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生活实录》墨墨只吃馍

9、第 9 章往昔事（中）

　　“梁渠，教你法术吧。”石夷坐在自己的老头椅上，慢悠悠地开口了。
　　梁渠在收拾门口的菜地，香菜上长了很多的蚜虫，密密麻麻的，让梁渠无从下手。听到石夷的话，他停了下来，然后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学，没用。”
　　石夷点了点头，对梁渠竖了个大拇指。“年轻人，有个性，想当年多少妖怪打着我的旗号，说是石夷大仙关门弟子。傻小子啊，要是放在当年，你就是跪下来求我，从历石山的山脚下磕头磕到山顶，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梁渠还是保持刚才的态度，“不学，山上就我们三个人，学了有什么用啊。”然后又专心致志的收拾起来自己的菜地。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种你的香菜了，我活了这么久了，就不爱吃那个东西，你还每顿都放。”石夷表示抗议。
　　“好吃啊，我爱吃。”梁渠回答道，然后又说：“你不喜欢啊，早说啊，以后不放啦。”
　　石夷用力悠哉悠哉地晃自己的老头椅。
　　“不说香菜的事了，以后怎么办呢？你要和毛毛永远住在山上，一辈子不下去了吗？我老了，总有死的一天，不能和你们太久，毛毛还小，总要去看看外边的世界的吧。”
　　梁渠停下了手上的活，石夷的话正中他的心事，这件事梁渠想了很久，他也试过很多方法，历石山四面八方他不知道已经探查过多少遍了，困住历石山的法阵密不透风，没有一个可以出去的地，凭借他和毛毛的力量，根本无济于事。他回头对着石夷说：“你有办法？我想让毛毛出去，我习惯了，毛毛还小，不能一辈子在这里。”
　　石夷乐了，“我自然有办法，不然我白活了这么久了。”
　　梁渠丢下了手上的活，他太吃惊了，“你怎么不早说，什么办法呢？”
　　石夷高深莫测的说道：“你又没有问，十年，十年之后，你和毛毛都能离开这里，我保证。”
　　“梁渠，你能变成人吗？”石夷看了看眼前的梁渠，猫的皮毛，老虎的爪子，山上没有别人，梁渠一直以来，都是用的自己的原本的身体。
　　梁渠想了想，石夷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人，他用了化形的法术，活脱脱的石夷的样子。可是一条大尾巴却在身后忽闪忽闪的，一对白色的耳朵立在头顶。
　　石夷指着他，笑的前仰后合，然后伛偻着自己的身体，走到梁渠的身后，用自己的蒲扇轻轻一拍，梁渠的大尾巴和耳朵就消失了。
　　“我说，干嘛变成我的样子，还变的这么奇怪。”石夷不满地说。
　　“我只见过你一个人。”梁渠诚实地回答。
　　“可怜的孩子，怪我怪我，不知道人间有多少好东西吧。”石夷忽然神游天外。“美酒佳肴，人间繁华，等你下山之后就明白了，修什么仙呢，我看在尘世里就挺好的。”石夷长叹一口气。
　　梁渠变回了自己的原型，他还是觉得自己的真身好用，人类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石夷坐在自己的摇摇椅上，眯了梁渠一眼。”让我想想，教你什么好呢。”
　　“御魂之术学不学？操纵尸体，驱使鬼魂，做一个鬼将军，挺威风的，可惜我这一门法术竟然没有传人。”梁渠摇了摇头，“不好，我不喜欢。”猫科动物爱干净的天性让梁渠很抗拒和尸体打交道。
　　那么御火之术呢？我这里有一块玄火令，石夷的手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块红色令牌，玉石雕刻而成，中央刻了一条盘旋的火龙，下边还系了一根红色的流苏。“我告诉你，这个东西，在人间可是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没想到最后落在了我这里。”说着石夷露出了狡黠的神情。“这个令牌可以召唤八荒火龙，焚尽世上一切，配合我教你的御火之术，几百年后，在人间没人能是你的对手。”石夷压低了声音，好像生怕别人听见。
　　梁渠想了想，摇了摇头，“毛毛不喜欢火焰，还是算了吧。”
　　石夷生气地一跺脚，用自己的蒲扇狠狠地打了梁渠的脑袋，然后痛心疾首地说：“真是不争气。”
　　“算啦，你还是做一个普通的妖怪吧，反正有应龙在你的身边，识相一点的也不会招惹你，我还担心什么呢？梁渠，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能够操控暗影的吧。”
　　梁渠点了点头，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力量，没什么大的用处，用来捕获食物还是挺方便的。
　　“那么你就好好运用这份力量吧，从今天开始，我来教你喽。”

　　“别闹，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孩！”石夷在下边气的跺脚，毛毛却还是在天上飞来飞去，时不时地扔下来一块石头，精确无误地扔在石夷的头顶，“略略略，你来抓我呀。”毛毛很得意，他的速度极快，只在天空留下一道道白色的虚影。石夷狡黠一笑：“嘿嘿，毛毛，你可别怪我。”说着从他的手里嗖的窜出来一根捆仙锁，跟在毛毛身后不停地追逐。
　　“哈哈，哈哈哈，追不上。”毛毛朝身后看了看，捆仙锁和自己总是隔着一段距离。石夷一只手比划着，用来控制捆仙锁的方向，另一只手对着梁渠比比划划。
　　“那一棵树。用影子把他掰断。”石夷指着身后的大树说。
　　“啊对，就是这样，继续努力。”梁渠在用意念用力地操控着影子，随着咔嚓一声，树干出现了点点的裂痕。石夷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身后一排排的大树，对着梁渠说：“还有后边的一排，全部。”然后就躺在自己的椅子上，用捆仙锁追逐着毛毛。
　　梁渠张大了嘴巴，然后指了指身后“这么多。”然后叹了口气，继续操控影子。
　　“喂喂，放开我，臭老头。”毛毛被捆仙锁追上了，浑身被包裹的像一个粽子。石夷乐呵呵地一伸手，就把毛毛带到了自己的身边，挂在了房檐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欺负渠，还欺负我，我不喜欢你了，你走吧！”毛毛左右扭动，好像一条大的毛毛虫。
　　石夷乐呵呵地扇着扇子，不理会毛毛，夏季的傍晚还是有些热，太阳还没下山，月亮已经探出了头，一阵凉风吹了过来，树木沙沙作响。