床的两端。她的小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很规矩的停在那里,就像并肩坐着一样。西索不禁想着,揍敌客家是不是连睡姿都会训练?
望着青的睡颜,西索想起那次她在天空竞技场和自己第一次同床的情景,嘴角弯起笑意。她当真以为那几个小果实来了自己就会放人吗!他肯让她走,是想看看她什么时候撑不下去失眠的日子,自己乖乖回来。
那时西索就知道她瞒着自己许多事,比如,她的名字不叫凌月,这是猎人协会帮她弄到的身份,而她真实的名字,简单,却致命。
又比如,她与旅团之间的关系。只看她与侠客的互动,只看库洛洛对她的兴趣,西索就可以猜到凌月与旅团之间不是只有单纯的猎人与猎物的对立。能够知道库洛洛鲁西鲁这六个字,却还能以敌对的身份活下来的人,就足以让西索好奇她的所有。何况看着向来在女人堆中无往不利的侠客吃瘪,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第三天
花了一亿戒尼和一次免费协助伊耳谜完成任务的条件,西索知道了要杀青的人。他没想到是那个笨女人,既然她都已经找上当初退出家族的其中一脉,唯一剩下的自己合作,就不该再横插一杠让揍敌客来搅浑水。
西索很干脆的把这个消息给了青-他想吃海鲜意大利面和苹果派了。
看着青试着堆扑克牌塔,西索想起青那阵子的失眠。每一夜,她带着冷汗和惊呼醒来,每一日,她在自己堆着扑克牌塔时陷入梦乡,没有任何防备。他曾经将手搭在她细长的颈脖上,轻柔的呼吸没有变调,她完全,信任着他。
西索能感觉到青很了解自己,只是他猜不透,她是从何得知?更猜不透如此了解自己的她,为什么能这么安心的睡在他身边?而丝亳不惧怕自己的反复无常?
轻轻的吻了下绕在指尖的暗红长发。西索很好奇,在仇恨和不安的灌溉下,她究竟会长成什么样的果实呢?
第四天
因为对苹果派的期望,西索极快的解决了一个早就接下的委托,跃出满是珠宝的房间前,他的目光被一只蛇镯吸引住。灿金的蛇身上麟片闪闪,红色的彩钻作眼,算不上价值连城,就是让他迸发了占有的念头。
还没进门,食物的香气已经窜进他的感官中,他记住每一种食物被烹煮的味道,他曾经藉由这个方式,挨过许多没有食物的日子。所以,他细心的对待每一样食材,将它们的美味发挥到最大,以填满他对饥饿的狼狈回忆。
望向在厨房忙碌的青,窗外的夕阳折出一道光芒,眼睛瞇近,西索看着他想拿下却被青拒绝的那只耳环。几乎是下意识的,西索将蛇镯套在青的手上,很适合,如同手銙一般地,适合她。
西索坐在沙发上翻着友克鑫拍卖会的目录,试着找寻有趣的物品,年年不是木乃伊就是死人头骨这类无趣的物品,难道就没有什么─
绯红眼?居然有绯红眼!看来这次的拍卖会会十分有趣了。西索勾起笑,伸出手去召来在一旁注视着他的青。
青的身上还有残留的肉桂香气,和着体香让西索忍不住将头埋进她的颈脖中,他在想,她知道自己说的,是实话吗?
第五天
西索推开门,迎接他的是听了一段时间的‘你回来啦!’
在天空竞技场里,每一天,每一次,只要西索踏进自己的房间,都会听到那句话。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语言是可以填满空间的,不然为什么当她离开以后,那间房间会突然间变成空旷。只是他觉得,这种念能力好像也没有什么用。
看着青扔出念针打散扑克牌塔,西索猜想,她是不是已经知道其中乐趣?知道她的身世,他想看着她的挣扎和堕落,想看着她的迷惘和脆弱,想看着绿瞳蛇目的她,完成她的宿命。而想完成这些,第一步就是要让她习惯去掠夺别人的性命-尤其是帕纳家的人。
西索吻住了她──就快了,就快可以收成了。
第六天
西索在睡梦中得到了青的吻,他经常听见她哼着断续的调子,轻轻柔柔的,有时会歪过头去,迷迷糊糊的回忆着。多半她会忘记刚才哼的曲子,而重新哼过一首完全不同的调子。
踱下楼,他知道她离开了,也猜到她会去那里。望着整桌的早餐,西索第一样拿起是涂满苹果果酱的吐司,分成两半递往前方,又轻轻的笑开。
他,是不是该杀了她?
踏进屋子里时,西索看见满地的保镖,他看了几个,知道那些人只是被揍敌客家的强力迷药迷倒时,心中立时窜起怒火。
她怎么就是学不了乖!不杀人难道就能向光明靠去吗!她当真以为自己体内叫嚣的疯狂掩饰的很好吗!她当真以为渴饮鲜血的软剑不是她的本意吗!她能成为黑暗中灿丽的一支罂栗,为什么非要成为金黄的向日葵!
为什么她非要,成为和他不一样的人!
西索截住茉莉想说的话,他不能让青认知到他的身份,因为,他要知道,她是不是只对帕纳家的人留情。一次又一次的截下青想要逃离的脚步,西索步步逼迫着青,希望她能使用传说着中的能力,他想见识,是什么样的力量,足够让给予他生命的那个女人,急急的从家族中逃离,而种下他多舛的命运。
只可惜,他从青那抹轻蔑的微笑里知道,她不会完成自己这个愿望。
…啊…可惜啊!西索在心里叹息着。右手缓缓收紧,在青的眼眶里漫出血丝来之前,西索扔出了最后一张扑克牌直入左胸。
他知道她会死,他只是想知道,她死了以后,自己会怎么样。
第十天
将醒未醒,西索的手往左边伸去,什么也没有。
拉开衣柜的门,西索挑了一件白色的小丑服,灰眸透进一丝暗红,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一根发丝附在衣上,他把发丝扔进垃圾筒里,想了一下,又把那件小丑服跟着扔了,换上另一件黑色的小丑服。
踱下楼,西索煮了两杯咖啡,只尝了一口便倒掉,从冰箱里拿出牛奶,一饮而尽。
慢条斯理的堆着扑克牌塔,却总是在最后一层连连失利,他决定出门,上回看到的那几副扑克牌应该适合自己用。
踏进两层楼的小公寓里,西索失笑,他没想到这房子居然变大了,空洞的让他忍不住望向沙发。
他想,应该去找寻新的果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